0045:黑貓
“柳葉——你在這裏做什麽。”廖父也嚇了一跳,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詢問。
“我在這裏等了你們很長時間了。”柳葉依舊笑咪咪的看著我們。
“等我們?你知道我們會來?”廖父驚訝道。
“這個村子裏的髒東西已經饑渴了很久,急需要喝人血。”柳葉說的很認真。
“什麽?髒東西?”廖春風嚇得驚呼出聲,然後一臉緊張的看著我和蘇婉兒。
如今唯一有能力對付髒東西的人,除了蘇婉兒之後,那就是有天珠的我。
當然了,我現在不知道怎麽使用天珠,所以戰鬥力很低,但是比廖春風厲害是毋庸置疑。
“你這是什麽意思?”廖父卻並沒有被嚇到,而是冷著臉喝問。
“我會看著你們被喝幹血——嘿嘿嘿!”柳葉陰笑著轉身跑了。
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愣是每一個人敢去追。
畢竟,柳葉手裏拿著一顆人頭,看樣子是他剛殺了人。
我雖然剛才敢去追黑衣人,但是一看到他消失,就已經一陣後怕了。
現在柳葉跑了,就是給我一萬個膽子,一把刀,我都不敢去追。
“父親這……”廖春風嚇得臉都白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柳葉是我廖家的員工,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廖父很是疑惑。
“還是別管這些了,天色不早,咱們得找個地方住下來。”蘇婉兒開口道。
“也對。”我點頭附和。
“好吧。”廖父也點了點頭。
我們也就沒進入祠堂,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個空院子。
四個人收拾了一番。
“咱們晚上的時候去祠堂。”蘇婉兒看著我和廖家父子。
“晚上去?這……”廖春風一聽就嚇了一跳,一想到柳葉的樣子,他就很害怕。
柳葉都說這裏有髒東西,顯然特別的危險。
蘇婉兒竟然說晚上的時候去,這不就是故意找髒東西嗎。
“你的意思是?”我似乎懂了蘇婉兒是什麽意思。
“白天髒東西不會出來,咱們晚上的時候去。”蘇婉兒認真道。
“果然。”我點了點頭,不得不佩服她的膽子真大。
“為什麽?”廖春風疑惑不解。
他看了一眼父親,發現廖父陰沉著臉也不開口,似乎隻是在聽。
“咱們來了這裏肯定會遇到的,還不如去麵對,反正我在這裏。”蘇婉兒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這…父親您看?”廖春風可做不了主。
“好,就聽小蘇的。”廖父點了點頭。
傍晚時分,我們準備出發的時候。
突然,牆外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似乎是有人偷摸的靠近,讓人不寒而栗。
“嘶——這村子也太安靜了吧?安靜的嚇人!”廖春風很害怕的看著蘇婉兒。
要知道,很多年以前的時候廖家村被屠了,除了父親之外,一個人都沒活下來。
也就是說,整個村子裏基本上已經沒人了。
然而外麵突然響起了腳步聲,雖然很輕微,可是在安靜的村子裏,絕對能夠聽得清。
就算不是髒東西,但也肯定是黑衣人或者是柳葉,無論哪一個他都覺得不是好人。
“我們得了解事情的真相,我不信婉兒會幹出屠村的事情來。不過,你也可以選擇不去,自己一個人在這裏休息。”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也就是說,不去也得去,容不得廖春風拒絕。
當然了,這貨也可以不去,就待在這院子裏,但我們肯定都會離開。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廖春風一想到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裏,他寧願死了得了。
“走吧。”廖父沉聲道。
我們四個人兩前兩後,我和蘇婉兒在前,廖春風和廖父在後。
等出了門之後,我特意看了一眼剛才發聲腳步的地方,並沒有人的痕跡。
喵嗚——
等快到祠堂的時候,我們看到了一隻黑貓。
黑貓意味不祥,很多地方都說黑貓招髒東西。
一看到黑貓,廖父和廖春風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似乎……”我感覺有點熟悉,這隻黑貓和旅館裏的那一隻很像。
幾乎一模一樣。
當然了,黑貓本來就長得差不多,很難去分辨。
但是這隻黑貓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黑貓蹲在地上,在看到我們之後衝著我們‘喵嗚喵嗚’的叫。
然後就朝著祠堂躥了進去。
“似乎讓我們跟著進去啊。”我緊張的看了蘇婉兒一眼。
“是。”蘇婉兒點了點頭。
“那怎麽辦?咱們進去還是不進去啊?”廖春風已經有點後悔了。
“進去,來都來了。”蘇婉兒說道。
就連黑貓都出來了,顯然是不準備讓我們走。
與其退縮,還不如直接進去,她倒要看看裏麵有什麽等著大家。
我們四個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剛到門口,就看到前麵不遠的地方有人。
而且是很多人,一排排的站著。
“那是什麽?”除了蘇婉兒之外,我們全部嚇得一哆嗦,差一點叫出來。
“是壽衣。”蘇婉兒眯著眼睛掃了一眼。
我們的前麵,全是一排排的壽衣,黑底白字,密密麻麻的擺滿了。
看起來就像是一群穿著壽衣的人。
袖子隨著陰風吹著,不斷的飄起來,就像是無數的人在朝著我們招手。
熱烈的歡迎著我們進入。
“我了割草。”廖春風嚇得腿一軟坐倒在地,幾乎要嚇尿了。
他驚懼的看著這一幕,身體止不住的哆嗦。
別人一輩子也見不到這麽多壽衣,此時此刻,祠堂幾乎堆滿了。
廖父雖然之前還有些淡定,冷著臉,可是看到現在這一幕,也是徹底嚇傻了。
他仿佛看到了之前的那些村裏人,此時此刻,村裏人都在盯著他看。
不停的朝他招手,讓他過去。
“王二牛……”
“小妞子……”
“趙三兒!”
一個個熟悉的人出現。
“我來了,我現在就來,不,我早就該來。”廖父眼神癡呆的往前走。
“那是你自己產生的幻覺。”蘇婉兒一把抓住了他。
廖父已經被嚇得精神出現了問題,自己就產生了幻覺。
若是靠近的話,會活活的自己把自己給嚇死。
他也挺可憐的,畢竟,整個廖家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如今看到這一幕,受到的衝擊太大,整個人都神經了。
“你放開我,那都是我的親人,我們廖家村的人。”廖父掙紮著想要擺脫蘇婉兒。
“醒過來,這都不是你的親人,都是假的。”蘇婉兒手就跟鐵鉗子似得,死死的抓住不鬆開。
“你們等我啊!”
“我馬上就來!”
“你這個殺人犯放開我!!!”廖父朝著蘇婉兒怒吼。
蘇婉兒麵色一變,心裏一痛,殺人犯三個字觸動了她最脆弱的地方。
可她還是沒鬆開,冷著臉依舊抓住廖父,眼神當中帶著無盡的痛苦。
“還愣著幹什麽?抓著你父親啊!你難道想你父親去死?!”我朝著廖春風吼道。
其實我也想動,但是腿不聽使喚。
“哦哦哦……”廖春風已經嚇得腿軟了,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是根本站不起來。
一看到這些壽衣,他就渾身寒冷,仿佛在冬天一樣。
寒意直竄腦門,很快就滲出了冷汗,哆嗦著無助的看著我。
“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了。
主要是我都嚇得沒了力氣,這一幕的衝擊太大了。
無奈的用力拽了他一下,這才把廖春風給拉了起來。
廖春風兩隻手抓著廖父的半邊身子。
隻是看他顫抖的樣子,就知道這貨不但拉不住,反而可能被帶著一起去。
好在廖父掙紮了一會兒漸漸的沒有了力氣,整個人頹廢無力的靠在了旁邊的門框上。
“我說了,這都是幻覺,你不要被迷惑了。”蘇婉兒認真道。
“咳咳咳……我…你…唉!”廖父帶著一絲茫然的看著她然後歎了口氣。
其實他也知道這都是幻覺,死人怎麽可能活過來呢。
隻是他忍不住,忍不住想再次和那些以往熟悉的人和小夥伴見一見。
“在祠堂裏放壽衣,難道廖家村還有活人?”我低聲道。
這是一件很有儀式感的事情。
似乎在祭奠那些死去的人。
“應該是柳葉放的。”蘇婉兒說道。
“他這麽做目的是為了什麽?嚇唬我們?嚇唬廖家父子?”我想不通。
柳葉這個人,讓人很疑惑,明明是廖家的員工,可是卻十分詭異。
看上去,似乎並不是效忠廖父,而且竟然比我們先來廖家村。
這除非是早就對廖家村了解的人,否則一個廢棄了幾十年的村子,怎麽可能輕易找到。
“你沒看到他已經被刺激的出現幻覺了嗎?”蘇婉兒指了指廖父。
廖父現在還癡癡的看著那些壽衣。
眼神當中帶著悔恨和愧疚。
所有人都死了,唯獨他還活著。
要不是我們,不,要不是蘇婉兒阻止的話,估計就去和壽衣玩鬧了。
我們三個大男人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女人。
廖春風突然一把抓住了我。
“臥槽。”我嚇得一個哆嗦,憤怒的瞪了他一眼。
人嚇人嚇死人,剛才那一下,我明顯感覺膽萎縮了。
“你…看…那!”廖春風臉頰都在抖動,用力的咽了口口水,眼睛直勾勾的指了指壽衣那裏。
“你發現了什麽?”我也咽了口口水,然後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
其中一件壽衣的上麵,有顆腦袋,眼睛也直勾勾的盯著我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