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 俘虜女仆
“爹,您好好保重身體,現在天氣雖然熱,但您也不能貪涼。涼的東西,對你的腸胃不好。還有,到了行宮那麵,要好好照顧自己,早點睡覺,不要熬夜。”
臨行時,榮昭十萬個不放心榮侯爺,絮絮叨叨直到上馬車還沒說完。
“行了,從昨天你就嘮叨,一直嘮叨到現在,也不煩。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你就放心吧。倒是你,路上要小心,本來想勸你直接回益州,但你這孩子,我又勸不動。”榮侯爺嘴上說榮昭嘮叨,但卻一直沒有放開榮昭的手,心裏舍不得啊。
三年多沒回來了,這一回來,才住了沒幾天又要走了,榮侯爺心裏發酸,卻又不能當著女兒的麵表達出來。
兒行千裏母擔憂,父也是如此。
“好的,我會小心的,等我到了西北,我就給您寫信。”榮昭也是強忍著淚水,喉頭哽咽著。
孩子是控製不住情緒的,抱住榮侯爺的腿就哭起來。
“外公,我舍不得你。”
“外公,我也舍不得你。”
榮侯爺抱起兩個,他的眼圈發紅,“外公也舍不得你們啊,這樣,等到冬天,外公就去看你們。你們要乖乖聽你們母妃的話,等外公去的時候就給你們帶很多很多禮物好不好?”
“那說話算數啊。”兩個小孩子趴在榮侯爺臉上猛勁的親,親的榮侯爺眉開眼笑,“算數,外公說話一定算數。”
放下他們,榮侯爺艱難的揮一揮手,催促他們,“快上車吧,還得趕路哪。”
榮昭實在忍不住,掉一滴淚,榮侯爺看不得女兒哭,上前摟住她,“你瞧你,都多大了,還哭什麽?真是丟臉。”
榮昭嚶嚶道:“我多大不也是你的女兒嗎?”
“是,是,你無論多大,在爹的眼裏都是小孩。”榮侯爺偷偷擦了擦淚,“好了好了,快走吧。”
榮昭離開榮侯爺的懷抱,拭去眼淚,一步三回頭的上了馬車。
兩孩子頭探出車窗,喊著,“外公我們會想你的,外公我們等著你啊。”
“外公也想著你們。”榮侯爺的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
榮曜走到另一邊車窗,對榮昭道:“一路上小心點,爹這我會照顧著。等爹什麽時候願意,我就帶著他,去益州找你們。”
榮昭眼睛哭紅了,點點頭,“那你們早點去。”
榮曜給她擦擦臉上未幹的淚,“行了,又不是生離死別,哭的真來勁。”
榮昭一拳打在他肩上,他嘿嘿一笑,“不哭了吧,不哭就趕緊上路吧,天黑之前還得投棧哪,耽誤了你們就睡在樹林裏了。”
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家人,路上緩了好些天榮昭才緩過勁來。
半個多月後榮昭到了西北,蕭珺玦的軍營。
之前已經通過信,蕭珺玦知道她來,預計到的那天,簡直是如坐針氈,一會兒到大營外望望,一會兒騎馬去接一接。
弄得軍營裏的人都知道,王爺這是盼妻心切。
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從早盼到晚,終於在天剛要擦黑的時候,蕭珺玦迎來了他的妻兒。
慕容嵐趙勁還有夜梟跟著他出營迎接,蕭容念和蕭容笙先下車的,趙勁和慕容嵐一人接一個。他倆還是有眼力介的,不給王爺添麻煩。
要是王爺抱著世子和郡主,還怎麽抱王妃啊。
蕭珺玦和榮昭秀恩愛從來不避諱人,榮昭一跳,蕭珺玦就接住,還抱著轉了幾圈。
“珺玦我好想你。”榮昭不是害臊的人,雖然那麽多的士兵和將軍在場,捧著蕭珺玦的臉就親了一口嘴。
旁邊人都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有起哄的。
蕭容笙和蕭容念齊齊用手捂著眼睛,又把食指分開。
蕭珺玦可不像她,多少是害羞的。把她放到地上,一直都拉著她的手,“路上辛苦吧。”
榮昭笑眯眯的看著他,道:“有一顆想見你的心,也就不覺得辛苦了。”
慕容嵐和趙勁一起做著倒牙的鬼臉,哎呀,真是又肉麻又酸啊。
反倒夜鷹和夜梟沒有任何表情,他們都已經看習慣了。
蕭珺玦心裏甜絲絲的,摟著榮昭進營,貼心的問道:“餓不餓?”
榮昭狠狠點頭,轉頭睨了眼一對兒女,“爹給我帶的點心,全被這兩個小鬼頭吃個幹淨,我都沒吃的了。本想中途找間飯館,但因為實在太想你,不想耽誤片刻,就沒停下,現在肚子餓的咕咕叫。”她揉揉肚子,還怕蕭珺玦不相信,“不信你聽,它都抗議了。”
蕭容念好像聽到她的母親大人在告黑狀,那個機靈,趕緊為自己辯解,“不能怨我,是你自己不吃。你不吃那不就浪費了嘛,我是好心。”
她明目張膽的給蕭容笙擠擠眼色,暗示著他。
蕭容笙道:“不是母妃思念父王所以食不下咽嗎?”
蕭容念微微一愣,這小子,什麽時候比她還會說了?一定是跟著舅舅呆的久了,也會了他那一套油腔滑調。
這兒子還真是將蕭珺玦驚一下,真沒料到去一次長歌城竟然會說話了,不用想準是跟著他舅舅學的。
遠在長歌城的榮曜摟著兒子的時候打了兩個噴嚏,因為這兩個噴嚏,陰柔不讓他抱著兒子,還不準他進入房間,怕他生病傳染給她們娘倆。
蕭珺玦低頭問榮昭,“真的嗎?”
榮昭眼中含著狡黠的光,“對啊,你看我想你想的都瘦了。”
剛進入軍營,往蕭珺玦的營帳走,迎麵突然出現一個女人,榮昭的臉“唰”一下就沉下來。
那女人坦然的打量著榮昭,上上下下,像是審視一樣。
她手裏端著一個盆,裏麵是剛洗好的衣服。穿著男人的衣服,有些寬大,可能剛才洗衣服不方便,一隻褲腿是挽著的,露出一小段小腿.
榮昭轉頭看一眼蕭珺玦,提一提眉,解釋吧,怎麽軍營裏有個女人?
“我叫新月,是楚王擄來的俘虜。”還沒等蕭珺玦說什麽,那女人就做起自我介紹來了。
本來蕭珺玦那日是要放她走,但她卻偏偏不走,非要留下。
蕭珺玦無法,又怕再有人犯與趙勁同樣的錯誤,於是便留在賬前做個使喚丫頭。
平時端個茶倒個水,洗洗衣服之類的。
其實蕭珺玦並不覺得怎麽樣,平時在府裏也是婢女伺候他,也沒多想榮昭會吃醋。
但他也不想想,伺候他的是什麽人,那都是榮昭的人。換了別的女人,她能答應嗎?
新月帶著挑釁的意味,“你就是楚王妃吧?”
這口氣,聽著怎麽那麽像上位了哪?
榮昭理都不理他,對著著蕭珺玦撒嬌裝柔弱,“珺玦我好餓好累,你抱著我走好不好?”
心裏稟一稟氣,她是王妃,高貴的王妃,無需和一個俘虜一般見識。
她還是笑眯眯的,但眼神已經不對,蕭珺玦才意識到什麽,哪會拒絕,一個橫抱,將榮昭抱起來,徑自進了營帳。
自始至終隻將那個新月當成空氣,都沒人搭理她。
挑釁?榮昭揚起眼角,漠視就是給挑釁最好的回擊。
慕容嵐一直都看不上新月,當初不服氣王爺要單挑,將她擄回來還不服。後來出了趙勁的事,王爺讓她走,她反而不走,要留下來。
他知道,她是看上王爺了,好幾次他經過她的帳子時,都看見她拿著王爺那日讓夜梟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發呆做夢。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一個俘虜,還敢癡心妄想著王爺。況且,他的好兄弟趙勁因為她受了一頓軍棍,半個月沒起來床,他可都記著哪。
“人貴有自知之明,做丫鬟就應該有做丫鬟的本分,別一天總做白日夢,做夢多了,也應該醒醒。”擦肩而過的時候,慕容嵐特意說給她聽。
飯早就已經準備後,上午的時候夜梟特意騎快馬飛奔到離這最近的鎮上買了許多吃的,他還算熟悉王妃和兩個孩子的口味,起碼比慕容嵐和趙勁這兩個大老粗知道的多。
榮昭隨意吃了一點,本就不餓,剛才還有點氣飽,這會兒吃不下。
她沒先找蕭珺玦算賬,在他的屬下麵前,還是要給他麵子的。不過也別想掀過去,押後審理。
西北軍,那是榮昭的老相識,上次攻打日出的時候,榮昭和許多人都混熟了。聽說王妃來了,都紛紛來請安,也來看看小世子和小郡主。
兩個孩子真是不認生,都是些沒見過,不認識的人,誰抱著都不會哭。
榮昭看著他們,不免擔心,這要是碰到人販子,還不得輕易就被人給抱走啊。
“我看是小世子長得像王爺,小郡主長得像王妃。”
“胡說,分明是小世子長得像王妃,小郡主才像王爺哪。”
“不對不對,照我看都像王妃。”
“我看是像王爺多一點。”
為著像誰,一片人又爭論上。孩子的容貌是父母的結晶,都或多或少有父母的影子,其實說像誰都沒錯。
“我看,小世子和小郡主誰都不像。”忽然一道柔和的女人聲音打破了爭論,新月手捧著酒壺進來,在大家爭的熱鬧的時候,插了一句嘴,“要不是你們說,我還不知道這兩個是誰家的孩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