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佛前祈禱
“母妃,你要去哪啊?帶上我吧。”蕭容念圍著榮昭轉,急的她像熱鍋上的螞蟻。
蕭容笙優哉遊哉的坐在搖椅上吃著西瓜,冰涼的水浸著西瓜塊,在這個時令吃,太爽逸了。
他享受著美食,睜開一隻眼睛,對蕭容念道:“母妃要去給我們求一個小弟弟。”
“噓——”榮昭對著他一噓,“這個是秘密,你們倆個不許說出去。”
今天,榮昭準備要出門。昨天在舅舅家,舅母們嘮叨說就一對子女太少,讓她趁著年輕多生幾個。主要是給楚王都生幾個兒子。
男人嘛,還是看重兒子的。不是所有人家都像顧家似的。
榮昭當然想生,但陸鶴齡都治不好她。
還是二舅母說起,城外有一座般若寺,說是那裏的送子觀音最靈驗。長歌城好多不孕的女子去了那裏參拜,回來沒多久就都懷了孕。
榮昭以前不信這個,但她現在連神醫都治不好,心裏不免寄依托於神靈。
萬一那送子觀音真的那麽靈……
榮昭絕對試一試。
“小弟弟一求就來了嗎?那我也試試。”蕭容念張大嘴巴,她走到窗邊,往地上一跪,對著太陽祈禱,“求賜我一個小弟弟和一個小妹妹吧,這樣我就有的玩了。”
因為母妃不讓大聲說話,她就小聲的低喃。
榮昭忍俊不禁,把她抱起來,“你還真信啊。快起來,你這樣沒有用。還有啊,母妃才不是給你們求什麽小弟弟,母妃是——”
她這瞎話一時還編不出來了。
蕭容念嘻嘻一笑,用小小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臉,“說不出來了吧,你就承認唄,咱們又不是外人。”
人小鬼大,說的就是她本人。
榮昭睨著她,含住她手指,“就屬你聰明。但是啊,母妃告訴你,隻能你自己知道,不許告訴別人,也不許告訴父王。”
蕭容笙“蹬蹬蹬”跑過來,手往榮昭肩上一搭,道:“為什麽連父王都不告訴,母妃,沒有父王你生的了嗎?”
以前蕭容笙還是很乖了,最近兩天明顯油腔滑調起來,看起來就像他那滑頭的舅舅。讓榮曜帶的,都教壞孩子了。
榮昭決定,以後都讓孩子們離榮曜遠遠的。免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榮昭象征性的在蕭容笙臉上一掐,“你這個臭小子,竟敢質問起你母妃來了。我就能自己生,不用你父王也能。”
時間也差不多了,外麵在催,馬車已經在大門外等候。
“你們兩個乖乖的在家等著母妃回來,不要哭也不要鬧,母妃答應你們,等回來的時候給你們買很多好吃的。”
孩子嘛,聽到好吃的,就什麽都忘了。
蕭容念歡呼起來,“那母妃你快走吧,再晚點,好吃的就被別人搶光了。”小沒良心的,還攆上她母妃。
榮昭就這麽被孩子給轟出來,一點都沒留情。
看來好吃的魅力比她這個母妃強多了,連娘都能往外推。
和榮昕約好一起去,就她們兩個人。
但一出門就遇到了陰柔,聽榮昭說要去般若寺,眼睛就亮起來,“聽說那的送子觀音很靈。”
榮昭語結,都不知道該如何說。
看她這表情陰柔就明白她去那是什麽原因了,笑了笑,拉著榮昭低低道:“姐,你也帶我去吧,我也想去拜拜菩薩。”
榮昭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有些為難,但想一想,自己懷著元宵蓮蓉八個月的時候也可哪亂走,便答應了。
反正般若寺不遠,出行又有馬車,累不著她。
於是便扶著陰柔出了門,與榮昕匯合。
途中是夜鷹跟隨著,榮侯爺本說多帶幾個人,但榮昭嫌樹大招風,她可不想讓人知道楚王妃生不出孩子去求送子觀音。
從皇宮回到榮侯府幾日,榮昭也沒時間上街,幾年的時間,長歌城變化了很多。馬車繞了一圈,特意經過原來的楚王府,那裏依舊是楚王府的府邸,榮昭因為趕著去般若寺,也沒停留,隻在外麵遠遠的看了幾眼。
般若寺建造在碧波峰上,到了山下,馬車就停了。榮昭幾人換了嬌子,抬著上去。
榮昭特意叮囑轎夫一定要萬般小心的抬著陰柔,還讓夜鷹跟著陰柔的轎子保護著她的安全。
這可是她的親侄子,可得精心。
般若寺香火甚是鼎盛,今日還沒趕上初一十五,就人山人海的。
榮昭和榮昕一邊一個扶著陰柔,也沒去什麽大雄寶殿,直接奔著傳說中的送子觀音去了。
那觀音足有三丈高,金身打造,想來是那些拜過之後有孕的婦人重新為之打造的。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送子娘娘,信女榮昭再次誠心祈求您再賜我一子。”榮昭跪在觀音麵前,閉著眼睛小聲祈禱著,又一睜目,“一子太少了,多賜我幾子吧。”
她仰望著慈眉善目的菩薩,“菩薩,不是信女貪心,隻是這世上的夫妻無不希望兒女成群。信女相公是王爺,一方藩主,若是隻有我膝下一兒一女,實在寡少。所以,信女祈求觀世音菩薩能大慈大悲,讓我再繼續為我相公生育。”
榮昭跪在蒲團上,往地上重重一磕,以示對菩薩的誠意。
“你嘀嘀咕咕些什麽哪?這麽長時間。”別人的話都簡短,就榮昭嘀嘀咕咕的沒完,就像是有一肚子的話和菩薩說。
榮昭也不理榮昕,打擾了她和菩薩說話,繼續祈求著,也不怕求得事太多,“信女求菩薩能讓我的蓮蓉和元宵快快樂樂一生,再也不會遇到任何磨難。也求菩薩保佑我相公,一定要平平安安,不要受傷。還求菩薩保佑我父親身體康泰,長命百歲,還求菩薩保佑阿曜一家幸福美滿,阿柔給父親生一個孫子……”
求了那麽多,終於差不多求完了。她能想到的,基本都向菩薩祈求了。
“你跟菩薩說什麽了,說了那麽長時間?”出了觀音殿,榮昕好奇的問道。
榮昭睨著她,調侃她道:“我求菩薩封住你的嘴,省的你這麽多的問題。”
榮昕隔著陰柔打她,“你怎麽那麽討厭,菩薩才不會聽你的。”
榮昭反過來也打她,哼了哼,“你怎麽那麽討厭,你這麽說,我剛才不是白求菩薩了嗎?”
陰柔看著她們倆打鬧,覺得十分有趣,以前在英郡王府,她因為要裝作是個文雅穩重的郡主,很少和姐妹們笑鬧。而且她是唯一的嫡女,母親不讓她與庶女一起玩,所以每每就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無趣。
很多次,看到其他的姐妹瘋玩在一起,不知道她的心啊,有多想參與進去。
她跟著嬉笑著,“那六姐怕是要再進去求一遍了,不過你求得那麽多,恐怕我和二姐要找個地方睡一覺才行。”
榮昕附和著她,“那行,山腳下有客棧,咱們去那休息,估計吃飽喝足,睡一覺,她應該也和菩薩說完話了。”
陰柔道:“六姐的心事一大堆,慢慢說,我們等得不著急。”
榮昕憋著笑,故作疑惑,問陰柔,“阿柔,你說你六姐那麽多的話,是求什麽啊?你猜猜。”
“估計六姐是想楚王吧,這麽長時間沒見,怕是已經得了相思病。在菩薩下麵念叨念叨,才能解一解相思,不然還不得輾轉反側寤寐思服啊。”
榮昕樂得前仰後倒,“哎呀,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五弟妹的嘴這麽有趣啊?你可說到我心坎裏了,某些人,可不就是得了相思病。不然才回來幾天,就按耐不住,要千裏去追夫了。”
她思忖著,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榮昭,“這好像不是你第一次千裏追夫吧?”
陰柔不知道以前的事,好奇急了,握著榮昕的手,“千裏追夫?那可有趣,二姐你快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榮昭被這兩個人一頓頓的調侃,哭笑不得,拉扯開她們倆個,“你們倆個一起合夥欺負我是吧?”
榮昭凝著陰柔,嗔道:“好你個阿柔,你也打趣我。本以為你是個文靜的,原來呀,也是裝的。這張嘴,還專會調侃人啊。怪不得我們家阿曜被你吃死,我就說嘛,性子那麽柔,怎麽製得了他。”
陰柔狡黠笑道:“我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六姐在一起久了,這自然而然就像了唄。”
榮昕掩嘴一笑,捏捏她的小臉,對榮昭道:“怎麽樣,你今天也算是碰到說不過的人了吧。”
榮昭點頭,“強中各有強中手,我是說不過了。”
三個人一路說笑下了山,下山的時候榮昭沒讓轎夫抬。不是那麽一句話嘛,上山容易下山難,往山上抬人容易,往山下抬,就有危險了。
陰柔八個多月的身孕大意不得,還是走路比較安全。
而且陰柔也想走走,多走走路生的時候也容易些。
正好鳥語花香的,下山的路兩旁花草灩灩,她們也當是郊遊了。
不過這路上,陰柔還不忘追問著榮昭,“那六姐你和我說說,你是怎麽千裏追夫的啊?”
榮昭真是苦不堪言,這個弟妹真是超出了她預想的“活潑”,看來真的要重新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