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投其所好
蕭珺玦和榮昭差了一頭高,榮昭還算是長得高的,也隻到他的下巴,隻是蕭珺玦為了方便握住她的姿勢,分開大長腿又低著頭,才會親到他的臉上。
兩人皆愣,四目相對,一時都怔在當場。
榮昭臉漲紅發燙,和紅透的蘋果似的,蕭珺玦也差不多,鼻頭都紅起來。
手還握著榮昭的手,如觸電一般,蕭珺玦一下子鬆開她的手,喉嚨咽了咽,道:“你剛才不是說累了嘛,那就休息一會兒吧。”
榮昭矗立不安,低著頭,又覷看了眼蕭珺玦,聲音小小的,嬌且軟,“那好。”
榮昭雙手拎著劍,扭扭捏捏的,回頭又望了眼他,轉過身摸了摸嘴唇,聳了下肩膀偷偷笑起來。
這無意的一吻不隻是榮昭和蕭珺玦兩個人愣住了,連榮曜幾個在旁的人也愣怔在那裏。榮曜瞠目結舌的看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那小眼神滿是興奮。
蕭珺玦轉過頭看向他,鳳眸一沉,低聲道:“繼續練。”
為什麽啊?榮曜想仰天大喊一聲,為什麽榮昭就可以休息,自己就要繼續練,姐夫真是偏心,被老姐親一下就讓她休息,偏心。
果然,男人都是好色的。
蕭珺玦摸了下臉頰,瞧向榮昭一眼,慢慢走過去,坐在另一張椅子上,裝作若無其事,轉移話題來緩解目前的尷尬,“聽昨日陰世子所說你收留了戎國太子?”
榮昭臉上還在發熱,她喝著水緩解悸動,再放下茶杯,隨口道:“他已經離開長歌城了。”
“這樣最好,他身份特殊,留在長歌城是個麻煩。”蕭珺玦頷首,也不好意思看榮昭,端起茶杯就飲了一口,“若是出了什麽變故,也會牽連到你。”
看著他將一杯茶喝個見底,榮昭原本消紅的臉又“噌”一下如火燒般,“你用的是我的茶杯。”
“啊?”蕭珺玦差點沒將茶水噴出來,慌亂的放下茶杯,磕磕巴巴道:“我……我不知道是你的。”他一下子站起來,“我記得我還有公事要忙,就先回書房了,你休息一會兒接著練,就照我剛才教的,等我忙完再來驗收。”
用榮昭的話來說,蕭珺玦是夾著尾巴跑的。
榮昭手拿著茶杯,俏俏一笑,看著一向冷靜如磐石的楚王有這驚慌失亂的模樣,還挺可愛的。
不禁想到那一次他也是這般慌亂。
本是甜蜜的笑,卻在回想的時候突然戛然而止。
那一晚,她是榮晚的替身。
到底,蕭珺玦心裏的人是榮晚。
榮昭一向自尊心極強,又高傲,她怎麽容許蕭珺玦喜歡的人是別人?
手指一點一點收緊茶杯,榮昕說的對,隻要她霸占住蕭珺玦的心,那個榮晚,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榮昭重新站起來,舞著劍有板有眼練起來,比剛才蕭珺玦教她時要認真多了。而且她本來就有底子,練起來也得心應手,倒有幾分習武的架勢。
既然蕭珺玦喜歡她練劍,那她就練。
榮昭使慣長鞭,剛開始用劍有些不慣,但或許是隔代遺傳因素,對武功方麵有些天賦,沒多少的日子進步迅速,雖趕不上她用鞭子厲害,但也不差,連蕭珺玦都忍不住在旁點頭。
也或許是莫邪劍找到它真正的主人,所以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能讓榮昭融會貫通。
但也因此,楚王府每日都要進一些新鮮的玫瑰花來,這些玫瑰花都是撕成片,浸在泡著珍珠粉、白檀香香油、蜂蜜的水裏,每日榮昭練完劍後都要用來泡手,防止她那雙纖纖玉手磨出了繭子。
榮昭最近不僅每日跟隨蕭珺玦練劍,還學著煲湯,榮昕告訴她想要管住男人的心,就要先管住他的胃。
她這兩輩子加起來也沒做過一頓飯,這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第一次學煲湯的時候差點將廚房點著,第二次差點沒燒死自己,第三次更慘,都已經燉在灶上了,卻全炸了,隻因她忘了要加水。
不過她並沒有輕言放棄,依舊擁有鍥而不舍的精神,在屢敗之後終於取得了階段性的成功。
在千辛萬苦之後取得的成果之後,榮昭直接就端到了蕭珺玦麵前。夜鷹夜梟看著隻咽著喉嚨,並不是因為饞,而是因為他們都在為王爺捏一把汗。
說實話,即便是像蕭珺玦這麽淡定的人物,在麵對這麽一盅湯的時候,也不由的向她投去懷疑的眼神。
不過榮昭的眼神太過炙熱,甚至蕭珺玦覺得,如果他不喝,榮昭能摁住他的頭給他灌進去。
果然,一入口蕭珺玦就吐了出來,他已經極力去忍,但真的忍不住。
夜鷹夜梟暗暗慶幸,幸虧王妃沒找他們試吃。
“有那麽難吃嗎?”見此,榮昭鼻子氣的冒煙了,道:“蕭珺玦,你怎麽好賴不知,這是本王妃第一次給人做飯,你全給我吐出來是什麽意思。”
蕭珺玦趕緊喝水漱口,才能緩解一下,指了指燉盅裏的湯水,道:“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我就不信有那麽難吃。”榮昭往飯桌前一坐,舀了一碗湯,斜了蕭珺玦一眼,肯定道:“我才不會像你會吐出來,看著啊。”
自信滿滿的喝了一口,榮昭的眼睛瞬間睜得老大,一口全都吐了出來,邊擦嘴邊道:“這是什麽呀,鹹死我了。孤鶩,快快,水水水,我的舌頭都鹹麻了。”
“你自己怎麽做的你不知道嗎?”蕭珺玦連著漱了好幾次口,此刻還是覺得舌頭發木。
真是不應該相信她。
榮昭樣子和一條熱的伸舌頭的小狗沒什麽區別,不住的喝水。她太自信,還咽進去一點,此刻嗓子眼都快冒煙了。
她回憶了下,猛地一拍桌子,簡直是欲哭無門,“一定是我把糖也當成鹽了。”
秋水滾動了下喉嚨,“小姐,什麽叫也啊?”
榮昭噤著鼻子抽了抽,將她做的過程說了遍,“剛開始我將鹽當白胡椒粉用了,本以為鹹一點就多加點水,可誰知我又將糖用錯了,而且忙得手亂腳亂,我還忘了多加水。”
夜鷹實在忍不住了,“王妃,您是預備謀殺親夫嗎?”
榮昭哼了他一下,對蕭珺玦道:“雖然鹹了,但味道還是不錯的對吧,我下次會注意的。”
蕭珺玦一頓,“你還想做?”
“當然!”榮昭認為理所當然,使勁點頭。驀然,目光一定,威脅的覷了覷眼睛,定然道:“我做給你吃,你應該感恩戴德才是,哪那麽多事。”
眾人猛拍腦門,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不過好像最倒黴的是王爺。
幾人不約而同看向蕭珺玦,隻見他一向麵不改色的麵容上嘴角抽了抽。
榮昭的注意力卻不在他們,眯著眼睛盯著燉盅裏,默默頷首幾下,下次,她一定會做的更好,再也不會把白胡椒粉和糖當成鹽了。
等第二次端給蕭珺玦喝的時候,她確實沒有犯上次的錯誤,不過就是將醋當成了料酒。
等第三次的時候,她也確實如她保證一般再也不會放錯東西,隻是,就在蕭珺玦舀第一口的時候,就舀出一隻耳環。
而榮昭的耳朵上也正好少了一隻。
接二連三的失敗,並沒有擊垮榮昭的毅力,就在她決心第四次的時候蕭珺玦一把摁住她。
“學點別的吧,這方麵你真沒天賦。”蕭珺玦真不明白她為什麽對下廚這麽癡迷,但如此看來,她還是舞動弄劍比較好。
榮昭撅起嘴,難道她真的沒有天賦嗎?起碼她這次做成了啊。
“你要是無所事事,想要找點事打發時間,琴棋書畫選一樣吧。”蕭珺玦道。
琴棋書畫?她最不喜歡,比下廚還要無聊。
看著她不情願,蕭珺玦直截了當,為她決了定,“就學琴吧,彈琴之人大多性情高雅。”
琴,哼,榮晚最擅長的就是琴,你是想讓我學她嗎?
榮昭是萬萬不肯的,輕哼一聲,一撇臉,“誰說彈琴之人高雅?隻有青樓勾欄裏的藝伎才學,娛人之物,我才不學。”
“那棋。”蕭珺玦道。
榮昭看了眼他,提提眉,“你看我是能耐得住的人嗎?”
“書。”
“我要是喜歡,那一百遍女則女訓就不用你代筆了。”
“畫。”
榮昭眼珠子在他臉上轉了轉,靈光一閃,“你教我?”
既然不能管得住他的胃,朝夕相處不也是個好方法嗎?
蕭珺玦垂下眼眸,想了想,道:“好。”
榮昭心中暗笑,但麵容上卻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端起架子來,“你答應我還沒答應哪,讓我考慮考慮再說。”
榮昭考慮到時間很短,第二天蕭珺玦下了朝她就跑去了書房。
但蕭珺玦還有公事未處理完,讓她在後堂裏等。
房間的陳設很符合蕭珺玦的性格,用高冷兩個字來形容最妙不過。
簡單整潔卻也古板枯燥,所有的擺設都是暗沉的顏色,連點新鮮一點的色調都沒有融合。
榮昭轉悠了一圈,坐到床上去,拍了下床板,她越看這張床越不順眼,道:“都是你,我上午把蕭珺玦的床砍的稀巴爛,你下午就到了,存心和我過不去,你是想拆散我們兩夫妻嗎?還有那個蕭珺玦,有我這麽一個如花似月的美娘子那不去,天天趟你身上,你就那麽好啊。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我也要壓在你身上,讓你一輩子都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