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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淩遲貪官

  榮昭眉宇之間淩然威儀,聲音中慵懶中帶著難以言喻的飛揚盛氣,“你要知道,主謀和幫凶可是不一樣的。”


  方裕德眼中跳躍著火焰,看得出他是想活的。沉思良久,卻見他突然視向榮昭,“沒有,沒有人主使,是下官鬼迷心竅,起了貪心才打起賑災糧的主意。”


  死都不說,足見他已被蕭瑾瑜拿出了命牌。也是,像蕭瑾瑜那樣心思細膩謹慎的人,這種事當然是要做好萬全之策,給自己全身而退留一條道路。


  知道他不會承認,榮昭不再糾結,“好,既然你不說,那咱們就列數一下你的罪責,看看你有多少條命。”


  手中拿著驚堂木,緩緩從大老爺椅上走下堂。


  “你身為父母官,卻不知如何為人父母,愛護百姓,更置百姓生死於不顧,此罪一。”


  “你貪汙賄賂,與其下官員互為朋黨,大斂不義之財,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此罪二。”


  “你貪財好色,看中縣中綢緞莊商人於長秋之女,便迫害誣陷於其父,以莫須有罪名封鋪拿人,將於長秋陷害入獄,致使他在牢中自裁。而你便是財色雙收,不但沒收其家產,還霸占其女為你的十三小妾。於長秋之女性情剛烈,在你奸汙她之後便上吊自殺而死。此罪三。”


  “你貪得無厭,欺上瞞下,在地震發生後不但不第一時間解救災民,而是置之不理,由著他們凍死餓死。你糧倉裏本有糧食,卻不拿出來賑濟百姓,開倉放糧,就是為了在清點死亡人數上能拿到更多喪葬費。聖上恩典,不能棺殮者,每人銀二兩,卻全部卷入你的口袋之中,而死者卻連一副棺材都沒得到。民非困於災,而是困於你等貪吏之苛斂也,此罪四。”


  方德裕被這挑挑罪行罄竹,已嚇得渾身顫抖。


  “你膽大妄為,劫走禦賜給災民的賑災糧,謊稱賊匪所為。之後與米鋪老板相勾結,欲抬高米價,以高價賣出賑災糧,作為生財之道。你是用成千上萬的人的性命趁機大發國難財,此罪五。”


  榮昭的腳步步步緊逼,聲音咄咄逼人,讓人望之生肅。


  “你驕奢淫逸,窮奢極欲,災民在外麵受苦受餓,你卻在縣衙府裏大魚大肉,婢妾環擁。更阿諛奉承,想賄賂楚王。楚王剛正不阿,你就來賄賂本王妃,送金送銀,你以為本王妃會要你那些不知道榨了多少人骨頭壓榨來的錢嗎?你太小看本王妃了!你的那些錢早已經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了!如果之前五條罪狀條條都能入你死罪,那麽你小看本王妃這一條,你就應該誅滅九族!”


  一口氣說這麽多話,榮昭深深的喘了口氣。這些罪狀都是這幾日她讓人去查的,不查還好,一查連她都跳腳。這個方德裕真是罪大惡極。


  “說的好!說的好!殺了他,殺了這個狗官!”


  “王妃威武!殺了這個狗官!”


  一時間民眾激憤,大聲高呼。


  “砰!”榮昭將驚堂木往地上一拍,就拍在方裕德的眼前,頓時一片肅靜。


  隻見榮昭大搖大擺走回堂上,大刀金馬的一坐,“你的罪行罄竹難書,罪無可赦,明日午時淩遲處死。其餘所有涉案人員一律收監,等待查明清楚,再行定奪!”


  “王妃英明!王妃英明!”


  “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下麵民眾的歡呼聲不絕於耳,榮昭得意洋洋,翹翹眉,用大拇指刮了下鼻頭,小臉又要揚的天上去了。


  二郎腿再一翹,榮昭道:“既然你們這麽擁護我,本王妃也不能讓你們失望。”她將桌上的四個竹筒裏的灑簽全部往地上一拋“明日行刑前,給我當眾打的方德裕屁股開花!”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歡呼聲。


  “王爺您的身體還沒好,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公堂布簾後麵夜梟攙扶著蕭珺玦。


  昏迷了這麽多天,蕭珺玦終於醒來。聽說榮昭在開堂審理方裕德,他心裏不放心,怕她胡鬧,所以強支撐著身體過來。


  他的嘴唇微白,拿著帕子捂著嘴輕咳了幾聲,怕被人發現,還特意壓抑著。


  “這樣的審判也算大快人心,算她沒有胡鬧。”蕭珺玦又咳嗽了兩聲,實在是憋不住。剛才榮昭列數方德裕罪行的時候,他已經憋了很久。


  那一刻他隻想聽清楚她說的每一個字,怕咳嗽一聲就錯過了。


  聽到後麵傳來咳嗽聲,榮昭回頭一望,見蕭珺玦站在半個卷簾後麵。


  夜鷹看見蕭珺玦醒了,喜上眉頭,忙過去將他攙扶出來。


  榮昭從大老爺椅上站起來,將位置讓給他。她剛才隻顧著說的太過痛快,就匆匆給判決了,也不知道對不對。生怕被蕭珺玦罵,她心中惴惴,眼睛直往他身上瞟。


  “我有沒有判錯?”榮昭還是向他征求意見,這種斬殺官員的大事真不是她能定奪的。


  出乎意外的,蕭珺玦點點頭,他的聲音還是很虛弱,“剛才王妃說的話就是本王的話,方德裕罪行罄竹難書,不殺不得以平民憤,你說的很好,做的也很好。”


  榮昭暗自籲出一口氣,幸虧沒做錯,不然可能又要被這個“活閻王”給關到小黑屋了。


  夜鷹夜梟扶著蕭珺玦回去,夜鷹給榮昭打了個眼色,讓她來扶著。


  榮昭扭捏的換了他的位置,與蕭珺玦對視一眼,卻什麽都沒說。


  榮昭半垂著頭,蕭珺玦也不說話,都沉默著。


  夜鷹悄悄的拽了下夜梟,讓他有點眼力見,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王爺昏迷期間,王妃悄麽聲的就做了這樣一件大事,夜鷹原本對她心生不滿,此時也不得不說有幾分佩服。


  但也隻是幾分,讓他能認可她這個楚王妃,難。


  不過他還是聽從了夜鷹,走著走著就退了下去。


  秋水瞥了他一眼,與孤鶩怪腔怪調道:“有些人啊,就是沒眼光,把明珠當成了魚目,今日被閃瞎了眼吧。”


  夜梟看去一眼,冷淡的,什麽都沒回。魚目還是明珠,現在說還太早,走著看吧。


  榮昭將蕭珺玦扶回房就走了,也沒說什麽,不過臨走的時候蕭珺玦說她辛苦了,讓她這幾天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有他處理。


  第二日方裕德被淩遲,不用等刑部的公文,就地問斬。


  當天去看淩遲的人將菜市口都堵得水泄不通,源源不斷的人湧去,都是看這個大貪官如何死的。


  那日榮昭將公堂上的四個簽筒都擲了出去。這四個簽筒都是大有學問的,每個簽筒上麵都有一個字,合起來就是“執法嚴明”,其中“執”字是捕捉令,其他三個簽筒分為白頭簽、黑頭簽和紅頭簽。


  白頭簽每簽代表一板,黑頭簽沒簽代表五板,紅頭簽是每簽十板。


  這麽一合計起來,方裕德要先當眾杖責百十來板。


  百十來板也隻是個開胃菜,百姓看得樂嗬,平時隻看這狗官在公堂上耀虎揚威,今日也有他鬼哭狼嚎的日子,莫不拍手稱慶。


  開胃菜一過,就是重頭戲。


  眼見著劊子手拿著鋒利的刀片在方德裕身上一層層的刮,百姓這個解氣,對著他就吐口水,“狼心狗肺的東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平時壓榨我們苦日子出身的,你就沒想過會有今日的下場吧。”


  “狗官,你罪有應得,應有此報。”


  “呸,狗東西,連災民的糧食都劫,喪良心,真不是人。”


  “……”


  榮昭看得來勁,這要是一般的女子,早就掩著眼睛,她卻興致勃勃。看得起勁處,還讓秋水去準備鹽給這狗官消消毒。


  夜鷹和夜梟聽到她這樣的吩咐,不由臉頰抽搐了幾下,王妃,你怎麽這麽毒啊?


  夜鷹心裏算起了小九九,看來真是寧願得罪王爺也不要得罪王妃。


  惹了王爺,他能給你一個幹脆的死法,但若是惹了王妃,真是能折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罷休。


  先是挨上大板一百多仗,又是最折磨人的淩遲,讓你想痛快死都不能,現在又要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方裕德啊方裕德,你呀,也是倒黴,誰讓你偏偏趕上我們王妃臨駕了哪。真是罪有應得。


  榮昭坐在座位也不老實,一會兒往左歪歪,一會兒往右歪歪,總是嘟囔著劊子手擋了她的視線。


  那模樣,恨不得自己親手去上。


  蕭珺玦轉目凝視了她,定定的,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不自覺輕笑了一聲。


  他的嘴唇幾乎未動,但是確實笑了。


  他的身體還未恢複,坐了不久又覺得疲憊,便要回去。臨走時叫上榮昭,可榮昭正興致高著,不願離開,還不耐煩的揮他,嫌他耽誤她看熱鬧。


  因為劊子手正在扒方德裕的褲子,準備片他的大腿了。


  蕭珺玦望向刑台,嘴唇抿動了下,再伸手一抓,便將榮昭如老鷹抓小雞似的給帶走了。


  “女人要少看這些血淋淋的東西。”蕭珺玦是這樣說的。


  榮昭卻不服,“那你就把我當成男人好了。”


  蕭珺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的症狀太明顯,怎麽看都不像男人。”


  榮昭猛然一瞪眼,捂住胸,“蕭珺玦你流氓。”


  蕭珺玦麵具下的眉頭輕輕一挑,“我是說你沒有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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