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輸得一塌糊塗
顧彥安掛斷電話，伸手一撈，將慕雨扯到自己身上。
“大叔，怎麽了？”慕雨隻覺得後脊梁處有陰風陣陣吹過。
“怎麽了？”顧彥安幾乎是在咬牙切齒的開口，“你知道剛才宮祈煥說什麽了？”
“我……不知道啊！”又不是她接的電話，她怎麽知道宮祈煥說了什麽？慕雨縮了下脖子，想從他身上翻下去，可他的手緊緊攬著她的腰，隻要她一動，他的力道就跟著收緊，那模樣，大有要讓她下不了床的架勢。
顧彥安的眸底閃動著兩簇灼熱的火，胸口不斷起伏著，像是肚子裏壓了股邪火，“宮祈煥說，檸檬，有孩子了。”
“真的嗎？”慕雨興奮得唇角高高翹起，眉眼彎彎，絲毫沒察覺到他的氣息危險，以及，他那點不甘落於下風的驕傲，“哇，心月有孩子了，檸檬也有孩子了，天呐，以後我可以做兩個孩子的幹媽，大叔，我需要你多支援我一點零花錢，檸檬家的孩子我也要幫她買全套嬰兒用品，哈哈……哈.……”
笑到最後，慕雨終於注意到了顧彥安鐵青到幾乎要發綠的臉。
“你還能笑得出來？”顧彥安一字一句。
“這是……好事！為什麽我要笑不出來？”慕雨咽了口唾沫，小心髒嘭嘭亂跳了起來。
“你知道宮祈煥的語氣有多得意？”
“可以想像得到，他很得意。”慕雨認同。
“你知道他的得意，把我的臉打得有多啪啪作響？”
“呃……”
“我們是最早在一起的，小丫頭，他們都後來居上的有了孩子，暗地裏，指不定他們在怎麽嘲笑我‘無能’。”
“大叔，你怎麽會無能呢？絕對不會！”慕雨連忙擺手，“你能，很能，是我的問題。”
“既然知道是你的問題，咱們是不是要先把問題好好解決了？”
“怎麽……解決？”有令人不安的氣息，撲麵而來。
“當然是，這樣！”
話畢，顧彥安的大手已經在她身上四處點火。
“大叔.……”慕雨欲哭無淚，為什麽心月跟檸檬有孩子了，遭罪的會是她？
“乖，我們也生個孩子，最好一次來兩個，把莫漠跟宮祈煥都比下去，看他們還怎麽在我麵前得瑟。”
“唔……”她的抗拒全在他霸道而柔情的動作下化為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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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F國的時尚盛典後，芊塵的名字已經在珠寶圈裏有些名氣了。
她先回了國，韓希美因為接了別的街拍活，還留在那邊。
隻是，芊塵一下飛機，卻並沒有看到蘇梅像電話裏說好的那樣來接她。
韓連城倒是來了，在接機口，站得筆直，一臉陰鷙。
看著他，芊塵抿了抿唇，拉著行李箱，從他麵前擦肩而過。
就像從一個陌生人麵前經過，她的情緒在起伏，可她的臉上，卻是麵無表情。
“芊塵！”韓連城開口，聲音帶了絲嘶啞，“這些天我過得很不好。”
芊塵頓了下腳步，但還是繼續向前。
“芊塵，我想你。”韓連城快步跟上，在她身後鄭重開口。
“對不起，這些天我過得很好，還有，我不想你。”芊塵扭頭看了眼一直跟在她身側走著的韓連城，“是希美告訴你我的航班情況的？韓連城，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芊塵，再給我一次機會。”韓連城帶了絲乞求的開口。
他伸手想要替她拿行李箱，卻被她一個側身躲過了。
“韓連城，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你數得過來嗎？”芊塵攥緊了拳頭，“上次，我替你擋警察，如果你再敢糾纏我，我就去舉報你，別覺得我以前愛你，現在就不敢對付你。”
“芊塵，我已經很低聲下氣的求你了，你還要我怎麽樣？”韓連城也跟著心底起了絲火。
“我要你從我身邊滾開，滾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芊塵唇瓣顫抖著，血液在倒流，在沸騰，然後凝固，變得冷硬，“我一看到你，會就想起爸爸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臉，我每一次去看他，都會覺得他像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講，我想，他是想罵我不孝女，跟仇人天天膩在一起，不知羞恥。”
“你……”韓連城眯了眯眼，火焰在擴大，燃燒著他所有的柔情。
“韓連城，如果你真想要女人，你回到從前那樣好了，外麵那麽多女人供你挑選，不差我一個，我已經對你心灰意冷了，不要讓我厭惡你。”
韓連城忽地一把將芊塵的行李箱掀開，湊上前就要去捧她的臉吻她。
芊塵想也沒想，揮起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啪！
巴掌結結實實扇在了韓連城臉上。
芊塵愣了，韓連城也怔了。
過了幾秒，芊塵總算反應了過來，退了幾步，將自己行李箱拾起，轉身就走。
韓連城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樣上過心，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樣低聲下氣過，他為她甚至心也會疼了，這些，她都看不到嗎?還是看到了，卻要假裝看不到？
他想把她拖回去好好折磨一頓，卻又有些不舍。
想追上去讓她回頭，卻又拉不下臉。
也隻能，冷冽的看著她走遠，直至，消失不見。
芊塵先回了夏家，李媽說蘇梅已經兩天沒歸家了。
她很累，坐了這麽長時間的飛機，不僅身累，心也累。
剛才在機場與韓連城的碰麵，讓她隻覺得像跌進了冰窖中一樣，很冷，冷得刺骨。
放了一浴缸的水，她躺了進去，一閉上眼睛，腦子裏都是韓連城好的壞的，霸道的強勢的，各種各樣的臉。
她想忘，可越強迫自己，心就越是叛逆得想的全是他。
在家休息了大半天，臨近下午三點，她才驅車去了公司。
一進公司，前台小姐立即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芊塵問道。
“夏總，那個蘇總她已經兩天沒來公司了，公司上下現在一團糟，而且，而且蘇總這幾天把幾個部門經理都開了.……”
“什麽？”芊塵臉色一變，“這些，為什麽我不知道？”
“蘇總說了，誰要是敢亂嚼舌根，她就開了誰，而且，而且蘇總是您的母親，我們，我們也不敢報告呀。”
“我知道了。”
芊塵去了自己辦公室，撥了好幾通電話給蘇梅，卻都是關機。
她去了蘇梅的辦公室，空空的，什麽也沒有。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蘇梅說不見了就不見了，還把公司鬧成一團糟。
一個內線電話撥了進來，還是前台小姐撥來的。
“夏總，有銀行的人過來了。”
“銀行的人怎麽過來了？”
“他們說是來催還貸款的。”
“什麽？”芊塵又是一驚，“讓他們來我辦公室。”
“好！”
銀行的人被前台小姐引到芊塵辦公室。
還未等芊塵開口，銀行的人就先將一大堆借貸合同擺在了桌麵上。
“這是蘇梅女士用夏氏珠寶擔保借的貸款，約定的還貸時間是三天，這三天過去了，銀行並沒有收到錢，如果那筆貸款還不了，銀行有權力將拿夏氏珠寶的股份來抵債。”
“什麽？”芊塵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蘇梅她……她怎麽能借到貸款？”
“她有夏氏珠寶的公章，能借到貸款是符合程序的。”
“那錢呢？錢去哪了？”
“我們查到，那筆錢被蘇梅女士分次提現了。”
芊塵隻覺得全身血液在倒流，險些就要讓她暈倒過去，“她借了多少？”
夏氏珠寶市值兩個億，蘇梅女士借走了一個億。”
“一個億！一個億？”芊塵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手腳冰涼的倒了下去。
前台小姐趕緊上前，又是喂水，又是掐人中，忙活了好一會才將芊塵喚醒。
“利息要還多少？”芊塵艱難開口。“麻煩你們再容我幾天，我先把利息還上。”
“好！”
銀行人員跟芊塵溝通好後離開了。
芊塵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全身上下冷到了極點。
這段日子，因為韓連城的關係，她把掌管公司的權力都給了蘇梅，她以為，蘇梅是媽媽，什麽都會為她著想，卻從來沒有想過，蘇梅就是那隻毒蛇，在她最疏於防範的時候咬她一口。
可是，為什麽呢？她覺得對不起蘇梅，所有蘇梅的要求，不管有理無理，她都默認了。可是為什麽蘇梅要這樣對她？把公司掏空，然後消失.……
她不停的開始撥打蘇梅的電話，一遍又一遍，又在她快要被大山壓倒的時候，蘇梅的電話終於通了。
“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芊塵，怪隻怪你太天真，太容易相信人。”蘇梅很是得意，“錢已經到手了，我也快上飛機飛走了，既然這樣，我就把一切真相告訴你，免得你以後還這樣犯傻，再錯一次。”
芊塵緊緊捏著手機，捏得咯咯作響。
“我把你生下來後，夏正剛的公司撐不下去了，嗬，我正好認識了個更有錢的，就跟夏正剛離婚，跟人跑了。這些年，我過得還算不錯，隻是，那人生意虧了，我又回到了從前，正巧，夏正剛變成植物人的消息被我得知了，我就回來嘍，以前我走的時候，他連分手費都付不起，這次回來，我隻是把我應得的那份拿走，就這樣，再見。這筆錢，我會好好享受的。”
“你……”
芊塵的話還沒說完，電話被掛斷，再撥過去，已經是關機了。
她隻覺得自己飄在了無盡大海裏，找不到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心，一點點變冷，變黑，變絕望，變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