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母子相殘1
“臣哥哥，你要做什麽？”林雨晴看了眼肖臣手裏的匕首，害怕而不安。
肖臣沒有開口，一步步走向她，站定，然後伸手，將她的手握住，匕首一端，正好對上自己的小腰側，”你替我擋了一刀，是這個位置？今天，我把欠你的那一刀，還給你。”
“臣哥哥……”
林雨晴大驚失色，話還未說完，被握著的手就突然被一股力道帶動著朝肖臣腰側刺去。
肖臣手裏的刀，一寸寸刺入肌膚，他悶吭了一聲，卻仍然不肯鬆手。
“夠了，夠了。”林雨晴猛地用力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連同著那把匕首也一同從肖臣腰側抽了出來，她的眼淚，與從他傷處噴湧而出的鮮血一樣，洶湧而澎湃，“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無情？你欠我的，以為還我一刀就夠了嗎？我沒有了子宮，你拿什麽還我？肖臣，我愛了你那麽多年，你給過我什麽？雖然我騙過你，背叛過你，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母親，我沒權沒勢沒家庭背景，除了要聽你母親的安排，我還能做什麽？豈求你真的把我娶進門嗎？跟夏小姐一起共享你嗎？”
肖臣伸手捂住傷口，兩腿發虛，撲通一身倒了下去。
他將頭偏到另一邊，不去看林雨晴，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活著，卻不如死了。
“蜘蛛，把林雨晴帶走吧，警方應該快到了。”顧彥安開口。“順便打電話叫救護車。”
蜘蛛點了下頭，將哭哭啼啼的林雨晴帶了出去。
慕雨看著因為受傷而痛苦的肖臣，原本對他很是憎惡，但聽了林雨晴的招認，她隻覺得心酸跟同情。
肖臣也不過是個可憐人，被自己深愛過的女人騙，被把自己養大成人的母親設計，也難怪，他會那樣毫不顧忌的刺自己一刀，還清欠林雨晴的債。
隻是，肖臣跟林雨晴之間到底是誰對不起誰？慕雨不知道，但她知道，兩人都有錯。
將落在肖臣身上的視線轉向身邊的顧彥安，她抿唇朝他笑了笑，“大叔，如果你沒出現，我真的不知道我現在會是個什麽樣子，人心，真的太叵測了。”
“別怕，有我在，你可以肆無忌憚的鬧騰，鬧到你不想鬧了為止。”
“嗯。”
慕雨歎了口氣，朝正躺在地上渾身哆嗦的肖臣走去，她站著，他躺著，但她身上並沒有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肖臣，你現在知道了，我跟你之間的錯過，是必然的。而我，也慶幸自己從你身邊走開了，不然，我恐怕會被設計得連渣都不剩一點。”
“慕慕.……”肖臣疼得直冒冷汗，失血帶來的冰涼也在逐漸侵蝕他的意誌，“慕慕.……對不起，是我弄丟了你，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可是，我為什麽就把你給弄丟了呢？如果不是林雨晴，我們是不是已經訂婚了？現在屬於顧彥安的那個位置，是不是我的？”
“你已經把我弄丟了，再也找不回去了，所以，肖臣，把一切都忘了，你過你的，我過我的。”
“不……”肖臣咬牙切齒，“絕不。”
他在黑暗中掙紮，他在深淵中苟活，他的生命中沒有一絲光，他渴望慕雨笑得像個太陽，像從前那樣溫暖他冰冷的血，溫暖他的生命，溫暖他的整個人生。
“隨你，隻是，你記著，我跟你之間，再沒有半點可能。”
慕雨說完，也不再管肖臣是否疼得有多招人心疼，轉身退回到顧彥安身邊。
兩人就這樣靜靜站在一邊，她縮在他懷裏。
而另一邊的肖臣，已經疼暈了過去。
救護車趕到後，醫護人員將肖臣抬上救護車。
顧彥安帶著慕雨，一路驅車去了一個地方。
那是條僻靜的小路，來往車輛很少很少，大半天也不會看見一個車影。
兩人下了車，慕雨主動將小手遞到了他的掌心裏，“這就是肖臣把你騙來的地方？”
“嗯。”顧彥安伸手指了一個位置，“車禍就發生在那個位置。”
慕雨隨著他的指向望了過去，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地方她有點印象，可是印象很朦朧，無論她怎麽去想，都隻能觸到那點感覺，卻想不起是不是真的來過這個地方。
顧彥安牽著她，一步步往道路旁的雜草叢走，每走一步，他都會想起一個畫麵，跟他有關，也跟她有關。
慕雨走著，越向前走，心跳就越快，明明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卻偏偏對這個地方有種莫名的執著。
“大叔，我好像來過這裏。”
“嗯？”
“可是，我想不起來了。”慕雨無奈的晃了晃腦袋，“肯定是最近被你啃得厲害了，把我那點為數不多的智商也啃光了。”
“明明是你纏著我生孩子，是你在啃我。”顧彥安將她擁入懷裏，兩人麵對麵，他的下齶抵在她的頭頂，“想不起來就不要再想，如果有緣，總有一天你會想起點什麽。”
“嗯。”慕雨伸手攬住他的腰，“來這個地方，有沒有覺得很沉重？”
“沒有，來之前很沉重，來以後，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覺得好多了。”
“什麽事？”
“想知道？”顧彥安挑了抹笑，“等你有了孩子，我慢慢告訴你。”
“我現在都已經沒事了，殺人嫌疑也洗清了，我才不要給你生孩子。”九月伸手想把他推開，怕粘在一起，她又要被他各強強勢洗腦生孩子。
誰知道，她那點力氣在他霸道的緊錮下，完敗得連渣都不剩。
“晚了！”
“什麽叫晚了？我現在才大一，連個婚禮都沒有，我才不要沒名沒份的給你生孩子。”
“小丫頭……”顧彥安緊緊擁著她，“你的話提醒了我，明天，把你戶口本帶上，我們去把你的年紀調大兩歲。”
“.……”
“隨著林雨晴的開口，十年前的事會被徹底翻出來，小丫頭，我想，該是到了要李意如還債的時候了。”
“大叔，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我想要個孩子.……”
“這件事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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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臣的傷雖然失血有點多，但好在及時收手，沒傷到內髒。
肖家人都擠到了醫院，就連身體不太好的肖老太太也來了。
所有人都圍在病床前，一直到肖臣幽幽轉醒。
“臣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傷了你？是誰敢傷你？”李意如率先喊了起來，“你是在顧家的地盤受傷的，是不是夏慕雨？她又對你做了什麽？”
肖臣將頭偏向一邊，不願多看李意如一眼。
李意如還想再說點什麽，但被肖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偏頭動作驚了一下，到嘴的話，全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臣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受傷？別怕，好好說，奶奶在，奶奶給你作主。”肖老太太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肖臣整個人的精神不太對。
“奶奶，我想要慕慕回來，她還能回來嗎？”肖臣啞著嗓子開口尋問。
肖老太太怔了一下，動了動唇，終究還是歎了口氣，“你跟慕雨丫頭之間，是你先說的分手，現在慕雨丫頭跟小湛很好，你又想要她回來，這不是強人所難嗎？臣臣，雨晴雖然生死不明，但除了雨晴跟慕雨丫頭，這世上還有很多女人，總有一天，你會遇上真正適合你的。”
“臣臣，還有芷怡，她一直都喜歡你，更何況，前幾天，你還把她給.……這幾天，她父母一直在施壓要肖家給芷怡一個說法，你看……”
“你閉嘴！”肖臣一聽芷怡這兩個字，胸膛那股鬱氣猛地飛漲，他的情緒徹底失控，將頭偏向李意如，劈頭蓋臉的就吼了起來，“你設計了這麽一出好戲，為的就是讓宋芷怡嫁給我，我問你，我到底是你的兒子？還是你手裏的一粒棋子？把我當成一個傻子一樣哄騙，是不是很得意？很滿足？”
“臣臣.……”李意如的臉瞬間就變了。
“臣臣，你怎麽跟你母親說話呢？”肖宗橫不滿的開口。
“她還是個母親嗎？爸，你問問她，你問問她都做了些什麽好事。”
“你到底做了什麽？臣臣會這樣敵視你？”肖宗橫望了眼自己妻子，疑惑不解。
妻子跟兒子的關係，因為林雨晴的回歸而好了起來，今天卻不知道因為什麽，又重新回到十年前。
“我沒做什麽啊。”李意如委屈的抿了下紅唇，“我不過是想替芷怡求個說法，畢竟芷怡跟臣臣有了夫妻之實，如果.……”
“好，好，好！”肖臣眯了眯眼，“你做的好事，你不承認，那我來替你說。”
“臣臣，到底是怎麽回事？”肖老太太急得直喘粗氣。
“十年前，林雨晴根本不是被你送走時失足落水，下落不明的，對不對？”
李意如腳步一虛，差點就要跌倒至地，“你……”
“你給了她錢，讓她主動離開。十年後，你不滿意慕慕，想要拆散我跟慕慕，所以，你又把林雨晴找了回來，出現在我跟慕慕的訂婚宴上。”
肖老太太跟肖宗橫愣住，驚醒後直直望向李意如。
他們從來不知道，林雨晴居然會是李意如的人。
“嗬，我跟慕慕分手了，你對宋芷怡很滿意，但是，我心底還有慕慕，為了徹底把慕慕從我心底趕走，你大費苦心讓林雨晴設計被慕慕推下橋，生死不明，然後，趁我喝醉的時候，讓宋芷怡來找我，跟我上床。你可真是厲害，所有一切都按照你的計劃在走，我身為你的兒子，到底是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