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真相2
“騙人，這都不是真的。”肖臣的情緒被刺激得到了崩潰邊緣。
“這麽說，你真的為了個女人，對自己的哥哥下手？”慕雨看了眼顧彥安，冷著臉對肖臣開口。
“什麽哥哥？肖湛是外麵的賤女人生的孩子，他算什麽東西？也能做我的哥哥？如果不是奶奶可憐他，他不僅沒名沒份，那年冬天，他被他母親扔在肖家門口時就應該在門口凍死。”
顧彥安幽深的眸子瞬間收緊，眸底那份如千年寒冰般的冷意，肆虐得讓人不敢直視。
啪！
慕雨伸手就朝肖臣臉上甩了一個巴掌，“肖臣，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被你照顧長大的那十年，現在想想，比嘴裏進了一隻蒼蠅還要讓我覺得惡心。”
“慕慕……”
“別叫我慕慕，這件事一結束，我跟你一刀兩斷，什麽十年的情誼，什麽你照顧我長大，我都不想再提起，你也不要提起，我們都忘了，真真正正的做回到陌生人。”慕雨氣憤得小臉揪成一團，她的手緊握成拳，恨不得直接揮上去再揍肖臣幾下，“說真的，這輩子雖然隻走了十幾年，但我最後悔認識的人，是你。”
“小丫頭，別氣，巨難看。”顧彥安緊斂的眸子因為她的護短而舒展，眸子裏的寒意在望向她時，也轉換成了灼熱的寵溺。
“嗯，我不生氣，不值得。”慕雨深呼了兩口氣，氣憤的情緒說變就變。
肖臣怔怔的，被林雨晴說出口的真相刺激，再被他一直惦記不忘的慕雨刺激，一向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他，在這一瞬間，身下的金字塔轟塌，而他，跌得再難爬起來。
他不明白，他不過是說了幾句關於肖湛的話，慕雨就能朝著他甩下一巴掌，難道，他連那個已經死了低賤哥哥也不如？
“我消失了十年，拿著李意如給的錢，也交了幾個男朋友，隻是，我沒子宮，沒人會娶我，那種被人拋棄的感覺，讓我恨，讓我心理漸漸失去平衡。”
林雨晴的聲音再度出現，說完心裏的感覺，她深吸了口氣，接著開口。
“直到幾個月前，李意如找到了我，要我再幫她幹一票，事後，她會給我一筆足已讓我下半輩子不用依賴男人，也能好好生活的錢。於是，我答應了，出現在肖臣跟夏小姐的訂婚宴，那場車禍，不過是我花了點小錢製造出來的，我沒想到，肖臣這十年會對我念念不忘，把夏小姐當成我的替身照顧著，嗬，隻可惜，我入不了李意如的眼，夏小姐也同樣。李意如的目地很簡單，利用我，幹掉夏小姐，然後再失蹤。”
慕雨聽到這，整個人顫了一下，隻覺得脊梁骨有陣陣陰風吹過，冷入骨髓。
人性，還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
她剛涉世，就已經要被逼著這樣直麵人性。
嗬！她輕笑了下，扭頭望向已經完全魔怔的肖臣，剛才還很憤怒肖臣說的話，這會，她已經對這個被女人從頭算計到腳的男人感到深深同情。
“原本的計劃是這樣的，但是，中間出現了意外，因為肖臣對夏小姐還有情，如果隻是我單純的失蹤，肖臣肯定又會讓夏小姐回到他身邊。所以，李意如的計劃又加了料，由我出麵，設計一出夏小姐把我推下橋的戲碼，夏小姐殺了我，肖臣自然會恨她，同時，肖臣也會對我的遇受感到痛苦，在他最痛苦的時候，由李意如最中意的兒媳婦人選宋小姐出麵，安慰他，甚至，在他醉得不醒人世的時候跟他睡一覺，就算肖臣不願意跟宋小姐結婚，但他睡了她，在兩家家長的重壓下，他不得不低頭。”
“橋下有人接應你？”蜘蛛開口。
“對，有人接應我，趁著夜色，消失得無影無蹤，警方找不到屍體，不久就會宣布我死亡，我拿著李意如給的錢，出國，從此，再也不會回到京都。”
所有真相都大白了。
蜘蛛從那個房間走了出來，“BOSS，有何指示？”
“報警吧，讓警方把林雨晴帶走。”顧彥安開口。
“好。”蜘蛛應了一聲，離開房間。
肖臣踉蹌著起身，一句話也不說，直直朝著林雨晴所在的房間走去。
他的眼睛通紅，溫潤的臉已然扭曲。
門，推開。
門裏麵的林雨晴應聲抬頭，兩個的視線交織在一起，不到一秒，林雨晴就臉色蒼白的錯開了視線。
她的手放在兩腿間，緊緊絞成一團。
“剛才說的，都是真的？”肖臣就站在原地，沒有再進一步的意思。
“臣哥哥，我……”林雨晴的淚，說下就下，隻是，她哭得傷心欲絕，卻仍然隻是垂著頭，不敢看肖臣。
“回答我。”肖臣一拳捶在牆麵，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林雨晴明顯被嚇了一跳，望了一眼肖臣的狀況後，又將頭垂下，“對不起，我騙了你，但是，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好……我聽你解釋。”肖臣深呼了口氣，從牙縫中擠出那幾個字。
隻是，他噴火般盛怒的眸子，如兩道利箭，緊緊紮在林雨晴臉上。
林雨晴聽了肖臣的話，如找到希望一樣抬頭望向他，“你真的，願意聽我解釋？”
“說！”
林雨晴眼含熱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像個正在等待降罪的小媳婦，不安，惶恐，但也抱有期翼，“臣哥哥，我是愛你的，可是，你太遙遠，我雖然觸得到，但卻得不到，十年前我的離開，是因為我沒了子宮，自悲，也沒自信，你很好，但仍不能帶給我安全感，十年後我再回來，我也是愛你的，雖然肖伯母指使我幹掉夏小姐，把她從你身邊趕走，我也這樣做了，但是，如果你後來不跟我說你還愛著夏小姐，我應該不會再聽肖伯母的授意，完成最後一件陷害夏小姐的計劃。”
“你愛我？嗬，你愛我？”肖臣晃了晃，最後還是伸手扶住門框，才穩住了身體。
“是的，我愛你，無論是十年前還是現在，我都愛你。隻是，你的心太大，既要我，也要夏小姐，你不知道這樣有多傷人，我對你的愛，就是從你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接受夏小姐時發生了轉變。你覺得一男兩女很正常，可對一個女人來說，誰願意跟另一個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如果願意，那還是愛嗎？”
肖臣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他忽然揚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巴掌，隨著一道尖銳無比的‘啪’聲，無論是房間裏的林雨晴，還是站在肖臣身後的慕雨與顧彥安，都被這個突然而至的巴掌震住了。
林雨晴想撲上前製止肖臣的自虐行為，才剛邁出一步，就被肖臣一個冷冽的眼神瞪了回去。
肖臣的眼神很冷，有著一股摧毀全世界的暴虐之氣，他望向她的眼神，由淩厲陰冷漸漸變成淡漠疏離，再到絕望崩潰。
他胸口起伏得很厲害，好久，才勉強穩住情緒，咬牙切齒的開口，“好一巴掌，算是我還給你的，我對不起你，你也對不起我，我們之間，再沒有牽連牽扯，林雨晴……在你眼裏，我很像個傻子嗎？看著我被你騙著，瞞著，你有沒有覺得我像個傻子？”
“臣哥哥，不是的，不是的……”
林雨晴搖頭，眼淚再度從眼眶裏溢出，濕了整臉。
肖臣不再開口，慢慢轉身，像年邁垂老的老人，腳步艱難的往外走。
“臣哥哥，你不要走，我愛你，你救救我好不好？不要讓警察把我帶走，你放我走，我保證，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讓你難受，你救救我，你原諒我。”見肖臣要走，林雨晴幾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就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把他當傻子一樣玩轉在手心，她居然還要他原諒？
肖臣的眼底泛起一抹猩紅，反手揪住林雨晴的胳膊，指尖在哆嗦，卻仍然狠狠將她推了出去，力道極大，那一推，林雨晴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重重摔倒在地。
她的腦袋嗑在了冰涼的地麵，瞬間溢出血絲。
“滾……”肖臣用盡全力朝林雨晴嘶吼，“不要碰我，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臣哥哥。”林雨晴從地上艱難爬起來，通紅的眼睛怔怔盯著肖臣，她不想進監獄，不相失去自由，所以，肖臣唯一能救她的人，她不想放過，“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如果我被警方帶走，十年前肖伯母設計害死肖湛的事就會被翻出來，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母親跟著我入獄嗎？”
“嗬……”肖臣忽地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又像剛才那樣轉身，一步步往外走。
母親？那還是母親嗎？
有哪個母親會這樣設計自己的孩子？
“臣哥哥，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難過，但是，我替你擋了一刀，為你失去了子宮，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那件事，是沒有陰謀的，是實實在在的，我求你，念著那件事，你救救我好不好？”
肖臣停下腳步，扭頭望了眼林雨晴，然後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將視線收回來，望向顧彥安，“有匕首嗎？”
“有。”顧彥安淡淡回答。
“給我。”
顧彥安凝了下眉。
“求你。”肖臣伸手，向來高高在上的姿態，降低了無數個度。
“蜘蛛，給他。”顧彥安朝剛走過來的蜘蛛開口。
蜘蛛幾步上前，從自己武器袋裏抽出了一把匕首遞給了肖臣。
肖臣拿著匕首，一步步朝林雨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