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即將失控
宮祈煥麵色陰鬱的站在門後，他整整等了她四個多小時，從五點開始，等到現在。
他看著她跟莫漠抱著著再見，他看著她唇角那抹笑，燦爛得像太陽光線般讓他刺眼，他看著他一步步走回來，腳步輕快。
他為了她，違背心意在應付一個毫無感覺的女人。
她卻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擺脫他的好機會？
才一天，就那麽迫不及待的一整天跟別人呆在一起，連一丁點傷心難過的表情都沒有，難道，她對自己，真的沒有一丁點超越兄妹的感情？
他養大她，她的美好、她的可愛、她的清純、都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如果得不到，他寧願親手毀了她。
檸檬剛進入大門，後後忽然伸出來一隻手，將她一扯。
毫無防備的她被扯得一個趔趄，待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抵在了關好的門後。
她慌亂無措，想馬上張嘴大句，當看到控製她的人時，她瞬間安靜了下來，心口微痛，但還是努力擠了抹笑出來，“哥哥，你……你做什麽？”
“莫漠就那麽好？”他兩手撐在她的小腦瓜兩側，以一種強悍的姿勢圍困了她的退路。
“他……他很好。”檸檬低下頭，心慌意亂的回了一句。
“很好？”宮祈煥品味著這兩個字，臉上肅殺之氣濃鬱而綿長，恨不得親手將很好二字重新塞回她嘴裏。
“哥哥，你放開我，很晚了，我要回房睡覺，如果讓惜若姐看到這個樣子，她會誤會的。”
“秦惜若誤會？”宮祈煥冷笑，他做這一切是為了誰？是為了什麽？如果她趁著這樣的機會逃到了莫漠身邊，那他還繼續演這場戲做什麽？
“哥哥，你快要跟她結婚了，這樣很好。”他低沉冰冷的聲音砸在她耳邊，怒意滔天。她不明白哥哥為什麽還會這樣，但她害怕，鼓起勇氣反駁，頭卻越垂越低。
“別忘記我說過的話，你是我的，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如果你敢走近別的男人一寸，我就打斷你的腿，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如果你的心不在了，我就毀了你，跟你同歸於盡，死了也要纏著你。”
檸檬身子驀然一僵，抬起柔弱明亮的眼睛，對視上他陰沉可怕的臉。
話很幼稚，她卻相信。
她望著他，眸子裏充滿恐懼與不解，小嘴動了動，想說點什麽，卻什麽話也說不上來。
哥哥不是已經有了秦惜若嗎？為什麽還要像以前一樣占著她？
“小七，別試圖從我掌心溜走。”
他猛然貼近，剛才還有絲空隙的距離，因為他的靠近，兩個人結結實實的碰在了一起。
檸檬嚇得臉色蒼白，就連臉上始終掛著的那抹牽強笑意，也迅速從臉上消失不見。
“哥哥，你別這樣，惜若姐會看到的。”
“正好，她今天不在。”
說完這句話，他冰冷薄涼的唇就狠狠吻了下去。
他的手撐在她的腦側，她沒辦法躲閃，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奪走了她的嘴。
宮祈煥帶著怒火，懲罰似的吻得又狠又重，說吻，其實更像是咬。
檸檬僵著身子，一雙手用力在他背上捶著，但拉不回他的理智。
眼角酸澀不止，眼淚瞬間從眼眶裏擠了出來，流得到處都是。
宮祈煥吻著吻著，嘴裏的味道就由甜變成了鹹，他看著她小臉發白，眼睛裏裝滿晶瑩剔透的淚水，那模樣，可憐而委屈。
心一緊，收回懲罰的吻，但身體不動，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得到自由，檸檬立即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怕了？”他盡量放輕語氣，冰冷發問。
他不想自己總是強迫她，但她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如果不強迫，他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麽辦法能把她困在自己的城堡裏。
看著她驚懼的樣子，他比她更驚懼，驚懼她會離自己越來越遠，遠到，有一天他無法再掌控她了。
“哥哥，你已經有惜若姐了，為什麽還要對我這樣？你們就快要結婚了，我也快要從這裏搬出去了，求求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她幾乎是在用吼叫在哀求。
“你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我為什麽要放過你？”宮祈煥冷眸一眯，神色再次變得危險起來，看來，剛才的懲罰還沒讓她變乖。
“你要跟惜若姐結婚，還要困著我，你想讓我當什麽？你的情人還是你的寵物？”
“小七，昨天的情況，是不是傷到你了？”昨天眾人都在，他隻能忍著，看她被迫接受安排。
“沒……有。”
“我跟秦惜若隻是演戲，我們說好的。”
“演戲？”檸檬一怔，原來哥哥真的隻是在演戲？“可是，你跟她已經做了那種事。我都聽到了，你不要騙我。”
她的心疼得窒息，所有的誤會都在這兩個字下瓦解，可她卻更難過了，哥哥為了她，跟另一個女人周旋著，甚至，還要跟那個人做那種事。
這怎麽可以？她的哥哥是驕傲的，怎麽可以為了她這樣委屈自己？
一想到哥哥跟秦惜若做了那種事，她的心就壓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小七，你是在吃醋嗎？”聽了她的話，他陰沉的心情似乎有了絲好轉，“昨晚，我什麽也沒對她做過，你會聽到那些聲音，是因為我讓她服了致幻的藥。小七，剛才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生我的氣？”
“哥哥……”檸檬不敢置信，瞪著大眼睛，眼淚都凝在裏麵，忘了墜落。
“小七，這輩子，我隻認定你一個。”宮祈煥伸出一隻手，輕柔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等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光明正大的成為宮太太。”
“我以為，你真的愛上了惜若姐……”他的手指冰冰涼涼，撫在她的臉頰上，讓她一陣悸顫不已。
“小七，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心？難道，你還不知道我這個人執念有多深？”宮祈煥忽然貼近她的臉，犀利的盯著她的眼睛，“你因為誤會我愛上秦惜若而難過了？”
“我……”
“說實話。”
“……”她很亂，如果照實說了，哥哥的一顆心就會更堅定的撲在她身上，如果不說，哥哥會懲罰她，就像剛才那樣。
“小七，要乖。”
“哥哥，惜若姐很好，不如，你跟她，假戲真做吧。”檸檬咬了下唇，嘴裏的話脫口而出，“我也會跟莫漠在一起，這樣，挺好，我們都不要再為難彼此了。”
“假戲真做？為難彼此？”宮祈煥一字一句，聲音瞬間變得比剛才還要肅冷。
撫在她臉上的手，一寸寸往下遊，直到，抵在了她又細又嫩的脖頸處。
隻要一用力，那個脖子就會在他手上折斷。
她的心，真的飛走了，明知道他在跟秦惜若作戲，她卻還能說出假戲真做這種話。
“哥哥，你……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喜歡你的，如果殺了我，你能好過一些，那就殺了我吧。”檸檬漸漸閉上眼，一動不動。
她寧願死，也不願留在自己身邊？
有了個這認知，宮祈煥整個人像是被重霜打過，落寞而頹廢。
一雙鬱悶的黑眸染著痛意，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顫抖不已。
他眯了眯眼，將眼底的頹廢落寞掩蓋住，深深呼了口氣後，終於睜開眼，收回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隻是，眼底，卻有著始終散不去的陰霾。
“我隻警告你一句，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心，那我就毀了讓你管不住心的人。這輩子，就算你恨我，就算我得不到你，我們也要彼此相偎著走下去。”
說完，他黯然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檸檬睜開眼，望著哥哥的背影，她直想哭。
那些話都是違心的，可她能怎麽辦？
她的身分、她的處境，注定了，她不能像慕雨那樣義無反顧的去愛，去明白自己想要什麽。
宮祈煥回了書房，頹敗的靠在椅背上，雙眸裏沒有一絲明亮。
這麽多年來，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是，他最想要的小七，明明離他最近，卻最是得不到。
檸檬站在書房門外，看著裏麵的哥哥臉上的神情。
怔怔的，挪不開腳。
剛才，她閉著眼，不知道哥哥臉上有過什麽樣的表情。
現在，她都看到了，那是一種陷入絕地的頹敗無措，比上次她被送去Y國時哥哥流露出來的表情還要讓她心痛。
這樣的哥哥，她真的很不想看到。
可這樣的哥哥，也是因為她而變成這樣。
腦子裏驀然想起慕雨的話，不要因為顧忌這個，考慮那個，而放掉自己想要的。人的一生那麽短，隻能活一次，為什麽不為自己活呢？而且，愛，就是義無反顧。
她攥了攥拳頭，將所有矛盾的情緒都壓了下去。
兩個人明明互相關心著，卻又要互相折磨著。
他有他的目地，她有她的考量。
他一直進，她一直退。
難道，這輩子就這樣了？
人的一生那麽短，隻能活一次，為什麽不為自己活呢？
檸檬咽了口唾沫，猛然將半掩的書房門推開。
“嘭”的一聲，房門撞到了牆壁，驚醒了坐在椅子上的宮祈煥。
一人在門內，一人還在門外，兩人的視線一對接，瞬間，產生了無數種氣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