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再見，第一次愛的人
慕雨還從來沒見過肖臣哭，一次也沒有！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的淚，像魔咒，將她冷硬的心喚醒了幾分。
他字裏行間雖然有她不喜歡的自私，但卻透露著幾絲真誠。
“慕慕，我們回到過去吧，我們心裏都還有彼此，我、你、雨兒，我們一起好好的。”
慕雨咬了下唇，她沒想到，肖臣居然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將他的自私說出口。
一男兩女？娥皇女英？他以為他是古時候的王公貴族？
“肖臣，請你對我放尊重點。我沒興趣跟另一個女人分享你。”慕雨軟了幾分的心，再度繃緊。
顧彥安皺了下眉，懾人的怒火從眸底湧出，他摟著慕雨，站的位置離肖臣並不遠，隻要伸手就能觸到對方。
他抽出一隻手，狠狠一拳揍到肖臣臉上，“混蛋。”
肖臣被揍得倒退出去好幾步，好在有蘇醒扶著，才沒有摔倒。
嘴角溢出絲絲血跡，溫潤的臉上貴氣不在，頹廢得就像個失敗者。
“大叔，你幹嘛打他？”慕雨被圈在顧彥安懷裏，一動也不能動，隻好昂起小臉，慍怒的開口。
“怎麽？這種禽獸也值得你心疼？”剛才揮出去揍肖臣的拳頭，嫌惡的在褲側擦了擦。
“我心疼你的手行了吧？”慕雨瞪了眼顧彥安。
“這還差不多！”顧彥安挑唇笑了一下。
肖臣站定後，看著眼前打情罵俏的兩人，眼中立即冒出了嫉妒的火焰。
“慕雨，實在抱歉，肖少喝醉了，我馬上帶他回家。”蘇醒神情略顯尷尬的開口，他也被自家老板的那襲表白的話驚住，一男兩女，這也敢想？簡直是對慕雨的侮辱好吧？
“我不要回家，蘇醒，你要是把敢我帶走，明天我就炒了你。”肖臣醉熏熏的開口。
“你把我炒了，也比我現在跟著你在這丟臉要強。”蘇醒吐槽了一聲，朝蜘蛛所在的位置眨了眨眼，架起肖臣就往外走。
“慕慕……慕慕……我跟你說過的，顧彥安不是什麽好人，你不要跟他……”
隨著距離變遠，震耳欲聾的舞曲立即將所有話語掩埋。
顧彥安摟著慕雨朝包廂走去。
“怎麽？他說心裏還有你，心動了？”
“心動個屁，我遲早會把他趕出心裏。”慕雨嘴硬，眸子卻在閃爍，“他越來越陌生了，我以前愛的那個人，不是這樣的。”
“或許是你眼瞎，從頭到尾都沒看清他。”
“……”
“不許再向他靠近。”他霸道的掐了一把她的腰。
“我對朝三暮四、左擁右抱的男人不感興趣。”
“記住你說的話，你要是敢食言，我絕對會把你變成我的。”
慕雨被嚇得縮了下脖子，想起以往大叔對付渣渣的殘酷手段，她的小心髒就毛毛的，她以前就生出過要好好抱他大腿，不忤逆他的想法，現在被他極具壓迫性的氣勢一懾，她隻有舉手投降的份。
進了包間，卻看見艾妮正在勸尹落川喝酒，那急迫的樣子，恨不能直接將酒灌到他嘴裏。
“哎呀，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艾妮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背對著尹落川朝慕雨三人使勁眨眼。
慕雨了然，點了下頭，湊到顧彥安耳邊輕聲低語，“大叔，這是艾妮看上的男人，她在酒裏麵下了蜘蛛姐給的藥，你別使壞啊。”
她糯糯的聲音離他的耳朵非常近，他的心被撓了一下，癢癢的。
“顧先生？”尹落川端著艾妮給他倒的酒站起身，“沒想到顧先生也在，不知道顧先生還記不記得我，上次陪家父見過顧先生一麵，喔，對了，家父是尹康海。”
“是你！”顧彥安點了下頭，望著懷裏丫頭那雙期翼的眼，他笑了一下走過去，拿起桌上的酒碰了過去，“沒想到都是自己人，喝一個。”
“好！”尹落川沒多想，見顧彥安仰頭飲酒，他也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喝了大半。
“請坐。”顧彥安鬆開慕雨，指了下沙發，示意大家都坐。
蜘蛛坐到艾妮身邊，朝艾妮比了個大拇指。
尹落川坐下後，頭開始發暈，接著是白茫茫一片。
“艾妮，時效隻有十分鍾，想問什麽就快問。”蜘蛛小聲提醒艾妮。
慕雨也好奇的看著，她十分懷疑，隻是一粒藥，能讓人什麽實話都說？
顧彥安對這些並不上心，靠在沙發上，端著酒輕抿著，一雙幽冷的眸子，始終定在慕雨臉上。
艾妮深呼了口氣，朝尹落川開口，“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
尹落川一開口回話，慕雨驚得張大了嘴巴，幾乎就要叫出聲來。
這也太神奇了！
“你喜歡的人是誰？”
“艾妮！”
什麽？
艾妮與慕雨對望一眼，兩人都沒想到尹落川的答案會是這樣。
她從高一開始就追他，他卻始終沒有動心過，他也喜歡她，為什麽？卻要假裝不喜歡？
“你為什麽不接受她的追求？”艾妮心急如焚的開口問道。
“我害怕傷害她，更害怕給不了她幸福。”
“為什麽？”
陷入無知覺狀態的尹落川顫了一下，嘴巴緊閉，似乎在與藥效做著鬥爭，良久，才慢慢開口回答，“我大一的時候出過車禍，傷到了下麵，從那時起，下麵就不能正常勃起，我不敢看醫生，不敢告訴任何人，更不敢答應艾妮的追求。”
艾妮捂住嘴，兩眼圓睜，有眼淚在裏麵盈繞。
她根本不在乎尹落川下麵能不能行，她在乎的是他這個人，她追了他那麽久，死纏爛打，無所不用其極，沒想到，他心裏也有她，隻是因為自身的問題而抗拒她……
上次，在她睡著的時候，尹學長肯定試過了不行，所以，才會偷偷走掉。
所以，上次她覺得她把他睡了，其實沒睡成功？
藥效還沒過，蜘蛛歎了口氣，“艾妮，你過來，我教你幾招，說不定對他管用。”
艾妮眼睛一亮，趕緊將腦袋湊了過去。
慕雨也想過去聽，卻不料，顧彥安伸手將她扯住，“小丫頭，蜘蛛的那些花招別聽，要真想學，我親身示範教你。”
慕雨臉一熱，狠瞪了眼大叔，乖乖呆在自己位置，沒去湊熱鬧。
蜘蛛在艾妮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好多，艾妮一張臉紅得就像熟透了的蘋果。
“記住了？”蜘蛛開口。
“記是記住了，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艾妮不好意思的呼了口氣，連呼出去的氣都是熱的。
蜘蛛教的那些床上絕技，聽得她麵紅耳赤，簡直比限製極影片還要更限製。
但，蜘蛛姐也說了，尹學長的問題很有可能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隻要她願意試，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恢複正常。
無論尹學長在那方麵上行不行，她都沒關係，可是，如果尹學長的心病一直好不了，他就會一直躲著她，一直沒有自信，一直藏著自己。
她決定了，試就試，為了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沒臉沒皮也要試一次。
十分鍾後，尹落川清醒，他揉了下額頭，完全不記得剛才發生過什麽。
“尹學長，艾妮好不容易見你一次，你們好好聊，我們先撤了。”慕雨訕笑。
三人起身，在尹落川不解的目光下退出包廂。
蜘蛛獨自離開。
顧彥安不舍的將慕雨送回夏家。
下了車，慕雨揮手說再見。
顧彥安笑了一下，點了下頭，驅車離開。
夏正剛去出差還沒回來，夏家隻有慕雨跟芊塵在，這麽晚了，他也不好意思進去打擾，隻得忍著不甘，回自己的公寓。
那張床，小丫頭睡了三天，應該還殘留著她的氣息。
慕雨回了家，發現姐姐還在公司加班，諾大的房子隻剩她一個，傭人們都睡了或者呆在自己房間。
她在客廳站了一會，慢慢上了二樓，進了自己房間。
李媽將新買來的家具飾物都擺好了位置，房間裏，再沒有一丁點屬於肖臣的東西。
她睡倒在床上，瞪著眼睛看天花板
腦海裏浮現著肖臣淚流滿麵的樣子，以及，他被大叔揍了一拳後流血的嘴角。
那一聲聲慕慕叫得她心煩。
強迫自己閉上眼睡覺，不知道是換了新床的原因，還是腦海裏一直揮之不去的畫麵，她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她拿過床頭櫃上的包，將包的最裏層拉鏈拉開，裏麵靜靜躺著枚鑰匙。
是雨宅的！
深呼了口氣，爬下床，拎上包，她又出了門。
在外麵攔了個輛出租車，直往雨宅趕。
她肯定是瘋了頭！隻是，她隻是想去看看肖臣是不是好好的！
到了雨宅，宅子裏沒有一丁點亮光。
她用鑰匙開了門，輕輕走了進去。
肖臣的房間在二樓，憑著記憶，她沒開燈，黑燈瞎火的摸了上去。
就在她接近肖臣房間時，男女粗重的呼吸喘氣聲傳了過來。
“臣哥哥，十年了，我們都等了十年，你要了我吧……”
肖臣沒有出聲，悉悉索索的脫衣身卻代替了他的回答。
接下來，慕雨的腦子一陣空白，那有節奏的聲音及林雨晴嬌喘的聲音，刺耳而火熱的在她腦子裏回蕩。
她靠在牆上，腿有些發軟，眼有些發酸。
自己怎麽會一時心血來潮的跑來雨宅？她忘了林雨晴會住在這。
他終於成為了別人的，她心裏僅剩的一絲渴求被生生擊碎。
再見，第一次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