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不善良
肖臣摟著林雨晴，她縮在他懷裏，溫順得像貓。
他的唇輾轉在她唇齒間，侵入了最深處。
心，卻毫不投入的想到了另一張嘴，總是會趁他不注意偷親他、強吻他，每一次，他都將那張嘴抵禦在外，除了唇瓣與唇瓣間的親吻，十年來，他們一次都未深入過。
隻是，當他深吻著他想了十年的女人時，腦海裏卻浮現著另一個女人嬌俏的模樣。
林雨晴被吻著，幾乎要喘不過來氣。
她今天不過是接收了個新命令，要拖住肖臣，於是，她說想來遊樂場，他就真的帶她來了。
她的心有些暖，他在乎她、心疼她、愛她，這個男人，真的會一直把她擺在最重要的位置？
“臣哥哥……”她被吻著，嘴裏卻低喃出迷離的嗓音，“我愛你。”
“雨兒，我也愛你。”他努力使自己擺脫腦子裏突然浮現的慕雨，全心全意投入到他們的熱吻中。
“我們永遠都不要再分開了。”
“嗯！”
她的手緊緊攬著他的腰，他身上陽剛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她。
他的手在她的後背遊走，每過一寸，兩人都同樣的心跳加快一分，在這小小的座艙中，曖昧的氣息越來越濃。
直到，他的眼無意間望見了摩天輪對麵的座艙。
四目相對時，一股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冷空氣瞬間將濃情擊退。
他的唇還留在她的唇上，侵入的作動卻僵在了她的齒前。
“臣哥哥……”林雨晴略有些尷尬的小聲開口。
“雨兒，有人看著。”他收回眼神，將手從她的後背抽回，隨後，君子般往旁邊挪了挪，與她之間空了一塊。
林雨晴聞言，兩頰飛起紅暈，她往對麵看了看，心，猛的揪了一下，唇上卻掛上了柔順的淺笑，“臣哥哥，是夏小姐跟顧先生，沒想到，他們也會來坐摩天輪，真是好巧。”
“是啊，真巧。”肖臣言不由衷。
他早上撥過電話給慕雨，卻沒人接聽。
沒想到，她居然跟顧彥安來了這種地方，是約會？還是……
他心裏抑製不住的亂了，看著她跟顧彥安在一起，他就覺得全身細胞都在抗議。
所有的鎮定冷靜處事不驚，在這一瞬間，崩塌成塵埃。
“臣哥哥，你是不是還放不下夏小姐？你選擇了我，是因為對我的愧疚嗎？如果是這樣，我不需要愧疚，我需要的是愛，你不愛我，卻因為愧疚而選擇跟我過一輩子，這對你、對我都不公平，臣哥哥，我愛你，所以我希望你幸福，你要是放不下夏小姐，就去把她追回來，我一個人已經過了十年，習慣了，以後都是自己一個人，也沒關係，隻要你幸福，就好。”
林雨晴眼角泛起淚光，柔美的臉因為情緒低落，微有些蒼白。
她說得真誠，一字一句都在為肖臣考慮。
肖臣收起心底莫名奇妙的感情，心疼往她身邊靠了過去，伸手，替她將眼角的淚拭去，“雨兒，不要胡思亂想，我選擇你，是因為我愛你，不是歉疚。我跟慕慕相處了十年，是因為她有那麽幾分像你。”
“臣哥哥，可是，我覺得你心裏還是有夏小姐的。”林雨晴順勢依入了肖臣懷裏，蹭著他溫暖的胸膛。
“畢竟一起走過了十年，但那不是愛。”肖臣喃喃低語，末了，又加上了一句，“不是……”
不是這兩個字，到底是在說給雨晴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他不知道！
“臣哥哥，要不然，就依了奶奶的意思，夏小姐做大，我做小，隻要能陪在臣哥哥身邊，就算沒有名份，我也願意。夏小姐不容我，我也會忍著，隻要能陪在臣哥哥身邊，我什麽都能忍……”
“傻瓜，我怎麽能讓你受這種委屈？”肖臣看著懷裏委屈卻又極度在隱忍的雨晴，心一疼，對慕雨的所有糾結被壓製在心底最深處。
“可是，夏小姐還是對你戀戀不忘，就連你帶我來遊樂場，她也追了過來。”
“就算她追得再緊，我跟她也是沒有可能的。”他說得堅定，仿佛剛才的動搖不過是個夢。
“夏小姐也是個癡情人，始終是我們對不起她。”林雨晴歉疚的開口，聲音裏夾雜著顫音，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角溢出，沾濕了臉頰。
“愛情都是自私的，欠她的，以後在別的方麵還她就是。倒是你，以後別再胡思亂想了，我心裏隻有你，隻有一個你，待公司的狀況穩定後，我會向奶奶提出跟你結婚。”
“臣哥哥，你真好！我相信你，我再也不胡思亂想了。”
林雨晴破涕為笑，雙手緊緊環在他的腰上，整個身子都貼在他懷裏，親昵得像一個人。
摩天輪始終在轉動。
漸漸的，他看不見她了。
她也看不見他了。
心很疼，一陣一陣的疼。
嗓子眼像是被羽毛輕拂過，癢癢的，酸酸的，澀澀的。
他等了十年的白月光回來了，他跟她接吻或者上床，不都是遲早的事麽？
都已經分手了，成陌路了，隻是，看到他跟她親密無間的傭吻，她整個人就像被人在大冬天淋了一大桶冰水，刺骨的冷。
她一麵告誡自己別忘記下過的決心，一麵提醒自己肖臣對她的冷心舉動，一麵，卻又不停想著，他們接吻了，那，上床了嗎？另一麵，還要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假裝的平靜。
其實，還有什麽好維持的？
散落一地的零食，不就是她心慌心亂的最好鐵證麽？
“小丫頭，我怎麽覺得今天白帶你出來玩了？本來什麽都快忘了，現在，又變本加利的反彈了回來。”顧彥安伸手在她腦門上用力彈了一下，“人都看不見了，還想著呢？”
慕雨吃痛的悶吭了一聲，昂頭，對上顧彥安極度不滿的神情。
“大叔，我是不是很沒用？”
“是！”
“我真的想忘，可是，當他出現在我眼前時，關於他的一切，都會自動從心底深處蹦出來，我努力了，也下定決心了。”
“你沒用！”
“……”
他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鼓勵話？這麽直接，不是在她傷口上灑鹽，又是什麽？
“小丫頭，想忘了他很容易。”
“怎麽做？”
“做我的女人，我保證你會沒有多餘的時間、精力去想別的男人。”顧彥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霸道傲嬌得像個獨裁者。
“……”
慕雨沒再說話，愣愣的看著窗外的景色，由高至低，一點點降落。
下了摩天輪座艙，慕雨跟顧彥安說了聲要去洗手間後，穿過大廳的長廊，進入長廊尺頭的洗手間。
她掬了把冷水洗臉，想要用冷意來刺激自己保持鎮定。
有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她不以為然。
直到那聲熟悉的“慕慕”出現，她才停下洗臉的動作，抬起頭，透過寬大的鏡子，望著鏡子裏站在她身後的男人。
“慕慕，我……”
“這是女廁！”慕雨冷不丁打斷肖臣的話。
她背對著他，卻能在鏡子裏看到他。
他麵朝她，卻隻能從鏡子裏看到她。
“我在門口放了女廁維修的警示牌。”
“怎麽？你舍得把林雨晴扔下不管來找我？”她冷嘲熱諷，沒有好臉色。
心卻緊緊揪著，提在嗓子眼，不敢放鬆。害怕一但鬆下去，心就會碎成好幾瓣，會沒出息的哭。
“慕慕，雲航對你做的事，我很抱歉。”他真誠道歉。
“抱歉有用？一句抱歉能讓莫漠變回原來的樣子？他現在還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慕慕……”他輕喚她，並不理會她的言辭激烈。“我來找你，是想跟你好好談談。”
“我跟你還有什麽好談的？”慕雨冷笑了聲。
“我可以不計較你跟奶奶提的一夫兩妻，但是，我想告訴你，以後不要再跟蹤我了，我心裏隻有一個雨兒，無論你再做多少努力，都是白費。”
跟蹤？
慕雨好笑的嗤笑了聲，“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沒跟肖奶奶提什麽一夫兩妻，我夏慕雨就算被人利用了十年，也不至於下賤到那種沒尊言的地步，還有，我沒跟蹤你，如果早知道你跟林雨晴也會來，我肯定要求大叔換地兒。”
他知道她向來喜歡嘴皮子耍硬，對她的回答隻以為是她因為自尊而在說謊，“慕慕，我們都別說謊，其實，跟你分手後，我偶爾還是會想你。”
慕雨怔了一下，轉身定定望向肖臣，沒有開口。
她品味著他剛才那句他還會想起她。
“或許，我們可以做回朋友。”
慕雨的心又猛的緊崩了一下，抿了下唇，眸子裏綻出抹自嘲的光，“借用一句歌詞，我不善良，分手後別做朋友。如果你隻是想跟我聊這些，我想，我沒必要陪你在這耗下去。”
“慕慕！”肖臣下意識伸手攔了一下慕雨，“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離顧彥安遠點嗎？”
慕雨眨了下眼睛，又好氣又好笑，“請問，你是在以什麽身份告誡我，讓我離大叔遠點？”
如果她嘴巴再毒點，她可能還會加上一句：你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