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忘掉一個人真的很難
慕雨身體不舒服,懶懶的不想動,幹脆躺在沙發上,看著大叔忙裏忙外的將買來的東西歸納好。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大叔,你家隻有一間臥室,我是女孩子,我睡臥室你沒意見吧?”
“當然。”因為他也睡臥室。
聽完回答,慕雨這才放下心,看了下時間,已經快接近十點半了。
“大叔,家裏有沒有保鮮袋?”
“嗯!”
接過保鮮袋,慕雨用保鮮袋在受傷的手腕上纏了好幾層,又用紮頭發的橡皮筋緊緊紮住,這樣,她就能自己去洗澡了。
一想到昨天大叔給自己洗澡那幕,她的臉就會止不住的燒到脖子根。
那樣親密的接觸,還是再也不要有的好。
顧彥安抽搐了下唇角,為她突如其來的聰明,給了個大寫的X。
“大叔,我去洗洗,不許偷看、不許找借口中途要上洗手間。”慕十惡狠狠的警告了一番後,找了自己新買的換洗衣服及個人用品,一步三回頭的進了浴室。
由於來大姨媽,不能泡澡,她隻簡單的衝洗了下後就出了浴室。
一個澡洗得心驚膽顫,聲怕中途發生點什麽意外事件。
還好,大叔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見她出來,朝她點了下頭,“你先去休息,我洗完了過來。”
“喔!”慕雨沒想太多,逛了大半天,的確是累了。
進了臥室,慕雨舒舒服服的鑽進被窩裏。
大燈被她關了,隻開了床頭的一盞台燈,燈光又黃又暗,讓她覺得安全的同時,又很容易入睡。
就在她即將進入淺睡時,一個人鑽進了被窩,胳膊自然的枕在她腦後,另一隻手撫上她的小腹,動作輕柔的揉著。
她的頭正好偎在他胸口處,一股好聞清香瞬間鑽入她的鼻孔。
不對!
她的床上怎麽會有個男人?
慕雨濃重的睡意刹那間被嚇醒,她下意識要伸手去推男人,伸出去的手卻被男人單手擒住,“別動,小心惹火上身。”
“大叔,你別鬧得太過份,說好的我睡臥室,你進來做什麽?”她憤恨的喊出聲。
顧彥安嗤笑了聲,兩道濃黑冷冽的眉往上挑了下,“這是我家,臥室也是我的,你問我你睡臥室我有沒有意見,我當然沒意見,能跟你睡一起,是我做夢都在想的一件事。”
“你曲解我的意思。”慕雨眸子裏滿是怒意。
恨不得伸出兩隻小爪子狠狠撓他幾下。
“喔,原來是我誤會你的意思了。”顧彥安發出狐狸般的淺笑,“既然誤會了,沒什麽大不了,讓誤會繼續下去就好了。”
“你想得美!”慕雨咆哮,“你答應過我的,如果你動手動腳,我二話不說馬上離開。”
“小丫頭,你哪隻眼看見我對你動手動腳了?我看你可憐,來大姨媽後,整個人像失血過多似的,白得嚇人、冷得嚇人,也就我好心,準備把自己當成個暖爐送給你,你看看我的手,智能型小暖爐,專注嗬護你漲疼的小腹,你叫它輕點,它就輕點,你叫它重點,它就重點……”
慕雨怔了一下,隨即真心的哈哈笑出聲來。
顧彥安放下在她眼前展示的手掌,眸光柔和,在她腦門上輕彈了一下,“小丫頭,有沒有人說過,你笑的樣子,很像個小太陽。”
他的嗓音低低的、柔柔的、醇醇的,像壇年代久遠的酒,令人隻是聞著,就能把心醉得一塌糊塗。
看在他好心照顧她虛冷身體的份上,允許他跟她擠一張床了。
“智能小暖爐,快點快點幫我揉小腹,疼死了……”
“遵命,小主人。”
“大叔,記住,不許動手動腳。”
“嗯!”
“如果你忍不住親了我,記得要從十次裏麵自己扣掉一次,不許耍賴不認帳。”
“嗯!”
“看你也不像禽獸,我大姨媽來了,你肯定不會對我有想法,我睡了。”
“嗯!”
她舒舒服服睡著,頭下枕著他修長有力的胳膊,冰涼的小腹上,他的大掌在輕揉著,真的很舒服,讓她不知不覺中就放鬆了神經,眼皮沉沉的,毫無顧慮的睡了過去。
聽著懷裏丫頭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顧彥安定定的望著她沉睡中的小臉,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給她染上了一層安寧,長長的睫毛排列成扇形,像個精致的瓷娃娃,讓人忍不住就想占有……占有!
她來大姨媽了,他知道。
這種不方便的時候,他卻依然不受控製的起了反應。
一股邪火在挑撩著他,一寸寸將他的冷靜吞噬。
想了很久的女人就在懷裏,他卻隻能幹看著不能動,真是火大。
總有一天,他要光明正大的讓她主動睡了他,食髓知味,索求無度。
慕雨睡得很塌實,喃喃的喊了聲,“臣哥哥……”
然後,接著做美夢。
顧彥安眉頭一緊,一個沒忍住,欺身而上,兩手撐在她腦側,壓在了她上方。
跟他睡在一張床上,嘴裏居然還在叫著肖臣?
這丫頭,簡直就是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還真想趁著她睡著,把她睡了,無論她的心在不在他這,最起碼,他把她的身給搶先占了。
隻是,她來大姨媽了,他知道!
火大的在床麵捶了一拳,從她的身上翻了下去。
……
一覺睡到自然醒,她動了動身體,伸了個懶腰,然後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在第一時間,檢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衣物,還好,沒被動過。
大叔已經不在臥室了,他什麽時候走的,她不知道。
赤著腳踱到落地窗前,將窗簾拉開。
窗外,太陽正徐徐從東邊升起,地平線火紅火紅的,十分漂亮。
這個公寓雖然小了些,但位置確實很好,單論能看日出這一項,慕雨就給這個公寓打了個滿分。
她問過大叔,為什麽不住別墅,大叔說,房子再大也是一個人,冷清寂寞。
她似懂非懂,但還是覺得大叔說得很有道理。
她欣賞了一番風景後,穿上拖鞋開了臥室門,剛走出幾步,就看見大叔正在開放式廚房內忙碌著,濃香的雞湯味飄滿了整個屋子,同時,也喚醒了她的胃。
“醒了?早餐還要一會,你去床上再躺會,好了我叫你。”顧彥安聽到動靜,回頭望了眼慕雨,輕聲開口。
慕雨點了下頭,又折回了臥室。
昨晚的睡眠質量很好,她不願再回被窩裏呆著,隻好在房間裏東瞧瞧西看看。
房間裏有排置物櫃,其中一個櫃子被鎖了起來,是密碼鎖,她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原本,她對別人的隱私是不感興趣的,但對大叔則是個例外,如果能從櫃子裏找出點特別的東西,比如說大叔的小秘密、把柄、黑料……
隻要她能得到這些,就能威脅大叔把那十個吻一筆勾銷。
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她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沒想到,密碼鎖滴的一聲打開了。
她的小心髒立即嘭嘭直跳,一股挖掘別人秘密的刺激感瞬間包裹住她,令她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
輕輕打開櫃門,將手探了進去。
櫃子裏很空,她仔仔細細摸了好久,才在角落摸了個又小又涼的圓形小物。
握在手心,將手抽了回來。
掌開手心後,眼睛瞬間直勾勾的盯住掌心裏的那玫戒指。
心,仿若被一隻大手在使勁捏著,很慌、很亂、很疼、很空。
這玫戒指,熟悉到刻入了她骨血裏。
在東吳山上,沒等來流星雨的雨夜,肖臣拿著這玫戒指跪在地上,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
她明明說了願意,為什麽,他卻反悔不娶她了?
那些被她刻意封存起來的記憶,再次被撕開了道口子,所有她下定的決心,都在刹那間被瘋湧來的記憶掩埋。
她麵色蒼白,身體抖得厲害。
肖臣!肖臣!
腦子裏滿滿的都是這兩個字。
肖臣說,慕慕,你願意嫁給我嗎?
肖臣說,慕慕,我們分手吧。
肖臣給了她十年的美好,卻在一夕之間將那些美好摧毀。
她疼得撕心裂肺,酸澀在眼角、鼻尖泛起,緊隨而來的是眼眶被淚水擠滿。
“小丫頭,吃……”
顧彥安推開臥房門,剛出口沒幾個字的話,硬生生停住。
他的目光在打開的密碼櫃上停了幾秒,最後落在她手上。
“你不是說戒指已經扔了嗎?為什麽還在?”
她哭著質問。
可她不知道自己因何種心情在質問,高興?傷心?
“我想等到你走出來的那一天,你能親手把它扔掉。”
顧彥安走到慕雨身邊,伸手將她掌心的戒指拿了下來,重新鎖回密碼櫃裏。
他還沒轉身,腰,就被她纖長的手牢牢從後麵抱住,“大叔,忘掉一個人真的很難,我很努力了,可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就想起。”
“嗯!”他輕掰開她的手,轉過身,替她拭掉眼角的淚,“別怕,我一直都在。我等你把他忘掉。”
慕雨被這簡單的幾句話再次戳中了淚點,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在他還沒抽回去的手背上,滾燙滾燙。
“雞湯好了,要不要喝?”
“要!”慕雨哭著點頭。
“別哭了,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