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天使總會降臨
就在莫漠艱難閉上眼後，一聲刺耳的嘶拉聲劃破一室沉靜。
慕雨胸前一涼，襯衣已經被李雲航撕扯下了大片殘破布料。
她頓時惡心得直想吐。
就在李雲航伸手第二次抓向她的時候，她用盡全力抬起頭，狠狠咬在他手背上。
這一口，她咬得格外狠，口腔裏瞬間被鮮血沾滿。她嫌惡的鬆開嘴，將嘴裏的血原樣吐回李雲航身上，“我呸……”
“臭丫頭……”李雲航被啞得哀嚎了幾聲，一巴掌朝慕雨甩了過去。
慕雨被他一巴掌甩得臉側到了一邊，緊緊貼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唇角溢出一行溫潤的血液。
李雲航再次伸手雲撕扯慕雨的衣服。
襯衣已經被撕下來一半，露出裏麵雪白的內衣。
內裏裏麵裹著她尚未發育完好的兩團，皮膚白嫩細膩，掐一把都能掐出水來。
李雲航咽了口唾沫，兩眼發光，恨不得立即把她整個吞進肚子裏。
“李雲航，你走開……滾開，滾，滾……”慕雨側著臉，手跟腳不停掙紮著，越掙紮，剛才摩擦出來的傷口就會釋放出令她抑製不住的疼痛，繩子依然還是那麽緊，緊得那麽令人絕望。
李雲航的手落在了她的臉上，來回享受的撫摸著。
她終於絕望的閉上眼，拒絕去看這個罪惡的人、這個罪惡的世界。
腦子裏混混亂亂的一團糟，最後，全部凝聚成一張人臉，不是肖臣，是大叔的！
她想他！
想念他可以像撐天柱似的擋在她前麵。
想念他霸道無理的護短。
想念他那幾天在她耳邊說的情話。
她知道，如果李雲航碰了她，她無論如何也沒臉再活下去。
她從來沒想過，在生命最後的盡頭，她想念的人竟然會是大叔。
可能是，他對她真的是好到無可挑剔，如果不是把心給了肖臣，她應該會對他投降。
李雲航的手從她的臉一路往下滑，順著她的脖頸，滑向她的前胸……
她緊緊閉著眼，不敢看。
她不是懦弱，也不是不敢反抗，而是，她真的沒辦法反抗。
那隻罪惡的手，隻差一點，就要從她的內衣裏滑進去……
她的心，一寸寸被冰水淋透，胸口堵了口氣，難受到讓她一陣窒息。
“嘭……”
忽然，一聲巨響劃破夜空。
是槍聲！
上次在拘留所，慕雨聽過。
不知道是幻想還是錯覺，她總覺得，這個槍聲跟上次的槍聲，一模一樣。
緊接著，門被人從外麵踹開。
李雲航放在她胸口還沒來得及做出罪惡之事的手，終於從她胸口處挪走。
看守著莫漠的數十個男人，被來人不費吹灰之力，全部打趴在地，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發出響亮的噔噔聲，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慕雨徐徐睜開眼，書上總說，受到磨難的時候，天使就會降臨。
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透過淚珠，她看到的人影很是模糊，但真的就像書上說的那樣，來人身上圍了一整圈泛光的白光，頭頂仿佛也繞著個光環，身後插了對翅膀，真的像是天使……
她的夢還沒做完，跨坐在她身上的李雲航就像風箏似的被來人甩了出去。
一件衣服從天而降，落在她身上，正好擋住她風光乍現的前胸。
用力眨了下眼，眼淚被擠成珠子，從眼角滑落。
視線變得清楚，她看著來人，所有絕望、委屈、難過、痛苦、無助，全部化成兩個滾燙的字，“大叔！”
她剛才還在想他，他真的來了。
她以為，她把他趕走了，他會氣得再也不想見到她。
他來了，再次把她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
他高大強悍的身體，漸漸縮小，匯成一個點，鑽進她的瞳孔裏。
顧彥安眸光驟然緊縮，看著她身上被撕扯得破爛的衣服，看著她額上腫得老高的撞傷，看著她被綁得極緊，因摩擦掙紮而血肉模糊的手腕，看著她星辰般明亮的眼睛被淚水占滿。
暗沉的瞳孔結了層厚厚的冰。
他蹲下身，用小刀替她將繩子割開。
慕雨手腳恢複自由後，立即爬起身，緊緊環抱住顧彥安，她的頭靠在他胸口，“大叔，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我一直在找你，我給你找了無數通電話，我以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我以為你真的滾到了一個我再也看不到你的地方，大叔，我錯了，你不要再離開我了，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好不好？”
顧彥安將她的小臉輕輕抬起，“像從前那樣不好，你知道的，我求得更多。”
說完，他火熱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
慕雨怔了一下，呆呆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還好，他隻是在她唇上輕輕吮了幾下，就放開了她。
慕雨慌忙將抱著顧彥安的手抽了回來，逃開他的包圍圈，奔向莫漠。
她這才發現，不止大叔一個人來救他，還有蜘蛛姐、還有一群她從未見過的打手。
李雲航跟綁匪，以及李雲航帶來的跟班都被控製了起來。
她跪倒在莫漠身邊，將他扶起來，替他撕掉封住嘴的膠帶，“莫漠，莫漠……”
莫漠強撐著意識望了慕雨一眼。
慕雨鼻尖又是一酸，如果不是她強忍著，淚水又會再一次侵襲她的眼眶。
莫漠的情況很不好，她看得出來，莫漠的瞳孔已經處於泛散狀態。
“莫漠，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死，你如果死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莫漠望著慕雨，心底的某處，莫名的敞了道口子。
他一慣以來抿成一條線的唇，慢慢的、慢慢的往上揚著，最後凝聚成一抹笑……
那笑就像開在冬日裏的花，被冰雪一砸，隻來得及一現，瞬間又被掩埋。
莫漠閉上了眼，唇角的笑又恢複成抿緊的直線。
“莫漠……莫漠，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死。”慕雨拚命喊著，莫漠身上出奇的冷，那冷能隔著衣服，直接穿透她的身心。
“慕雨妹妹，別急，我來看看。”蜘蛛走了過來，在莫漠身上摸了幾下後，臉色立即變得嚴峻，“把他放下，不要晃他，他受了嚴重的內傷，很有可能內出血，必須要盡快把他送到醫院。”
慕雨抿緊唇，聽話的將莫漠輕放回地麵。
蜘蛛替莫漠解開綁住手腳的繩索，扭頭望向自家BOSS，“情況緊急，我先送莫漠去醫院。”
“好！”顧彥安點頭。
慕雨擦了下眼睛，握住莫漠的手，“莫漠，別怕，你隻要記住答應我的事，你先跟蜘蛛姐去醫院，我一會就去看你，我希望我去看你的時候，你已經醒過來可以跟我說話了。”
蜘蛛知道慕雨的心思，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小肩膀，“這次是我沒把你保護好，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蜘蛛姐無條件支持你。”
“嗯，蜘蛛姐，你一定不能讓莫漠有事，好嗎？”
“我盡最大的力。”蜘蛛慎重的點了下頭，揮手叫過來兩個打手，命他們將莫漠平放著抬到車上去。
蜘蛛帶著莫漠先離開。
“小丫頭，這個給你。”顧彥安將手裏的匕首遞給慕雨，又朝手下揮了下手，“把李雲航帶過來。”
李雲航被綁成棕子，帶到了慕雨跟前，慕雨手裏緊緊握著匕首，她看了眼大叔，不明白，為什麽大叔連她想做什麽都知道？
她以前說過，他就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有氣就出氣，一定要把氣出順暢了。出了什麽事，有我！”簡單的幾句話，簡單的詞，沒有華麗的辭藻，卻顯得格外霸氣側露跟寵愛無度。
慕雨將視線掃向李雲航，風水——還真的是會輪流轉的！
幾分鍾之前，被綁住的是她，現在，被綁住的是李雲航。
“夏慕雨，你敢動我？我是李家的人，李家是京都四大家族之一，跟肖家又是姻親關係，你動了我，肖李兩家會聯手將你還有你所謂的顧先生吞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一點。”李雲航不甘示弱。
慕雨沒吭聲，緊繃著小臉，一點點慢慢蹲下身，她揚起手裏的匕首，沒有任何猶豫，輕輕戳進李雲航大腿裏。
匕首撥出來的時候，帶起了一長條血線。
李雲航痛苦的哀嚎了一聲。
在他還沒來得及哀嚎第二聲的時候，慕雨再次揚起手，又是一刀刺了下去，同樣的手法，不一樣的位置。
她說過，如果他落在她手上，她一定要在他身上戳出無數個血洞。
一刀接著一刀，戳完了左腿戳右腿。
圍觀的打手，一個個看得心驚，誰也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嬌小瘦弱的小丫頭，動起手來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慕雨的確很冷靜，冷靜得像變了一個人。
匕首每刺穿一次李雲航的皮膚，她的心就會得到極大的滿足，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對血腥有著一種出人意料的沉迷，仿佛，她以前就是在腥風血雨中成長過來的。
這種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李雲航從哀嚎漸漸變成低聲呻吟。
他的下半身已經被戳得血肉模糊。
慕雨臉上、身上、沾滿了從李雲航身上濺出來的血，她沒有停止動作，一下一下，輕輕的刺穿他的皮膚，帶起血線。
她就像身處血海中的一個血人，眼睛已經紅得像入了魔。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很清醒，她每刺李雲航一次，都會念一聲莫漠。
如果李雲航隻是對折磨她，或許她不會這樣生恨，但李雲航動了莫漠，這點，她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