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瀕臨死亡
慕雨坐在拘留室的地上，旁邊圍了好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
“喲，小妹妹，成年了嗎？是不是被掃進來的？”
“姐姐跟你說，不用怕，老板會罩著我們，沒一會就會被放出去的。”
“去去去，我家小妹也就這小妹妹這樣大，這麽好的年紀，正是該學知識的時候，小妹妹，你可別聽她們的，出去後就別幹這行，找個學校好好學習，將來才能出人頭地。”
慕雨有點懵。
感情這些人認為她是做那行的？不由想起她跟大叔的第一次見麵，大叔也誤會她是做那行的。
“幾位姐姐，我可是個正經小姑娘。”她笑著解釋。
“年紀輕輕，犯了什麽事？”
“別提了，蓄意傷人。”慕雨大大方方的開口，沒有一絲難已啟齒的羞愧，“不過，我是被冤枉的，警察叔叔很快就會查清楚證據，把我放出去的。”
“那就好……”
幾個女人各自散開，聊著客人的八卦。
話題大膽露骨，聽得慕雨臉上的紅雲就直燒到了耳根。
一個女警又壓了個被拘留的犯人進來。
“老實點，別惹事。”
公式化的訓斥一句後，女警離開。
慕雨坐在地上，無所事事，她托著腮，數著時間。
忽然，感覺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鎖定了她，讓她沒由來的打個了冷顫。
扭頭去看，發現是剛被送進來的女嫌疑人。
那人看她的眼神，冷血到想殺了她。
可她，壓根沒見過那人！
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人也發現了異常，紛紛住嘴不再閑聊。
“你……認識我？”慕雨開口。
“夏慕雨？”女嫌疑人冷聲反問。
慕雨點點頭。
女嫌疑人驀地揚起唇，綻出一抹殘酷的笑。
不過一瞬之間，女嫌疑人動了，她閃到慕雨身前，粗燥的手掌毫無情麵的掐住了慕雨脖子。
慕雨本來就身得嬌小，女嫌疑人人高馬大，手上力氣絲毫不輸男人。
她被掐著脖子，臉色漲紅，窒息感壓迫著她，下意識揚起手，胡亂揮舞起來。
隻可惜，她使出了全身力氣，揮打在女嫌疑人身上卻猶如在撓癢癢。
女嫌疑人捏著她的脖子，將她一點點抬高，強迫她完全站立後，又瞬間將她壓在鐵欄上。
她後腦勺結實撞在鐵欄上，眼前似乎出現了無數顆金星在眨眼。
脖子上的力道越縮越緊，她瞪圓了眼睛，肺裏空氣在急劇減少，那種感覺離死亡那麽近，眼淚從眼眶中飆了出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像是被扔了顆炸彈，爆開後，一片狼藉慘白。
意識在被一隻無形的手扯走，眼睛雖然還瞪著，看見的卻是白茫茫一片。
隱約中，她聽到了另幾個女人在驚叫。
她就要這樣死了嗎？
她都還沒有結婚，還沒有撲倒肖臣，還沒有看著姐姐幸福，還沒有把莫漠變得快樂，還沒有報答大叔，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沒來得急做。
她怎麽能甘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可不甘心又能怎麽樣？
兩行熱淚，滾燙滾燙的溢到了她張開的嘴裏，又鹹又澀。
手已經無力垂了下去，死亡的氣息讓她的指尖還在垂死顫抖。
“小丫頭……小丫頭。”
就在她整個人都已經開始意識渙散的時候，模模糊糊的聽到大叔在喚她。
那麽急切，那麽真實。
肯定是幻聽！
又是‘嘭’的一聲巨響，像是子彈擊穿某樣東西的聲音。
慕雨被這聲音拉回了些許意識，她感覺到脖子上的力氣減弱了幾分，微薄的空氣瞬著那縫隙鑽了進來。
終於，在離死亡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她停住了走向死亡的腳步。
槍聲過後，門被踹開，緊接著，扼住她脖子的女嫌疑人鬆了手，整個人飛著倒向牆角，發出一聲不亞於槍聲的響音。
失去了女嫌疑人加施在她身上的力氣，慕雨喘著粗氣，吃力的想要看清來人是誰。
她的視線隻看到男人的手，以及男人手裏的槍。
眼前一黑，全身一軟，像灘水似的往下倒。
就在她即將與地麵親密接觸的時候，一雙溫暖的手抱住了她。
然後，她整個人就徹底暈厥過去。
顧彥安將慕雨打橫抱起，渾身散發出一種刺骨的寒意，誰靠近他一分，都會被凍成冰柱。
整個拘留室的氣氛降低到了極點。
李局長站在拘留室外，躊躇著不敢靠近。
拘留室內的幾個女人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最慘的還要數那個倒在牆角一動不動的女嫌疑人，顧彥安那一腳，讓她至少斷掉三根肋骨。
顧彥安沒動，雙眼直勾勾盯著慕雨的小臉，直到看到她漲成豬肝色的臉漸漸恢複，他揪成一團的心才慢慢鬆緩。
他抱著慕雨，幾步踱到牆角，居高臨下望著腳下的女人，手裏的槍，慢慢指了過去，隻要他的食指一扣，這個女人的命就算是結束了。
保持射擊的動作足有一分多鍾，他才止住在心底漫延開來的殺意。
將槍收好，抱著小丫頭踱出拘留室。
“李局長，這個女人交給你審問，一定要把幕後的人揪出來，否則……”
“是是是，一定不負顧先生所托。”李局長抹了把冷汗。
“都是係統裏的人，我不為難你。”顧彥安皺了下眉，聲音裏不帶一絲感情，“這丫頭畢竟在這裏出了事，我現在把她帶走，我知道她的嫌疑還沒洗脫，所以，你派幾個人守在我家門口，一切依章程走。”
“是是是，多謝顧先生想得周到。”李局長招手，喚來派出所所長吩咐了幾聲。
兩名民警跟著顧彥安的車，一路往公寓開。
……
慕雨是被嚇醒的。
夢裏，有一雙手無止境的扼著她的脖子，那種窒息的感覺那麽真實，她隻能不停掙紮，每一次她瀕臨死亡時，那手就鬆開幾秒，待她喘幾口氣續命後，又繼續死死扼住她。
這樣不停循環，她每一次都從死亡線中被拉回來，剛有一點生的希望後，又被人推入深淵。
那種感覺，真的是生不如死。
睜著眼，喘著粗氣，脖子上並沒有一雙惡魔之手，她茫然了一會，才想起她昏死過去之前，有人救了她。
小丫頭三個字仿若還在腦海裏回蕩。
她緊抓著蓋在身上的薄被，眼裏出現的天花板很熟悉，像是兩天前才剛見過。
是大叔的臥室！
真的是大叔救了她。
在床上放空了好一會，感覺身上的力氣漸漸回複，她掀開被子下床，慢慢往外走。
拉開臥室門後，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雞湯味。
心一暖，眼睛又彎成了月牙，好看得耀眼。
“醒了？”顧彥安聽到動靜，扭頭看了慕雨一眼，聲音輕得似綿花。
“大叔，又是你救了我，謝謝你啊。”慕雨幾步走到廚房，從後麵環抱住大叔的腰，結實，很有安全感，他身上的味道也淡淡的，卻令她很心安。
顧彥安拿著湯勺的手頓了一下，眸子底滑過抹亮色。
“好了，別搞得那麽煽情，我不過正好在那邊有事，聽說你被抓了，想去看看你，沒想到，順便把你小命給救回來了。”
“大叔，你就是我的福星，有你在真好。”慕雨甜滋滋的昂著小臉，在大叔後背上蹭了蹭。
“正好家裏還有隻雞，隻好便宜你了，趕緊去洗手，喝碗雞湯壓壓驚。”
其實，他很想讓她就那樣一直抱下去。
慕雨鬆開大叔，洗好手，像個聽話的小學生，乖乖坐在吧台前。
顧彥安盛了兩碗雞湯，一碗端到慕雨跟前，一碗放在自己眼前。
慕雨也不客氣，直接將湯碗捧在手心，一邊吹，一邊小心往嘴裏送。
還是那個味道，一模一樣。
她腦海裏又浮起媽媽的身影，原本早已經模糊的麵貌隨著這碗雞湯，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顧彥安坐在一邊，眼睛直盯著她脖子上的那道淤痕，他不敢想，如果他再晚上一分鍾，或許，他就要永遠失去了她。
“大叔，你不喝湯嗎？”慕雨不解開口。
“好像你的比較好喝。”顧彥安挑唇一笑，盯著慕雨手裏的湯碗。
“怎麽會？”慕雨小心嘀咕，“不都是一個鍋子裏熬出來的嗎？”
“不一樣。”他眸子裏放著光。
“那——我跟你換一下？”
“好！”不由分說，他伸手奪過了她的湯碗，把原本屬於自己的那碗推了過去。
“大叔，你該不會是又抽……”風字卡在喉嚨裏，被她及時咽了回去。
她可不敢再說大叔抽風。
顧彥安不語，端著湯碗，將自己的嘴印上剛才慕雨喝湯時留下的溫潤唇印，那裏仿佛還彌留著她的清甜味道。
不能明目張膽的親，這樣間接的親，也能慰藉他渴求的心。
“大叔，我昏迷了多久？事情發展到什麽地步了？警察叔叔把指紋都對好了嗎？證明我不是推宋芷怡的凶手了嗎？”
“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指紋的對比結果要明天才能出來，因為你受到傷害，我才能把你從拘留室裏保出來。”顧彥安伸手指了指大門，“外麵還站著兩個民警，防止你跑路。”
“我又沒害過人，不怕，明天結果一出來，我就清白了。”慕雨毫不在意。
“我已經通知夏董了，他正在趕來的路上，在結果出來之前，你隻能留在我家，所以，我必須要把事情經過跟夏董講清楚。”
“哎，又讓我爸擔心了。”慕雨苦腦的抓了抓一頭亂發，從小到大，她沒少讓爸爸操心，每一次犯錯後都想著要改，但每一次在犯錯的時候都會忘記她曾立下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