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說謊

  “大叔，拜托你別發出一丁點聲音，謝謝。”慕雨顫著聲，朝男人說道，也不等男人表態，立即將手機接通。


  “慕慕，你怎麽不在房間？”


  “臣哥哥，我……我回家了，實在抱歉，爸爸讓我一定要回家。”


  “床單……”


  “喔，有點冷，我用床單裹著回家了。”


  “那好好休息，晚安。”


  “臣哥哥，晚安。”


  掛斷電話，慕雨縮成一團，將頭深深埋入兩腿間。


  她從來沒有對肖臣撒謊過，這是第一次。


  身體顫抖得像個篩子，她抿緊了唇，還是不讓自己哭出聲。


  顧彥安瞥了眼地上的床單，唇角浮現出一絲譏誚。


  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去洗手間換好衣服，拿了搭在架子上的西裝外套披在身上，“我要走了，如果你要跟上，趕緊把眼淚擦幹淨，別把我新衣服給弄髒了。”


  慕雨聞言，顧不得傷心難過，胡亂抹了抹眼淚，拿上床單跟包，像個小尾巴似的跟上男人腳步。


  顧彥安開了門，隨手將少女摟入懷裏。


  慕雨怔了怔，咬住唇將頭低垂著倚在男人胸口，她的長發披散下來，正好遮住了大半張臉。


  除了肖臣，她還是頭一次離別的男人那麽近。


  兩人上了電梯，直到步出安東會所。


  慕雨掙脫男人的禁錮，退到三尺之外。


  對於她的防備，顧彥安不覺得有些好笑。


  “你這算過河拆橋嗎？”


  “欠你的人情，我會牢牢記著的。”慕雨摟著床單，啞著聲音開口。


  她轉身要走。


  手，卻被男人霸道的擒住。


  “你放手。”慕雨急了。


  顧彥安勾了勾唇，另一隻手輕易從她抱著的包裏取出手機，“解鎖。”


  “喔！”明明很討厭男人的靠近，但還是魔怔的聽從了他的話。


  她肯定是腦袋不清醒了。


  在將手機解鎖後，慕雨氣惱的跺了跺腳。


  顧彥安在少女的手機裏存了自己的號碼，又回撥過去，聽到自己手機響後，才將手機塞入少女包裏。


  “再見。”


  “再見。”慕雨嘴上這樣說著，心裏卻想著最好再也不見。


  不是說這男人有多討厭，而是這男人知道了她的不堪。


  在路上攔了輛出租車，逃回家。


  已經是淩晨兩點，傭人們都睡了，她抱著床單沒有回房，而是衝進了姐姐夏芊塵的房間。


  姐姐比她大兩歲，從媽媽去世後就承擔了媽媽的責任照顧她。


  兩個人感情極為深。


  “是小雨嗎？”夏芊塵在睡夢中被驚醒，打開了床頭的台燈。


  “姐……”慕雨一頭撲進了姐姐懷抱，低聲抽泣起來。


  淚水像開了閘的水，收都收不住。


  “怎麽了？”夏芊塵不明狀況的發問，雙手在妹妹背上輕拍著，“是不是肖臣欺負你了？”


  “姐，我該怎麽辦？”慕雨從姐姐懷裏抬起臉，像隻受了創傷的小白兔。


  “到底怎麽了？”夏芊塵見一向傲嬌的妹妹哭得可憐，心不由也急了。


  “姐，我被人——被人迷暈強奸了……我……我該怎麽辦？我不知道，姐，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啊……”


  兩姐妹抱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台燈幽暗的光，照不進兩人如臨深淵的心。


  媽媽在慕雨八歲的時候就離世了，家裏沒有人可以告訴她們，遇到這種事該怎麽辦。


  “你——要不要告訴肖臣？他那麽愛你，一定不會介意的。”夏芊塵開口。


  “姐，我怕。”慕雨縮了縮肩。


  “你身上的痕跡怎麽辦？明天要上學，天一亮爸爸就會發現。”


  “姐，我不想騙臣哥哥，但是，我現在很亂，我沒有做好將這件事告訴他的準備，我很怕，他就是我的命，我不能沒有命，我會死的。”慕雨的心，抽痛了一下。


  “好好好……我懂，讓我來想辦法，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