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真假門主
伍紫蘇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對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怪異。伍伯剛才不是說爹在會客嗎?那弟弟伍天南說的這又是什麽意思。
伍紫蘇將紙還給弟弟,紙上赫然寫著五個大字‘爹爹出事了’。
“二弟,不知這句何解?為兄不是很明白。”
“我這戲文寫得簡單,哥哥在好好看看,說不定心中就會有答案。”伍天南朝伍紫蘇輕輕點了點頭。
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遺落的門主令牌,若是照弟弟這般說,那現在在會客的.……不.……不會的,他要親自去看看。
“二弟,你這戲文實在是深澀難懂,沒什麽意思,哥哥我還是先去看看爹。”伍紫蘇對著伍天南使了個眼神。
伍天南自然知曉哥哥的意思,便回道,“看來哥哥還是一如往常沒什麽性質,也罷,那大哥這飯還吃不吃?”
“我去向爹稟報一聲就回,飯給我留著。”
伍天南倚著簾子,看著走遠的哥哥,哥哥自小聰慧,一去便知。
伍紫蘇帶著一顆忐忑的心來到父親的房間,房間一如既往的幹淨暗沉,除了幾盆蘭草還感覺些許的活力,便沒什麽旁的生氣。
“大公子,老爺在書房等你。”小廝前來傳話。
伍紫蘇移步到書房,望著埋著頭白發中慘雜著些許黑發的父親,那是他熟悉的身影。
“爹”
“回來了,我還以為打算留在京都不回來了。”渾厚的嗓音案桌前傳出。
“爹,這可是我的家,怎麽會不來呢!”伍紫蘇笑著在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
“渾小子,你看看你那是什麽樣子,言行舉止就不能收斂這點,你看看天南,在看看你自己。”埋頭的老者抬眼看了一眼伍紫蘇,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爹,你這話都說了幾百遍了,你就不累啊!”伍紫蘇有些無奈的撇撇嘴。
“臭小子,出去一趟更加放肆了,不是說有事與我說嘛!說了趕緊滾蛋。”伍門主不耐煩的瞪了伍紫蘇一眼。
“我也沒什麽重要的事,不過就是去闖了一趟玉竹園,先給您老人家報告一聲,免得你回頭知道了又罵我。”伍紫蘇煞有其事的盯著門主的身影。
隻見伍門主隨即操起手旁的一本書砸了過來,伍紫蘇似早有準備,輕輕的一個閃身,躲開了砸向自己的書。
“我就知道你小子沒什麽好事,成天就知道給我惹事,遲早被你氣死。”
“爹,您別生氣嘛!人家沒認出來是我,你放心,不會有人找上門的。”伍紫蘇嬉皮笑臉的的看著自己父親被氣得七竅生煙的臉。
“趕緊給我滾蛋,別在這礙眼,渾小子。”
“爹,那我走了,天南還等著我去吃飯呢!”伍紫蘇沒心沒肺的笑道,站起身來。
“滾滾滾。”
伍紫蘇走到房門處,忽然轉過頭來,“爹,天南那新得了一盆吊蘭,我看著還不錯,要不,放你屋子裏去,反正你也喜歡。”
“就你會借花獻佛,虧你還記得為父喜歡蘭花。”伍門主抬頭說道。
“那是,反正又不是我東西。”小聲嘀咕了一句,伍紫蘇一溜煙跑了。
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伍紫蘇這才慢慢珊珊的來到伍天南的院子,一切仿佛一如往常。
飯桌上,兄弟倆默默喝著酒,神色凝重。
“大哥,你可有什麽發現?”
“明日便可知曉,你最近可是發現了什麽異常之處?此事可還有旁人知曉?”
“起初隻是感覺不對,後來我便特意留心,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父親飲了一杯酒,而他竟然沒醉,這一點雖然不能說明什麽,可伍伯也與我有同樣的感覺,這人雖處處與父親相同,卻不是父親。”伍天南將自己的疑慮一一說了出來。
伍紫蘇皺著眉,回想方才兩人的對話和那人的舉動,沒有一絲的破綻,可感覺上就是有些不對,就是說不上哪裏不對。
“明日,把你新得的這盆吊蘭送到父親房裏去,一切很快有答案。”
“好”
兩人心中忐忑而害怕,若這人真是旁人假扮,那他們的父親又在哪裏,是生是死。
清歌第一階段的治療告於段落,接著第二階段的治療相較就輕鬆的多,隻需每日針灸並加以喝些藥便可,於是清歌的日子便開始無聊了起來。
既不能動武也不能出門,活動的時間還收到限製,清歌每日便隻能看著身邊的人蹦蹦跳跳的進進出出。
這日,荊芥找到清歌。
“王妃,荊芥有些話想對王妃說。”
“說吧!什麽事,看你還這麽客客氣氣的。”清歌雖然身份不同了,可一點王妃該有的樣子也沒有,還一如過去一般隨意。
荊芥暗暗道,王妃這般隨意,若是被扶桑那個老古板看到,少不得又要說道幾句了。
“今日府中發生的事想必王妃也知道,不知道王妃可有什麽打算?”暗中查詢了幾日,該知道的荊芥也都知曉了。
清歌冥想了一會兒,荊芥說的她知道,這不是苦於沒有證據嘛!
“荊芥,你說的我都知道,可這不是沒有證據嘛!何況朝廷正在招安,這事起起落落還沒個定奪,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這一點也是荊芥顧慮的一點,那女人做事小心謹慎,沒落下什麽有力的證據,況且她還有個義兄幫襯著,著實不好處理。
“還是王妃考慮的周到,不過一直將她留在王府也不是辦法。”
“這事兒我想好了,你與扶桑閑下來便商量一下,選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找一些輕男才俊來府上。”她想好了,既然這個暮城雪這麽不安生,那就給她找點事坐坐。
“王妃是想?”
“給她選給夫婿,嫁出去不久好了。”
“恐怕不容易吧!”荊芥暗想這也不失是個辦法。
“你先秘密行事,將人選好了,其它的事我來辦。”她不願意那就使一點小計謀好了,她如此算計自己,自己也不好一點都不回報不是。
荊芥望著清歌嘴邊露出的賊笑,便知清歌心中有了主意。
“是,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去辦,這事可要告訴王爺?”
“我自會向他說的,看你的了。”清歌對著荊芥挑挑眉,笑得好不燦爛。
荊芥抖了抖身子,怎麽感覺自己就像是王妃的同夥兒,要做什麽損人不利己的壞事一樣。
第二日,伍門主的房中多了一盆新的吊蘭,格外好看,伍門主也很是喜歡。
“爹,你可認得這是什麽品種的蘭花?”
“怎麽?你這是想考考為父不成。”
“爹向來對這些就有研究,肯定難不倒您老人家。”伍紫蘇笑著附和。
“這株鬼蘭不錯,也不知你弟弟在哪裏尋來的,虧得他肯給你。”伍門主捋著長須道。
“隻要爹喜歡就好,那孩兒就先出去了。”伍紫蘇看了看鬼蘭那嬌豔無比的花朵,心下一沉,望著那盆吊蘭,心卻如掉進萬丈深淵般絕望。
這個人果然不是他的父親。
伍紫蘇極難看的臉色無疑進一步證明了伍天南的猜測是對的,兄弟你四目相對,說不出心中是什麽滋味。
“哥哥確認了嗎?”
伍紫蘇點點頭,他父親是酷愛蘭草,可從來不會讓開花的蘭草進入房中,隻因母親對花粉過敏。
母親是極愛蘭草的人,愛屋及烏,父親也因此喜歡上這類植物,可母親又對花粉過敏,所以都是父親親自照料,開花的蘭草是不能進入他們的房中的,雖然母親過世多年,可父親早將這一習慣持續了多年,今日自己親自將這樣一盆蘭草放入父親的房間,他盡然毫無一絲反應。
早些年他也沒注意過,不過是有一日聽到他們的談話,他方才知母親對花粉過敏,而院中四處百花爭豔,盡然是母親不想讓人覺得自己是異類才如此,可見父親將母親保護得極好,連他這個兒子都不知。
“你與伍伯的感覺看來是沒錯的,這人確實不是父親,他為何要冒充父親?”伍紫蘇的腦中一下冒出來許多的問題。這人到底是誰?為何要冒充父親?有什麽目的?父親現在在什麽地方,是否生命無憂?
“大哥,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打算?”一心撲在詩書之上的伍天南眼下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找個時間問問伍伯,咱們從長計議,不可輕舉妄動。”伍紫蘇此刻心中一團亂麻,尚未從這個震撼的事情中理出頭緒來,“對了,給你看一樣東西。”說罷,伍紫蘇從懷中取出在玉竹園拾到的令牌。
“這.……這不是爹的令牌嗎?怎麽會到你手中去了?”
“這是我這次暗訪玉竹園時在裏麵找到了,這才快馬加鞭趕了回來,本想問個究竟,眼下看來怕是用不著了。”伍紫蘇眼眸暗淡的看了看伍天南手中的令牌。
“既然真的在這裏,那那人手中的令牌定然是假的,如此,他便會去尋,說不定,這會是咱們的一個突破口。”
“對啊!”
兩人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