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漫漫長夜
黑夜悄然而至,公冶霖的書房中卻十分熱鬧,他緊急召集了幾個信得過的大臣,將情況告訴了他們,他們的反應都是一樣的震驚。
然而,這樣的結果卻沒有出乎任何人的意料,隻是他們沒想到瓜爾佳察多竟然真的會動手。
他對這個國家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強烈幾倍,或許皇後一事讓他覺得瓜爾佳氏被拋棄了吧。
“陛下,那我們現在要如何應對?”
“我已經派人通知了西梁和西北交好的部落,他們都表示會出兵援助我們,有了他們的支援,我們的勝算便大了很多。”
“那他們何時會到?”
“西梁的人今晚便會到達城外,西北的部落可能要晚一些,不過最晚也不會遲於明早。”
屋內的大臣紛紛議論起來,有人擔心他們會不會準時赴約,也有人擔心他們會不會與瓜爾佳察多的人相遇,不過更多人擔心的還是他們到底能不能將瓜爾佳察多的人打敗。
“陛下。”
正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秦山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西梁的人已經到達城外,就埋伏在瓜爾佳察多的人後麵。”
“好。”
公冶霖點了點頭,這樣一來勝算又大了幾分,現在就看巡防營的人能不能守住城門了,隻要他們堅持到天亮,等西北的人一到,定能將瓜爾佳察多殺得措手不及。
“不過……”
“嗯?”
公冶霖皺了皺眉,現在他可不想聽到任何的壞消息。
“西北的人來信,說可能要耽擱一些。”
“為何?”
“西北今日天氣惡劣,所以路上耽擱了一些。”
“最快要什麽時候?”
“最快也要明日早朝時才能到。”
早朝?他們那時還來做什麽,來給他們收屍的嗎!
公冶霖危險地眯了眯眼睛,果然不能全指望西北的人,幸好他早料到了這一步。
“聯係趙州牧了嗎?”
“聯係了,州牧說願為陛下效力。”
“好,讓他做好準備。”
“是。”
“還有附近的幾個都督,也讓他們打起精神,隨時準備迎敵。”
“是。”
秦山抱了抱拳便連忙跑去通知他們了,屋內的大臣們誰也沒想到,公冶霖竟然在暗中做了這麽多工作,看來他也是早有準備。
“陛下,現在怎麽辦。”
“等。”
公冶霖看向窗外無邊的夜色,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等,等瓜爾佳察多出擊的時候,一切都會做個了斷。
此時,京城外,瓜爾佳察多身披黃金戰袍,身下是一匹紅色駿馬,他手握冷箭,站在隊伍最前麵,俯視著遠處威嚴的京城。
“將軍,京城到了。”
瓜爾佳察多向前走了兩步,寒風從他的耳邊呼嘯而過,月光照在他的鎧甲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樹木因為害怕發出沙沙地響聲,在他的身後,是他最驕傲的十萬鐵騎。
這些人曾經踏平了西北草原,踏平了北境的寒天凍土,很快,他們也要踏平腳下這片土地。
瓜爾佳察多望著下麵方形的城,此時的它就像一隻沉睡的野獸,看起來十分溫和,沒有任何殺傷力,可一旦它睜開眼,便是殺人不眨眼的怪物。
“將軍,時辰到了。”
瓜爾佳察多點了點頭,他緩緩將手中的劍舉起,劍身發出淩冽的寒光,照在每一個鐵騎的盔甲上。
“今晚,務必將京城拿下!”
說著,隻見瓜爾佳察多用力一揮,寒光劃破夜晚的空氣,十萬鐵騎一聲怒吼,瞬間便衝向了緊閉的城門。
瓜爾佳察多衝在隊伍的最前麵,他的劍劃破了一個又一個人的喉嚨,滾燙的鮮血噴灑在他的臉上,這種感覺他最熟悉不過了。
很快,守在城門的侍衛便橫在了他們的馬蹄下,瓜爾佳察多下令,撞城門!
隻見他的手下抬了四五個人寬的圓木,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在岌岌可危的城門上。
“陛下,他們開始攻城了!”
“傳我命令,巡防營死守城門。”
“是!”
命令很快便傳到了劉尚手中,他將軍旗在空中揮舞著,十萬巡防營早已站在城門後,一下一下的撞擊聲如同戰鬥的倒計時,每一下都撞擊著他們的神經。
“所有人聽令!誓死守衛城門!”
“誓死守衛城門!”
“誓死守衛城門!”
十萬人的口號如雷般轟鳴,劉尚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突然,隻聽一聲巨大的斷裂聲傳來,終於,最後一根木頭斷裂,瓜爾佳察多的人如潮水般湧了進來。
隻聽劉尚站在十萬人前大喊
“進攻!”
瞬間,十萬鐵騎和十萬巡防營混戰在一起,到處都是撕殺聲和馬兒的嘶鳴聲,僅僅一瞬間,城門前便橫了成百具屍體。
“放箭!”
劉尚一聲令下,無數利箭如流星般從城門上飛下,每一箭都準確無誤地射中了敵人的心髒。
劉尚衝在人群中,他渾身沾滿鮮血,有人的,也有馬的,瓜爾佳察多的鐵騎如野草一般,殺了一波又來一波,很快,巡防營的人便開始疲憊了起來。
眼看著死亡的戰士越來越多,劉尚不禁擔心起來,如此下去,城門怕是守不住了。
然而,就在這時,隻聽城外突然傳來雷鳴般的吼聲,是西梁的人和公冶霖集合的地方兵力。
他們按照公冶霖的計劃,和巡防營的人前後夾擊,果然將瓜爾佳察多的人殺了個措手不及。
但瓜爾佳察多是個久經戰場的人,很快便下令變換隊形,拉回了局勢。
夜色越來越深了,京城門前早已血流成河,西梁的士兵雖然驍勇善戰,但無奈寡不敵眾,很快他們便損失了一半的兵力。
瓜爾佳察多在人群中殺紅了眼,凡是他經過的地方,劍起手落,必有幾個人頭落地。
他怒吼著,滿麵的胡子都立了起來,看起來像地府中的閻王,僅是與之對視都讓人心悸。
此時,公冶霖在宮中焦急地等著,而瓜爾佳察多的人已經殺進了城門,西梁和巡防營已經盡力拖住了他,卻終究還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