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逼迫
“是，是我，是我！”
太監連連點頭，他的口中已經開始流出白色的沫子，看來他應該是被看到的幻象嚇得不輕。
“可有人指使你？”
“有，有！”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皇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旁的劉太醫早就亂了陣腳，不停地瞄著皇後。
“是誰？”
“是，是皇後。”
“住口！”
皇後瞬間怒吼出聲，屋內的人誰也沒見過皇後在大庭廣眾下失了分寸的樣子，都被嚇了一跳，但陶清夢卻十分冷靜，這才是皇後的真麵目。
“陛下，這藥一定是陶清夢刻意做出來陷害臣妾的，這個太監臣妾連見都沒見過，他一定是陶清夢找來陷害臣妾的人！”
“這人是誰皇後娘娘您心裏最清楚，現在若想證明娘娘您的清白，最好的辦法就是您親自吃了這藥。”
陶清夢一字一句地將皇後逼到絕路上，隻見皇後狠狠地咬著後牙，手中的拳頭不斷地收緊。
“陶清夢，你別太過分。”
“這藥確實有效，朕剛才已經證實過了。”
“皇上不相信臣妾嗎？此事真的與臣妾無關啊！”
“若是真的無關，你怕什麽呢？”
說完，公冶長孝親自倒了一顆藥在手心裏，遞到了皇後的麵前。他抬了抬手，示意皇後將藥吃下去。
“皇上……”
皇後的表現好像公冶長孝手中拿的不是真言丸而是一顆賜死的毒藥一樣。
隻見她顫抖著雙手，終於從公冶長孝的手中接過了那顆藥丸，她將藥丸拿在手中緩緩放到嘴邊，公冶長孝直直地盯著她，仿佛在監視她吃下去一樣。
皇後的嘴唇完全沒了血色，她的手也一直在微微地顫抖，其實現在就算不吃藥，陶清夢也覺得公冶長孝已經知道真相是怎麽回事了。
終於，皇後將藥丸一下吞了下去，不到片刻藥便開始發揮了作用，隻見皇後的表現和之前二人完全相似，都是雙目圓張，一副見了閻王的樣子。
“毒，是你下的嗎？”
公冶長孝緩緩走到她麵前，蹲下身子看著她的眼睛。
“是我，是我……”
果然是她，陶清夢就知道這件事一定是皇後策劃的，一旁的劉太醫也嚇破了膽，他沒想到這藥竟然真的有效，皇後竟然就這樣招了，嚇得他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朕再問你。”
就在大家以為這件事水落石出的時候，公冶長孝卻依舊沒有起身，仍然蹲在皇後麵前，繼續問著他的問題。
“那蠱，也是你下的？”
一聽到下蠱，屋內的人瞬間便沸騰了起來，紛紛議論著是怎麽一回事，然而，隻有陶清夢和公冶霖二人心中十分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看來這次公冶長孝是打算一次性將事情解決幹淨了。
“是……是我……”
公冶長孝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像一把銳利的劍一般，沒有一點感情，不帶一絲溫度，直直地插向皇後的心髒。
“皇上，皇上……”
公冶長孝一把扯開皇後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他一直都不敢相信下蠱一事竟真的與皇後有關。
他本以為皇後與他夫妻多年，縱使她再胡鬧多少也會有些分寸，但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心狠，不惜除掉自己來達到她的目的。
“來人！”
“父皇且慢。”
公冶長孝正打算發落了皇後的時候，公冶霖突然站出來攔住了她。
“兒臣還有些話要問問皇後娘娘。”
公冶長孝沒有阻攔，他倒有些好奇公冶霖有什麽事要問皇後。
“是你指使李青閣殺了我的母親？”
此話一出，公冶長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公冶霖早就知道當年的事了嗎？可他問皇後這個又是什麽意思，難不成……
“是。”
皇後的回答讓屋內的幾人一同陷入了沉默，公冶長孝是因為震驚，公冶霖是因為憤怒，陶清夢是因為傷心。
皇後的回答一方麵證明了樓世蘭之死的幕後主使就是她本人，另一方麵也證明了李青閣確實殺了公冶霖的母親，如此一來，陶清夢在公冶霖麵前更加愧疚了幾分。
“你！”
一記響亮的耳光瞬間落在皇後的臉上，她被打得直接倒在了地上，公冶長孝的這一巴掌幾乎用盡了全部力氣。
“朕本以為你隻是有些好妒，沒想到你竟惡毒至此，那樓世蘭又與你有何恩怨，你竟非要殺她不可！”
公冶長孝的身體都在顫抖，這麽多年他一直在為這件事自責，他也一直思念著樓世蘭，可他竟沒想到，殺害她的凶手竟然一直就在自己身邊。
公冶長孝深吸了口氣，扶著桌子坐了下來，沉默了片刻後，用平淡地表情，冷漠的語氣說道。
“瓜爾佳氏，為人惡毒，蓄意謀害嬪妃，設計栽贓陷害她人，且犯弑君之罪，罪無可赦，將其貶為庶人，打入冷宮，終生不得與外人相見。”
因為藥效的緣故，皇後依舊捂著臉戰戰兢兢地趴在地上，陶清夢相信，如果她現在是清醒的一定不相信自己會是這樣的下場。
屋內如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會想到曾經不可一世的皇後，曾經地位穩如磐石的皇後，曾經在後宮獨攬大權的皇後，竟然在這樣一個平凡的日子，這樣一個平凡的地點，就這麽被打入了冷宮。
夜很深很深，不知為何，陶清夢總覺得宮中的夜色比外麵要濃重一些，或許是其中隱藏了太多人的哀愁，太多人的落寞，太多人的相思吧！
皇後被打入冷宮的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京城，朝中偏向瓜爾佳氏的大臣們紛紛站出來替皇後求情，但皇上的態度十分堅決，又將皇後做的事一一列舉後，便再無人敢替她求情了。
皇後的哥哥瓜爾佳察多聽說此事後以罷兵來威脅皇上，但結果還是一樣的，皇上的心意已決，這件事便再無翻盤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