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雞犬不寧1
公冶霖難得有一次雅興的在禦花園作畫,他左右兩邊分別站著樂榮和吳先生,吳先生名為吳清沭,在幾年前為公冶霖所救,之後便一直待在公冶霖身邊,吳先生的文采讓公冶霖甚是欣賞,順理成章便讓人留了下來。
吳先生一直充當著公冶霖的軍師,很多時候公冶霖都會聽上吳先生的一些建議,對於讀書人公冶霖都稱為先生,久而久之,身邊的人也開始稱為先生,現在吳先生的名字已經很少人叫起了。
對於樂榮,公冶霖是感激的,年少時除了公冶雅之外便是樂榮陪伴自己,樂榮是公冶霖小時候的陪讀,在小孩子最純真最應該拿著玩具滿街跑的時候樂榮已經開始陪自己一起練武,他還記得當年的樂榮用著冷冰冰不屬於他年齡段的聲音說:“主子的命是天!而我的命是主子的!樂榮願一輩子跟隨太子殿下!”
一陣鬧聲打斷了公冶霖的思緒,公冶霖低下頭,暗暗自嘲,最近怎麽一直想起以前的事情,隨後抬頭眼神中已經恢複古井無波的模樣,麵上淡淡的說:“禦弟今天怎麽這麽好興致?突然過來禦花園?本宮在此作畫,不知是否打擾到了你?”
公冶崢向公冶霖行了禮,道:“皇兄說笑了,臣弟不過是恰巧經過禦花園,看到似乎有人便過來瞧瞧,哪知原來是皇兄好興致。”
公冶崢恨恨地看著依舊坐在凳上笑得潤和的公冶霖,不得不說公冶崢妒忌公冶霖,明明是同一個父皇,為什麽他就能得到身為皇後的支持,明明都是皇子,為什麽他就能得到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遲早有一天他要讓公冶霖消失。
公冶崢眼中的恨意沒能逃過公冶霖的眼睛,他在心內不禁冷笑,他這個好弟弟一直都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更別說什麽計謀,最多就是心狠手辣些,除此之外根本毫無手段,對公冶霖也造不成什麽威脅。
不過就好似蚊子,天天出來叮你一口,是個人都忍受不了,公冶崢是必除不可,而公冶修那邊自己暫時是動不了,畢竟公冶修可不像公冶崢一樣莽撞,想到這,公冶霖微微眯起自己的雙眼,眸底漾起一絲淩厲。
“無需多禮。”公冶霖抬了抬手,而後又道:“對了,聽說你最近棋藝進步不少,不知皇兄有沒有這個榮幸和你走一局?”話雖然是問公冶崢,可侍衛的速度可不像在詢問。
公冶崢看著已經擺好的棋盤,有些陰陽怪氣的說:“據說太尉府的陶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皇兄不和太子妃一起切磋,找臣弟作甚?!還是說太子妃整天戴著麵紗看不清樣子,皇兄不願與她站在一起.……”
公冶霖正愁著沒辦法找茬,結果倒好,公冶崢自己撞槍口上,公冶霖微怒的拍了下桌子,略帶怒氣的聲音響起:“這些下人的以訛傳訛,你身為皇子怎麽能這麽輕信呢,倒是失了自己的分寸。”
公冶崢連忙跪下:“臣弟惶恐,隻因昨晚不勝酒力,此時還有些迷糊,請皇兄見諒!”即使是心不甘情不願,公冶崢也不能公然挑戰太子的權威。
公冶霖作疲勞樣:“罷了罷了,今天就當你一時衝動,以後可不能如此莽,先退下吧!”
“臣弟先告退。”公冶崢帶著濃濃的怒意退下,卻絲毫沒注意到公冶霖眼底陰沉沉的笑意。
“貓兒被逗得不開心都會反咬一口,更何況是人,對吧,吳先生。”公冶霖看著越走越遠的公冶崢開口道。
停了片刻又說道:“樂榮,你去看看太子妃現在何處,找到她之後在暗處保護即可。”
“臣遵命!”樂榮收到命令便施展輕功向南方前行,他是不知道太子妃去哪了,不過太尉府便在南方向,他總覺得太子妃會在太尉府出現,事實證明樂榮的預測是準確的。
“殿下這是上心了。”吳先生冷清的語氣讓公冶霖楞了一下,隨後他苦笑一聲:“如先生所見不是麽,本宮先去書房一趟,吳先生自便。”
看著漸行漸遠的公冶霖,吳先生輕輕搖頭,希望如此便好。
三皇子府內。
公冶崢冷冷看著跪在自己腳下蒼白著臉的侍女,拿著茶杯的手用力一扔“啪”的一聲在侍女身邊四分五裂,本來就害怕的侍女抖得更厲害了。
“廢物!全都是一群廢物!”公冶崢怒容滿麵,原本在禦花園裏受了一肚子氣想回來品嚐一下早年間父皇賞賜給自己上等的茶葉,這可是讓公冶崢虛榮心爆滿的賞賜,想當初,在那麽多皇子中父皇便便就賞給他了,連他那個皇兄都沒有的茶葉,結果這個死丫鬟還把茶葉泡壞了。
想到這,公冶崢惡狠狠的看向那位侍女:“來人啊,給我把她拉出去,挑了手筋腳筋喂狗!”
沒有哀求的聲音,因為侍女早就在聽到挑手筋的時候嚇暈了過去,早就聽說三皇子脾氣不好,不過畢竟是主子,侍女怎麽也沒想到自家主子能毒辣到這種程度。
“不知是誰惹得皇子生氣?”黛眉鳳眼,紅唇輕啟,嘴角勾起那抹弧度妖媚多情,眼波一轉,流露出的風情千嬌百媚,紅色的外袍包裹著潔白細膩的皮膚,來人是公冶崢的側妃,旬月。
看到旬月的公冶崢臉色微微變好:“也沒什麽事,讓月兒擔心了。”
旬月往前走,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下人便坐在公冶崢腿上,周圍的下人好像已經屬於見怪莫怪,一副眼觀鼻鼻觀口的模樣。
公冶崢抬起旬月的下巴,看著那張不管自己看了多久都覺得驚豔的臉;“也就隻有你敢這麽放肆了。”
銀鈴般的笑聲在大堂內響起,旬月用手指在公冶崢胸前畫著圈圈;“皇子,不就喜歡我這麽放肆嘛。”語氣微微上調,帶著撒嬌與挑逗。
“你這妖精!看本皇子怎麽收拾你!”公冶崢一個翻身便把旬月壓在身下,大堂裏的下人自覺的退下,不久後便傳來某些聲音。
而沉浸在情.欲中的公冶崢並沒有留意在旬月眼中那一抹與情.欲無關,滿滿是算計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