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大打出手
秦舒雅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真的累了，改天再去吧。”
“舒雅，我想讓你多陪陪我。”
她忍了又忍，笑容依舊甜美，“我家有門禁，如果我回去晚了，父親會生氣的。”
陳書航慌忙縮回手，“那……那你早點回家。”
“好，以後再見。”她逃也似地上了車。
眼看著車子湧入人流中，陳書航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摸了一把嘴角的傷口，顧正祁給的那一拳直到現在都還有些疼。
秦舒雅靠在車窗上，昏昏沉沉間車子開了許久，始終沒有到家。
她忍不住睜開眼睛一瞧，車窗外白茫茫一片，波浪起伏，海潮咆哮，居然是在海邊。
“師傅，停車！”她生氣地拍打著司機的後腦勺。
司機一腳踩在刹車上，秦舒雅怒氣衝衝地推開門，七寸高跟鞋踩在沙灘上，鞋跟插進沙子裏，走路都費勁兒。
“你怎麽搞的？我是要回市區，不是要來海邊，你作為一個司機連方向都搞不清？我要投訴你！”
她神色不善，繞到後麵就要看車牌。
司機鴨舌帽底下的唇角微微彎起一抹冷笑，陰沉而又詭異。
秦舒雅腳步一頓，忽然覺得這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
那人緩緩走到秦舒雅麵前，伸手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她心中一驚，頓時倒退一步，震驚地看著他。
“高元成？怎麽會是你？”
他冷冷一笑，“你我也算舊愛了。見到我何必這麽害怕？”
秦舒雅咬著唇，眼中泛起一抹淚花，一麵朝後倒退，一麵貼在了車上，藏在背後的手悄悄打開了手機，撥通了陳書航的手機。
感謝陳小蓮多管閑事，為了能夠讓秦舒雅更方便地聯係到陳書航，特意拿了秦舒雅的手機，把陳書航設置為了1號鍵。
海浪的聲音很大，秦舒雅撥完號碼，靜靜地等待了片刻，這才哽咽著說道：“元成，你跟我之間的感情早已經是以前的事了，我不恨你，也希望你別再來糾纏我，現在我是書航的人，我是絕不可能拋下他跟別人走的！就算你把我帶到海邊來，我和你之間也不可能了！”
高元成愣了半晌，勃然道：“你這女人胡說八道什麽呢？我是想警告你，不許跟陳書航在一起！”
秦舒雅嘴角邊浮現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有這句話，足夠了，她暗自掐斷電話，心中鬆了一口氣。
“你說什麽呢，我怎麽不明白？”她咬著唇，眼神通紅，“我和書航在一起不正遂了你的心願嗎？反正你早就想甩掉我了。”
高元成氣得伸手掐住她纖細的脖子，怒容滿麵，“在我麵前，你他媽就少裝白蓮花了！我的意思你應當明白，在顧正祁還沒放棄追查這案子之前，你我必須都得低調一些！你和陳書航太高調了，總有一天會害了自己！”
她冷冷一笑，狠狠把他推開，“低調？現在我已經把證據還給你了，我們之間不再是盟友和男女朋友的關係，你憑什麽管我？我秦舒雅偏偏就是要高調地活著！你少對我的生活指指點點！”
話音未落，她臉上就挨了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極重，她捂著側臉，唇角滲出了一絲血。
秦舒雅憤怒地撲向高元成，麵容猙獰，“高元成我跟你拚了！你不讓我活，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猝不及防之下，高元成被她撲倒在地，後腦勺重重磕在地上。
眼前一陣眩暈閃過，秦舒雅騎在他身上，抬手就給了他七八大耳刮子，把他打得七葷八素差點暈過去。
好在他畢竟是警察，身手還是經過訓練的，略一鎮定之後，反手把秦舒雅推了下去，拽著她的長發一路把她拖到海邊。
秦舒雅拚命地尖叫咒罵，“高元成！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斷子絕孫！啊！你放了我，你……”
高元成粗魯地把她的腦袋按進海裏，秦舒雅雙手揮動掙紮著，拚命想要從海裏把腦袋抬起來，高元成狠狠壓製著她的腦袋，見她雙手漸漸沒力了，他拽著她的長發把她的腦袋拽了起來。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秦舒雅拚命地咳嗽流淚，難受得恨不得去死。
見她呼吸得差不多了，高元成拽著她的頭發，再次把她按進了海裏，如此幾次三番，她徹底癱軟了下來。
高元成把她像破布一樣扔到了海灘，她趴在沙堆上，掙紮著想要抬起頭，最終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他緩緩走到她身旁，低頭沉沉一笑，“我早就警告過你，在我麵前，別那麽囂張。你看看，嘖嘖嘖，你就是不聽。好好的一張如花似玉臉，怎麽就被弄成了這樣呢？”
他看似憐惜實則狠厲地撫摸著秦舒雅的臉，忽然重重又是一巴掌揮過去。
“要不是你逼的，我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臉上火辣辣的疼，眼前的視線漸漸恍惚起來，秦舒雅難受得像一條死魚軟軟地倒在地上，不停地向外吐水跟沙子。
高元成一把拽起她的頭發，咬牙怒吼，“我再問最後一次，你跟陳書航到底分不分手？”
“不……不分……”她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冷冷的笑意。
高元成抬起腳踩在秦舒雅的手背上，疼得她渾身哆嗦了一下。
正在這時，背後一股冷風掃來，他警惕地閃開，陳書航麵色陰沉地拿著一柄高爾夫球杆，衝著他膝蓋狠狠揮過去。
他正想避開，忽然發現自己移動不了，他低頭一瞧，秦舒雅爬過去伸手抱住了他的雙腿。
陳書航一球杆打在他膝蓋上，他”噗通“一聲跪下，緊接著，後腦勺傳來一股劇痛，高元成被打暈了過去。
“舒雅！”陳書航焦急地奔過去，抱起了她。
秦舒雅淒楚地哭出聲來，“書航哥哥，你終於來救我了。他們都是壞人，都想欺負我，我好害怕……”她把腦袋躲進陳書航懷裏，哭得我見猶憐。
陳書航眼中閃過一絲陰森，他把她抱到車上，轉身拿起球杆朝昏迷的高元成走去。
秦舒雅裹著毯子，倉皇地轉頭看向車外的他，他該不會想要殺了高元成吧？
這個瘋子說不定真的會做出這種事！
她一想到這裏，頓時急了，她可沒想過要讓高元成死啊，萬一他死了，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被抖出來怎麽辦？
她急急推開車門，衝出了駕駛室。
“書航，你聽我說……”
她呆住了，陳書航仿佛一個偏執的病人一樣，沉默地舉著球杆，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高元成身上。
高元成早已昏迷了，可陳書航仍舊機械地揮動著球杆，始終沒有停止。
他臉上滿是高元成身上濺出來的血，一扭頭看見秦舒雅，頓時露出溫柔的笑容，可那抹溫柔在血色的襯托下，卻顯得陰森而又可怕。
“舒雅，你現在知道我有多愛你了吧？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情。”陳書航丟下球杆，緩緩走到親舒雅麵前，用力抱住了她。
莫名的，秦舒雅隻覺得一股森寒從後背緩緩爬上來，陳書航的擁抱仿佛一條毒蛇的纏繞，把她勒得越來越緊，緊到根本無法掙紮。
她忽然後悔攀上陳書航這株大樹了，也許，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遮天蔽日值得依靠的大樹，而是恐怖的魔鬼藤，會以愛之名地纏繞在你身上，直到把你的精血全部喝光。
她打了個冷顫，用力從陳書航的懷裏掙紮出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既然他已經受到教訓了，我們就放過他吧。畢竟他是高家的人。”
陳書航溫柔地點點頭，“好，就依你。”
一路上，秦舒雅腦海中都不斷地閃過陳書航那不斷揮動的球杆，還有鮮血四溢的恐怖景象，她緊緊地裹著毯子，秦家一到，她連聲道別也沒說，就慌忙跳車，仿佛逃離洪水猛獸一般地離開了陳書航。
陳書航呆呆看著秦舒雅，舉在空中試圖揮手再見的手僵硬了許久。
陳小蓮正在家中敷麵膜，最近通過陳書航她拿到了一大筆好處，荷包滿滿，心情舒暢，自覺在家的地位也不一樣了。
冷不丁瞅見秦舒雅腳步踉蹌地衝進客廳裏，渾身帶著傷痕，陳小蓮急忙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舒雅，這是怎麽回事？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陳小蓮臉上的麵膜還沒來得及撕下來，秦舒雅看到她居然還有心情敷麵膜，再想想自己今天的遭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跺腳，“你還有心思敷麵膜？我都惹上大麻煩了！”
陳小蓮一臉愕然，“怎麽回事？”
於是秦舒雅把剛剛發生的一切講述了一遍，陳小蓮不在意地笑了起來。
“這群年輕人血氣方剛就是衝動。舒雅，你別多心了，陳家的小子打了高家的，高家也不敢對陳家怎樣。再說書航之所以這麽激動，也是愛你的表現啊，以後嫁給這種男人做妻子，不知道有多幸福呢。”
“你這麽喜歡陳書航，你去嫁就好了！上次他對阿正也是這樣，像……像變.態一樣……”秦舒雅不敢再去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