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別動歪心理(一)
為了不浪費糧食,葉映雪陪著範思瑜使勁地吃,直到肚皮撐得鼓鼓的,再也吃不下了,她看著剩下的三個肉包子,不得不瞪著範思瑜。
“我告訴你不要打那麽多的麽,你看,現在剩下的這些怎麽辦?”
“嘿嘿……”範思瑜也吃不動了,訕笑地看了看葉映雪又看了看那兩個無論再怎麽撐也撐不下去的肉包子,捏了捏自己的臉皮。“我打包,打包可以了吧。”
“打包?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吃?”葉映雪也不會跟她在食物上打馬虎眼。因為小時候有被餓過的經曆,所以她比任何都要珍惜食物,自己不會浪費,也看不得別人浪費。範思瑜現在說要打包,但中午要是食堂又做了什麽好吃的,她肯定不會再這兩個包子,說不定又會眼大肚小的拿一大堆東西,繼續吃不完,繼續打包,簡直就是惡性循環。
範思瑜嘟著嘴巴把包子放進帶來的飯盒裏。“不就兩個包子嘛,呆會蹦上兩個小時,我的肚子肯定就空了,把時候就拿它填上,行了吧?”
“你也別硬撐。”葉映雪雖然珍惜食物,但也不想範思瑜為了應付她而硬撐下這些東西,到時候別把腸胃撐壞了,得不償失。
小看她的肚量了吧!範思瑜撇了葉映雪一眼。“我會那麽傻嗎?行了,吃飽了咱們趕緊走吧,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那倒是,食堂裏吃早餐的團員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就隻剩下三五個晚起的懶早陪著她們了。葉映雪拿起裝了包子的飯盒,拉著撐著肚皮快走不動的範思瑜,快步向排練室走去。
享用完豐盛早餐的團員們精神飽滿,神情愉悅地陸陸續續向排練室匯集。葉映雪她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團員已經開始了壓腿下腰等準備前工作了。
“你吃了不少,還是等一會兒再排練吧!”葉映雪有些不放心地看著範思瑜,看著她撫著肚子強忍著打飽嗝的樣子,雖得又好氣又好笑。早餐再好吃,也不能這麽硬撐著吃啊,要是馬上就進行大動作的排練,呆會兒又該鬧胃疼了。
範思瑜終於覺得不好意思了,腆著臉衝著葉映雪“嘿嘿”地笑。“我半個小時以後再練,現在先壓壓腿什麽的。你別擔心我,該幹嘛幹嘛去吧!”
葉映雪搖搖頭,無奈地把飯盒放到她手裏,進更衣室飛快地換了練功服,開始做排練前的熱身動作。
柳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把自己排練的位置挪到了葉映雪的旁邊。對待葉映雪態度,她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冷潮熱諷處處針對,卻也沒有太過親切的表現,葉映雪對此並不太在意,依舊在能力和時間請允許的範圍內盡可能地指導她,希望她能盡快地成長起來,甚至取代自己在團裏的位置。她很清楚,她的身體,她的精力,已經不能全麵投注在舞蹈上了,不可能永遠占據著“黑天鵝”這個位置。她不希望自己離開以後,團裏會出現空檔,而柳娟無疑是最有希望接替這個位置的人。她有天賦、有毅力、不怕吃苦,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不遜於自己,甚至超越自己的一個成功的舞者。
早上是單獨練習的時間,也可以說是讓團員們思索的時間,要知道想要成為一個成功的舞者,不是僅憑著埋頭苦練就可以達到了,還要善於分析,善於總結和善於思考。
葉映雪簡單地熱身後,把自己認為掌握得不夠穩定地幾個舞步都在腦海裏練習了一遍,然後才開始進行實際的練習。她很投入,跳舞地時間她會完全忘記身邊周圍的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舞蹈的角色當中,好像她就是真正的“黑天鵝”,而這種投入往往是最吸引人的,即使此刻她身上穿著的是簡單的練功服,即使她此刻是在排練室之中,也會讓人產生她身著華麗的舞服正在萬眾矚目上的舞台上傾情舞蹈的錯覺。
柳娟已經停止了自己的練習,眼睛一眨不眨地視著正在旋轉中的葉映雪,握著扶杆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隱隱泛白,她心跳飛快地幾乎不受控製,此刻地心情不知道該用什麽形容詞來描述。不是羨慕,也不是嫉妒,而是一種強迫到讓她覺得身體都要顫抖地向往,沒錯,就是向往,她覺得在眼前舞動著的這個人,就是她向往的目標。不,不止至此,她相信自己終有一天,能超過葉映雪,站在比她更加的位置上,接受別人同樣強烈的目光。
她正沉醉在自己的思緒裏,完全忘了周遭的一切,直到腿彎被人技巧地一碰,差點跪倒在地板上,才回過神來。
回頭不豫地看了身後的馮雪娟一眼,眉頭皺了皺,卻沒說什麽,隻是旁邁了兩步,與她拉開一些距離。
“切,巴上了葉映雪,現在竟然給我們眼色看了。”馮雪娟嗤笑了一聲,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柳娟。“看得那麽入神,難不成你真的成為自己也能成為團裏的台柱?”
“別人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自己一定能。”柳娟這句話說得很平靜,但平靜後麵卻是隱藏不住地強大自信。
馮雪娟被她這麽一謙慮的一句話給頂得噎住了,好半天才回了一句。“就憑你?你以為葉映雪會真心教你嗎?沒聽說過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句話嗎?除非她不想在團裏混了?你別忘了,你之前是怎麽對她的。”
“我沒忘。”柳娟說。她從前不喜歡葉映雪,現在依然談不上喜歡,但隻要葉映雪肯教她,她就願意認真地學,這跟她喜不喜歡教她的人是兩碼事。對於柳娟來說,隻有真正能學到本領才是最實際的,所以她已經沒有了從前跟隨趙欣蕊與人勾心鬥角地心思,她現在的時間根本不夠用,恨不得把睡覺的時間都拿出來練習,哪有那個閑情與找人麻煩跟人鬥嘴?現在想起以前浪費的時間,心裏都悔得要滴血了。所以不管現在馮雪娟是用於什麽心理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她都不想理會。“如果隻是想提醒我的話,那我已經聽到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