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章三、不分離
葉映雪靜靜地伏在古楓的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慢慢地，覺得自己心跳地節拍也與他的一致起來。
“古楓，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這樣靜謐的時刻是多麽的美好，葉映雪但願能這樣一直依伏在他的懷裏，但她的心裏有個疑問，不問出來又覺得憋得有些難受。
“好，你問。”古楓的手一下下地輕撫著她的長發，其實心裏知道她要問的是什麽。
“我的身世……”雖然他已經知道了，但親口問出來，葉映雪還是覺得很難堪，心裏有種卑微的感覺。“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果然，她問的果然是這個問題，看來她的身世真的是深埋在她心裏的一根刺啊，現在被他一下子拔了出來，傷口總有一天會愈全，但此刻想必仍是痛著的。
“有些日子了，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隻是懷疑，這份懷疑緣於葉錦權於你和葉映彤兩姐妹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所以我讓人去查了一下。”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葉映雪知道自己的出身對於葉錦權甚至對於整個葉氏家族而言都是一個莫大的恥辱，當年為了掩蓋這件事情為了顧全葉家及他妻子的名聲，他可以把葉映雪收到名下當成女兒來撫養，雖然沒有給過她什麽親情關愛，但表麵上的確未曾在吃穿用度上過份虧待過她，為了就是不讓別人看出些什麽來。對於自己這個仇人的女兒，葉錦權都能做到這個份上，非必當年的事情肯定是花了大力氣來掩蓋消彌的，而且事情已經過了那麽多年，想要查清楚又談何容易。古楓口中雖然隻是說查了一下，但葉映雪大概也能想到，他為了查清楚這件事情又不讓葉錦權發覺，他要花費多大的人力物力。
“當時我在醫院跟你提出分手的時候，你已經知道了嗎？”想到自己之前罔顧他的情意，那麽絕然地提出分手，葉映雪的心裏就一陣陣難過愧疚。之所以那麽殘忍地推開他，葉映彤的自殺其實隻是一個借口和理由，歸根到底，她還是自卑，不夠相信他，生怕她身世的秘密被他知道後，會看到他厭棄的目光。如果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了，那當時自己所做的現在想來一點意義都沒有，白白地讓兩個人都痛苦了那麽一段日子，雖然分開的日子不長，卻讓葉映雪感覺度日如年，想來古楓也不會好受，偏偏還要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來，心裏的痛想必也不會比她輕。想到這兒，葉映雪默默地擁緊了古楓，好像這樣做就能補償些許自己對他造成的傷害一般。
古楓不知道她的心思，但對於她主動的貼近還是感到很欣喜，要知道這個小女人可害羞著呢，要做到這一步，對她來說已經很是難得了。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那時候下屬還沒有給我確切的回複，但從他們反饋回來的信息我也能猜出個大概，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你拒絕我的原因。確切的回複其實是你轉院後大約一個星期。”
是啊，他有能力有手段，在N市的黑白兩道都有著相當的影響力，當然可以通過一些渠道去查清一些對於別人來說已經掩沒在曆史塵埃中的事實，當然也可以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抽絲剝繭地分析出事實的真相，他現在雖然當時隻是猜到了一個大概，但那個大概其實差不多也就是真相了，他當時什麽都知道，卻還是任由她離開了，是為了維護她，還是有什麽別的原因？
“既然當時你已經猜到了，為什麽不問我？”她忍不住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因為不確定，就算我覺得那個猜測十有八就是就是你心裏最大的心結，但我不能憑著我的猜測而逼你做出別的決定。我也需要時間來弄清楚一些問題。”她在他的懷裏動了一下，他換了姿勢讓她能躺得更舒服些，但手還是緊攬著她的肩膀。其實直到現在，他的心裏還有疑問，覺得葉映雪的身世並不像他了解到的那樣簡單，而且這個事情他查得太順利了些，就算他再相信自己的能力，可畢竟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要翻出來不大不小地也要費上一番工夫，像現在這樣太輕易地查出來的事情，讓他覺得背後有人在操控著些什麽，像是在幫他，又像是在掩蓋更深層次的東西，這讓他感到很疑惑，也就對他目前為止查出來的事件更感到懷疑。但這也僅僅是懷疑而已，古楓是個嚴謹的人，在還沒有查到最後的真相的時候，他不會把這份懷疑說給葉映雪聽，以免更增添她的心理壓力。
“你真的不介意嗎？”那樣一個不光彩的出身，別說是出色如古楓，就是一個普通人，恐怕也未必能忍受自己身邊的人有這麽一個見不得光的身世，就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很不堪，又如何能要求別人淡然地接受。
他笑起來。“介意什麽？介意你的身世？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你不能，我也不能，既然是那樣，我有什麽好介意的？我隻是心疼你，知道真相的那天，我甚至想去找你……”
“那……為什麽沒來？”她仰頭看著他。
“如果我說我不敢，你信不信？”他承認自己也有膽怯的時候。“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不堪展露在別人的麵前，尤其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嗬嗬，你別笑我自戀，其實我一直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在知道你拒絕我的原因之後，就更加確定了。如果麵地麵地告訴我，我已經知道了你的一切，也許會逼得你逃得遠遠的，逃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所以我不敢。”
“所以範思瑜去找你的時候，你才說出那樣的一番話，讓我認為你已經對我死心了？”
“那隻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我必須讓葉錦權相信我已經放棄你了，這樣他才能放下對我的戒心，我的計劃才能順利地進行。”
“計劃？”葉映雪感到疑惑。“這個計劃與我有關？”
他笑起來，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當然有關，這一切隻是為了我們將來能永遠在一起，不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