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一生的承諾
“咳……咳……”葉映雪微喘了一下才開口，眼睛都不敢看古楓，他的視線就像激光一樣快把她看出兩個窟窿了。“不是恐怖，而是……而是太突然了……”
他們中午的時候還在爭執呢，她那時都以為他們就這樣結束了。後來在醫院發生了那些事，雖然剛才他已經道歉了，可她還沒有表示原諒他啊，怎麽突然就被求婚了呢？這是不是太跳躍了些啊？
“我知道。”不僅是她，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突然，雖然不排斥婚姻，但結婚的打算確實從來沒有過，那念頭就像神來的一筆般是在他有腦海裏突然冒出來的，難得的是他對這個念頭並不反感，反而有些驚喜，光是想到以後她和他生活在同一片屋簷下，每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可以親吻她的臉，回家的時候可以吃到她準備的家常飯菜，不久的將來，屋子裏還會有新的成員，一個，兩個？最好是一男一女，這樣孩子們才不會寂寞，也不會時常爭吵……心裏開始隱隱期待起來。
雖然期待，但也知道這事急不來，他伸長手臂蓋在她因為緊張而微微握拳的小手上，他的溫暖和她的冰涼形成強烈對，她的手因為他的接觸而微顫了一下。“不要緊張，並不是要你馬上答複我，我給你時間考慮，我等你，隻希望不要太久。”
“可，這是為什麽呢？”他怎麽會突然想到要向自己求婚呢？他們認識的時間甚至不到一個月，雖然彼此喜歡，但也還沒有達到要談婚論嫁的程度啊。他不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做得太突然了嗎？
這時候服務生送他們的餐點上來，古楓鬆開握著她的手，兩人停止交談，低下頭認真吃東西。
二十多個小時沒有吃過東西，身體已經對饑餓的感覺產生了耐受力，葉映雪一直不覺得餓，可現在一小瓦煲的海鮮粥擺在麵前，被熬得很黏稠的雪白粥液上點綴著紅色的鮮蝦和蟹肉，還有綠色的海苔，色澤誘人香氣撲鼻，除了海鮮粥外店家還附送了一小碟剪成一段段的金黃酥脆的油條和一盤涼拌海帶，葉映雪這時才感覺饑腸轆轆。
古楓幫她盛了一小碗粥放到她麵前，又把油條和涼拌菜朝她推了推。“小心粥燙，吹吹再吃。”溫柔細心的樣子就像在照顧一個孩子。
粥真的很燙，吹了放進嘴裏還要呼嚕幾下才能嚼，然後粥的嫩滑、海鮮的鮮、經由味蕾傳入大腦產生一種愉悅的信息，喝兩口粥再咬一口外酥裏韌的油條和微辣微酸的涼拌海帶，葉映雪幸福得快要感息了。
“這麽好吃嗎？”在醫院的休閑吧裏喝了兩個三文冶的古楓本來並不餓的，看到她這麽享受的樣子都不禁食指大動。
人說秀色可餐，原來美人和美食擺在一起，就能達到這種效果。
兩人合力，一煲粥和油條、涼拌海帶很快就會掃蕩得一幹二淨，葉映雪看著桌麵上的空碗空碟，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意猶未盡，可肚子實在沒有多餘的空間可以容納別的東西了。
“行了，再吃就要積食了，那樣對身體不好。”古楓說。“要是喜歡這裏的食物的話我們可以常來。”
葉映雪當然知道他說得對，尤其是她作為一個舞者，合理的飲食保持良好的身體狀態的同時也要保持一副好身材，這是入行第一天老師給她們上第一課的時候說的話，她深深認同，相信沒有觀眾願意在舞台上看到因節食而全身無邊或是因暴飲暴食而身材臃腫的舞者。在這方麵她一直很注意，雖然以前在各個城市間鑽輾轉的時候她最喜歡去尋覓美食，但一向都是淺嚐即止，從來沒有放縱過自己的口腹之欲。今天之所以這樣，是被餓得狠了吧。
哎～以後再不能這樣子，縱然心情不好也不能拿身體來開玩笑。
“在想什麽呢？”古楓看著她托腮沉思的樣子，秀氣的眉毛一時揪起，一時放鬆的。“在想我剛才的提議嗎？”
提議？葉映雪回過神來，哦……是指他的求婚嗎？想到這兒，臉上開始發燙。
“對於我的提議，雖然不需要你馬上答複我，但希望你能認真考慮。”當然能馬上答複最後，但答案必須是“YES”。
“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這是不是太突然了？”認真說起來，他們相處的時間甚至連一個星期都不到，彼此都不了解對方的生活習慣和生活方式，就這樣貿貿然地結婚，合得來也就罷了，萬一合不來，再多的感情也會被生活的鎖碎消磨殆盡了吧。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多多少少都知道他是喜歡自己的，但這種喜歡已經強烈到了讓他向她求婚的地位了嗎？這麽多的未知，讓她覺得他的求婚隻是一時衝動。
“我們相識的時候是不長，但我覺得認識你的時間已經很久了。”那本日記，記錄了她從十二歲到十七歲生活的點點滴滴，記錄了她從一個小女孩成長為一個少女的所有心路曆程，記錄了她的每一次歡笑和淚水，從十二歲到現在，他等於認識了她8年，這對他而言已經足夠了。“我知道對於這份感情，你很忐忑，覺得沒有安全感，我知道對於大部份女性而言婚姻就是對愛情的最大承諾和保障，這些我都願意給你，隻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我的建議。我還要告訴你的是，如果我古楓這輩子會有婚姻的話，那麽我的妻子隻會是你，這樣，能讓你覺得安全些了嗎？”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一直看著她的眼睛，毫不掩飾地把自己對她的感情展露出來，真摯熱烈。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呢？”為什麽偏偏是她呢？她並沒有美好到值得這麽優秀的他付出一生的承諾啊。葉映雪的整顆心都被脹得滿滿的，淚意上湧，眼睫迅速被染濕了。
“我也不知道，心裏就隻想對你好。”為什麽？緣份這種事情要是都能解釋得一清二楚的話，也許人世間就不會有那麽多的癡男怨女的。
古楓伸手擦她臉上的淚水，葉映雪的頭微微一偏，一顆淚珠掛上了他的拇指，像是一顆晶瑩的水晶。
他這一擦，葉映雪的眼睛反倒越擦越多了，古楓暗歎了口氣，又反過手來，用手背把她臉上擦幹淨。嘴裏卻在逗她。
“噓，別哭了，你把我的心都哭疼了，疼得都流血了。”他淡笑，捉她的手貼上他的心胸：“不信你摸摸。”
她吸著鼻子，“騙——騙人，一點血都沒有。”
“心髒要是不流血的話，我還能活？”他憐惜地捏捏她的鼻尖。
“那你要我摸什麽？”
他的眉梢上揚：“你不覺得我的胸肌很結實誘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