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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先小人,後君子

  金碧輝煌的大殿飄著鵝毛大雪,雪花紛紛散落,停留在殿門守衛的肩上,帽子上,還有矛尖上。


  大殿內嘈雜不已,畢竟往日這個時候,皇上早就到了。


  雖然說皇上堅決不派援兵實在是荒唐了點,但是每日的早朝絕不會遲到。


  “趙將軍,皇上為何還不來?”趙良臉上掛著焦急,眼底卻帶著絲絲的遲疑。


  “您這個親近大臣都不知曉,本將軍又怎麽知道。”趙安泤淺淺的笑著,依舊波瀾不驚,雖然他心底的疑惑翻江倒海,麵上卻半點蹤跡都追尋不到。


  昨天夜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到底是出了什麽意外呢……


  “這樣啊,老夫還以為趙將軍知道呢。”趙良捋了捋他的胡子,慢悠悠的又踱回了他原來的位置。


  趙良看著四周,八王爺也沒有來,眸子眯了眯。


  剛剛他在趙安泤那個狐狸臉上沒有看出一點東西,就連一點著急都沒見到,到底是怎麽了啊!


  “趙老,有什麽消息嗎?”一個大臣見趙良從趙安泤那裏回來,立馬湊上前問。


  開玩笑,這兩個人難得沒有爭辯,不,是趙良難得沒有和趙安泤爭辯,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不知道。”趙良臉色有些不太好,回道。


  吵雜議論聲還在繼續,林皓緩緩的走近了大殿之中,然後不顧他人異樣的目光,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龍椅旁,坐下了。


  “安靜。”林皓麵色嚴肅,聲音冷淡。


  一下子眾官員便沒了聲息。


  “先說一個不幸的消息,皇上他得了癔症,太醫院正著手治療,這期間,由本王代行執政。”


  淡漠的聲音在整個大殿之中響起,群臣麵麵相覷,就連趙安泤都露出了異樣。


  癔症,也就是假想症,這個病聽都很少聽說,又有幾分治好的把握。


  朝堂上一下子安靜到了極點,隨後爆發。


  群臣剛開始還隻是小聲的議論,到後來,參與的人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大了起來。


  林皓冷眼看著,直到那些聲音漸漸平息,才繼續說道:“不用覺得是本王做的,至於是不是真瘋,本王也不想眾位向參觀猴子一樣參觀本王的皇兄、當朝皇上。”


  “不過……護國公和鎮國將軍,退朝的時候記得隨本王前去探望。”林皓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這些話可謂是說的毫不留情麵,但是眾人卻也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先小人,後君子,往往事情會好辦的多。


  “是。”趙安泤和趙良一同應聲。


  “接下來說說其他的事情吧。”林皓說道:“開始啟奏。”


  “啟稟攝政王,邊關戰事緊急,這是戰報。”一個大臣拿著折子上前去。


  “呈上來吧。”林皓說道。


  一個小太監上前去把折子取了回來,遞給了林皓。


  林皓翻看著,站在中央的那個大臣很是緊張,畢竟這些事情在皇帝麵前都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大殿的氣氛變得開始沉重起來。


  “崔將軍。”林皓沉沉開口。


  “臣在。”崔將軍出列,半跪在地上雙手作揖,聲如洪鍾。


  “這件事情,由你統領十萬騎兵,五十萬精兵前往支援。大瑤國邊界處地勢平坦,不易用奇襲,但若是夜間偷襲,也能取得不錯的成績。”


  “臣,遵旨!”崔將軍滿臉都是激動的神色,攝政王剛剛那些話說道了他心坎裏。


  “這件事情記得提前同赫連將軍商議好,你隻有一次機會。”林皓繼續補充。


  “臣知道了。”崔將軍應聲道,然後在心底將這些記好。


  “接下來,護國公。”林皓抬眼看了趙安泤一眼。


  “臣在。”趙安泤出列,半跪著作揖,其實以護國將軍的地位,完全不必行此大禮,隻需要微微躬身以示尊敬即可,但是趙安泤這麽做了,無非就是想給眾位大臣提個醒,攝政王,有他罩著。


  “去安排一下,派五十萬精兵守在大瑤國與匈奴邊界處,一有異動,滅了。”林皓淡淡的說著,連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臣遵旨。”趙安泤嚴肅的回答道。


  “攝政王,這怕是不太好吧,匈奴剛剛同我們和親,這麽明顯的不信任的舉動,怕是有損兩國邦交。”趙良出列,微微躬身說道。


  “匈奴隻是大瑤國的附屬國。”林皓淡淡的說道,但是這一句話就表明了他的態度,一個附屬國,不需要他去考慮感受。


  就是這麽簡單粗暴,你要是不老實,分分鍾可以滅了你。


  趙良不說話了,默默退了回去。


  “眾愛卿還有什麽異議嗎?”林皓漫不經心的盯著龍椅扶手上的龍頭,食指輕輕的敲擊著金子做的龍頭。


  眾大臣在沒有出聲的,笑話,敬國公都被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懟了回去,相較於敬國公,他們打嘴炮的功夫可就是個渣渣。


  “既然沒有那本王就接著說,外患解決了,還有內憂,徐將軍,本王派你帶領二十萬精兵前去鎮壓,可有異議?”林皓將視線落在了眾大臣之中,徐將軍他有印象,所以一下子就能認出來。


  “臣不敢,臣領旨。”徐將軍走了出來,屈膝行禮。


  “好了,還有什麽事情沒有?沒有的話退朝。”林皓看著門外越下越大的雪花,感覺這個早朝的時間有點長了。


  “奏折送到本王的別苑。”林皓淡淡說道。


  底下悄無聲息,林皓起身,一旁的小太監有眼力,立馬喊道:“退朝。”


  “恭送王爺。”眾大臣俯首行禮。


  “敬國公、護國公,隨本王來。”林皓走下大殿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微微側了側頭,看了二人一眼說道。


  趙安泤和趙良乖乖的跟在了林皓的身邊離開了,而眾位心口向壓了一座小山的大臣們也悄悄的鬆了口氣。


  隻是氣勢,林皓就壓了林遠傑一大截,更別提手段和魄力了。


  三人來到了金鑾殿,林皓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趙安泤和趙良亦步亦趨的跟了進去。


  林皓這麽做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堵住一部分人的嘴,例如,趙良。


  當趙良看到林遠傑的那一刻他才真的相信,林遠傑已經瘋了。


  整個金鑾殿內淩亂不堪,林遠傑衣衫不整,頭發淩亂,在大殿屏風後的大床上坐著,手中拿著奏折一點一點的撕著。


  “殿下……”趙良連沒有察覺到自己聲音裏的顫抖。


  趙良真的不能相信,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人,一夜的功夫,怎麽就瘋了呢。


  “王爺,臣鬥膽問幾句,皇上因何而瘋。”趙良轉過頭看著站在他身前半步的林皓。


  “不知道,本王進來的時候隻見到皇兄身邊小太監的死屍,和已經瘋癲的皇兄。”林皓淡淡的回到,內心卻是有些焦急,文澤還在等著他回去用早膳呢。


  “那王爺您又是為何而來。”趙良得寸進尺。


  “本王有要事同皇兄商議。”林皓聲音有些低,多了幾分不耐煩。


  而趙安泤在看清了林遠傑的狀態之後,聽到趙良的質問,不禁用戲謔的眼神看向他,眼神中寫滿了‘你好蠢’這三個字。


  但其實這也怪不得趙良,他隻是將自己心中所想的如實說了出來而已。


  “敬國公若是不信,可自行去問皇兄。”林皓毒舌的說道。


  “不…不必了。”趙良看了看床上還在撕著奏折笑的傻兮兮的林遠傑,不甘心的說道。


  畢竟他之前一直是站在林遠傑這邊的,現在林遠傑不當政了,那麽他在那群大臣中說話的威信自然是會小了不少。


  “安泤,一會兒你去把殷安公公請回來,在去內務府調派些丫鬟太監過來,也不知道皇兄是怎麽想的,怎麽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林皓吩咐著,在私下也不用講究那麽多了。


  “是,臣這就去辦。”趙安泤應聲離開,好奇心也滿足了,他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敬國公還有什麽事情嗎?”林皓問道。


  “沒有。”趙良低頭回答。


  “那本王還有要事要辦,就先失陪了,敬國公請自便。”林皓淡聲說道。


  “恭送王爺。”趙良微微俯首,說道。


  林皓踱著步子離開了,空蕩蕩的金鑾殿內隻剩下癡傻的林遠傑和趙良,趙良看著林遠傑,搖了搖頭,離開了。


  他,也認了,這一切,都是天命,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當好他的敬國公,做好他應該做的事情。


  趙良迎著漫天的大雪離開了,大殿內又傳出了陣陣笑聲,聲音歡快卻叫人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哈哈哈哈哈……”


  林皓回到別苑的時候滿身都是雪,雪花飄飄灑灑的鋪了一地,雪地上隻有幾個淺淺的腳印,已經被新雪覆蓋住了。


  靴底踩在雪地上嘎吱作響,院子裏麵很安靜。


  推開屋門便能感到迎麵撲來一股熱浪,身上散落的雪花也開始有了融化的痕跡,林皓推開門就看到了在搖椅上睡得香甜的夏文澤,輕輕的將大氅脫了下來,卻沒有去掃身上其他部位的雪,任由雪花慢慢的融化著,他怕聲音太大吵醒了夏文澤。


  但是夏文澤向來淺眠,在林皓關門的時候聽到聲響就已經轉醒了。


  “回來啦。”夏文澤伸了個懶腰,卻沒有坐起來,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側過頭看著林皓。


  “嗯,吵醒你了。"林皓挑眉看向他。


  “嗯。”夏文澤笑著點了點頭。


  “想要什麽補償。”林皓淺笑著問道。


  “嗯……好久沒有吃到桃花釀了。”夏文澤將手指搭在下巴上麵,想了想說道。


  “好,我去叫禦膳房準備。”林皓說著就要去那大氅。


  “哎……我逗你呢。”夏文澤一個撲棱坐了起來,淺笑嫣然。


  林皓佯怒,卻眉眼彎彎,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幾步便走到了夏文澤身前。


  “你要幹什麽……哇!哈哈哈…你怎麽…哈哈……停下……快停下……哈哈……”夏文澤一邊躲著林皓在他身上抓癢的手,一邊說著。


  可他的整個身子都在搖椅裏麵,前麵就是暖爐,一個搖椅的大小,他能往哪裏躲。


  “小壞蛋,你還敢不敢捉弄我了!”林皓一邊繼續撓著癢一邊說道。


  “哈哈……不敢……不敢了……”夏文澤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知道夏文澤的眼角笑出了淚花林皓才停了手,心情頗好的哼哼了兩聲。


  “真小氣,哼,桃花釀就留到四個月後再吃,那個時候桃花正好開了,新鮮的桃花做的桃花釀才好吃。”夏文澤緩了緩,帶著些撒嬌的語氣說道。


  “行,你要吃多少都可以。”林皓刮了刮夏文澤的鼻尖,說道。


  “好,你記得你答應我了的,不許食言。”夏文澤眼角眉梢都帶著神采。


  “好,不食言。”林皓深情的看著他,身子前傾。


  “哎哎……你要幹嘛。”夏文澤向後躲去,卻還是被林皓準確的吻住了雙唇。


  “吻你。”林皓含糊不清的說著。


  “唔……唔唔……”夏文澤推了推林皓,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麽。


  林皓將夏文澤吻得七葷八素的之後,有些低啞問道:“怎麽了。”


  “濕……濕了……”夏文澤在林皓身下喘著氣,麵色因為剛剛的缺氧而變得紅潤。


  林皓挑眉,作勢要吻上去,夏文澤卻沒有好氣的將他推了起來。


  “嗯?不是你先撩撥我的嗎?怎麽,不敢了?”林皓挑眉淺笑著,聲音低沉,尾調微微上揚,甚是勾魂。


  “腦子裏整日都在想些什麽東西,你把我的衣服弄濕了。”夏文澤沒好氣的說著,卻還是起了身拿了幹毛巾過來,叫林皓坐在搖椅上給他擦頭發。


  “都多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要是感冒了怎麽辦,多難受啊。”夏文澤一邊擦著一邊碎碎念,嘮叨卻溫馨。


  “這不是有你嗎!”林皓滿不在意的說著。


  “要是我那一天不在了呢,誰還照顧你啊。”夏文澤翻了個白眼,說道。


  “不會的,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林皓坐起身,轉過頭看著夏文澤,眼中滿是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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