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搞事情!
“你不讓算了。”
夏文澤將臉扭到了一旁,裝作看風景。
沒有掀開的布簾,卻證實了夏文澤內心的小慌亂。
林皓看著夏文澤,隻覺著有些莫名。
馬車一路南行,因為不需要繞路,路程並不算太長。
正好歸程經過未央,夏文澤和林皓商議了下,決定留宿一晚。
浩浩蕩蕩的馬車在奉紫殿停了下來,夏文澤並沒有事先通知顧念生,顧念生向樓下望時正發現這一車隊,怕出什麽事情,便下了樓。
走過一層又一層的階梯,在最後一節樓梯處,正好看到步海領著夏文澤一行人走近大門。
顧念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夏文澤的身上,他比離開的時候胖了許多,麵色也紅潤了不少,此刻正一臉驚喜的望著他。
“念生,剛剛步海還說你在休息呢,怎麽下來了?”
“哦,從窗子處看到車隊,以為出了什麽事情,就下來看看,沒想到是你回來了。”顧念生一邊說著一邊下了樓梯。
“最近怎麽樣?”夏文澤向前走著。
“挺好的。”顧念生一步一步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唇角微勾,發自內心的感到開心。
林皓跟在夏文澤的身旁,看著旁若無人閑聊的二人,眉心微蹙。
下一秒,夏文澤的手被牽了起來,他看著自己被握著的手,下意識的就想把手抽出去,隻不過林皓握著他的手緊了緊,他沒抽出來。
夏文澤偏頭看了他一眼,發現那雙桃花眸中泛著意味不明的光,心念電轉之間便想通了林皓這個舉動是因為什麽,不由得有些無語。
顧念生自然是發現了林皓這個舉動,眸色加深,麵上卻不動聲色。
“八王爺的身體好了?”顧念生說完,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拍了下頭。
“您瞧我這記性,現在應該是攝政王了……”
“本王的身體很好,就不勞盟主您費心了。”林皓淡淡的說道。
“這次來能待幾天?”顧念生對於林皓的態度並沒有放在心上,轉過頭看向夏文澤說道。
夏文澤聽到林皓開口頭便微微側過去,此刻聽到顧念生在同他說話,回道:“來你這兒待一宿,明個兒就走了。”
“怎麽?不歡迎啊?“夏文澤開著玩笑。
“怎麽會呢。”顧念生此時已經下了樓梯,站在夏文澤的對麵。
“步海,去和你時風大哥安排一下。”顧念生看著外麵浩浩蕩蕩的一排車隊,對著不遠處的步海說道。
小家夥看夏文澤很高興,點點頭應了聲是便飛快的跑到外麵去找時風了。
“毛毛躁躁的。”顧念生看著匆匆跑出去的背影,笑著說道。
“步海倒是長高了不少。”夏文澤有些感慨。
“這幫小夥子長身體的時候,一個個那能吃的啊。”顧念生說道。
“你又不是養不起。”夏文澤挑眉說道。
“那倒是,正好,你回來了,有點事要和你說。”顧念生看了一眼夏文澤身旁冷著臉沒有說話的林皓,又說了一句:“王爺您也跟著來吧。”
“好。”夏文澤反握住林皓的手,拉著麵上不情不願的林皓上了台階,跟上了顧念生的腳步。
“你不是說要翻修來著嗎?”夏文澤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屋內。
“最近不是形式有點緊張,再加上你也不再,也就沒了心思。”顧念生說道。
“他們最近還在搞事情?”夏文澤問道。
“沒有,最近倒是消停了不少,我也正好安插了幾個人進去。”顧念生回道。
“這個事情趙將軍應該跟你說了吧。”夏文澤偏頭看向身邊的人,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嗯。”林皓隻是冷淡的應了一聲。
“哦。”夏文澤見林皓沒有多說的意思,便轉過頭看著顧念生,說道:“最近武林裏麵沒有什麽人鬧幺蛾子吧,你可得小心點,他們沒動作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哎……”夏文澤身子一晃。
“好好走路。”林皓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夏文澤,輕輕嗬斥道。
“哦。”夏文澤有點糗,顧念生輕笑。
“現在我真的覺得九層樓有點高了……”夏文澤有些無奈的說道。
畢竟他也有些日子沒有晨練了,再加上這次回怡州他乘坐的是馬車,身子骨有些養嬌了,才爬七八層樓就有些累了。
“哎,我說,你再攔著我我就變成廢人了。”夏文澤不滿的嘟囔著。
“廢人我又不是養不起。”林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輕飄飄的說道。
“可那就不是你喜歡的我了。”夏文澤說著。
“隻要是你,我都喜歡。”林皓說罷,還輕輕的捏了下夏文澤的手。
夏文澤看著前麵顧念生笑的滿是深意的側臉,耳根子都有些紅了。
一路說著笑著就上了樓,顧念生特意轉過身將門關上了,足以見得接下來要談論的事情。
“怎麽,都不給口茶喝的。”夏文澤笑著問道。
“嗯……也對,不急於一時。”顧念生這般說著,卻在轉身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一一打開查看。
“你在找什麽?”夏文澤問道。
“茶葉。”顧念生回答的很幹脆,很顯然是不想假借他人之手。
“藍色的那個。”夏文澤說道。
“知道了。”顧念生拿起那個藍色的小罐,連看都沒看一眼轉身就要去泡茶。
“我來吧。”夏文澤接過了茶葉罐。
“來者是客,那有叫客人動手的道理。”顧念生看著林皓有些黑沉的臉,猶豫了下說道。
“你會泡茶嗎?”很明顯,夏文澤並沒有看到林皓有些不太好的臉色,走到了水壺旁邊,嫻熟的洗茶泡茶,一氣嗬成。
顧念生摸了摸鼻子,坐在了林皓的對麵。
這是一個靠窗的小桌子,窗戶開著,能看到窗外的景色,桌子上的花瓶裏麵還插著兩株菊花。
已經深秋,下午的光照進這一方小天地中,所以並不覺得冷。
夏文澤的穿著淡青色的衣衫,忙忙碌碌的身影不停的在二人麵前晃著。
林皓看著夏文澤,顧念生卻在二人之間不停的打量著。
“你們在一起了?”顧念生有些突兀的問道。
“嗯。”林皓目光依舊落在夏文澤的身上,應道。
“好好對他,這孩子命苦。”顧念生突然覺得有些酸澀,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可為什麽還有一種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再說了,林皓的出身被比作是豬……有點不太妥當。
“本王知道。”林皓淡淡的應聲,眸色晦暗不明。
雖然知道他和顧念生之間沒什麽,可就是覺得不爽透了。
夏文澤將茶端了回來,看了顧念生一眼,卻什麽都沒有說。
剛剛顧念生說什麽他都聽到了。
夏文澤很是盡心的給二人斟滿一杯茶,然後去裏麵拿了個凳子回來,坐在了另一麵,這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三個人圍坐在桌子邊上,翠綠色帶有冰裂茶壺嘴不斷的冒著熱氣。
“怎麽插了兩朵這個花。”夏文澤問道。
“嗯……沒見有其他花了。”顧念生不解,抬頭看向夏文澤:"怎麽了嗎?”
“沒什麽,寓意不太好,下次見著這花就別買了。”夏文澤說道。
“哦,好。”顧念生應道。
“我們來談談正事吧。”林皓開口。
顧念生正了正身子,說道:“我剛剛不是說在那些人身邊安插了人嘛,然後根據給回來的線報,這裏麵簡直都亂做一團了,不過可以確定一點,和皇家有些牽扯。"
“這倒是沒什麽意外的。”林皓說道。
夏文澤點了點頭。
“不過你們要小心了。因為我發現了有些不尋常的地方。”
“怎麽說。”夏文澤眉心輕蹙,問道。
“起初他們做事情很低調,最近,開始大規模的收購糧草,這件事情是在新帝登基之後,之前並沒有,方琪同我講的。”顧念生說道。
前兩日方琪來過,因為經常接觸,所以顧念生和他也算是熟絡了起來,方琪送糧食的時候隨口提了一句,就叫顧念生給記在心裏頭了。
“新帝登基也不過半月有餘,實權應該還沒有全部交到他的手上吧。”夏文澤看了一眼林皓,說道。
“他手上實權不少,要不然父皇也不會如此防著他。”林皓淡淡的說道。
“據我所知,這新帝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顧念生悠悠說道。
“七歲被封為太子,十三歲被撤,十五歲迎娶趙家小姐同時被封為安王,十七歲登朝,如今二十歲登基,五年時間,足夠他拉攏不少人了。”
顧念生頓了頓,繼續說道:“再加上趙家的勢力,在朝中他是有不少的一批擁護者。而且,你猜猜他為什麽被廢了。”
“嗯……不知道,因為什麽啊?”夏文澤腦海中有許多想法,卻都被自己否了。
“因為他殺死了父皇賜給他的狗,那狗跟了他五年,卻因為一件小事就被他殺了。”林皓接過話頭。
“啊?有點荒謬。”夏文澤很是驚訝。
“給你一次機會想想為什麽。”林皓說道。
“哦。”夏文澤應道,腦中突然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覺得他無情?”夏文澤說道。
“算是吧,父皇他老人家也是一路走過來的,到最後卻隻剩下他孤身一人,沒有兄弟姐妹在他身邊,這也是他老人家的心結。”林皓說道。
“我明白了,太上皇希望子孫繁榮昌盛,但是當年的太子太過無情嗜殺,所以就被廢了。”夏文澤一點就通。
“可是廢太子可不是什麽小事情,朝中大臣能同意嗎?”夏文澤繼續問道。
“這就是另一件事情了,和今天討論的事情沒有關係,以後在說給你聽。”林皓說道。
“嗯。”夏文澤點點頭。
“剛剛說到哪裏了?’顧念生問道。
“新帝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林皓有些無奈。
“對,七歲被……”顧念生說。
“這段說過了。”夏文澤補刀。
“哎呀!總之你們多提防點他,畢竟現在攝政王這個身份挺尷尬的。”顧念生一向有些粗獷,雖然長得一副翩翩佳公子,遺世美少年的模樣。
“嗯。”林皓說道,夏文澤也跟著點了點頭。
“有一點倒是奇怪的很。”顧念生說道。
“怎麽說。”夏文澤很給麵子的接話。
“璿璣閣知道嗎?”顧念生問道。
“這個我知道,給皇上辦事的,地下勢力。”夏文澤說道。
“嗯,就是這個,據我得到的消息,璿璣閣並沒有被交到新帝手中。”顧念生說完,便看向了夏文澤。
“看我幹嘛?又沒在我這裏。”林皓說道。
“真的嗎?”顧念生很明顯的不信。
“父皇還沒到五十歲,應該是不想被架空。”林皓說道。
“這事情你能查得到,那新帝必然也會知道。我猜,太上皇不會是故意的吧。”夏文澤說道。
“嗯?”顧念生看向夏文澤,發出疑惑的聲音。
林皓聽著夏文澤的話,若有所思。
“讓新帝以為璿璣閣在林皓手中,造成一種假象,順便試探一下新帝。”夏文澤說道。
這話說的顧念生越來越迷糊了。
夏文澤看著顧念生,不厭其煩的解釋道:“璿璣閣的勢力很龐大,若是新帝以為在林皓手中,則不會輕易的動他,而是會選擇架空太上皇;若是新帝以為在太上皇手中,那麽林皓會有危險,但是太上皇那邊也會出手,一石二鳥。”
“差不多懂了,不過我想新帝應該和我想的一樣,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太上皇很寵八王爺,而扶著八王爺做到攝政王的位子,就相當於是江山分了一半給八王爺,為了使八王爺坐穩位子,璿璣閣便是很大的一個籌碼,一個互相製衡的籌碼。”
“對嗎?”顧念生一臉殷切的看向夏文澤。
“目前來說,確實是這樣的,安泤給我來過消息,我那時還覺得我這個哥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蠢了,這麽一說,倒是合理了。”林皓說道。
“那筆錢的動向我倒是查到了,那群人在偷偷養兵,現在又和宮裏人牽扯上了,怕是對你們不利。”顧念生說道。
“嗬,劉氏……”林皓輕輕的敲擊著桌麵,嘴裏發出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