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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未央

  樓梯用朱紅色的木頭製成,上麵還刷了漆,林皓輕輕的摸了下扶手,發現沒有灰塵,應該是每日都在清潔。


  一步一步的隨著夏文澤上了樓,樓上與樓下的場景竟截然不同。


  怎麽說呢?樓下應是平民百姓的茅草屋,平平無奇不說,看著還髒亂。而這二樓就像王公貴族的府邸,雖說沒有那麽富麗堂皇,但是用料都極為講究,竟是有幾分省心悅目。


  上去之後是一個長長的走廊,朱紅色的雕花木窗,一扇接著一扇,但是林皓就是沒有看到門。


  正疑惑間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和其他的屋子不太一樣,那間屋子裏麵的燭火似是暗了幾分。


  就在林皓準備讓身叫那個老板進到裏麵去開門的時候,夏文澤在那雕花著精美花紋的木窗上摸了摸,輕輕一扒拉門就開了。


  原來這裏的門是拉的啊。林皓想到,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若夏文澤是同他一樣第一次來這裏根本不會知道這些的啊?


  林皓看了看剛剛夏文澤手伸進去的地方,那裏似乎有一個特別隱蔽的門栓。


  他帶著探究的目光看著夏文澤的臉,許是夏文澤察覺到了,回過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表情,先一步踏入了那個房間裏。


  房間很簡單,一張朱紅色的木桌,幾張木椅,外加桌子上一盞被紙糊住的燈罩。


  窗子是關著的,雖是夜晚但也有幾分悶熱。


  夏文澤拉出一把椅子示意林皓坐下,林皓坐了下去後,夏文澤也坐下了。


  那老板已經將東西放下,林皓看著桌子上的東西發現多了個果盤。


  這老板什麽時候拿的他怎麽不知道?

  那老板看到了林皓直直的盯著果盤的眼睛,解釋道:”客官,這果盤是贈的。“


  “哦,謝謝。”林皓淡淡的說了一聲,心裏更加的覺得有問題,這麽昏暗的房間裏,若不是一直注意著他,又豈會知曉他的想法?

  “夏俠士,車以備好,在老地方。”


  “辛苦了。”


  “老奴鬥膽問一句,夏俠士失蹤這許些時日去了哪裏?可是叫盟主擔心的很。”


  “這不是回來了。”夏文澤淡淡的說道。


  林皓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便也不在猜想,默默的吃著口中的麵。


  “好,那老奴先行告退。”那個麵館的老板拉開門出去,又將門拉上才離開。


  林皓看著漸行漸遠的影子,知道人已經走遠。


  “現在出發?”林皓問他。


  “不急,吃完再說。”夏文澤看著他,恢複了溫潤和寵溺。


  “哦。”一前一後的態度轉換林皓並未當回事,因為就像他也會有喜怒不形於色的時候。


  有些事情,他特別能理解,還深有同感。


  “這個麵館本是一個通往未央城的一處驛站,像這樣掛羊頭的生意其實這偌大的明城有不少家,這裏隻是其中的一處。”夏文澤淡淡的說著,語調一轉,悄悄的裝作很神秘的樣子問道:“知道為什麽嗎?”


  “不知道。為什麽?”林皓如實回答。


  “因為這裏的醬牛肉是最地道的。”夏文澤說完後哈哈大笑,給林皓夾了一塊。


  林皓被戲耍了雖然有些惱怒,但是看著昏暗燈光下泛著淡淡光暈的醬牛肉,也就沒那麽惱怒了。


  “慢慢吃,我們不急。”夏文澤對著林皓說道,卻放下了他手中的筷子。


  林皓繼續慢條斯理的吃著,可能是王府裏古彤做的菜都太補,雖然也清淡,但是和這感覺孑然相反,再加之前些時日吃的都有些油膩,所以他對這突如其來的清流震撼到,竟有將這一大碗陽春麵全部吃完的衝動。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吃不下去了,他太飽了,放下了筷子。


  “何時動身?”林皓問道。


  不是他等不及,而是在這幹等著也是等著,不如早些去。


  夏文澤聞言將手中剝好的葡萄送到了林皓的口中,林皓下意識的便張開口去接。


  葡萄的甜中帶著微酸,苦澀的皮被剝掉,好吃的很,就算有些籽也沒能破壞這份美妙。


  “吃完了?”夏文澤問道。


  林皓聽到溫潤的帶著笑意聲音點點頭,示意他吃完了。


  口中還殘留著剛剛葡萄的清香,他不想開口說話。


  夏文澤見他點了點頭,打開了那間屋子裏麵的窗,一弦彎月便掛在了簷角。


  “王爺過來。”夏文澤說道。


  林皓起身也去了那扇連接著地的木窗前,他覺得,不如說那是一扇門更合適些,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


  這個門外連接的一段似乎有個樓梯,他往前探了一步,發現果然如此,抬頭看了一眼夏文澤,暗歎妙啊。


  “咯——咯——咯……”


  布履踩在樓梯上,樓梯因為負重發出了聲響,似乎就在下一刻便會不堪重負而坍塌。


  走上樓梯的時候林皓才發現這個樓梯似乎不太對,有些類似於梯子,借著淺淡的月光還能看出有些機括的模樣。


  “這些樓梯白日裏是沒有的對嗎?”林皓看著走在他前麵比他矮一頭的夏文澤,問道。


  “這些是有機關的。”夏文澤解釋著,他覺得這些事情無需隱瞞。


  “這個武林盟主居住的地方為何要這般隱秘?”林皓問道。


  夏文澤已經到了地上,伸出手來扶著林皓下來。


  “不是他住的地方隱蔽,其實那個地方許多人都知道,而且在一個很紮眼的地方。”夏文澤神秘兮兮的說道。


  林皓很明顯的聽出那話裏的笑意,疑惑的問道:“哪裏?”


  “明城的中心。”夏文澤回到道。


  “那為何還要弄得這般麻煩,直接去不就好了?”林皓依舊疑惑的問著,反正有人給他解惑。


  “直接去就算你是盟主本人都進不去的。”夏文澤依舊耐心的解釋。


  “為什麽?”林皓繼續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若不是夏文澤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笑意,他還以為夏文澤被他問的煩了。


  林皓發現自己好像變成了好奇娃娃,越來越沉不住氣,總是在問“為什麽?”“為什麽……”,是什麽原因使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林皓站在原地,夏文澤熟稔的打開牽著馬的繩子。


  馬車已經妥當的搭在馬的身上了,夏文澤搬了一個腳凳,林皓踩著上了馬車。


  他卻並未注意到,月光下馬車的外麵一個標識泛著金色的光。


  馬車在明城內飛奔,走到哪裏行人都是退避三舍的模樣,馬車上的標識,便是在這明城內可以肆無忌憚的通行證。


  何為日月城?日,代表的是太陽,陽光之下的,是平民百姓。月,代表的是月亮,黑暗裏月光照耀下的,是未央城裏的人。


  白日裏未央城內的人不敢輕易放肆,但是夜裏,便是他們的天下。


  這是自明城創始以來便有的規矩,也是明城內百姓都知道的潛規則。


  隻要太陽下山,便乖乖的待在家裏,若是亂走,招來殺身之禍也是無人能救的。


  而有著未央城標識的馬車,在城內自然可以暢通無阻。


  馬車上的標識是用月明珠的粉末製成的,隻有在夜裏才會顯現出來的。


  也是趕巧了,若不是進城的時候正巧是清晨,可以足足的睡上一天,恰好可以在夜裏行動的話,那夏文澤就得等第二日再入未央城中了。


  一路無話,馬以最快的速度向著那座明城內最亮的地方駛去。


  那馬是經過訓練的,早已熟知城內通向未央城的路,到了地方便會停下來。


  馬車停下來,林皓在夏文澤的攙扶下蹦下了馬車。


  這個……夏文澤走的時候忘記將馬凳帶上了。


  “這裏就是未央城,世代武林盟主居住的地方。”夏文澤看著那燈火通明的城內,解釋道。


  “城中城?”林皓看著高聳的城牆,和裏麵更加高聳的宮殿,問道。


  “是的。”夏文澤點點頭,被燈火映亮的眸內似有某種情感要傾瀉而出。


  “這馬車怎麽辦?”林皓看著夏文澤並沒有牽著馬車的意思,便問道。


  “沒事,一會兒它就自己回去了。”夏文澤摸了摸那匹馬的頭,說了句:“跟著我。”


  林皓跟著夏文澤一路走到了有眾人把守的城門口,停下了腳步。


  “幹什麽的?”一個人上前攔住了二人,問道。


  “找盟主。”夏文澤淡淡的說道,舉起了一塊令牌。


  “找盟主的多了!你有通報嗎?令牌沒用,誰知道你那令牌是真是假,沒用通報一律不讓進。”那守衛看了一眼那個令牌,明顯的不相信那個是真的令牌。


  夏文澤收回了拿著令牌的手,林皓沒見過夏文澤佩戴過這塊令牌,想必是同身份有關的,這個沒眼色的奴才怕是闖了禍了。


  “我瞧瞧。”林皓伸手過去,夏文澤隨意的將令牌遞給了他,那守衛見他對這個令牌不甚在意的模樣,更加肯定這個令牌是假的了,看著夏文澤的眼色愈發的不屑。


  “最近真是什麽人都有,現在還多了個仿造盟主令牌的,這令牌多散布在眾長老之間,你看看你,毛都沒長齊還敢拿令牌來冒充?”那守衛瞧著夏文澤的眼神冷厲起來,心裏便窩上了火,狂妄之言便脫口而出。


  林皓對那話坐視不理,瞧著令牌上的未央兩個字,細細的摩挲著,他剛剛看到,這令牌在月光下會泛起淡淡的流光,是真是假他倒是不知。


  “把你們管事的叫出來。”夏文澤不想同無腦之人計較,便說道。


  “管事不在,看樣子你們是從雲棲過來的?真的是,一個破麵館什麽人都敢往這拉。”那守衛看了那個離去的馬車一眼然後輕蔑的說道。


  “再說一遍,叫你們管事的來。”夏文澤淡淡的重複著這句話,眸子愈發的冷了起來。


  “你這人,我都說了管事不在,趕緊滾。”那守衛被弄得煩了,粗陋的話語也就脫口而出。


  就在那守衛打算回身的時候,夏文澤快速的出手,扼住了他的咽喉,拎了起來。


  那守衛還未反應過來便雙腳離地,雙手不斷的去撥弄夏文澤扼在他脖頸的那一隻手。


  “請不要叫我說第三遍。”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時候夏文澤鬆開了手,又回到了林皓的身邊,淡淡的說道。


  “好!你給我等著!”那守衛見夏文澤這個樣子以為是來砸場子的,便撂下狠話。


  剛剛那個動作太快了,站在遠處的守衛有幾個反應快的便向這邊跑來,還未到近前就看到那人放下了手,鬆了口氣。


  “兄弟們,砸場子的。”那守衛捂住脖頸,向跑來那幾個人喊道。


  那幾個趕來的守衛一聽,這還了得?加快了腳步,有幾個機靈的跑去找人了。


  “不自量力。”夏文澤看他們不屑的冷笑著,說道。


  林皓便在一邊默默的看著手中的令牌,一邊看著戲。


  那幾個侍衛本就覺得他們不應該幹這種低級的活計,早就想找個機會升遷到內殿去,此刻被這麽一激全部都鬥誌昂揚,舉著手中的長槍向夏文澤衝過來。


  林皓識相的向後退了幾步,夏文澤便也放下心來,畢竟長槍是遠程武器,若是傷到了林皓便不好了。


  那幾個侍衛鬥誌昂揚的衝上來,卻在下一刻發出豬叫聲,全部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哀嚎著。


  “心比天高,眼比手低的家夥。”夏文澤嗤笑道。


  那些侍衛中沒有一個人看清了夏文澤如何出的招,又是如何收的勢,隻知道他們似是被巨石擊中般,五髒六腑都好似碎裂了。


  “聽說有人要砸我們未央城的場子?”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由遠及近。


  “哎?夏幕僚?您回來了啊!”那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看著滿地慘叫的人,又看了看罪魁禍首,疑惑道。


  “嗯。”夏文澤目光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侍衛們,然後說道:“這未央城什麽時候多了些狗仗人勢的奴才?”


  “這……發生了什麽?”那男子目光看向身後的侍衛,問道。


  夏文澤知道不是問他,便也不作聲,隻是冷冷的看著那幾個躺倒在地上的侍衛。


  “不知道,屬下就知道這邊有人喊砸場子,屬下便去找您了。”那士兵畏畏縮縮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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