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頹唐

  他心中有自己的盤算，所以給了林皓一個眼神，叫他放心，雖然他不知道這個樣子會不會管用，但是林皓似乎有些沉悶。 隻見那老嫗突然將眼睛移到他的這個位置，渾濁的眼珠似乎在盯著他。 果然是個冒牌貨！夏文澤心中想著，表麵卻不動聲色。 “屋子後麵果然有一大片迷迭香，這個季節居然還有開花的迷迭香，還是那麽大一片，真是少見。” “是啊，也不知他弄了些什麽名堂，才使得那花在這個季節還能開出花兒來。”蒼老的聲音此刻在夏文澤聽來隻是一種沙啞，極致的沙啞。 這個人似乎是在給他指引，夏文澤有這樣的感覺，可能是錯覺吧。 “這倒是有些不易，在下對迷迭香有些熟悉，但是這麽大一片還是在這個時節開的卻是第一次見。”夏文澤在笑，有些深不可測的樣子。 “這迷迭香除了能做香薰倒也是沒有聽說什麽其他的用處，但是熏的久了倒是對人也不好，不知令子養這迷迭香所為何用。”夏文澤自然知道這個老嫗是假的，但是能套出一點是一點，真假再辨。 “倒是不知少年為何如此熟悉。”老嫗滿臉褶皺，笑起來有些醜。 “在下並非本地人，自小在夏國長大，所以識得迷迭香應該不算什麽。”夏文澤回答這個問題遊刃有餘，畢竟夏國才是這迷迭香的起源地，而且在夏國這迷迭香不止能熏香，還能做些其他的用途，不過都是些宮廷秘法，普通人自是不得知曉。 “原來是這樣，可具體老身也不得而知了，老身眼盲，許些事情倒是不如你們靈光。“林皓察覺到，這老嫗的口氣裏似乎有一絲得意，那種窺探到了什麽的得意。 難道……來者是為夏文澤而來？ 不清楚，還是看不透，他有些頹廢。甚至是有些自暴自棄的想著，要不就做一個無所事事的閑散王爺好了，不參與皇室紛爭，沒事裝裝傻，沒準日子也就這樣平淡的過了下去。 但是轉念想想，突然有些對不起父皇，也對不起自己這些年來的苦心經營，當所有的一切都化作飛煙，活著似乎便沒有了意義。 他看著夏文澤認真的表情，有些不忍將他拉進了這個深淵裏，但是至少現在，有一個人在替自己分擔著，林皓想著想著，就覺得這個樣子也還不賴。 這一刻，他拋棄了生死，拋棄了現在的險境。 忘記自己所處的環境，或凶險或舒適，鞭撻自己前行，總能看到些不同的風景。 林皓突然想到了蝴蝶，依賴迷迭香而生的蝴蝶，或許同這有些關係。 “既然這片迷迭香沒有被製成香料，那麽應該是另有所圖了，能不能是在養些什麽東西？比如說……蜜蜂？”林皓試探著問著，聲音低沉，交雜著自信，屬於他的獨有的自信。 夏文澤向他這邊看過來，很顯然，是有些疑惑林皓怎麽想到的。 “不清楚，老身平日來行動不便，出屋的時候自然是極少的，又怎會知道？“老嫗直勾勾的盯著一處，聲音卻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