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合二為一

  太陽隻剩下半邊，留下的半邊依舊燦爛的光芒照耀在這片土地上，神秘且迷人。


  火紅色的光輝照耀在亭樓上，綠瓦尖尖，泛著光芒，湖麵上波光粼粼，魚兒在水中嬉戲遊玩，好不歡快。


  林皓坐在亭內石椅上，陽光照在身上，卻不像午日那般鋒芒畢露，柔柔的，很舒服。


  粗糙的布條被一圈圈繞下，劍鞘漏了出來，夕陽的光輝灑在上麵，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芒，月白色的劍穗靜靜的垂在林皓的腿上。


  不知何時，林皓的腳下已經堆了一小堆粗糙的麻布條，裏麵居然還有一圈被素錦包裹上了，有些疑惑，望向在扶欄邊站了許多時的夏文澤。


  “這把劍沒有劍鞘嗎？”


  “嗯。”平淡的聲音，不帶任何波瀾。


  “有些奇怪，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林皓眉頭微皺，似是在苦思。


  “……”他靜默半晌，不出聲。


  那雙有些秀麗的眉皺的更緊了，似乎有什麽苦惱，一雙本該妖嬈的桃花眼此刻因眉頭皺著，不知為何竟帶著幾絲英氣。


  “我曾記得府上還有一把劍鞘，不知能不能合的上，就在我臥室掛著，不知能不能合的來，你便在這候著，我去去便回。”


  “好。”一如既往的寵溺，隻不過那人似乎神經很粗，似乎並不能發覺語中意，可誰又說的準呢？


  他靜靜的望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有些蕭索，他彎身去撫摸微涼的棠溪，垂下眸來不知在想些什麽，身子靠在扶欄上竟添幾分落寞。


  林皓回來便看到夏文澤靜靜的倚在湖心亭的朱紅色柱子上，昏黃的光線淡淡的打在他的臉上，濃密的睫毛輕輕地闔著，似乎極度困頓，雙手抱肩。


  “你回來了。”肯定的聲音，但聲音裏居然有些疲憊，可那雙時常帶著笑意的雙眼此刻卻未曾如期睜開，林皓不知為何有些心慌。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今日回去歇息，我便告訴月瑤改天再去。”林皓試探著問道。


  “沒事，無妨。”他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間，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卻怎樣也想不通，那便索性不去想好了。


  “給，劍鞘，看看合不合適。”合不合適他自然知道，他看著林皓有些討好的眼神，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鏤空的劍鞘上麵有著繁複的花紋，連雲黑漆的鞘身上鑲了幾顆不大不小的月明珠，月明珠的位置有些奇怪，但林皓覺得很舒服，便留了下來。


  林皓向獻寶一樣舉到了他麵前，他心中更是酸澀難忍，臉色也冷了下來，接過劍鞘，將裹在泣靈上的素錦有些粗暴的扯了下來，劍很鋒利，素錦被割斷，他的手上也沾染了些許血色。


  “你的手……”林皓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把奪過手裏的劍鞘。


  他終於將離別多年的二者合二為一了。


  林皓呆愣的看著自己空空的兩手，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做你自己便好。”冷冷的聲音似乎穿透肉體，直擊他的內心，林皓抬眸撞進了那雙淩厲的眸子裏，似乎跌進了冰窖裏。


  “啊？”


  原來他是那麽冷清的人啊，林皓呆愣在原地，一瞬間隻有這一個想法，但他何其聰慧，讀懂了這句話的意思，林皓似乎是被點了穴道一樣定在了原地。


  “哥哥，原來你們在這裏，我找了你好久了。天快黑了，我們走吧。”林月瑤被管家帶到這裏，遠遠的便跑了過來，向林皓興奮的喊著。


  “嗯。”聲音裏帶著顫意，這麽熱的天為什麽會這麽冷……


  林皓有些慌亂，急急忙忙的躲開了視線，匆匆忙忙的逃離了，似乎有些狼狽。


  他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黃麻粗布，裹在了劍鞘上，追隨林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