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車禍
“叮咚叮咚——”
“顧媛，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顧媛——”陸離“咚咚咚”用力敲門。
“你走！我們不想見到你。”
“你先把門打開，顧媛——”
他敲了很久的門，顧媛實在沒辦法，才拉開一條門縫，“你走！”
“讓我進去。”
“小九不想見你！”
陸離想直接闖進去，但顧媛把他退了出去，反手關上門，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怒氣與抗拒。
“你還嫌今天鬧得不夠？你還想怎麽樣？”
“我不知道我媽會……”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她那個人做事有多絕你不清楚嗎？她把小九綁在門後，然後把當年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現在小九很痛苦，一個人關在房間裏，你滿意了？”
陸離皺眉。
“我早就說了，當年的恩怨會對他造成很大的傷害，我一個人帶他，你可以來看他，可你非要讓他什麽認祖歸宗，現在造成這樣的後果，是你想看到的嗎？”
陸離啞了幾秒。“可他遲早會知道。”
“但不該是他才五歲的時候！撇開過去那些事不談，被自己的奶奶綁架、辱罵，會對小孩的心靈造成多大的創傷？他是無辜的，不該去承受那些傷害！”
“還不是你把他帶走？”
“就是因為知道結果會是這樣，所以我才帶走他。我慶幸過去幾年讓他離你們那個可怕的家庭遠遠的，否則他的心理會被你折磨得扭曲，變成陸安暖那樣！”
顧媛說的都覺得很心痛，“是，你能給他父愛，可是你也會帶給他仇恨和陰影，那樣的家庭，真的能給他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嗎？更別說你媽根本不可能承認他。”
“陸離，算了吧，別再強求了，給我們母子一個清淨好嗎？就讓我們繼續留在洛杉磯，如果你想來看小九，我隨時歡迎你。你現在不用著急爭奪撫養權，等你有了其他孩子，可能你就不會這麽執著了。”
陸離軟下氣焰，“我知道這件事對小九的傷害很大，但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處理好他們的關係。”
“那就等你處理好再來找小九吧。”
當著他的麵，顧媛關上了門。
陸離還想按門鈴，但忍住了，手指一根根抽緊，緊握成拳頭，最後縮了回來。
……
這一晚顧媛沒怎麽休息好，早上起得有些晚了，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進小九房間，但床是空的，再去書房、陽台到處找都找不到。
她火急火燎地去敲潘琦的房門。
“潘琦、潘琦，起床，小九不見了。”
“怎麽回事？”潘琦還沒睡醒，頂著一個亂糟糟的雞窩頭，睡眼惺忪，“小九不見了？你在說什麽？”
“我剛起來他就不見了，難道昨晚有人進來綁架他？還是他離家出走了？我得趕緊去找他。”
她七手八腳地套上衣服。
“媽咪，你去哪？”小九走了出來，莫名地望著她。
“小九？你去哪了？嚇死媽咪了。”顧媛急忙一把抱住他。
“我在洗手間啊。”小九被她激動的情緒嚇得有點懵。
“我去，你搞什麽鬼啊，洗手間都沒去找就說小九不見了，一大早是想嚇死誰呢？”潘琦拍拍胸口。
“我、我太緊張了。”
麻煩接踵而來，顧媛都快得被迫害妄想症了，而且小九昨天情緒那麽不對勁，她真怕他一時承受不住，離家出走。
“媽咪，我沒事啦。”
小九看著好好的，和平常一樣。
“嗯，是我太緊張了。”顧媛出了一身虛汗，“你快洗臉刷牙吧，我去做早餐。”
她做了三份三明治，吃的時候不時看兩眼小九。
“媽咪，你怎麽一直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麽嗎？”顧小九摸摸粉嫩嫩的臉蛋。
“沒有，媽咪太愛你了。”
如果小九被陸家搶去，她一定會發瘋的。
“媽咪，我也愛你。媽咪，昨天我不該跟你鬧脾氣，對不起。”
“你已經很乖了。”顧媛欣慰地摸摸他的頭，這聲“對不起”應該由她來說，是她這個當母親的失職，沒有保護好他，讓他受到那麽多傷害。
“媽咪，昨天奶奶說了那麽多話，我一時間有點……有點腦子都亂掉了，所以才會跟你鬧情緒，但我現在想通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相信媽咪。媽咪你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一定是奶奶誤會你，才會討厭你的，唔……說不定還是奶奶的錯，你看她那麽凶。”小九吐吐舌頭。
“不管怎麽樣，我都一樣愛你，以後我不會再提這件事情了。如果將來要和爹地在一起的話，我也會努力讓奶奶喜歡我，然後她就不會討厭你啦，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了。”
小九說著，眼睛閃閃發亮，充滿了期望。
顧媛紅了眼眶，她的寶貝兒子有一顆水晶般單純善良的心，她希望它不受到任何一點點傷害，永遠都這麽美好。
眼淚都快滴下來了，她破涕為笑。“嗯，那媽咪就全靠你了。”
“好的，媽咪。”
今天顧媛本來想請假，但打電話回公司，上司說有個之前由她負責的項目今天要開會，她必須到場，她隻好去上班，好在潘琦今天放假，可以留在家陪小九。
“如果有人來按門鈴，一定要先看看是誰，不能隨便亂開，知道嗎？”
顧媛出門前叮囑了一大堆。
潘琦性格大大咧咧，容易忘事，她還真的不大放心。
“還有，別帶小九出門，午飯就叫外賣。如果他想出去的話，晚上等我回來一起出去吃飯。”
“好了好啦，知道了，囉囉嗦嗦的。”潘琦笑她，“我怎麽感覺自己跟保護國家領導人似的，任務太重大了。你放心，如果有人要綁架小九，我一定拿命和他拚，OK？”
顧媛出門了，剛開出小區，她就發現後麵有輛車好像在跟著她，但她不敢確定，故意多兜了幾圈，結果那輛車還是牢牢緊追著，車裏坐了幾個穿著黑色西裝，保鏢一樣的人。
顧媛加快了車速，想甩掉他們，但他們一直緊跟不舍，怎麽都甩不掉，她不知道他們想對她怎麽樣，有點急了。
肯定是蘇百合的人。
她隻能找陸離幫忙。
一邊開車，另一隻手拿出手機，剛要撥號，對麵一輛轎車突然衝出來，就這麽撞了上去。
……
顧媛恢複意識時人已經在醫院裏。
眼前一片慘白。
“媽咪、媽咪……”
“媛媛！”
焦急的聲音不斷呼喚著她。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視線一點點變得清晰，是小九和潘琦。
“媽咪——”小九眼睛紅通通的。
顧媛想讓他別哭了，可一動身子發現好痛，有些地方根本動不了。
“你別亂動。”潘琦忙按著她。
“我、我怎麽了？”
“你出車禍了，右腿和左手骨折，萬幸沒更嚴重。我接到醫院的電話時都快嚇死了，趕緊就帶著小九過來了。”
痛苦和疲憊同時包裹著顧媛，她閉著眼睛緩了一下，好不容易積聚了一點兒力氣。
“媽咪，是不是很痛？”小九一個勁掉淚珠子。
“沒事，不痛的。”顧媛心疼地安慰著，“別哭好麽？小九乖，媽咪真的沒事。”
“好端端的怎麽會出車禍呢？真倒黴。”潘琦說道。
“我開車的時候不小心分神了。”
“虧你早上出門時還一直叮囑我好好照顧小九，你自己人倒躺到醫院了。醫生說你至少得休養半個月才能出院。”
“這麽久？我還得上班。”
“就你這樣還惦記著上班？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的身體吧。真是流年不利，所有倒黴的事兒一起來了，改天我得去觀音廟拜拜，去去黴運。你先休息吧，我先帶小九出去吃點東西，再給你買份粥。”
“好的，謝謝。”
她現在很累，而且渾身都痛，想在小九麵前裝得沒事一樣也很難。
潘琦剛牽著小九走出病房，陸離就匆匆忙忙趕來了。
“小九，你媽咪——”
“你走，我不想見到你——”小九推了他一把。
潘琦和陸離都愣住了。
“小九……”
“媽咪開車都很小心的，肯定是奶奶害她出車禍，我討厭她，我也討厭你，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我隻要媽咪，我不要你這個爹地了，你走，你走——”
小九又用力推了他幾下。
陸離蹲下身。“對不起，小九，是爹地的錯。”
小九哭了起來。“媽咪好可憐的，為什麽你們都要欺負媽咪？她已經很辛苦了，你們還這樣對她，我討厭你們，你們都是壞人！”
“不哭了，嗯？我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和你媽咪的。乖……”陸離抱著小九哄了很久，小九才沒哭了。
“她怎麽樣了？”他問潘琦。
潘琦對他也是一肚子不滿，撇撇嘴，回答道：“右腿和左手骨折，醫生說要休養半個月，而且這段時間是她骨頭恢複的關鍵期，如果沒養好，會影響到以後，你趕緊走吧，別再氣她。”
“我想見她一麵。”
“你還嫌害她不夠慘？就是因為你，最近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她隻是一個脆弱的小女人，我求你行行好放過她吧。”
陸離有些自責，隻是沒說出口。“我得見她。”
“你不怕她一見到你氣得要跳起來掐死你，情況惡化？”
“我不是來找她麻煩的，你先帶小九離開一會兒。”
他大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