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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做一次就離婚

  顧媛回到房間沒多久,沈欣慧端了甜品進來。


  “爸呢?”


  “觀景山莊的項目批下來了,他很高興,約了人打牌。這陣子,他可沒少為這件事心煩呢,現在總算好了。”沈欣慧是這麽說,但表情並不輕鬆。


  顧媛“哦”了一聲,“我還想和他談談呢。”


  “你想和他談什麽?項目的事情嗎?”沈欣慧把甜品放到一邊,坐了下來。


  “你這麽緊張幹嗎?你叫我回來吃飯,是不是有什麽事?”


  沈欣慧是個心思簡單的人,對女兒也肯定更沒有保留,就把上午遇到蘇百合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省略了很多難聽的話。


  “你和那個方家小公子什麽的,是誤會吧?”


  “我跟他關係是比較要好,但不是他們認為的那樣。”


  沈欣慧這才重重鬆了口氣,爾後又覺得好笑,自己的女兒,她還能不相信嗎?


  “媽就知道他們亂說的,但是,人言可畏,黑的也能說成白的。你在陸家的處境已經很難了,現在你婆婆還認為你對不起陸離,以後肯定會想辦法刁難你。那怎麽辦?”


  顧媛不假思索地回答:“還能怎麽辦?大不了離婚。”


  “離婚?你真想和他陸離離婚?”沈欣慧驚訝地叫起來。


  顧媛點點頭。“我是這麽想的,但目前看來,有一定難度。我這次回來,一直在考慮怎麽跟你和爸說這件事,沒想到陸離橫插一杠,事情更麻煩了。”


  “你不是很喜歡他嗎?為什麽要離婚?”


  “還能為什麽?就算再喜歡,日子久了,傷透了心,也就絕望想放棄了。他在國外也就罷了,現在回國,我們還在同一間酒店工作,很不方便,還不如離婚,對彼此都好。拖了四年了,我實在不想拖下去。”


  沈欣慧不像顧遠勝要考慮那麽多公司利益,對她來說,女兒的幸福才是最最重要的。這些年,女兒的不容易她都看在眼裏,離婚,也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可我看阿離現在的態度,是不想離婚,要不也不會特地跑過來跟你爸談項目了。”


  “我知道。”顧媛不願跟她解釋其中的陰謀,免得她操心。勉強笑笑,“你放心,我有辦法的。”


  “其實我是這麽想的,如果阿離不願離婚,代表他還是在乎你的,你可以試著給他一個機會,再處處看。這個社會對女人是很苛刻的,男人離婚無所謂,女人離婚就很難再嫁了。哪怕結婚了,以後你丈夫的心裏還是會有個疙瘩。媽肯定不希望你走這條路。”


  “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但是……”顧媛歎了口氣,現在要先解決的是項目的問題,暫時還談不到離婚那一步。“眼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客房部會議室裏,氣氛很嚴肅。


  原本周三隻是例行會議,各個組大致匯報一下情況就結束,但總裁親自出席會議,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這種小事,自然是不需要總裁這樣大人物親臨,顧媛就感覺陸離是衝著她來的。兩人之間鬧得這麽僵,她現在每根神經都繃得很緊,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如驚弓之鳥,時刻都處於戒備狀態。


  在陸離瀏覽文件時,每個人都屏住呼吸。


  翻完最後一頁,他抬起頭來,那雙銳利的目光掃視過全場。“這個月,大家表現都不錯。”


  眾人剛要鬆一口氣,又聽著他繼續說道:“但是,五組的表現很不如人意。”


  目光齊刷刷望向顧媛,她在這裏本來就是被排斥的,所以大家都是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其他組都很少投訴率,你們組,顯得特別突出。”淡淡的譏諷。


  顧媛知道他有心玩針對,但是,也沒辦法反駁。投訴率,一直是她非常頭痛的事情。


  她這個組都是年輕人,眼高手低脾氣也不好,又總是鬧出各種各樣的狀況,有弄丟客人行李的,和客人吵架的,總之就是麻煩不斷。她跟在後麵收拾爛攤子,但哪裏收拾得過來?


  但她身為組長,肯定是要承擔起責任的,這個時候把責任推給下屬,隻會顯得自己更加無能,在別人看的來都是狡辯,是不負責。


  “是我辦事不利,我會盡量改正。”


  “酒店業,服務至上,如果服務不能讓客人滿意,那麽就算你的酒店設施世界一流,也不會有回頭客。顧組長,你在這個行業這麽多年,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是。”


  “那麽你也知道,投訴率高,是一件多麽嚴重的事情。你認為,你一句盡量改正,就足以解決問題?如果你不能讓我看到你的決心,那麽我如何信任你?”


  擺明了就是在逼她……


  顧媛明白,自己說再多的場麵話,再怎麽道歉都是沒用的。心一橫,迎上他銳利清明的眼眸。“如果下月我們組的投訴率還是最高,那麽我自動辭職。”


  眾人沒想到她這麽狠,不過,總裁都把她擺上台了,除了這樣的保證,她似乎也沒有其他選擇。


  陸離勾了勾嘴角,順著她的意思說:“既然顧組長有這樣的決心,那麽,我當然支持你,在座各位也聽得很清楚了。加油!”後麵一句鼓勵,並沒有任何鼓勵的意味,反而隱藏著幸災樂禍。


  他早就摸透了顧媛的能力,這個關卡,未必能難倒她。但是,這樣的場合,他要是不挫挫她的銳氣,怎麽都不舒服,給她一個難堪也是好的。


  散會後,陸離要視察客房,指名讓顧媛作陪,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本來他還帶著兩個助理,中途給支走了,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路經總統套房,陸離走了進去。如同帝王出巡一般,巡視著自己的領土。


  “我們的總統套房,每天都有專人特別用心打掃,還要反複檢查好幾次,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是麽?”男人漂亮的眉眼,染上了幾分薄薄的譏諷。“這樣的保證從一個投訴率最高的問題組長口中說出來,似乎沒什麽說服力。”


  “……”顧媛忍了,“是我的問題,我不會逃避,我剛才在會議上也做了保證。”


  “哦。你是不是想著,你被踢出去以後,找我爸控訴我,說是我擠兌你?”


  “沒有,責任都在我,我從來不會推卸責任。”


  “嗬,說一套做一套,你就最厲害了。”


  “……”反正處處是她不對就是了,沒法交流。


  顧媛有意看了眼手表。“總裁,時間不早了……”


  沒等她把話說完,陸離睨了眼她的手腕,百達翡麗。


  “表挺漂亮的,誰送的?”譏誚的語氣,明顯指的是方一城,但又不屑說破。“男人?”


  “嗯。”


  她直截了當地承認了,陸離臉色立刻就沉了沉。“看來那個方一城對你還挺大方的。”


  “不是方一城,是爸送的。”


  “……”陸離吃了個癟,鬱悶。她一開始就可以說明是他爸送的,故意不說,就是想讓他丟臉,狡猾的女人。“反正你對付男人就很有一套,哪個男人送給你都不稀奇。”


  顧媛想說,如果她對男人有一套,又怎麽會愚蠢地愛了他十幾年,連他一個好臉色都沒得到過,始終甘之如飴?


  工作上,她的能力還可以,但是感情方麵,她真是要給自己蠢哭的。


  做一些唇舌之爭沒意思,顧媛隻是說:“總裁,您是不是要回去工作了?”


  “我現在不是在工作?”


  “酒店幾百間套房,您都巡視了一遍,一間一間肯定檢查不過來。基本情況,也就是這樣了。我一會兒還要開會……”


  想擺脫他的意圖能再明顯一點嗎?陸離在心裏不悅地想著,她越著急,他就越不讓她如意。


  “你一個組長還能比我這個總裁更忙?”


  “我不是這個意思,各司其職罷了,我也有我的任務。大家都是在為酒店不是嗎?”


  “我是為了酒店,但是恐怕你不單單是為了酒店吧?在這裏,應該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陸離意味深長地說著,拿起一個花瓶把玩,目光幽幽地投在她身上,笑容也是意味不明的那種。“或者……人……”


  “總裁,我……”


  “你和他在這裏做過了嗎?”


  突然起來的一句,使得顧媛眉頭一緊。他在說什麽?

  “就在這,在我們酒店的房間裏,做過了嗎?”


  這個問題是很侮辱人的,顧媛慍怒。“您是不是弄錯了重點?如果巡查完了……”


  “你之前在商業部應該是很清閑,上班那麽多時間,用來幹什麽了?”


  “當然是工作了。之前的部門任務更重,我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當做四十八小時來用,一點都不清閑。”


  “哦?是麽?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你是整個酒店最忙的人。”陸離笑笑,放下花瓶,慢步朝她走了過來。


  “就算是忙裏偷閑,在酒店做個愛什麽的,也是很正常的吧,看他那副陰損的樣子,應該是很快的……在丈夫的酒店和奸.夫偷.情,你顧媛也很懂得尋刺激……”


  兩道秀眉越蹙越深。


  明明是這麽俊美的一張臉,比年少時更加有韻味,更有魔力,可感覺卻是戴上了惡魔的麵孔,讓顧媛厭惡,她討厭從他嘴裏說出的每一句話。和他相處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現在是上班時間,工作應該比我的私生活更有價值,如果沒其他事情,那麽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扣住手腕一把拽了過去。


  顧媛跌入他懷裏,渾身一激靈。“你幹什麽?”


  “我要你回答我,你們在這間酒店做過了嗎?”陸離十分執著與這個問題,眼睛死死鉤住她,執意要一個答案。


  顧媛覺得他就是個神經病,而且一個男人對女人動粗,也讓她很瞧不起。


  “你不覺得工作時間討論這個很沒有意義嗎?既然我都承認出軌了,那在哪做有什麽差別?”


  “不要再想著敷衍我,有,還是沒有?”


  “沒有。”咬咬唇。


  “你在說謊。”


  “……我為什麽要說謊?全B市酒店那麽多,我非要在這一間嗎?俗話說狡兔三窟,我也是長了腦子的,就算我要偷.情,也不會在自己工作的地方,給自己找麻煩。”


  “原來你還有羞恥心,我還以為你偷.情偷得什麽都忘了……”陸離深深一笑,她一身工作裝,頭發也紮成整齊的發髻,一副女強人的幹練姿態,不屈不撓的十分倔強,但是生氣的時候,兩頰還是滲出了紅暈,兩種衝突,使得她散發出嫵媚的韻味。


  “不敢在這和奸.夫做?那我這個做丈夫的總名正言順吧?”


  顧媛還沒弄懂他話裏的意思,唇就突然被他堵住了。男人一隻大手將她狠狠按向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固定住她的後腦勺,糾纏著她,吻得很深,勢如破竹一般侵襲著,汲取著,啃咬著,狂風暴雨一般激烈的吻。


  抵住他胸膛的雙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西裝,都扭得變形了,分不清是要推開他,還是要借助他的力氣維持身體的平衡,她緊張得手指發白,顫抖不停。


  他的氣息,他的力量,鋪天蓋地地將她包裹,越來越緊,有一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的恐懼。


  他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舌頭鑽進去,在她耳蝸裏旋轉攪動,濕熱黏潮。“一次,我就同意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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