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已經決定了

  林念今天來公司裏上班也是臨時起意，之前並沒有跟他商量過，所以在聽見秘書說她來上班了的時候，何其不是不吃驚的。“我都已經沒什麽事兒了，還要在家裏休養到什麽時候？”林念無奈地回道，“這幾天在家裏待得我都快要發黴了好嗎？”“在家裏待得無聊就出去逛逛街、看看電影什麽的，總比來公司上班要好得多吧？”何其一邊說著，一邊拉了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來，“你忘記自己前幾天是因為什麽才進醫院的了？”“你不要這麽緊張。”林念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順便用手撫了撫他的胸口，安撫他激動的情緒，“我一個人就算逛街、看電影也不能盡興，來公司上班至少能看到你，不是嗎？”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何其不由得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看吧，我就說你的病還沒有完全好徹底，要不然怎麽開始說起胡話來了呢？”以前的林念可從來不會說“來公司還能見到你”說這種話，畢竟他們可是曾經有過約定，在公司裏要假裝成普通同事關係，而且這個約定還是林念主動提出來的，現在她居然說為了能夠見到自己才來公司上班，這除了讓何其覺得受寵若驚之外，更多的卻還是難以置信。難道生病還能改變讓人改變主意？聽到他的話，林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說什麽了就被當成是說胡話？看來她果然還是應該像以前那樣，在公司裏對他冷淡一點兒才正常。“現在已經九點多了，你還不回去工作嗎？”林念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了指牆上的掛鍾。“果然還是這樣比較正常！”又聽到了熟悉的語氣，何其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在心裏想著自己大概是有受虐傾向，要不然怎麽會覺得這樣用公事公辦語氣跟他說話的林念，比剛才無意中透露出對他感情的林念更加吸引人呢？林念的回應則是舉起手中的文件作勢打了他一下，“趕快回去工作！”“走了，走了。”何其說著站起身來，眼光瞄到她手邊的外賣盒子，正往外走的腳步又突然停了下來，“你還沒有吃早飯？”“吃過了，這是剛才吳秘書給我的。”不想讓他擔心自己，林念下意識地撒了個小謊，“你吃了嗎？還沒吃的話就把它拿走解決掉吧！”“我還真沒吃，這裏麵都有什麽？”何其拿起辦公桌上的外賣盒子，當著她的麵兒拆開來，想看看裏麵裝了什麽早飯。“唔……”盒子才剛被打開，林念就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何其連忙又把手中的外賣盒子合上了，“你怎麽了？”林念朝著他擺了擺手，“這個味道太難聞了，你趕快把它拿走！”“難聞？”何其疑惑地看向自己手中的外賣盒子，雖然他剛才根本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裏麵都有什麽，不過吃的東西能難聞到哪裏去啊？“快走、快走，帶著它一起走！”林念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突然變得對味道異常敏感，也來不及跟她解釋什麽，隻是一個勁兒地把人往門外趕。見她是真的很難受，何其也不敢再繼續多待了，拿起手中的外賣盒子就轉身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不放心又停下來問道：“要不要給你倒杯水？”林念搖搖頭，“不用，我自己會倒，你趕快把它拿走！”直到何其把外賣拿出了辦公室，還順便把房門關緊了，林念這才放下捂著鼻子的手，用力扇走鼻子前麵還殘留著一絲味道的空氣。她之前已經見識過了陸婉晴孕吐時候的情形，自然也知道自己這種反應是怎麽一回事，事實上她前兩天還在納悶著自己都沒有出現孕吐地情況，怎麽就會突然被查出懷了孩子呢？對於肚子裏突如其來的這個孩子，林念在家休養的這幾天一直在想應該拿他怎麽辦才好，就像她之前在醫院裏跟陸婉晴說過的那樣，她還沒有做好結婚生孩子的準備，就算要懷孕也不應該是在這樣一種心態下，她現在甚至對肚子裏的孩子有一種隱隱的排斥感。她不知道這種排斥感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因為她覺得自己應該很喜歡小孩子才對，就像陸婉晴家的寶寶，她每次見到的時候都會覺得很可愛，為什麽到了自己的孩子卻開始排斥了呢？林念覺得在自己弄清楚這個問題之前，還是不要貿貿然就生孩子比較好，因為這樣即使孩子生下來也對他很不公平，因為他的媽媽並不喜歡他，而且還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原因。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她這才驚覺到自己居然在工作的時候又開始走起神兒來，連忙收拾好了思緒揚聲應道：“進來！”這次走進來的人是陸婉晴，她也是聽秘書說林念今天過來上班了，所以才專門過來看看的，“你身體好一點兒了嗎？這麽早來上班真的沒有關係？”林念輕輕地搖了搖頭，“除了胃口依舊不怎麽好之外，我覺得自己其他方麵都挺正常的，而且我一個人在家裏也待不住，還不如回來上班呢！”“不過你現在到底不是一個人了，還是要多小心一點兒才行。”陸婉晴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以過來人的身份勸說道。“嗯，我心裏有分寸的。”接下來陸婉晴跟她交接了一下最近幾天的工作，看她的狀態確實比那天暈倒進醫院的時候好多了，也就沒有再繼續勸說她回去休養，隻是體貼地減輕了她的工作量，省得又發生上次在會議室那樣的事情。交接完工作之後，陸婉晴就準備站起身離開了，不過在離開之前她又問了林念一個問題：“孩子的事情，你還是沒有想好要怎麽告訴何其嗎？”“我不打算告訴他。”林念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兩天我會抽時間去醫院裏把他拿掉，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陸婉晴吃驚地看著她，“你要把孩子拿掉？你真的想好了嗎？”如果這個問題她在今天以前問，林念可能還沒有辦法給她確切的答案，但是現在林念已經做出了決定，“我想好了，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可是……”陸婉晴還想要說點兒什麽，不過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念打斷了，“陸總，我已經決定了，所以麻煩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好嗎？”她說已經決定了，意思就是絕對不管別人再說什麽都不會再更改，陸婉晴自然聽明白了她的這個意思，歎了口氣道：“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謝謝你！”從她的辦公室裏出來，陸婉晴還有些消化不了這個消息，她以為林念隻是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需要一點兒時間來接受自己懷了孩子的事實，可是她剛才卻說自己已經決定好了要把孩子打掉，這完全出乎了陸婉晴的意料之外。作為一個孩子的母親，她當然不希望眼睜睜地看著一條小生命還來不及見到這個世界就消失了，但是她卻不能為他做什麽事情，畢竟孩子是林念的，生下來或者打掉都是她的權利。想到這裏，她忍不住轉過頭看了一眼何其的辦公室，作為孩子的爸爸，他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失去了自己第一個孩子，不知道以後等他發現了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婉晴！”夏心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站在走廊裏發呆，喊了她好幾聲都沒有回應，忍不住又把音量提高了幾十分貝。陸婉晴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兒來，“你想嚇死我啊？”“誰叫你不理我的？”見她居然還“惡人先告狀”，夏心委屈地撇了撇嘴巴，“


  你在想什麽呢？我叫了你好幾聲都沒有反應，要不然我能用這麽大聲音嗎？”“沒什麽。”陸婉晴搖搖頭，沒有再給她提問的機會，“你怎麽來了？”“林念前幾天不是生病了嗎？我一直被顧誠那個混蛋壓榨勞動力，今天才總算能抽出一點兒時間來，就趕快跑到她家裏去看望她，結果去了之後才發現她沒在家，我想著她應該是來公司上班了，所以就過來了啊！”夏心解釋得很詳細。聽到她說是來看望林念的，陸婉晴臉上才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神情，“那你快進去吧，站在這兒跟我說什麽廢話？”“不是你問我的嗎？”夏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然後也不再搭理她，甩甩手往林念的辦公室裏走去。陸婉晴收回自己的心神，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繼續工作去了。過了大概二十分鍾左右的樣子，夏心就推開她的辦公室房門走了進來，拉開她對麵的椅子坐下來，神秘兮兮地問道：“林念到底生了什麽病啊？”“這個問題你不去問她，跑來問我幹什麽？”陸婉晴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不過很快就又低下頭去看手中的文件了。“她不告訴我啊！”夏心撇撇嘴巴，“我問她，她也隻是說自己沒事兒，可是我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這麽簡單。”陸婉晴被她這話逗笑了，“生個病還能複雜到哪裏去？”“話不是這麽說，如果隻是普通生病的話，那她為什麽不肯告訴我？”夏心不服氣地反駁道，“會不會是得了什麽嚴重的病，她怕我們擔心所以才故意瞞著不說的啊？”這話跟當初何其問的大同小異，陸婉晴簡直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才好了，“為什麽不能是她其實已經好了，不希望你們再擔心所以才不告訴你們的呢？”“我們？”夏心敏銳地抓住了她話裏的重點，“所以除了我，還有誰被蒙在鼓裏了？”……陸婉晴其實就是隨口那麽一說，沒有想到夏心居然會追問，不過她顯然不能把林念瞞著何其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給夏心，所以隻好隨口敷衍道：“不管她肯不肯告訴你，反正她現在已經好了，你還問這麽多幹什麽？”她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夏心想了想就不再繼續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好吧，知道她沒事兒就行了。”“對了，你跟韓大哥最近怎麽樣？”陸婉晴問道，自從上次她來跟自己抱怨過之後，就再也沒聽她說起她跟韓衛寧還有琳娜思·卡列娜的事情了。“我跟衛寧哥一直都很好，有問題的是那個卡列娜！”提起這個，夏心就一肚子的火氣，“我聽說她們公司最近好像要在我們這個地方搞什麽項目，這無疑就是給了她纏著衛寧哥的理由嘛，而且因為是工作上的事情，衛寧哥也不好推脫，反正我已經快被她給氣死了！”她說的這些，陸婉晴之前就已經聽說過了，自然並不覺得意外，不過她奇怪的是琳娜思·卡列娜居然會找韓衛寧幫忙處理項目的事情。“這個項目應該跟韓氏集團沒有什麽關係吧？”“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懂這些東西。”夏心撇撇嘴巴，以前她還沒有覺得自己不懂公司經營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可現在琳娜思·卡列娜整天打著這個旗號跟韓衛寧接觸，她就覺得自己被比下去了。陸婉晴就是隨口一問，本來也沒有指望她能回答自己，於是就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這個項目之前卡列娜跟我談起過，說是想要跟我們公司合作，不過後來就沒有什麽消息了。”“她要跟你合作？”聽到這話，夏心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那你答應她了嗎？不對，你可千萬不能答應她，得跟我站在同一邊知不知道？”“這跟站在哪一邊兒有什麽關係？”陸婉晴被她這話逗得有點兒哭笑不得，“而且就算

  我們公司跟她合作了這個項目，我也還是會支持你跟韓大哥在一起，公事跟私事我能夠分清楚好不好？”聽到她這麽說，夏心這才放心了，“反正你得支持我，要不然衛寧哥真被她搶走的話，那我就不要活了。”陸婉晴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不要胡說，什麽死啊活的？多不吉利！”“本來就是嘛，要是失去衛寧哥的話，我都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夏心扁扁嘴巴，要是她從來都沒有跟韓衛寧在一起過也就算了，既然已經在一起，她當然就不會隨便放手了。“這話你應該失去跟韓大哥說，然後說不定他一輩子都不敢跟你分手了。”陸婉晴故意慫恿她道。夏心這會兒正一臉頹然地趴在桌子上，聽到她這麽說才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要以為我聽不出來，你這是故意在激將我，怕萬一哪天衛寧哥要是不喜歡我了，我會不肯放手讓他離開。”“我可沒有這麽說，是你自己非要這麽理解的。”陸婉晴聳聳肩膀，拿起自己剛才沒有看完的文件準備繼續工作，“你今天要是沒什麽事兒的話就在這裏等我一下，中午我們一起吃飯，把上次沒能約成的補回來。”“上次沒約成怪誰啊？”夏心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之後，“你說說你跟關承均兩個人，明明都已經結婚了還整天都這麽膩膩歪歪的，讓我們這些還陷在苦戀中的人怎麽活？”陸婉晴瞄了她一眼，“我看你現在活得挺好的呀！”“那隻是看起來而已，你不知道自從那個卡麗娜回來之後，我整個人都已經快要瘦一圈了，難道你就沒有看出來嗎？”夏心不滿地質問道。“真沒看出來。”陸婉晴一點兒也沒給她麵子，“你呀，平時減肥什麽的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這次如果真的瘦了一圈，倒是正好歪打正著了呢！”聽到她這麽說，夏心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總算壓下想要伸手掐死她的衝動，“婉晴你變了，你不愛我了！”“行了，少在這裏耍寶。”陸婉晴一邊說著一邊扔給她一台平板電腦，“你先坐在那邊沙發上玩會兒遊戲或者看會兒電視劇，等我處理完這些文件之後就可以去吃飯了。”“好吧。”知道不能再繼續打擾她工作，夏心乖乖地接過平板走到了旁邊的休息區，把自己整個人窩進沙發上開始玩兒遊戲。林念從來都是一個很有行動力的人，既然決定了要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她就用兩天的時間處理完了自己手頭上的工作，然後去跟陸婉晴請假。“你真的不再仔細考慮考慮嗎？”雖然她並沒有明說自己請假要去做什麽，可是陸婉晴卻已經猜到了，忍不住勸道。林念卻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用考慮，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你……”見她仍然固執地堅持自己的打算，陸婉晴不由感到一陣無力，不過也知道自己無論再說什麽都不可能讓她改變主意，隻好放棄了想要繼續勸說她的念頭。“好吧，公司裏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也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嗯。”林念這一次倒是沒有拒絕她的好意，“謝謝你，陸總。”“跟我還這麽客氣幹什麽？”陸婉晴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雖然我不太讚成你把孩子打掉，但是我會尊重你的決定。”林念衝她感激地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我會盡快回來上班的。”離開公司之後，林念就打車去了醫院，既然她已經決定好要把這個孩子打掉，那麽她就不會給自己任何後悔的機會，或許把這個孩子打掉之後，她就會恢複成以前的那個她了。雖然不是休息日，但醫院裏依然人滿為患，婦產科的病人尤其多，隻不過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在家人的陪同下來醫院做孕檢的，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即將為人母的喜悅，無形中感染著身邊的其他人。林念拿著手中的掛號單子，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一邊等著叫號，一邊觀察著走廊上來往的病人和家屬，借此打發無聊的等待時間。“哎，你也是來做孕檢的吧？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啊？”就在她等得實在無聊開始發呆的時候，旁邊突然有人跟她說話。林念順著聲音轉過頭去，發現對方是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孕婦，隻不過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看樣子就像是快要生了一樣。沒有聽到她的回答，那位孕婦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又繼續說道：“其實你應該讓你老公陪著你一起來的，生孩子可不隻是咱們女人的事情，要是連你生孩子都不管不過問的男人，以後肯定也不會是一個好爸爸。”接下來她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夫妻相處之道，林念聽得無奈不已，可是看她正說到興頭上也不忍心打斷她，隻能任由她一個人在那裏自顧自說得開心。“林念！”就在她聽得快要睡著了的時候，護士突然叫了她的名字，林念想著自己終於不用再聽旁邊這位“好心人”傳授經驗了，連忙解脫似的站起身往診室裏走去。“哎，你走錯地方了！”就在她準備走進診室的時候，那位孕婦突然站起身從後麵拉住了她的胳膊，“這裏是打胎的，那邊才是做孕檢的呢！”林念沒有想到她會熱心到這個地步，愣了一下才輕輕拿掉了她拉住自己的手，“沒有走錯，我就是來打掉孩子的。”她說完也不顧那位孕婦一臉吃驚的樣子，轉身繼續朝著前麵的診室走去。在她走進去關上門之後，那位熱心的孕婦才終於反應過來，惋惜地搖了搖頭，“唉，看她長得一副挺精明能幹的樣子，怎麽還是被男人給騙了呢？”她以為林念是被男人騙了，不小心懷孕才不得不打掉肚子裏的孩子，可事實卻並不像她想的那樣，隻不過這些事情她永遠不可能知道了。那位熱心的孕婦一邊念叨著一邊重新在長椅上坐下來，她的號還沒有被叫到，還得再等一會兒才行。過了大概兩分鍾左右，她麵前突然多了一個高高帥帥的男人，那男人焦急地在排隊的人群中尋找著什麽，嘴巴裏還無意識地念著一個名字。因為才剛剛聽到過這個名字，那位熱心的孕婦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拉著正好從自己麵前經過的男人問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年紀看起來跟我差不多，長得很漂亮、打扮得也很時尚？”被他拉住的男人正是何其，原來陸婉晴在林念離開之後，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告訴了他真相，希望他能夠來醫院裏阻止林念打掉孩子，而他在聽完之後甚至都顧不上吃驚就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雖然那位熱心孕婦的描述聽起來很籠統，但何其卻直覺她說的人就是林念，連忙急切地詢問道：“對，你說的這個人她現在在哪裏？”“你來晚了，她剛才已經進去了。”那位熱心的孕婦衝著不遠處的診室抬了抬下巴，聽到她的話，何其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已經進去了？”“對啊，我剛才親眼看著她進去的，勸她也不聽。”說到這裏，那位熱心的孕婦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因為自己也懷了孩子的緣故，她最看不得的就是隨便把孩子打掉的人，剛才看林念的樣子還以為她是被男人欺騙，所以才不得不忍痛打掉肚子裏的孩子，但是現在她男人都已經找過來了，很明顯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了。真是沒有想到，剛才那個女人模樣長得挺漂亮，心腸卻是這麽狠毒！想到這裏，她不由得開始同情起麵前這個男人了，正準備說點兒什麽安慰一下他，結果卻看見他怔怔地望著診療室的方向，眼睛裏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