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

  心理醫生很快就拿出了一套治療方案出來，在她第二次出現在醫院的時候，正式開始了對顧雲的心理輔導。與此同時，關封的身體也在慢慢康複中。他畢竟年紀大了，而且還是受了這樣重的創傷，身體恢複起來自然不像年輕人那麽快，於是他對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更加痛恨了。“那個女人怎麽樣了？還活著呢？”這天管家來給他送飯的時候，他又開始了每天的例行一問。這話問得很是不客氣，但是比起剛開始的時候已經好了一些，因為他最開始問的是“那個女人死了沒有？怎麽還不死？”管家對於他每天都會“關心”一下顧雲的狀況也已經很習慣了，聽到他問就想也不想地回道：“還活著，聽說請了心理醫生過來作輔助治療，說不定再過幾天就會醒過來了。”“嘖！”關封顯然很不滿意他這樣的回答，“像她那種瘋婆子，就應該早死早超生才對，省得留在這個世界上禍害別人！”作為被顧雲禍害的“別人”，他對這個女人的忍耐力已經達到了極限，畢竟如果那天不是關承均他們及時出現地話，他很有可能就已經被顧雲給害死了！管家不知道應該怎麽回應他才好，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好在關封隻是想要發泄一下對顧雲的不滿之情，也並不是非要得到他的回應不可，在把顧雲從頭到尾地罵了一頓之後，他自己主動地結束了這個話題，“對了，我什麽時候能出院？”“這個恐怕要問一下醫生才行。”管家斟酌著回答道，不敢直接拒絕惹他不高興，“其實老爺子您也不用急著出院，還是把身體養好才比較重要。”“我回去也照樣能夠養身體，又不是非得留在這裏不可！”關封本來就不喜歡在醫院裏帶著，發生了那天的事情之後，他對醫院的厭惡又上升了一個高度，要知道那天顧雲就是假扮成護士的樣子才有機會接近他的！“這個……”他說得很有道理，管家竟然找不出什麽話來反駁，“要不然還是跟總裁商量過之後再做決定？”“跟他商量？”關封冷哼一聲，“他的心思恐怕都在顧雲那個賤人身上吧？”管家默默地在心裏回了一句“那畢竟是他未來的丈母娘”，但是表麵上還是一本正經地回道：“就算總裁再怎麽關心陸夫人，可您才是他的親生父親不是？”這話倒是取悅了關封，他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擺擺手，“算了，反正我現在隻能躺在病床上哪裏也不能去，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吧！”聽到他這麽說，管家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隻要他不總是鬧騰著出院就好，畢竟這次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如果不能好好治療的話，以後落下什麽後遺症就後悔莫及了。不管是關承均也好、管家也好，他們全說關封留在醫院裏繼續治療都是為了他好，可是卻沒有想到這麽做倒是更快要了他的命。這天本來是很尋常的一天，下午心理醫生過來給顧雲做完輔助治療之後，告訴陸婉晴治療的效果很不錯，如果不再出什麽意外的話，顧雲這兩天差不多應該就能醒過來了。聽到這個消息，陸婉晴自然是高興萬分，這麽久以來都懸而不落的心，也總算是稍微放下了一些，滿心期待著她媽能夠順利地清醒過來。可是她的好心情還沒有持續多久，另外一件事情就接踵而至——寶寶突然不明原因地哭鬧不止，保姆怎麽都哄不好他，最後隻能把人送到了陸婉晴這裏。“這是怎麽了？怎麽哭得這麽厲害？”隔著門板就聽見自家兒子的哭聲，陸婉晴連忙站前身搶先一步打開了房門，然後就看見小家夥哭得一副慘兮兮的模樣。保姆一臉著急地看著她，“我也不知道小少爺到底是怎麽了，從午覺醒來開始就一直在哭，平時睡完午覺雖然也會哭兩聲，但是很快就能哄好了，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管我怎麽哄他都停不下來。”這幾天寶寶都是由她來照看的，陸婉晴當然對她的話深信不疑，低頭看著懷裏小家夥已經哭紅的小臉蛋兒，她心疼地用自己的臉蹭了蹭，“寶貝兒你到底是怎麽了？不會是哪裏不舒服吧？”“應該沒有，剛才過來之前我已經抱著小少爺去看過醫生了，醫生說他一切正常沒有生病。”保姆如實地回道。“那就奇怪了，沒有生病為什麽突然哭得這麽慘？”陸婉晴表示不能理解，抱著兒子在病房裏走了幾個來回，可是卻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小家夥依舊哭個不停。“你幫我在這裏照看一下我媽，我帶他去外麵走走。”擔心他的哭聲會影響到病床上的顧雲，陸婉晴隻好讓保姆留下來照看她媽，自己則是抱著小家夥離開了病房。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的緣故，寶寶在被她抱出門不久之後就停止了哭嚎，隻是小嘴兒還一癟一癟的，小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見他終於不哭了，陸婉晴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剛才好擔心寶寶要是一直這麽哭下去會傷到嗓子，好在這會兒終於停下來了。陸婉晴伸出手輕輕抹去兒子臉上晶瑩的淚珠子，又替他掖了掖身上的衣服，這才抱著她轉身往病房樓裏走去。本來以為小家夥終於哭累了、哭夠了，可是當被她抱著回到病房樓的時候，小家夥卻再一次扯開嫩嫩的小嗓子哭嚎了起來，而且這次比剛才還要哭得更凶。陸婉晴沒有辦法，隻好又抱著他回到了剛才的花園裏。說來也是奇怪得很，剛走出病房樓，小家夥的哭聲就漸漸地變小了，直到最後完全停下來，靠在她懷裏癟著小嘴兒睡著了。看著剛才還哭得撕心裂肺的小東西，這會兒卻有沒心沒肺地睡著了，陸婉晴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才好，不過她也意識到了一個事實，小家夥估計是在病房樓裏待煩了，所以才會一進去就開始哭嚎不止。要不然等一下幹脆讓保姆把他帶回關家算了，隻要不繼續留在病房樓裏，他應該就不會再鬧騰了吧？“婉晴？你怎麽抱著寶寶在下麵？”就在她思考著這個辦法的可行性時，耳邊突然傳來了關承均的聲音，“出什麽事情了嗎？”陸婉晴抬起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你兒子不願意待在病房樓裏，剛才哭鬧了好一陣子，這會兒哭累了才剛剛睡著。”聽到她這麽說，關承均低下頭看了一眼她懷裏的自家兒子，果然看到小家夥白嫩嫩的小臉兒上有兩道特別明顯的裂痕，顯然是哭了不短的一段時間。“怎麽會這樣？上午不是還好好的嗎？”關承均疑惑不解地問道，他記得自己中午離開醫院的時候，小家夥還安靜地睡著，怎麽才一個下午不見就哭成了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誰虐待他了呢！“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這幾天一直待在這裏待煩了吧。”陸婉晴也不知道自家兒子到底在鬧什麽幺蛾子，隻能猜測道，“我剛才還在想，要不然幹脆讓保姆把他帶回關家好了，換個地方不知道會不會好一些？”“你之前不是說過他有可能會認生嗎？”關承均微微皺起眉頭，“要不然你今天先帶著他回去熟悉一下環境，等他適應之後再讓保姆回去帶他。”這倒是一個辦法，隻不過陸婉晴也有著自己的顧慮，“可是今天心理醫生離開的時候才剛剛說過，我媽很可能這兩天會醒過來，我不想錯過她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心理醫生這麽說的？”聽到她的話，關承均吃驚地挑了下眉頭。“對啊！”陸婉晴點點頭，心裏有些糾結著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她不想錯過自己母親睜不開眼睛的那一刻，可也同樣心疼自己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真的是太難取舍了！關承均伸


  出一隻手把兒子從她懷裏接過來，用另外一隻手牽起她往病房樓裏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其實你不用這麽糾結，要是你實在不想錯過伯母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讓保姆先把小東西帶回去，到時候她實在搞不定的話你再回去也來得及。”“嗯！”雖然是這麽計劃的，但是在他一覺醒來又陷入了新一輪哭鬧中後，陸婉晴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帶他回去，畢竟小家夥哭得慘兮兮的可憐模樣，她這個做媽媽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好在之前關承均就請了護工幫忙一起照顧顧雲，就算她暫時離開一個晚上也不用擔心她沒人照顧，於是她就暫時放下對母親的擔憂，帶著兒子跟關承均一起回到了關家。這還是她當初倉皇逃開之後第一次回來，雖然客廳裏的擺設發生了一些變動，但她還是能夠從自己僅有的記憶中找回一些熟悉的感覺。“我讓人給寶寶準備了專門的嬰兒房，就在我們房間的隔壁。”關承均帶著她來到二樓，指著主臥旁邊的一個房間對她說道。“你這一看就是沒有養孩子的經驗。”陸婉晴看了一眼裝修精致的嬰兒房，轉過頭一臉無奈地對他說道，“像寶寶這麽一點兒大的孩子，怎麽可能放心讓他單獨睡一個房間？你知道他晚上要醒幾次、吃幾次奶嗎？要是這樣兩個房間來回折騰的話，那真是不要睡覺了！”關承均被她問得啞口無言，最後泄氣似的抱住她說道：“你既然那麽嫌棄我沒有養孩子的經驗，那麽以後就帶著寶寶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這樣我才能快速地積累經驗。”沒有想到自己隨口一個牢騷，卻差點兒變成坑把自己給埋了，陸婉晴沒好氣地用胳膊肘兒搗了他一下，“想得美，起開！”她說完就抱著兒子頭也不回地走進了主臥，關承均隨後跟上，還不忘對剛才的問題不依不饒，“你還沒有答應我呢！”……陸婉晴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寶寶餓了要喝奶，迷迷糊糊地下了床之後才發現，原來是關承均的手機在響。她拿起床頭櫃子上的手機看了一眼，發現上麵並沒有來電顯示，擔心對方大半夜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急事，她伸出手推了推還在熟睡地關承均。“醒醒，電話響了！”關承均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從她手裏接過手機放在耳邊，用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問道：“什麽事？”不知道電話那頭兒的人說了些什麽，原本還有些迷糊的他頓時清醒了過來，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你說什麽？怎麽會這樣？”剛躺回床上準備繼續睡的陸婉晴被他嚇了一跳，正想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結果她自己的手機也響了起來。顧不上詢問關承均，她連忙拿起自己的手機接起來，“喂？”電話是醫院負責照顧她媽的護工打來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急切，“陸小姐，出事了，你趕快到醫院裏來吧！”“出了什麽事？”聽到她這麽說，陸婉晴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我媽她怎麽了？”“在電話裏說不清楚，總之你趕快到醫院裏來就對了！”護工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一絲哭腔，顯然是發生了什麽她沒有辦法處理的意外狀況給急的。“好，我馬上過來！”她的急切帶動了陸婉晴的情緒，甚至都來不及再問點兒什麽，就掛斷電話開始穿衣服。這邊關承均還在講電話，眼角餘光瞄到她的動作，匆匆對電話那頭兒說了句什麽就掛斷了，然後拉住急得連手都在發抖的人安撫道：“不要著急，我陪你一起過去！”“嗯。”聽到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陸婉晴慌亂的心情總算是稍微安定了一點兒，她快速地換好外出的衣服，然後跟關承均一起匆匆忙忙地往樓下走去。這會兒正是下半夜，家裏的傭人早就已經睡著了，關承

  均也就沒有驚動他們，隻是敲響了保姆的房門，讓她上去照看睡著的寶寶，然後就跟陸婉晴一起出了門。關承均親自開車載著陸婉晴來到了醫院，等兩個人趕到病房所在的樓層時，就看到走廊上燈火通明，被他留在醫院裏負責照顧關封和顧雲的人全都站在那裏，而不遠處的手術室上方也亮起了紅燈。負責照顧顧雲的護工最先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關總、陸小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陸婉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不遠處亮著紅燈的手術室，心中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我應該從哪裏跟你說起才好呢？”護工這會兒心情也是說不出來的亂，根本就找不到一個頭緒來跟她把事情經過講清楚。“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陸婉晴急切地問道，她現在隻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媽不是一直都昏迷不醒嗎？除了這一點兒之外，她身體的其他地方都已經恢複了正常，怎麽又會被送到手術室裏去？護工整理了一下思緒，還是決定從頭跟她說起，“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晚上快十二點的時候，陸夫人醒過來了。”“我媽醒過來了？”這個消息讓陸婉晴的精神為之一振，“那你怎麽不打電話通知我呢？”“陸小姐，你先耐心地聽我把話說完好嗎？”護工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思緒被她打斷，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神情。陸婉晴點點頭，“好，你說！”“陸夫人醒過來之後，我本來是想立刻打電話通知你的，可是陸夫人卻說時間太晚你肯定睡了，讓我不要打擾到你休息。”護工繼續說道，“她還說反正你明天早上肯定會來醫院裏看她，到時候給你一個驚喜也不錯，我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反正也不差這一個晚上，所以就答應了她的提議。”“後來陸夫人跟我說了一會兒話，我看時間不早就勸她先休息，等她睡著了以後，我本來打算趴在旁邊小睡一下的，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睡沉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陸夫人她不在病房裏了。”“我媽她去了哪裏？”陸婉晴雖然這麽問了，但是她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去了我爸的病房。”回答她問題的人是關承均，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她趁著我爸的護工去外麵上廁所的時候，悄悄溜進了病房裏，等護工回來發現房門被人從裏麵反鎖上了，他覺得不對勁兒連忙找值班護士打開了房門，然後就發現兩個人全都再一次陷入了昏迷當中。”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聲音聽不出一絲起伏，仿佛在敘述著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陸婉晴的腿都軟了。不遠處的手術室上方依然亮著紅燈，意味著人還在裏麵搶救，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陸婉晴心裏卻突然生出一種預感：這次她可能真的再也見不到她媽了！這個突如其來的預感差點兒擊碎她所有的神智，眼前開始一陣一陣地發黑，勉強支撐著的身體也開始搖搖欲墜。好在旁邊的關承均及時伸手扶住了她，然後帶著她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來，他沒有出言安慰她，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麽才好。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上方的紅燈終於滅了，陸婉晴借助著身邊人的力量站起身來，腳步踉踉蹌蹌地衝到了正打開門走出來的醫護人員麵前，“醫生，我媽她怎麽樣了？”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摘下臉上的口罩，對著她露出一個遺憾的神情，“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短短的幾個字，卻仿佛一下子抽走了陸婉晴渾身的力氣，要不是關承均在旁邊支撐著她的話，恐怕她早就已經跌坐在地上了。關承均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用一隻手攬住她的腰防止她滑到，同時沉聲問道：“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經過我們的檢查，剛才送進去的兩位病人體內，全都被注射了對人體有害的物質，而且注射的劑量非常大，遠遠地超出了人體所能承受的範圍，我們已經想盡各種辦法降低這種物質對人體的損害，但是很遺憾，我們並沒有成功。”“那是什麽東西？”關承均又問道。醫生輕輕地搖了搖頭，“現在我們還沒有辦法確定，得等化驗結果出來之後才能知道。”在他說著話的時候，身後手術室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了，護士們推著兩台手術車走出來，躺在上麵的人臉上蓋著白布，以這種形式宣告著兩條生命的消逝。“不！”看到這一幕，原本安靜的陸婉晴突然發出了撕心裂肺的聲音，下一秒鍾她就掙脫關承均的懷抱，朝著其中的一台手術車撲過去，一把掀開了蓋在屍體臉上的白布。下麵是一張對於她來說無比熟悉的麵孔，可是這張熟悉的臉這會兒卻看起來那麽陌生，以至於陸婉晴呆呆地看了很久都沒有辦法叫出一聲“媽”。關承均走上前握住她顫抖不已的肩膀，“想哭就哭出來吧。”“不，這不是真的。”陸婉晴用力地搖搖頭，企圖把這殘忍的一幕從眼前甩開，“我媽答應過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她不會騙我的！”她這一聲喊得撕心裂肺，在場其他人都不忍心地撇開了臉，關承均更是心疼得無以複加，強行扳過她的臉按在自己懷裏，不讓她再看了。陸婉晴沒有反抗，隻是抓著他胸前的衣服低聲說道：“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一定是我媽在跟我開玩笑，可是這個玩笑明明一點兒都不好笑啊！”如果可以的話，關承均也很想告訴她這不是真的，但現實就這麽殘酷地擺在眼前，下午還有呼吸、有生命的兩個人，這會兒卻全都安安靜靜地躺在這裏，沒有了呼吸和心跳，同時也沒有了仇恨和爭吵。“先把他們推到太平間去吧！”旁邊的醫生見兩個人都無暇顧及，隻好對負責推車的護士吩咐道。“好的。”護士答應了一聲，推著兩台手術車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直到他們進了電梯，眼看著電梯門就要關上的時候，陸婉晴才仿佛突然反應過來似的，睜開關承均的懷抱朝著電梯裏飛奔而去。“婉晴！”關承均見狀連忙追上去，在電梯門徹底關上之前，將差點兒被夾到的她及時拉了回來，“你不要這樣，讓伯母安心地去吧！”“安什麽心？她安心去了我怎麽辦？”陸婉晴壓抑的情緒這會兒全都爆發了出來，“這個世界上我就隻有她這麽一個親人了，她怎麽可以這麽狠心丟下我？”關承均沒有說話，任由她將自己心中的悲傷和憤怒全部都發泄出來。直到她把心中所有的情緒全都歇斯底裏地發泄了出來，他才走上前把人緊緊地抱進懷裏，然後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還有我，還有寶寶。”如果換成是平時，陸婉晴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很感動，隻可惜這會兒她沉浸在喪母的悲痛之中，對他這話完全沒有一點兒反應。不過關承均卻不在意，抱著她不停地在她耳邊說著情話，大概是把他這一輩子都沒有說過的情話，全都在今天一次性地說了出來。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在他耐心地安撫之下，陸婉晴幾近崩潰的情緒終於恢複了一些，她伸出手輕輕地推了一下麵前的人，“你先放開我。”關承均如她所願地鬆開手，“你想做什麽？”“沒什麽，就是想要一個人出去走走。”陸婉晴輕輕扯了下嘴角，勾起一個不算是笑容的笑容，“你不用陪我，先去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等我回來之後要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不行！”關承均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現在外麵天還黑著，你又是這樣一種狀態，我怎麽可能讓你一個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