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沒什麽好說的
“李總,難道你沒挺過一朝被蛇咬十年年怕井繩嗎?我們阮氏集團這次也是被你坑得很慘的好吧?”阮瑟蘭突然抬高了聲音,聲色嚴厲地說著,“你們生產出的電熱水壺,害死了人,你知道嗎?害死了人,鬧出了人命,而這個黑鍋,還是我們阮氏集團給你背著的!”
李鶴鳴低著頭無言以對。
“我現在還能給你10%的價錢,那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你要覺得價錢低,呐,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合作的事又即將崩掉,李鶴鳴嚇得臉色煞白,“不不不,這價錢不低,是我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阮小姐說得很對,這次的事本來就是我理虧。”
李鶴鳴在心裏大概算了一筆帳,算過之後他發現,阮瑟蘭給的價錢,無外乎就是把昨天賠給他的三億,現在又虧回去罷了,想想最終他虧得也不是很多,而且至少還能保住自己的企業,非常時期,這樣也知足了。
阮瑟蘭瞅著他那精打細算的小樣,嗤鼻一哼,昨天的賬是算清楚了,她把支票也開出去了,但是支票得要今天下午五點之後才開始生效,等會一個電話打到銀行去,那三億還不乖乖的又回到她的包包裏?
就在阮瑟蘭細算著自己的計劃時,李鶴鳴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結束後,他整個人就呆若木雞了。
阮瑟蘭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擰著眉頭問了一句,“李總,你身體不適的話,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看他一副要死了的樣子,阮瑟蘭還真擔心在她的公司鬧出人命來,到時候傳出個她對李鶴鳴做了什麽什麽的不好的新聞,那可就好玩了。
李鶴鳴垂著手,肥胖的身體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
剛剛他接到電話,自己辛苦經營了二十年的企業,沒了。
沒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工廠的工人全走了,庫房裏的所有完好產品也被壓路機碾成了廢品,公司裏的員工人也跑了,財務還出現了大量的紕漏,德康科技就像是被人分解了,連渣滓都沒有給他留一點。
“叩叩!”會客室的門突然被叩響,韓振起身去打開了會客室的大門。
阮瑟蘭轉過頭看向門的方向,而隨秘書進來的是兩位穿著製服的警務人員。
“李鶴鳴先生是吧。”其中一名警務人員走在前麵,“你涉嫌和幾起經濟案件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李鶴鳴整個人已經徹底的崩掉了,生無可戀地耷著自己的腦袋。“我是李鶴鳴。”
警務人員在確定李鶴鳴的身份後,直接將其帶走,幹脆利落的速度讓旁邊的阮瑟蘭都反映不過來。
直到所有的人都離開,阮瑟蘭才聳動眉頭攤了攤手,“和我有關係嗎?”
“這……”韓振也是一臉的懵樣,剛剛還正談著公事,這突然就人被抓走了?
“應該是叫多行不義必自斃。”韓振說完後籲了口氣,“到是蠻好奇,是什麽人舉報了李鶴鳴?”
阮瑟蘭挑動眉頭,想了想,還真想不出來會是誰在這個時候對李鶴鳴落井下石。
緩了緩神,阮瑟蘭離開了會客室,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
“李鶴鳴的事,咱們也就算翻篇了。現在我們最需要做的事就是找信譽更好的廠家合作。”阮瑟蘭邊走邊說。
韓振跟在她的身後,“這方麵已經有聯係了。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什麽?”阮瑟蘭轉過身看著韓振。眼眸裏對他還是有著幾分尊重,畢竟這麽多年,阮氏集團還真是多虧了他的存在,才不至於讓人給吞得一點渣都沒有了。
“如果李玉回來上班,你會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韓振直白的問著,和阮瑟蘭也認識這麽多年了,阮瑟蘭的性子就是有什麽說什麽,所以他現在也是這樣想問什麽就說什麽。
“這個……”阮瑟蘭揚起嘴角笑了一下,“是,我是說過她可以來阮氏上班,不過阮氏的大門也不是那麽容易就進來的。”
“……”韓振疑惑地看著霍梓修,“你還有什麽要求?”
“我知道她在入獄前和霍牧言有著很多的密切合作,現在霍牧言是我們阮氏集團的最大敵人,那既然想要做阮氏集團的一員,那是不是也是和霍牧言敵對的呢?”
韓振明了的點了點頭,“其實玉兒這些年已經想明白了很多。那時候很多事情也是受唐梅的印象,既然他已經知道錯了,我想她的態度應該會明確的。”
“我沒辦法僅憑你的幾句話就相信她,她想回阮氏,那就讓她親自來找我吧。”阮瑟蘭也是態度明確地說著。
“好,我會回去跟她說的。”韓振覺得阮瑟蘭說得很有道理,也欣然接受阮瑟蘭提出的要求。
阮瑟蘭見他認真的表情,心裏莫名的生出幾分羨慕來。
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這樣的愛著,足以。
韓振剛要離開辦公室,阮瑟蘭叫住了他,“讓秘書幫我訂一束百合花。”
“好的。”韓振應了一句後,離開了辦公室。
……
下午,阮瑟蘭找了個空閑的時間開車去了海邊,懷裏抱著百合花靜坐在海岸岩石上,阮瑟蘭的思緒回到了三年前瑞喬死的那天晚上。
瑞喬是她阮瑟蘭最好的夥伴,也是她最好的仆人,瑞喬對她的情義,是她這輩子也沒辦法忘記的。
片片百合花瓣飄落在海浪上,阮瑟蘭怔望著茫茫大海,紛亂的思緒讓她的心就像是漂浮在大海一樣的,無依無靠。
“瑞喬,你說我該怎麽辦?”阮瑟蘭坐在大岩石上,煩悶地歎了口氣,“我想離開霍梓修,可是我又舍不得他。很糾結,一方麵希望他能忘掉自己,一方麵又沒辦法接受他身邊出現別的女人。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
一層又一層的浪花翻卷而來,阮瑟蘭的聲音淹沒在浪潮聲中。
阮瑟蘭單手撐著下顎,“瑞喬,如果你還能在我身邊該有多好,至少我不會徘徊在選擇間那麽難受和痛苦了。”
“一個人來海邊,不悶嗎?”
身後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阮瑟蘭驚愕地回頭看了過去,霍梓修挺拔的身影正在距離他兩米遠的地方,目光柔切地看著她。
阮瑟蘭別過頭不去看他,有點心煩地嚷了一句,“你怎麽來了?”
“想你,就到處找你,然後就找到這兒來了。”霍梓修走上去,和她肩並肩的站在岩石上。
“這花是給……”霍梓修看了眼地上的百合花,問著。
“三年前的今天,我從赫萊爾那逃了出來,在逃亡的過程中,我失去了瑞喬。”阮瑟蘭沉痛地回憶著過去的事。
霍梓修擰著眉頭,“瑞喬是個很不錯的仆人,唉……”
聽到他的歎息聲,阮瑟蘭側首看了他一眼,“對不起,因為我,害死了你的仆人。”
如果沒有霍梓修,她也不會認識瑞喬,她和瑞喬之前也不會有那麽深厚的情誼了。
“說什麽傻話。”霍梓修撿起地上的一株百合花,閉上眼睛為瑞喬祈禱,然後又將百合花扔進了大海裏。
“瑞喬所做的,也真是我想要做的,我謝謝她替我守護了你。”
阮瑟蘭一低頭,眼眶裏的淚水落在了臉頰上,“我欠下的債真的太多了,多得我都還不完……”
霍梓修走到她的身邊,手指輕抹掉她臉上的淚花,“好好的活著,就是對那些死去的人,最好的慰藉。”
“可是我也想好好的活著啊!”悲憤中,阮瑟蘭無奈地喊出了自己內心伸出的渴望。
霍梓修聽得心碎裂般的痛,伸手將阮瑟蘭拉緊自己的懷裏,隻想將她好好的保護在懷裏。
沒經過她的允許就將她抱在懷裏,阮瑟蘭掙紮著,想要拜托他的束縛。
霍梓修突然鬆開了她,阮瑟蘭被自己的力道帶偏,腳下的高跟鞋踩在岩石上一滑,身體突然失去了重心……
“小心!”霍梓修眼明手快地將她再次抱在懷裏,“這裏太危險了,我們下去說。”
霍梓修拉著她的手,想要將她接下來,然而阮瑟蘭卻撇開了他的手。
故意的疏離讓霍梓修心裏叫哭,她這是又咋滴了?
“怎麽了?”霍梓修問道。
“都是要離婚的人了,沒必要那麽親近。”阮瑟蘭自己走下了大岩石,從頭至尾都不想看霍梓修一眼。她怕看到他的眼神,心中又會開始糾結矛盾。
“怎麽了嘛?”霍梓修追著她的表情問著,“有什麽話你直接說啊?”
“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唯一能說的就是離婚。”
“不是……”霍梓修有些鬱悶了,前兩天他們的關係不是稍微緩和了點嗎?怎麽現在又要說離婚了?
“瑟兒,你明明是愛我的,為什麽一定要傷害自己,傷害我們大家呢?”
阮瑟蘭倏然轉過身,“是!我就是要傷害大家,你可以離開我!永遠的離開我就所有的問題都沒有了!”
阮瑟蘭吼完後甩頭就走,卻被霍梓修猛然拉住。
熱情地吻上她最喜歡說著惡毒話語的嘴,霍梓修恨不得將她一口吞進自己的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