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已經是過去的事
這三年的時間,就算他再怎麽的不問世事,也從報紙雜誌網絡上得知阮瑟蘭在三年前難產而死。
為此他還難過了好幾天,但就在前段時間,她又從報紙上看到了阮氏集團的新任總裁是阮瑟蘭?
瞬間覺得當初的難受都變成了笑話。
阮瑟蘭不僅沒死,還成了阮氏集團的總裁。
阮茵雪以前沒少做陷害阮瑟蘭的事,不僅如此,還處處針對她,現在阮瑟蘭輝煌騰達了,回頭來報複阮茵雪,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的。
“霍先生,你想到了什麽?”警察注視著霍宇然怪異的眼神,企圖從他的眼眸裏看出點什麽信息出來。
霍宇然恍了一下神,翕動著嘴角,“沒什麽,隻是我覺得你們可能應該去找阮茵雪的妹妹詢問一下,或許她知道得更多。”
警察點了點頭,“這方麵我們是肯定有安排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耽誤霍先生的時間了,有需要的話,我們再聯係。”
“好的。”
霍宇然站在殯儀館看著警察離開,一旁一直沒有離開的韓振走了過來。
“你什麽意思?”韓振直接質問霍宇然,“你是在向警察暗示,阮茵雪的是阮瑟蘭殺的?”
霍宇然沒有說話,饒是他再怎麽的玩世不恭,也懂得這種沒有證據的話是不可以隨便亂說的。
“我沒這麽說。”霍宇然替自己辯解。
韓振對他翻了個白眼,“不管你有沒有這麽說,你都可以死了這個心。阮茵雪出事的時候阮瑟蘭正在國外,而是還是她讓我打電話通知你的。”
“……”霍宇然迷茫地看著韓振,阮瑟蘭這是什麽意思?
韓振想了想,又對霍宇然投了一個鄙視的眼神,“就算是離婚了的前妻,你也不能三年來不聞不問啊,更何況對方還帶著你的孩子?”
霍宇然有苦難言,鬼知道阮茵雪帶著他的孩子?
“嘖嘖嘖……”韓振又對霍宇然失望地搖頭,最後說了一句,“做你們的女兒,真是可憐。行了,我該做的事都做了,剩下的就由你自己來處理吧。”
霍宇然愣在殯儀館茫然無措。
過去的那些紛飛的回憶不停的在的腦海裏盤旋著,崩著他的神經,胸口有一股沉重的氣像是要壓裂他的心髒一般。
“啊——”霍宇然張開雙臂對著天空呐喊,心中壓抑著的悲傷與憤怒隨著漫天花雨隨風飄散,
……
阮瑟蘭帶著霍璐瑤一心想要奪回的箱子回到了她們的臨時落腳點,這次行動除了Y姐受了槍傷,比較嚴重之外,其他的小夥伴基本都沒有什麽損失。
按理來說,大家能順利完成任務,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可是她卻偏偏開心不起來。
“蘭姐,還在想霍璐瑤為什麽一定要搶回箱子的事嗎?”
大家都出去打探消息了,房間裏就隻剩下養傷的Y姐和阮瑟蘭。
阮瑟蘭仰了一下頭,閉上眼睛,臉對著天花板籲了口氣,什麽霍璐瑤?什麽箱子不箱子?她擔心的是霍梓修的傷勢!
應該不會有事的,有霍強在他身邊,都是身經百戰的人,這點小情況他們都會輕易就處理的。
隻需要修養幾天,威武的男人依舊威武著。
想到這裏,阮瑟蘭的心情又放鬆了一點,回應了Y姐的話,“嗯,的確讓人懷疑。這隻古玉碗在市麵上的價格最多價值一兩千萬,看霍璐瑤目前的情況,也不像是差錢到為了這幾千萬就要殺人的地步。”
“難道說這古玉碗還有其他的玄妙?”幾個小姐妹中,就數Y姐最聰明。
阮瑟蘭單手撐著額頭,想著阮茵雪說這古玉碗是霍璐瑤從黑獄那裏頭來的,那就是說這古玉碗是黑獄的了。
黑獄家族背後的曆史遠比她想象的久遠複雜,莫非這古玉碗關係到黑獄家族的曆史?
阮瑟蘭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有可能對了,但隻轉念又想,古玉碗在她手裏,黑獄的人會不會也要來找她?
心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手指解開紅布,瑩白的古玉碗水潤剔透。
黑獄家族和霍梓修對抗了幾十年,如果這次能將黑獄家族徹底的瓦解了,霍梓修再無任何隱患,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想起霍梓修,阮瑟蘭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
相比從今以後,他們就真的隻差一張離婚證書了。
籲了口氣,阮瑟蘭疲憊地靠在沙發上,眼睛有什麽冰涼的東西溢了出來,順著鬢角流進了頭發裏。
Y姐看阮瑟蘭躺在沙發上休息,沒有打擾她,隻是撐著受傷的身體離開了房間,留下一個安靜的空姐讓阮瑟蘭好好休息。
阮瑟蘭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個夢,夢見白天霍梓修替她當子彈的那一瞬間。
當時的她尖叫著,沉重的倒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的心也跟著落了下去。夢中的霍梓修傷口鮮血止不住往外湧,她用雙手僅僅地捂著,那鮮血潺潺地從她的手指縫裏流出來。
她哭喊著,尖叫著,聲音叫得又嘶又啞,可是卻無能為力地隻能看著霍梓修的生命從她的手中流失掉。
“啊——”
阮瑟蘭從睡夢中尖叫著醒來,嗓子又痛又疼,連忙拿出順手準備的噴霧器對著喉頭噴了幾下。
緩了緩,阮瑟蘭這才抹掉臉上的淚水,從剛剛的夢境中脫離出來。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嗡嗡’地響著。
阮瑟蘭接通了電話,“喂?師父。”
“最近身體好點了嗎?”聽筒裏傳來女人低沉的聲音,“給你配製的藥要記得按時服用,你要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別說三五年,三五個月你都活不過去。”
“謝謝師父的關心,我沒事。”阮瑟蘭放軟了聲音,“師父最近還好嗎?”
“我這邊老樣子。瑟蘭,你自己要多保重,有些事情別太執著任性了,要懂得珍惜,知道嗎?”
阮瑟蘭抿著唇,“嗯,我知道。”
“給你打電話,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有沒有枉費我救你一命。”
“我沒事的,大家也都沒事的。”阮瑟蘭所說的大家指的就是她身邊的那幾個下屬。
“沒事就好,辦完了事,你要想回歸家庭,就好好的和丈夫孩子在一起,你要想回我這裏來呢,我這的大門也隨時都為你敞開著。”
阮瑟蘭鼻子一酸,被人牽掛的感覺真的很幸福。“嗯,我知道怎麽做。”
“那沒什麽事就掛電話吧,注意安全。有什麽特殊情況,記得隨時打電話給我。”
結束了通話,阮瑟蘭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漆黑無邊的夜,心像是空掉的輕。
三年前她坐在集裝箱的駕駛座上墜海,當時駕駛座的車窗已經被打碎,她很容易就從車裏逃出來了,可是冰冷刺骨的大海波濤洶湧,無邊無際,她卻沒辦法逃出去。
原以為她會就那樣的死掉,那麽多人為她付出了生命,可最後她還是死了。
她第一次覺得,真的不甘心。
她想活下去,從來沒有過的想要活下去。
她要為死去的瑞喬報仇!她要為自己失去的孩子報仇!
她迫切地想要活下去,哪怕用她來世來換取,她也要活下去!
強烈的求生意誌讓她活了下來,可惜生命隻有短暫的三五年,運氣不好的話,還就隻有三五個月。
已經是死了個人了,再能擁有三五個月的生命已經是一種奢侈,她還要去強求什麽?
唯有在這短暫的生命裏,做完自己想要做的事。
想到這裏,阮瑟蘭突然覺得身心輕鬆。
今天白天對霍梓修的絕情和冷漠是對的,為了將來能夠減少彼此的痛苦,今天的痛已經成為必然。
阮瑟蘭突然拿起手機撥了Ann的電話,“幫我訂一張回國的機票。”
“好的。”
……
第二天一大早,阮瑟蘭就搭飛機回國了,她將古玉碗放進了行李箱,大方得體地通過安檢,回到了北海市。
到北海的時候剛好是下午四點多,臨近幼兒園放學,阮瑟蘭直接開車去接楠楠放學。
下了車,阮瑟蘭看到了格莉的身影,同時,格莉也看到了她。
格莉走了過來,“回來了?”
“嗯。”阮瑟蘭微微淺笑著,“這兩天是你在幫忙照顧楠楠嗎?”
“嗯,霍先生去瑞士了。”格莉如實說著,隻是她並不知曉霍梓修去瑞士是為了阮瑟蘭。
“謝謝了。”阮瑟蘭欠首,“今天就讓我把楠楠接回去吧,我這邊的事忙完了,我想和他在一起幾天。”
“……幾天?”格莉有些納悶地問著。
阮瑟蘭抿了一下唇,“嗯,是的。準進我要和他父親辦理離婚手續,如果法院要將楠楠判給他父親的話,那我也就隻能趁這段時間好好和他相處了。”
“你真的一定要和霍先生離婚?”格莉更加的鬱悶了,“你們倆個明明那麽真心相愛,為什麽一定要選擇離婚呢?”
“相愛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不愛了,隻能分道揚鑣了。”阮瑟蘭說得很輕鬆,仿佛一切都看透,看淡一樣。
格莉搖著頭,始終無法相信阮瑟蘭的這個決定是發自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