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好消息

  “那你找到她,你又能做什麽?”阮茵雪放軟了聲音,她是真不想攪合在這些事裏,但是如今的她,還能幹淨的脫身嗎?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阮瑟蘭又抿了一口酒,“還有,把夜總會的工作辭了,我們阮家的人,還不至於要落到這種地步。”


  阮茵雪心口微微一顫,阮家的人?


  說的是她們倆姐妹嗎?


  “怎麽?你還舍不得你那工作了?”阮瑟蘭瞅了她一眼,“說得好聽是服務員,說得不好聽,這和賣那肉的小姐有什麽區別。”


  “我?”阮茵雪翕動著嘴角,然後端起酒杯,憋屈地一口飲掉了酒杯裏的酒。


  她就知道自己的職業被人知道後,得到的隻有大家的嘲笑。


  “行了,我不是想要看你笑話,再說你落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臉上也沒有光,誰叫你和我一個姓呢。”阮瑟蘭放下了酒杯,“就這樣吧,最後再提醒你一句,霍璐瑤指不定什麽時候又會來找你,你自己好自為之。以她現在的情況,傷害你和孩子那不是什麽意外的事,希望你……保重。”


  阮茵雪咽了口氣,喉嚨裏散發的酒味還刺激著她的喉嚨。


  “你知道她現在的情況?”阮茵雪試探性地問著。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來找你的。”阮瑟蘭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結果你又站在她那邊,什麽都不告訴我。”


  “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


  “知道多少算多少了?”阮瑟蘭瞅了她一眼,“怎麽樣?不想走的話,要不要再來一杯酒?”


  阮茵雪沉默著,黯淡的眼神有些恍惚。


  阮瑟蘭拿起她的酒杯,將紅酒倒在酒杯裏,鮮紅的酒液被車裏的燈光映照得閃光。


  倒好了酒,阮瑟蘭又將酒杯放在阮茵雪手裏,“來,幹一杯。”


  阮茵雪微微抬頭,對上阮瑟蘭淡定從容的眼神,接過她手裏的酒杯,閉上眼睛,又大喝了一口酒。


  阮瑟蘭也端著酒杯輕抿了一口酒液,眼角的餘光瞥了阮茵雪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霍璐瑤放了一樣東西在我這裏。”阮茵雪說出了心中的秘密,也正是因為霍璐瑤非要讓她保管東西,阮茵雪才覺得自己根本逃不開她們的這個泥澤。


  “哦?什麽東西?”阮瑟蘭問著。


  阮茵雪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已經決定要說,那就不再隱瞞了,“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霍璐瑤偷的霍勝天的東西,然後鎖在了什麽地方,因為她讓我保管的就是一把鑰匙。”


  阮瑟蘭眼眸微微地眯起,“霍勝天已經死了有三年多了,還有什麽東西讓霍璐瑤這麽費盡心思的想要去偷?”


  “聽霍璐瑤的口氣,應該是霍勝天偷了人家黑獄的……”


  阮瑟蘭眉頭挑動,這樣的話,事情好像就說得過去了。


  霍勝天偷了黑獄的東西,而霍璐瑤又將那東西給偷走,所以霍勝天死了,黑獄的人肯定就會找霍璐瑤。不過到底是什麽東西,會讓黑獄的人這麽緊張?


  當年黑墨在北歐和霍梓修兩敗俱傷後逃到了非洲,霍梓修以為他會被困在非洲直到老死都出不了那片沙漠,卻沒想到,人家整容一下,早就逃離了非洲。


  所以人還是不要太自以為事的好。


  “能把那鑰匙給我嗎?”阮瑟蘭問著。


  阮茵雪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猶豫,說不上為什麽,但總是很不安心。


  “給我,你不就徹底的和霍璐瑤撇清了關係?她要回來拿鑰匙,就讓她找我來好了。”阮瑟蘭淡定自如地背靠著椅背,輕鬆的態度讓人心裏毛骨悚然。


  “我沒帶在身上。”阮茵雪如實說道。


  阮瑟蘭怔了一下,“那方便我去你家嗎?”


  阮茵雪瞅了她一眼,“你要不嫌棄,隨便。”


  阮茵雪要下車,門口的女隨從看了主人一眼,主人遞了個眼色,車門‘嘩’的一下拉開了。


  夜晚的空氣涼薄,阮瑟蘭跟在阮茵雪身後,去了偏靜的小區。


  狹窄在房間有些亂,都是小孩子亂認亂放的東西,衛生間裏的髒衣服已經堆成了山,廚房的水槽裏的碗筷也冒了起啦,空氣中還透著一股怪異的味道。


  阮瑟蘭用手捂了捂鼻空,最後還是走進了房間。


  “你和你女兒就住這裏?”阮瑟蘭問著。


  阮茵雪也懶得收拾亂糟糟的客廳,“不住這還能住哪。”


  “你怎麽都不去找霍宇然,那也是孩子的父親,孩子現在這種情況,他應該負責的。”阮瑟蘭對霍宇然從來都是不滿。


  阮茵雪苦澀地笑了笑,“他好不容易才把我甩掉,我現在就算帶著孩子回去苦苦哀求他,你認為又有多大的意義?”


  阮瑟蘭在心裏哀歎了一聲,想了想,至少這幾年,她的楠楠過得還算好。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給你拿鑰匙。”阮茵雪也不跟她客套,房間的環境就這樣,愛坐不坐的都隨便她。


  阮瑟蘭沒有坐,而是去了臥室,看到了床上熟睡的小女孩。


  那孩子看起來好清瘦,蒼白的燈光落在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地上的牆角邊還擺放著幾個已經發出怪異味道的方便麵盒子,床邊還落著一本彩色的童話書。


  阮瑟蘭撿起了那本童話書打開看了一眼,讓她很震驚的是,裏麵的圖畫全被黑色的蠟筆給圖了。


  可見這孩子的心裏藏著多少黑暗的陰影。


  阮瑟蘭把童話書放在了床頭櫃上,走出了房間,正好阮茵雪也走了出來。


  “呐,給你,以後就不要再來煩我了。”阮茵雪解脫地說著。


  阮瑟蘭拿到了鑰匙,粗略地看了一眼後放進了她的手包裏,“那我也不打擾你了,拿著錢,讓孩子過點好的生活吧。還有她的病,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找我。”


  阮茵雪挺著背脊背對著阮瑟蘭,一股傲氣從她的後腦勺散發出來。


  “你不用跟我較勁。當年霍牧言騙走你母親手裏的股份,我已經拿回來了,如果你想要,我隨時都可以給你。”阮瑟蘭蹙著眉頭,輕咳了一聲,“我先走了。”


  房間裏新鮮的空氣實在稀薄,阮瑟蘭胸口緊悶著,她需要快點離開這裏,她需要一口新鮮的空氣。


  阮茵雪看著她快速離開的背影,冷笑著,說什麽一個姓,到頭來也不過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害得她差點就感動了。


  心裏堵著一口氣,阮茵雪抹著臉上的淚水,死的心都有。


  見到了她最不想見的人,而且對方很明顯的過得比她好,比她有錢,比她光鮮。


  別的人也就算了,偏偏是阮瑟蘭,那個她從來都看不起,總想踩在腳底下的妹妹,過得比她好!

  可是她又有什麽辦法能改變呢?

  除了認命,她還能做什麽?

  從衣包裏拿出阮瑟蘭給她的支票,一千萬,想要女兒活命,她必須得帶著這一千萬離開這座城市永遠不要再回來。


  但是離開之前,她還想再去看看那個忘恩負義的男人,那個她的孩子應該叫一聲父親的男人。


  ……


  阮瑟蘭離開了阮茵雪住的地方,站在小區外麵深深地吸了口氣。


  手掌撐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半天緩過不過神來。


  當年她從赫萊爾的城堡裏逃出來後,隨著集裝箱車一起墜入了大海,在大海上麵漂了幾天幾夜的她最後被一艘遊輪所救。


  命是給救回來了,但她的呼吸道因吸入海水而引起炎症過久,導致她的呼吸道肌肉無力,從而落下這樣一個很很容易就會有窒息感覺的毛病。


  為她主治的醫生說,像她這樣的情況,良好的話可以活放五年十年,可如果情況不好的話,也就三五年。


  嗬,三五年的光景,還不如當初就死掉的好,至少不會讓無辜的人白死,不用在承受第二次絕望的痛苦。


  不過,既然上天再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哪怕是短暫的,她也要讓那些害過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那些手上沾著她在乎的人的鮮血的人,她要全部都送到地獄去向他們賠罪!

  女下屬為阮瑟蘭打開了車門,阮瑟蘭坐了進去,車裏的加濕器噴著淡淡的水霧,阮瑟蘭瞄了眼車外漆黑的夜空,從手包裏拿出了從阮瑟蘭那拿來的鑰匙。


  借著燈光,阮瑟蘭仔細地看了看鑰匙,這應該是某個銀行的保險櫃鑰匙。


  “拿去查一查,看看是哪家的。”阮瑟蘭將鑰匙遞給了下屬。


  “是,主人。”


  黑色的汽車平穩地行駛在夜色中,就像坐在車裏的人一樣,目標明確,想要的也明確。


  ……


  第二天一大早,阮瑟蘭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地響個不停。


  昨晚睡得晚,阮瑟蘭翻了個身,實在不想動,最後終是受不了那手機不停的響,才接通了電話。


  “喂?”


  “媽咪還在睡覺嗎?”


  孩子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阮瑟蘭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揉著亂糟糟的頭發,“是楠楠?”


  “早上好啊,媽咪。”霍俊楠在電話裏和媽媽打招呼,“媽咪,我其實是不想打擾你休息的,但是有兩個好消息,我忍不住地想要告訴你。”


  阮瑟蘭打了個哈欠,“什麽好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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