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沒辦法忘記
而此時的霍梓修,悲痛地流下了他孤寂的眼淚。
咬牙切齒的痛讓他淚流不止。
失去霍廷,比切他身上的肉還痛。
林子悅也是悲痛地低著頭,發愣了好一會。
等情緒平定後,他拍了拍霍梓修的肩,“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才是最重要的。”
霍梓修籲了口氣,狠狠地閉上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底的寒氣冰寒刺骨。
“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動了我的人,我要他全族陪葬!”
“哇……哇……”
霍俊楠不知道是不是被父親的憤怒給嚇著了,突然大哭起啦,手腳不停地在空中抓來抓去。
“他怎麽了?”林子悅看著哭泣的孩子,問了一句。
霍梓修緩過神來盯著懷裏的兒子,“不知道。”
林子悅愣了一下,“你咋能不知道呢?瑟蘭不在,你這爹媽都得當起來。”
“……”霍梓修手指撫著孩子的臉,長而卷的睫毛都被眼淚水給浸濕了,“楠楠,你在哭什麽呢?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以告訴爸爸啊?”
“我去!”林子悅不滿地嚷著,“你當你兒子是神童啊,出生才三天,你就叫他不舒服告訴你?”
“……”霍梓修翕動著嘴角,“那我要怎麽知道他想要什麽?想說什麽?哪兒不舒服?或者想吃什麽?”
林子悅將孩子抱了起來,“我真是服了你了。看我的吧,好歹我也是當了幾天爹的人。呐,呐,尿了,所以才哭的。”
林子悅檢查出了小楠楠尿尿了,一陣倒騰後,給小楠楠換上了幹淨的衣物,小楠楠一下就不哭了。
林子悅抱著小楠楠,心裏對小楠楠也有這一份別樣的感情,“楠楠,要不你跟幹爹回漫城好不好,讓你這不靠譜的老爹一個人去做事……”
“子悅。”霍梓修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把楠楠帶回漫城,他肯定會過得比任何地方都還好,但我還是希望他能留在我身邊。”
霍梓修伸了一隻手去拉兒子的手,林子悅又將孩子重新放在他的懷裏。
“但是現在的情況?”林子悅是擔心,他這傷好了,肯定會去找阮瑟蘭的。
再說現在連謀害他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形勢遠比想的要複雜很多。
“你放心,我有分寸。”霍梓修低頭看著懷裏的兒子,他已經沒有了瑟蘭在身邊,如果兒子也不在身邊,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林子悅見他態度堅定,也沒在勸,“那好吧,有什麽事情,你隻管說。”
霍梓修點了點頭,伸出手在空中舉著,“這次真的要多謝你了。”
林子悅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抿了抿唇,“應該的。希望你們一家人早點相聚。”
“會的。”霍梓修沉穩地應著,他一定會找回瑟蘭,還要帶大孩子。
……
瑞士這邊的情況稍微穩定後,林子悅離開回漫城了。
在這期間,霍梓修在瑞士的好友都前來探訪過他,同時,說他已經死了的謠言也不攻自破。
一場人為的波動,很快就被霍梓修用實際行動擺平。
但是現在,有個更嚴重的問題就是,阮瑟蘭到底被誰抓走了?又被帶到哪兒去了?
他讓霍強去查了瑞士的航空局以及海口,所有通關的地方,都沒有阮瑟蘭的任何痕跡。
這讓霍梓修陷入了迷茫中。
對方為帶走阮瑟蘭,絕對是密謀了很久,說不定連那天孩子早產,都在計劃之類。
想到這裏,霍梓修打算去喬家,去仔細的了解一下當天阮瑟蘭為什麽會早產?到底當時發生了什麽事?
隻是在醫院簡單地休息了一個星期,霍梓修就出院了。
唐慧茹跟在他的身邊,一方麵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一方麵也是幫他帶帶孩子。
霍梓修身上的三處傷都很嚴重,膝蓋的那顆子彈直接讓他沒辦法走路,隻能每天坐輪椅。
出院的第一件事,霍梓修便去了霍廷的墓地。
石碑上貼著他的照片,那張臉年輕又帥氣,但是現在,他卻永遠的離開了他們。
就像身體裏突然少掉某個器官,心也變得空空的。
霍梓修在祭拜了霍廷之後,轉向一直坐在墓碑旁的格莉,“我聽說你一直在這裏,已經三天了。”
憔悴的格莉靠著墓碑,嘴唇蒼白幹裂,眼神空洞無光,整個人就像抽走靈魂一樣。
“你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霍梓修不想在失去兄弟的同時,還要再失去格莉,“霍廷為什麽會死?你想過嗎?為什麽你還活著?你有想過嗎?”
格莉幹涸的眼睛再次流出了眼淚,“我想跟他一起去死的!結婚的時候說好了同生共死,但是他卻拋下了我……”
霍梓修推著輪椅走到格莉的腳邊,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那一定是他希望你能代替他活下去,他那個人,就是喜歡自作聰明,我教訓過他很多次了,可他還是沒改過來。”
格莉哭得渾身顫抖,眼淚順著鼻翼不停地往下流淌著。
“那你呢?作為他的妻子,你要不要聽他的話,好好的活著?”霍梓修也是聲音哽咽,看著一對結婚才幾天的年輕夫妻就這麽生離死別了,他突然好想好想阮瑟蘭。
不知道她在哪兒?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她剛生了孩子,有沒有人照顧她?有沒有人為她端茶送水?
霍梓修仰頭望著湛藍的天,心卻是刀絞般的疼。
唐慧茹懷裏抱著孩子,如此脆弱的霍梓修還是她第一次所見。
心情有些複雜,她一直視作為神一樣的男人,其實也隻是個普通的男人,也有在乎的人,也有脆弱的心,也有時刻害怕失去的東西。
唐慧茹溫婉地撫摸著孩子嬌小的臉,小楠楠長眨眼看很像阮瑟蘭,但仔細看看,又有點像霍梓修。
孩子可真是個好東西,無論那個女人是生是死,隻要看到孩子,男人都會想到那個女人。
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
……
祭拜了霍廷的當天,霍梓修就去了喬家。
喬榛因在自己壽宴時賓客發生口角而導致阮瑟蘭早產一事對霍梓修深感愧疚。霍梓修出事的當天,全球經濟都處於波動中,喬榛也是力挺霍梓修,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修爺,這次真的是對不住了,讓你和夫人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好在小公子平安出生。”喬榛歉疚地說著。
霍梓修相信喬榛和這次綁架瑟蘭的人沒有什麽關係,但不排除有人混入喬家。
“喬總,這是我霍梓修的命,擋也擋不住。今天來,其實是想了解一下,您生日當天,發生口角的兩位賓客到底是誰?他們又為何吵鬧起來?”
“不瞞修爺,那天我一個表嫂的侄女穿了一件昂貴的衣服,不小心讓撞了傭人一下,結果水灑在了衣服上麵,我那表嫂的侄女性格怪燥了點,就對傭人多說了幾句,卻沒想到賀總的妹妹看不慣我那表嫂的侄女的行為,兩個人一來二去的鬧了幾句,事情就鬧開了。”
霍梓修認真地聽著喬榛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話,細細地分析這中間的每一個環節。
“喬總,您對你那表嫂的侄女,了解嗎?”霍梓修先將目標放在了喬榛說的那個穿昂貴衣服的女人身上。
“來過我這裏幾次,看上了我公司裏的一個年輕小夥,想跟人家談戀愛,但是小夥好像不太喜歡對方。”喬榛雖然平時從不過問下屬的事,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
霍梓修點了點頭,看樣子應該和這個侄女無關。
“對了,賀總的妹妹又是……”霍梓修又將目標放在了第二個女人身上。
“你忘了。你結婚的時候她和我一起來參加過你們的婚禮呢。”喬榛說這話的同時,臉上有著幾分羞色。
霍梓修也是經曆了愛情的人,這喬榛臉上的表情,擺明了他和那喬總的妹妹有點什麽。
那看樣子,應該也和這位賀總的妹妹無關了。
那還會有誰?
“喬總,您家那位當天將水灑在您侄女身上的女傭在哪兒呢,可否讓我見一下。”霍梓修把範圍擴大,將目標放在了女傭身上。
喬榛愣了一下,“那女傭當天引咎辭職了。”
“走了?”霍梓修眼眸犀利地眯起,“這麽巧?”
“那女傭是新來的,才來一個星期就趕上了這麽一檔子事,然後就辭職了。”喬榛說道,“其實這事我也是稍後才知道的,要不是我那侄女非要好好教訓那女傭,我還不知道她已經跟官家辭職了。”
霍梓修越聽越覺得這個女傭有問題,“那喬總可否讓我見一下管家,我想問問關於這個女傭的一些事。”
“可以。”喬榛雖然不明白霍梓修要做什麽,但能做的,他自然是義不容辭。
很快,管家出現在了霍梓修麵前,恭敬地欠首行禮。
“修爺,有什麽我可以為你效勞的。”管家看起來也是非常有修養。
“是這樣的,就前兩天向你辭職的女傭,我想知道她的資料。”霍梓修簡單明確地說著。
管家點頭,“好的,修爺,我這就去給你拿。”
雖說隻是女傭,但像進入喬家工作,和在公司入職的流程是一樣的,每一個入職的工人都會有一份入職表格和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