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有點害怕
“這個……”醫生默了兩秒,“不排除這種可能,隻是這種幾率比較高……”
“那就是了。”
沒等醫生說完,阮瑟蘭已經做出了肯定的判斷。想那唐梅的性格,沒被她氣死,已經算是萬幸了。
“那醫生,我父親現在什麽時候能醒來呢?我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阮瑟蘭向醫生詢問著。
“阮先生現在左心房處於衰竭現象,能不能恢複意識隻能看他意誌力了。”
阮瑟蘭眉頭緊皺,“那他的身體什麽時候能康複?總不能就一直這樣躺在病床上,靠儀器生存吧?”
“這或許是最好的情況。”
“……”阮瑟蘭吸了口涼氣。躺在病床上靠儀器生存,是阮健最好的情況?
那最壞的情況……
阮瑟蘭突然有點不敢麵對。
來到這個世界,原本以為一無所有,但是現在,她有父親,有丈夫,將來還有孩子。
可很快,她的父親指不定在某個瞬間就要離開她?
阮瑟蘭有點害怕。
她才剛剛願意去感受父女情,一切就即將要結束了?
……
阮瑟蘭離開醫生的辦公室,走在靜謐的走廊裏,瑞喬靜靜地跟在她身後。
外麵正值中午的太陽光透過玻璃斜照進來,阮瑟蘭側首望著朦朧的太陽光,心中一些難受的情緒在不停的湧動。
驀地,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阮瑟蘭捂著嘴靠在了牆壁上。
瑞喬連忙走了上來,打開隨身攜帶的保溫杯倒了一杯熱水給她,“夫人還是不要太激動了才好。”
“我沒事。”阮瑟蘭喝了幾口熱水,心裏舒服了不少,“我隻是想著阮健餘下的生活隻能躺在病床上,我心裏就憋的難受。”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瑞喬勸著她,“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會有終點,隻是到達終點的方式各有不同罷了。”
阮瑟蘭點了點頭,“我要習慣人類的生老病死,等有一天,我也會這樣的。”
想著自己以前在古月城過著永生的日子,現在生命雖然短暫,卻是做了在古月城幾百年都做不完的事。
阮瑟蘭站在玻璃窗邊,看著樓下一直都沒有離開的記者,才想起阮健生病住院並非一般父親生病住院。
他的突然病倒讓阮氏集團突然沒有了主心骨。
阮氏集團,聽說有上萬的員工?
阮瑟蘭忽然想起了霍梓修,一個阮氏集團在霍梓修麵前隻是豪車上麵的一顆小螺絲,那霍梓修的公司到底有多大?
也不知道他事情辦得怎麽樣了?這麽久也不給她個電話什麽的,聽聽聲音,讓她知道他安然無恙也好啊。
“瑟蘭。”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阮瑟蘭回頭,對上了阮茵雪清冷的眼眸。
“你一定要跟我們爭家產是不是?”這裏沒有外人,阮茵雪說話也不拐彎抹角,“你要什麽沒有,為什麽非要霸占屬於我媽媽的東西?你母親這樣,你也這樣,難道你們母女天生就是喜歡搶奪別人東西的人嗎?”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阮瑟蘭回頭,對上了阮茵雪清冷的眼眸。
“你一定要跟我們爭家產是不是?”這裏沒有外人,阮茵雪說話也不拐彎抹角,“你要什麽沒有,為什麽非要霸占屬於我媽媽的東西?你母親這樣,你也這樣,難道你們母女天生就是喜歡搶奪別人東西的人嗎?”
阮瑟蘭對她的怒罵顯得很淡然,母親這個詞在她看來很陌生。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什麽樣的人,也沒和她接觸過,甚至一點感情都沒有,饒是如此,是人都沒辦法容忍任何人怒罵自己的母親。
“阮茵雪,上次不是建議過你去看看腦科醫生了嗎?看來你是沒有去了。沒關係,這裏就是醫院,去檢查一下吧,不然人家會說你是瘋子。”
“……阮瑟蘭!”阮茵雪咬牙切齒地喊著,“你別跟我扯些沒用的,不要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岔開話題!你現在嫁了個了不起的男人,你有什麽好嘚瑟的,沒什麽事,滾回你的芝加哥去!”
阮瑟蘭挑動眉頭,清冷的眼眸閃爍著透著寒氣的光輝。她走進阮茵雪,比起阮茵雪穿的高跟鞋,連衣裙套風衣,阮瑟蘭的一身休閑針織衫套羊毛大衣,氣場不輸於任何人。
“我是特意回來的。父親生病了,做女兒的怎麽可以不回來看上一眼?阮茵雪,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明明知道公司的股權是爸爸自己要給我的,而你卻非得要說是我和你們爭……”
“爸給你的,你可以不要啊!”阮茵雪鄙視著她,“嘴上說著不要,但那雙手一早就接過了轉讓書。阮瑟蘭,你就是個虛偽的人,最虛偽自私的人就是你!”
“哈。”阮瑟蘭仰頭無語地笑了笑,“好吧,那就當是我要的吧,你又能怎樣?現在說白了,父親病倒,公司就是我說了算了,你又想怎樣?”
沒結婚之前,阮瑟蘭在城堡看了很多關於金融和法律的書,那時候純粹是好奇,但現在看來,辛虧以前了解過,現在不至於像個白癡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這麽說,你是不打算把股權交出來了?”阮茵雪眼眸閃過一抹陰鷙,“很好,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阮瑟蘭,你會為你今天的貪得無厭付出代價的!”
“有什麽壞招,盡管放馬過來!”阮瑟蘭毫無畏懼地睥睨著阮茵雪,“你做了那麽多缺德的事,該得到報應的人是你!”
阮茵雪被她陡然升起的鋒利氣勢給震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她很怕看到阮瑟蘭那雙藍色的眼睛,很怕,每次隻要和她對視兩秒,她的腿都會發軟。
阮瑟蘭算個什麽?
半年前,她還不過是個高三的學生,因為一顆腎,她的人生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是現在,她嫁得比她好,財富也擁有的比她多,就連出門的隨從都要比她多上好幾倍?
她不甘心!
“阮瑟蘭,走著瞧,我會讓你乖乖的交出公司的股權!”阮茵雪撂下一句狠話離開了。
阮瑟蘭看著她離開時眼底閃過的狠絕,心裏估摸著,不知道她又會去背地裏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阮茵雪離開,阮瑟蘭站在窗邊看著樓下一直不肯離開的記者。得想個什麽辦法才能打發掉這些人?
阮瑟蘭想到的第一求助人便是遠在國外的哈利先生。
哈利先生雖然是醫生,但生意也是做得非常好,就連霍梓修不在芝加哥的時候,生意都是請他幫忙打理的。所以請教他是絕對的請對人了。
半個小時候後,阮瑟蘭看到了樓下的記者急匆匆的離開了,就像是又發生了什麽重大新聞等著他們去采訪一樣。
阮瑟蘭笑了笑,拿起手機再次撥通了哈利的電話。
“謝謝,你的方法很有效。”
“不用客氣,打發幾個記者還不簡單。”哈利打了個哈欠繼續說著,“時間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
“嗯,就不打擾你睡覺了。”阮瑟蘭知道,時差的原因,哈利那邊現在正是晚上十點多,“但是哈利先生……”
哈利正要掛電話,聽到阮瑟蘭的聲音,又頓了一下,“還有什麽事?”
“那個……其實,我是想問一下,你知道梓修現在的情況嗎?”阮瑟蘭問著。
“現在我也不是很清楚,通常他們在做一次活動的時候,都會斷掉和外部的聯係,以防止走漏消息。想要知道他們的情況,就隻有等他們主動聯係我們。”
“哦。”這些阮瑟蘭早就知道,但她還是心存僥幸地問著,萬一哈利知道一點呢,也或者霍梓修聯係過他呢。
“怎麽?想梓修了?”哈利在電話裏說著,“也對,結婚才一個多月就讓你們經曆這樣的事,哎,梓修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放心吧,沒事的,過段時間他們就會回來的。”
“嗯。”阮瑟蘭突然特別的想霍梓修,想得她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我掛電話了,拜拜。”
掛斷了電話後,阮瑟蘭蹲在了牆邊一陣痛苦,把對霍梓修的各種思念全都化作淚水發泄出來。瑞喬在一旁看著很是心疼,卻又幫不上忙,隻能幹著急。
“夫人,您打算晚上住哪兒?”瑞喬遞了紙巾給她,問著,“要不我先去訂酒店?”
肯定是不會回霍家住。
“不用。”阮瑟蘭聲音沙啞著,滿臉的淚水,“梓修在北海有公寓,我們住那就好了。”
“那也行,我讓保鏢去安排車,先把行李送過去。”
“嗯。”阮瑟蘭揉著手心裏被淚水浸濕的麵紙,“我想再去病房看看。”
“夫人,你要小心你姐姐和你繼母才好。”瑞喬不放心地提醒她。
阮瑟蘭眼眸犀利地眯起,“我才不怕她們呢?”
“如果是明爭,那到無所謂,我就擔心她們來陰的,讓人防不勝防。”
阮瑟蘭眼眸一沉,這的確是她需要提高警惕的地方。
唐梅那麽想要得到阮氏集團的股份,她肯定會為此拚盡全力的,她必須得小心應對。她還要回南澳山,梓修還要到南澳山來接她,她得盡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