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婚禮四
從絡腮胡男人背後再走出一個坐輪椅的男人,霍璐瑤眼眸一撐,是赫萊爾?
“赫萊爾,你瘋了嗎?為什麽綁我?快點把我鬆開!”霍璐瑤大聲喊著。
赫萊爾的腿,膝蓋一下都是空的,纏著厚厚的紗布。
每天晚上醫生幫他換藥的時候,霍璐瑤聽到他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背脊都滲出冷汗。
如果當初他們都沒那麽執著的想要讓阮瑟蘭離開城堡,赫萊爾也許就不會損失掉自己的兩條腿。
那是兩條活生生的腿啊,就這麽被人用鍘刀切掉……
赫萊爾走進房間後,拿著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指著電視屏幕上的畫麵說道:“你哥哥的婚禮。”
霍璐瑤睜大了眼睛看著阮瑟蘭和霍梓修在為雙方父母敬茶的畫麵。
而她認為是自己唯一靠山的霍勝天,正欣然地接受了阮瑟蘭奉上來的茶……
一種欺騙讓霍璐瑤胸口急促得無法呼吸。
說好了隻認她為自己兒媳婦的?
說好了無論如何都讓霍梓修和她結婚的?
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到頭來,隻有她一個人在演獨角戲?
“你安插了人在米歇爾山城堡裏?”震驚之餘,霍璐瑤唯一能思考到的就是,電視裏播放的視頻是赫萊爾找人偷拍的。
因為霍梓修根本就準許記者進入米歇爾山,更不可能把自己的婚禮視頻隨便亂播放出去。
赫萊爾微微抬頭,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裏布滿了血絲。“高興嗎?”
“什麽意思?”霍璐瑤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問。
自己愛的男人和自己最討厭的女人結婚,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她現在什麽心情。
“不想報複一下他們兩個嗎?”赫萊爾推著輪椅走到床邊,那雙通紅的眼眸閃爍著讓人害怕的寒氣。
“你要做什麽?”霍璐瑤掙紮著,身體不停地往後退,可是無論她怎麽退縮,她的雙手被死死地捆在了床柱上。
“看著他們那麽甜蜜怎麽行啊?你得做點什麽才行啊。做點讓他們痛不欲生,隻要看到彼此就會想起你的事。”
赫萊爾雙手一撐,人坐在了床上。
他的聲音像地獄厲鬼,帶著索命的氣息,手裏把玩著一把閃著銀輝的匕首,鋒利的刀尖輕挑著霍璐瑤的頭發。
霍璐瑤撐大了眼眸,白多黑少的瞳孔變得毫無焦距,“不,我隻想離開,其他的所有事我都不管了,我隻想離開這裏,求求你,放我回去,我要回去,求求你……”
赫萊爾將手裏的匕首對著霍璐瑤的臉劃了下去,霍璐瑤失聲尖叫。
“啊——”
匕首並沒有劃在她的臉上,隻是劃斷了一縷頭發。赫萊爾回頭看著身後的絡腮胡男人,“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主人。”絡腮胡男人鏗鏘有力地應著。
“很好。”
赫萊爾聳動著眉頭,手裏的匕首尖輕挑起霍璐瑤胸前的雪紡襯衣,輕輕一劃開,霍璐瑤的衣服就裂開了。
“不!赫萊爾,住手!住手!”霍璐瑤掙紮著,手腕的皮膚已經被磨出了血,而更讓她恐懼害怕的事,赫萊爾用匕首劃開了她的衣服。
霍璐瑤的第一直覺就是,赫萊爾會讓他身後的兩個絡腮胡男人強了她。
天!不要!救命!
“不要!赫萊爾,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一想到那讓那倆惡心的男人將會親近自己,霍璐瑤就五髒六腑的翻滾著想要作嘔。
出於本能地反抗,霍璐瑤甩著腳,踹著赫萊爾。
赫萊爾腿上的傷還沒好,被霍璐瑤踹上這麽一腳,痛得他冷汗直冒。
“你們兩個,跟我摁住她!”赫萊爾對身後的絡腮胡男人吼著。
“是!”
絡腮胡男人大聲應著,上前去一人摁住霍璐瑤的一條腿,然後將她的腿大力分開。赫萊爾手裏的匕首在空中一劃。
霍璐瑤的衣裙像開腸剖肚一樣的分開。
“啊——”
……
一陣忙活之後,所有的賓客開始向城堡移動,前往大廳進行婚禮酒宴。
富麗堂皇的大廳可以同時容納一百人進餐,另外周邊還有小客廳,作為包間,安排了一些重要級的客人。
大廳的牆壁上掛著巨幅歐式壁畫,被暖色的燈光映照得富貴愜意。
地上鋪著的富貴海棠花地毯高貴典雅,周圍布置的百合玫瑰香氣四溢,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又溫馨。
阮瑟蘭換了一套新娘紅的古典禮服,挽著霍梓修的手,兩人款款而行,走向已經入座的眾人,接受大家熱情的掌聲。
霍梓修和阮瑟蘭各自都端起一杯紅酒,麵對坐滿整個大廳的賓客。
“各位親朋好友。”霍梓修舉起了杯子,“今天我的心情非常激動,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和瑟兒的婚宴,在此,我要代表我的家人,我的愛人,對大家的到來表示最熱烈的歡迎和誠摯的謝意。”
台下掌聲如雷,阮瑟蘭站在霍梓修身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這話我好像已經聽你說過一次了。”
霍梓修對她呲牙一笑,“這還是我第一次說感謝別人的話,有點詞窮。”
阮瑟蘭衝他癟了一下嘴,得瑟吧,不就是想說他這輩子沒求過人麽。
“……幸福的序曲剛剛吹起,我們會珍惜婚後的生活,彼此珍愛,彼此鼓勵,不斷創造美好幸福的生活。”霍梓修繼續念著剛剛霍廷給準備的草稿。
鄙視歸鄙視,霍梓修最後還是不得不承認,霍廷的那些話很渲染今天婚宴的氣氛。
“最後祝各位事業蒸……”
“呀!那是什麽?!”台下有人抑製不住自己的驚訝,失聲尖叫起來。
“哎呀!這都什麽東西啊?!”有貴婦受不了地蒙上眼睛別開了頭。
“……蒸……日……”上字還沒說出來,霍梓修就已經發現了台下的躁動。
他轉過身,清冷的目光看向牆壁上的投影出來的畫麵……
“媽咪,那畫上上麵怎麽會有一個男人睡在女人的身上……”天真的孩子像媽媽問著難以啟齒的問題。
“哎喲,真是傷眼睛哦,沒想到霍梓修還是有這種嗜好的人。”不明情理的人胡亂猜測著。
“那女人的麵怎麽看著好麵熟啊,那不是霍梓修的妹妹嗎?”熟悉的人一眼就瞅出了畫麵中被男人強著的女人是誰。
“什麽?噢!天啦!霍梓修的妹妹被人強殲了!”
“真的嗎?畫麵中的女人是霍梓修的妹妹?”
“哎,你知道嗎?霍梓修的妹妹被人強殲了呢。”
“霍梓修的妹妹被人強殲了……”
“……”
瘋狂的言論以龍卷風的速度席卷著整個婚宴大廳,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整個大廳熱鬧得炸開了鍋。
“怎麽會這樣?”阮瑟蘭也轉過頭,望著壁畫中投出的人影。
畫麵齷蹉不堪,霍璐瑤身上的衣服被扒得一幹二淨,兩個大漢子將她的兩條腿扯成了一字馬,而中間的那個男人,那個斷腿的男人……
阮瑟蘭的心背皮一陣涼過一陣。
不用霍梓修發話,這樣的視頻一出現,霍廷就帶著人前去處理。
今天的婚宴保全工作,霍梓修自認為是非常的完善,絕對沒有心懷不軌的人混入進來,除非在座的,有人存心要和他霍梓修過不去!
畫麵足足播了五分鍾才被終止,而這五分鍾,足夠讓整個婚宴大廳人聲鼎沸。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毫無顧忌的大方討論著。
而討論的話題不是他霍梓修有多愛自己的妻子,而是他霍梓修結婚當天,自己的妹妹被人強爆了。
多麽駭人聽聞的話題啊!
恐怕這一年的時間,他霍梓修都會成為在坐的人茶餘飯後譏笑的話題。
而這些都不是重點,問題的關鍵在於——赫萊爾!
那雙他讓人切斷的腿是那麽的刺目,鮮紅的血浸透了紗布,可他卻依舊在霍璐瑤的身上馳騁著。
赫萊爾是在報複他!他用了一種極其卑鄙的方式報複他!
阮瑟蘭一直待在霍梓修的身邊,這樣的視頻出現在她的婚禮上,到底是霍璐瑤的注意還是赫萊爾的注意?
霍璐瑤不就是想要她和霍梓修不得安生嗎?
這下好了,一段視頻,足夠他們不安生一輩子。
“修修,要不你去親自處理一下吧,我在這裏等你。”事到如今,阮瑟蘭也不得不為命運低頭。
她和霍梓修未來的生活,注定了要被別人渲染。
“瑟兒,我……”完美的婚姻愣是被別人用煤炭畫上一筆,霍梓修也是頗感無奈。
“沒事的。”阮瑟蘭安慰著他,“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隻有想辦法好好處理妥善。”
霍梓修籲了口氣,一直一來,都是他對她說:沒事,一切都有他。
但是現在……
“我讓霍強去處理了。”霍梓修不想離開,因為他知道,一旦離開,今天可能就暫時回不來了。
他不想把阮瑟蘭一個人留在他們的婚禮上。
“還是你自己親自去處理可能會比較好一點。”阮瑟蘭突然苦笑,“妹妹遭遇那種事,我們卻在這裏舉行婚宴,心得多大,才能做到無動於衷。”
霍梓修也是很無奈,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她耳朵邊的鑽石耳釘,歎了口氣,“這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