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魂穿者

  “我的這雙手,要麽救人,要麽殺人,他不是我救的那一類,那就隻能是我殺的那一類了。”格莉不以為然地說著。


  霍廷挑動眉頭籲了口氣,“還好你沒殺他,霍宇然要是死了,修爺還不知道怎麽收場呢。”


  “怕什麽?霍先生不是早和他大哥撕破臉了嗎?”


  “可修爺並沒有打算殺自己的侄兒啊,難道你想讓修爺悲傷屠殺自己親侄兒這種惡名?”


  “……”格莉沉默了,如果今天不是阮瑟蘭攔著她,當時她腦門一充血,還真有可能殺了霍宇然。


  “上回你一時手快,殺了黑權,這事還一直懸乎著,我還真怕你被黑獄的人盯著。”霍廷言語裏滿是關心,“以後做事別那麽率性了,嗯?”


  “我自己心裏有數。把辣醬遞給我。”


  霍廷從冰箱裏拿出辣醬,格莉看也沒看的就伸手去拿,霍廷抿著嘴角,看她認真拌麵的樣子,忍不住將手伸了過去。


  指尖有觸電般的感覺,格莉渾然一顫,驚愕地看著霍廷,“你幹嘛?”


  霍廷愣了一下,眼神閃爍著,“沒幹嘛,你要的辣醬。”


  格莉對他的反映莫名其妙,抬頭看了眼衛生間房間,“怎麽洗澡還沒出來?不會是暈倒在裏麵了吧?”


  “……”霍廷走到衛生間門外聽了一下裏麵的聲音,“沒動靜?進去多久了?”


  “差不多快有半小時了。”


  兩個人怔了一下。


  “我把門撞開!”霍廷退了兩步,剛要撞門的時候,衛生間的門從裏麵打開了。


  阮瑟蘭穿著格莉的睡衣走了出來,癩皮狗看到主人,衝了上去,不停地在阮瑟蘭麵前搖尾巴。


  阮瑟蘭欣喜地將癩皮狗抱在懷裏,揉著它包紮著的傷口,“辛苦你了。”


  癩皮狗也是激動萬分地晃著腦袋,在她懷裏乖乖地蜷縮著。


  “阮小姐,這狗是美國惡霸犬,我帶它去檢查過了,除了腦門的外傷,身體基本健康。”霍廷笑著說道。


  “謝謝。”癩皮狗是她的忠實夥伴。相信格莉能及時趕來就她,癩皮狗肯定有很大的功勞。


  “阮小姐,你沒事吧?”霍廷關心地問著,主人將阮瑟蘭的安危落在他們頭上,少一根頭發都要他們好看,“你手腕有傷?讓格莉幫你上點藥……”


  “我沒事。”阮瑟蘭看了眼手腕的皮外傷,心想著之前向霍梓修坦白自己身份,他卻不信的事,心下有些憋屈,眼睛忍不住地紅了起來。


  格莉見她一副小可憐的樣子,把藥箱拎了過來,拿出一支軟膏,“這是我秘製的外傷藥,不留疤痕的。”


  “謝謝,我不用。”既然已經坦白了身份,那她也不需要在做任何隱瞞了。


  睡衣的袖子卷了起來,阮瑟蘭微微閉眼,嘴裏念念有詞,手腕上脫皮的傷痕轉瞬間愈合,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霍廷和格莉都看傻了眼,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這,這,這太神奇了。”霍廷半天緩不過神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一定不會相信這世界還有什麽神奇的事發生。


  格莉也是愣了半天,再仔細檢查了阮瑟蘭的手腕,的確恢複如初,她猛然想起,“上次在瑞士,霍先生和阿強的傷也是你治好的?”


  阮瑟蘭點了點頭,冰藍的眼睛巴望著格莉和霍廷,“你們會不會把我當怪物一樣看?”


  “怎麽會?”霍廷說著,“就是不知道你這本事是從哪裏學來的?這絕對不是魔術。”


  阮瑟蘭莫名地被霍廷的話逗笑,“霍梓修沒有告訴你們,我不是阮瑟蘭嗎?”


  “……”


  “……”


  格莉和霍廷都驚訝地再次撐大了眼睛,但他們沒有插嘴,等著阮瑟蘭的下文。


  “真正的阮瑟蘭為霍梓博捐了腎髒後就死在手術台上了,我是一位魂穿者。”阮瑟蘭幽幽地說著。


  她在古月城誤闖了禁地,即便自己是公主,也要接受死亡的懲罰。


  可就在自己被關禁的時候,薩麥魯長老送了她一粒名為金膠的幹果。


  金膠幹果能讓精靈的靈魂從身體剝離出來,而靈魂有兩種選擇,一可以選擇重生,二可以選擇四處徘徊。


  而阮瑟蘭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的就穿越到了異世,靈魂落在了另外一個女孩的身體上。


  霍廷擾了擾後腦勺,魂穿者,這種東西在電影裏見多了,卻沒想到現實真的存在,“那,那原來的你是誰?”


  “我原名叫亞玟瑟蘭,能治愈傷痛是我們種族天生就擁有的能力。”阮瑟蘭看著霍廷,“你信我說的嗎?”


  “信啊,為什麽不信?大千世界,什麽神奇的事都有可能發生。”霍廷頗有些興奮地說著,仿佛能認識像阮瑟蘭這樣的人,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


  阮瑟蘭笑了笑,但很快臉色又垮了,“可惜他不信我。”


  “你說霍先生?你告訴霍先生了?”格莉問著。


  老實說,她其實不怎麽信,這世界能有穿越者的,但作為一名醫生,剛剛親眼目睹了傷口的愈合,真正的愈合,這又讓她無法不信。


  阮瑟蘭把癩皮狗抱在腿上,然後拆掉它頭上的紗布,手掌貼在它頭部受傷的位置,隻是十幾秒鍾的時間,手掌收回,癩皮狗頭上的傷已經恢複如初了。


  神奇的事實再次在他們眼前演練,霍廷已經對阮瑟蘭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格莉替癩皮狗檢查了傷,真的是一點點痕跡都沒有了。


  “你這麽厲害,那我以後豈不是要下課失業了。”格莉聳動眉頭,要說她心裏對阮瑟蘭沒意見,那是不可能的事。


  從最初,她代替自己照顧霍先生,到現在,她有特殊能力,完全秒殺她這個學了十來年的外科醫生。


  格莉突然覺得,自己頭頂上的光輝,全讓阮瑟蘭給遮住了。


  “不會。”阮瑟蘭輕柔地說著,“我隻是能愈合傷口,假如傷口裏有異物的話,我如果直接將其愈合,後果你們應該知道。”


  “那以後你和格莉雙劍合璧,不是天下無敵了?”霍廷拍了拍情緒有些失落的格莉。


  雖然他很崇拜阮瑟蘭的特殊能力,但他還是會照顧格莉的感受的,誰讓這個女人會讓他有觸電的感覺呢。


  然而格莉卻狠狠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吃麵了,再不吃就沒法吃了。”


  大家都坐在餐桌前,霍廷狼吞虎咽地吃著意麵,還有他獨愛的摩尼咖啡。


  私下的霍廷和平日裏工作中的霍廷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生活中的霍廷更像是一個還處在青少年期的陽光暖男。


  然而生活中的格莉卻比她在工作中時更加顯得高冷。


  阮瑟蘭心裏壓抑著很多事,一點胃口都沒有,再加上之間霍宇然給她的衝擊,她現在隻想找個地方躺一躺。


  “這裏隻有一張床,不嫌棄的話,就去臥室休息吧。”格莉斜了一眼阮瑟蘭。


  女人與女人之間好像天生就能猜到對方的心情。


  阮瑟蘭的確想要休息,昨晚在地下室一整夜都沒睡,頭昏昏沉沉的,外傷是愈合了,但一點精神都沒有。


  阮瑟蘭一走,格莉便和霍廷討論霍梓修目前的情況。


  “那霍先生現在是什麽意思?又想保護她,又不把她留在身邊?”對於這種矛盾的態度,格莉表示無法理解。


  “我聽阿強說,爺現在是不知道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說要靜一靜,考慮一下。”霍廷抿了一口咖啡,“估計是對瑟蘭身份,爺一時有些無法接受。”


  格莉看了眼臥室的門,“那霍先生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她?”


  “應該是喜歡的吧。”霍廷想了想,“隻有麵對自己喜歡的女人,男人才會糾結無措。”


  霍廷突然變得深情款款,格莉白了他一眼,“洗碗去!”


  “遵命。”


  ……


  晚上,霍梓博忙完公司的事,去了醫院看兒子。


  “怎麽樣?有沒有好點,明天能出院嗎?”霍梓博問著。


  現在公司,霍宇然不在,很多事情就讓霍牧言這個CEO來決定了,再這麽下去,要不了幾天,公司就沒他們父子倆的立足之地了。


  “爸,哪有受了傷,第二天就出院了的。”霍宇然從小到大,還從來沒被人這麽揍過。強烈的自尊心受挫,感覺一走出去,外麵的所有人都會嘲笑他一般。


  “那你還想休息多久?三天後南郊的那塊地,你還要不要了?這項目如果落在了霍牧言的手裏,我們在公司,就隻有看熱鬧的份了!”


  “早知道做總裁這麽麻煩,我就不要了。”霍宇然很沒戰鬥力地抱怨著。


  安心地坐他的霍少有什麽不好的,每天跑車、美女、香檳、派對,比那些會議,應酬有趣多了。


  “你——”霍梓博差點被自己的兒子氣得吐血,無奈地坐在沙發上仰著頭,身體裏的五髒六腑翻攪著的痛,但他卻獨自隱忍著。


  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讓別人拿走,他心不甘啊!

  短短兩年的時間,霍梓修成了公司的大股東,而他這個為公司賣了一輩子命的人,到最後卻還要為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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