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說慢點,捋不清
為了女兒,阮氏夫婦也不敢和霍宇然真的識破臉,那樣的話吃虧的還是他們的女兒,隻能把所有怨氣都吞進自己肚子裏。
“叩叩。”書房的門被叩響,傭人站在門口稟報,“博爺,修爺回來了。”
霍宇然一聽霍梓修回來了,拔腿就跑,邊跑邊喊阮瑟蘭。
阮茵雪站在原地,白淨的手指寸寸收緊。她忍,等過了這段時間,她一定要把所受到的屈辱加倍奉還!
樓下霍梓修穿著黑西裝清冷矜貴,看似安靜,周身卻籠罩著烈火一般的戾氣。待有人下樓時,他收斂了所有的戾氣,沉穩的氣息看不出任何情緒。
“小叔,瑟蘭呢?瑟蘭在哪兒?”霍宇然著急地衝到霍梓修麵前,抓著他的衣領大聲喊著,“你把瑟蘭藏在哪去了?為什麽你要破壞我的婚禮?為什麽?”
霍梓修沒有還手,隻是一雙冰冷的眼眸看向拎他衣服的手,“鬆開。”
霍宇然被他全身散發出來的駭人氣勢給震懾住了,吞了吞口水,最後還是鬆開自己的手,“咳,小叔,其他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我現在隻想知道阮瑟蘭在哪?”
霍梓修慵懶地背靠沙發,單手搭在沙發上,以一種帝王的姿態睥睨著霍宇然,“什麽事你都可以來找我,唯獨不能問阮瑟蘭的事。”
“小叔你——”霍宇然氣結,卻又奈何不了他,隻能自己抓自己的狂。
“宇然,你既已經和阮茵雪結婚,那以後就好好的過你們自己的生活,其他的事,你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作為你的新婚賀禮,RG的開發部總監的位置,你看這樣?”
“還不謝謝你小叔。”霍梓博也拄著拐杖下樓了,“宇然,難得你小叔肯給你機會,你可以得掂量清楚,好好珍惜。”
霍宇然望著父親複雜的眼眸,心裏很混亂。
不是他拎不清情況,而是心裏堵了一口氣,他不把阮瑟蘭揪出來他心不甘。
阮瑟蘭也好,阮茵雪也好,都改變不了他未來依舊風流的生活習慣。
但是阮瑟蘭把他當什麽了,居然在婚禮中甩了他。
還讓他像白癡一樣的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他的自尊心受不了這種憋屈。
霍梓修端起放在茶幾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的同時,眼眸還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霍梓博。
而霍梓博正和阮氏夫婦,阮茵雪交流著什麽,很顯然,霍梓博似乎比他還更接受這場掉包婚禮。
嘴角情不自禁地銜著一抹笑意,不得不說,看著傻呼呼的小豆芽,其實也是蠻聰明的孩子,懂得利用身邊人來為自己解困。
笑過之後,霍梓修心髒又抽裂的疼。
小豆芽何止是聰明狡猾,還很絕情。撩了他的心,卻不對他負責,真的是……
……
所有的事情大局已定,阮氏夫婦也準備回阮家。不管是哪個女兒嫁進霍家,反正他們阮家以後算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臨走前,阮健看著別墅外霍梓修正在和自己的助手交談著什麽,他吸了口氣,準備過去問他幾個問題。
“你幹什麽去啊?”唐梅拽著阮健的衣袖問著。
阮健掰開她的手,“我去找修爺談談。”
“還談什麽談啊。”唐梅嚷著,眼眸看向不遠處霍梓修的背影,“又不是他的兒子娶媳婦,這事博爺說了算。”
阮健沒理唐梅,徑直走向霍梓修,氣得唐梅在他身後跺腳。
“修爺。”
身後傳來聲音,霍梓修沒有回頭,自顧自的繼續和霍強交代事情,“先下去吧。”
霍強點頭欠身後,鋒利的黑眸看了眼阮健,轉身離開。
“找我什麽事?”霍梓修淡然地轉過身,看著比他矮了一大截的阮健。
阮健卑微地弓著身,“我想問問,瑟蘭……她還好嗎?”
“她好不好跟你還有什麽關係?”霍梓修反問道,“從你為了5個億,把她綁上手術太台上後,她的生命,就和你無關了。”
“是是,修爺說得是。”阮健不敢為自己辯駁,“但她畢竟是我的女兒,我現在不求別的,隻想知道她安不安全。”
阮健心裏有愧,到底是自己愛過的女人生的女兒。大人之間縱使有萬般的怨恨,孩子卻是無辜的。如果不是唐梅太強勢,他也不想讓瑟蘭嫁給霍宇然的。
“她很好。”霍梓修輕聲說著,“隻要你們不去打擾她,她會過得很好的。”
阮健愣在原地,霍梓修從他身邊走過,帶起一股強冷的空氣讓他的背脊滲涼。
唐梅見隻剩下阮健一人還站在那,高跟鞋一歪一歪地走了過來,“你跟他說什麽了?像個傻子一樣一動不動。”
阮健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我問他瑟蘭的情況了。”
“那他怎麽回答的?”唐梅追問著,想起今天在婚禮上,原本還以為是自己的女兒墜樓了,但是女兒最後卻變成了新娘,那墜樓的肯定就是阮瑟蘭那賤丫頭了。
“他說瑟蘭沒事。”阮健仰天喘了口氣,“走吧,回去了。以後你就是霍宇然耀武揚威的丈母娘了。”
唐梅對著阮健矮肥圓的背影,描繪得精致的眼眸裏閃過一道陰鷙。
耀武揚威的丈母娘?
要麽不做,要做就做狠。
既然霍梓博不反對茵雪嫁入霍家,那就要趁著對方沒改變態度之前,讓茵雪在法律上成為名正言順的霍少夫人。
至於霍宇然,他要敢還像以前在外風.流,她這個做丈母娘的,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
阮瑟蘭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
肚子餓得難受,在廚房裏找了半天,除了酒,什麽東西都沒有。
而且衣帽間裏也沒有女士服裝,她連出個門都沒衣服穿?
阮瑟蘭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死魚般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一個人生活,是不是太無聊了?”
驀地,房門有按密碼鎖的聲音,阮瑟蘭喜出望外,以為是霍梓修回來了。
可是等她看清進來的人後,臉上大寫著‘失望’兩個字。
“阮小姐。”進來的人是格莉,她一手拎著一個行李箱,一手拎著一盒便當,“阮小姐,先吃晚飯吧。”
“謝謝。”肚子正餓得慌,阮瑟蘭端著便當邊使勁地往嘴裏塞飯,然而食之無味。“箱子裏的東西,都是我的嗎?”
格莉正在整理行李箱裏的衣服,“是啊,下午從商場剛買回來的。霍先生說你住在這裏,所以這些衣服都帶到這邊來了。”
阮瑟蘭眼睛在眼眶子裏打轉,咽下一口飯,“不會是大家都知道我住在這裏了吧。”
“怎麽可能。”格莉淺笑著,“應該是大家都不知道你在這裏才對。”
“哦。那就好。”阮瑟蘭自知自己幹了一件大事,所以現在要她麵對霍家的人,她,害怕。“那我姐姐的事……”
“已經解決了。博爺已經承認你姐姐是他兒媳婦。其實隻要博爺同意了,誰又還敢有意見。就算老太爺有意見,但這事如果鬧大了,丟的隻會是霍家的臉,所以老太爺也不會有太大的反對,頂多就是對霍宇然不聞不問了。”
阮瑟蘭知道格莉說的老太爺就是霍梓修的父親。這樣也好,反對的聲音越小,這事就越容易過去,時間一場,大家都會恢複以往的。
是這樣的吧,哈哈。
到時候她就真的解脫了。
“對了,這裏有份文件。”格莉從包裏拿出一個黃色大信封交給阮瑟蘭,“你母親留下的所有錢和房子,全部都轉在你的名下。為了這事,霍廷忙了一整天。”
阮瑟蘭捧著自己未來的生活保證,一時間,什麽煩惱的事也沒有了。
“這裏還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簽字才生效。”格莉又拿出一個黃色信封,取出裏麵的文件,“霍先生已經把這套公寓轉到你的名下了,以後你就是這套房子的主人了。”
“什,什麽?”阮瑟蘭撓著自己亂糟糟的發頂,“這……”
“霍先生說,算作是當初摘你腎髒的補償,以後你和霍家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格莉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低沉,將手裏的文件放在了阮瑟蘭麵前,“雖然這是你應得的,我也不知道你和霍先生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你我所見過的,霍先生唯一關心過的人。”
阮瑟蘭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怎麽可能?他最關心的人當然是自己的女朋友了。”
“以前霍先生的確有個過女朋友,但……”格莉聳了聳肩,“和你還真不是一個檔次。十年前,霍先生唯一承認過的女朋友唐慧茹向霍先生提出分手的時候,霍先生雖然也有送她房子和豪宅,可也僅僅隻是冷冰冰的物質,而你,竟然能得到他的私,人,空,間,更何況你還不是他承認過的女朋友。”
阮瑟蘭腦袋裏麵打結,什麽跟什麽,說慢點,她捋不清。
“格莉,你說霍先生唯一承認過的女朋友叫什麽的,是多少年前的事?”阮瑟蘭小心翼翼地問著,然後認真地聆聽答案。
“叫唐慧茹,十年前的事了。現在唐慧茹都結婚了吧?應該是結婚又離婚,再結婚了……”格莉想了想,苦愁著臉說著:“汗,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呢?霍先生最不喜歡別人在他背後議論他的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