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告示,滿城風雨
萬丈金色陽光穿透雲層,耀眼的灑在逸王府金碧輝煌的琉璃瓦上,給原本就壯觀的府邸多添加了一層華麗的外衣。
是日,逸王府大門口一片熙熙攘攘,好生熱鬧。
熙攘的人群中,都是一些及茾女子,如果,仔細一瞧,就會發現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珠圓玉潤。
說難聽點,就是肥矮土圓。
當然,周圍也少不了一些看熱鬧的平民老百姓,他們都爭先恐後的翹首眺望著,看看剛才去通報逸王的侍衛何時出來。
“混賬!”某男聞言色變,猛拍桌而起,嚇得通報消息的侍衛連忙跪下。
“本王何時貼告示選妾了?”
是哪個不要命的長了狗膽,竟敢妖言惑眾?
此時,夜無塵那張如撒旦般邪美的俊顏漸漸變得墨黑,修長的五指箍成拳狀,手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屬下該死,可是那些姑娘都說,是王爺您親筆墨跡選妾,她們是今早在城牆看到逸王府的告示才趕來的。”侍衛單膝跪地,雙手作揖的稟告著。
“親筆墨跡?”
夜無塵眉宇緊皺了一下,簡直是無稽之談,誰會臨摹他的字跡,就算會,夜天凰朝中又有哪個敢冒著殺頭之罪盜用他名義?
“掠影。”思及此,夜無塵低沉著嗓音,示意他的影衛去探個究竟。
隻見有一道如輕風掠過頭頂的黑影,無聲無息的從侍衛的眼眸一閃即過,根本看不到影衛是朝哪個方向躍出閣苑的。
見夜無塵麵目猙獰像羅刹一樣,侍衛趕緊先行告退。
“吾有龍陽之癖,眾所周知,但為了本王血脈永世流傳,本王將親自選妾,凡是符合本王以下提出的條件皆可入府候選。
第一:體態要豐腴。
第二:圓潤而飽滿。
第三:臀大好生養。
本王有意甄選十八位妾室,若是誰能先誕下本王第一個血脈,本王將封她為側妃,保她一生錦衣玉食。”
突然,從屋外傳來一聲聲如荼如蘼的邪音,抬眸望去,闖進眼簾的是那一襲亮瞎眼的豔麗紅衣,隻見東陵燁玩世不恭似的搖著空夢扇珊珊來遲。
夜無塵棱角分明的薄唇,頓時僵抽了一下,兩下,三下……
“塵,我剛才給你看了一下黃道吉日,今日是大喜之日,宜婚……”
話音未落,立即遭某男一記白眼球,東陵燁一頓,用扇柄堵住自己的薄唇,噎死了一腹部嘰言冷語。
夜無塵冷峻一勾唇,隱下心中的不快,冷若冰霜的詢問道,“剛才,你在念什麽鬼咒?”
在他耳裏聽來,東陵燁方才念叨的那些話跟鬼咒沒啥區別。
“等掠影來了,你自然明白。”詭異一笑,飛躍上房梁柱,不知從哪取出一支玉簫,兀自風情的吹起來。
簫聲,如訴如泣,餘音繞梁……
不過須臾,一抹黑影如鬼魅般無聲的飄進屋內,將一疊告示交給夜無塵,完後,又隱形在某個黑暗角落之中。
握在手中的告示足足有七八張,怒得男人的臉都扭曲了,告示的內容,與東陵燁方才念叨的那些話不謀而合。
夜無塵將告示上的墨跡瞧了個仔細,如若猛然一看,倒像是他親手執筆,但細細揣摩,字跡的神韻還是有些不同的。
到底是誰如此明目張膽,假他名義弄得滿城風雨?
逮到者,必誅之!
“敢戲弄本王,殺無赦!”轉眼,夜無塵已將告示撕個魂飛魄散,端起一杯茶,七竅生煙的急飲而下。
隻是,這事,該如何查起……
“空聞一縷簫聲恨,恨裏難眠夢裏悵。
紅花殘落芳菲盡,莫待鸞飛淚獨垂。
簫兮兮,夢淒淒,落花殘,紅鸞泣。
鳳鳴震九天,凰焚淚百川,鳳求凰,凰涅磐,今生誓死彼相隨,奈何歎凰獨離去?
一曲一夢一孤魂,一生一世一雙人,誰與我共舞一曲鳳求凰?”
突然,從閣苑的某個角落傳來一道清冷懶散的邪音,聲音猶如天籟,似乎隔著萬裏雲霧在空氣裏縈回。
“好一曲鳳求凰!”那人尾音一落,東陵燁的簫聲立即嘎然而止。
“誰?”很明顯,那道聲音是極為陌生的,東陵燁丹鳳眼一抬,發現那道聲源來自屋頂。
夜無塵也發現聲跡,喚掠影前去尋探,卻見掠影急急趕回來,說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夜無塵疑惑了,他逸王府戒備森嚴,是誰能光天化日之下在他王府來去自如?
莫非……
夜無塵黑眸裏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東西,隻是,眸裏那寒氣越攢越濃,越濃越冷。
“塵,你知道是誰?”見夜無塵臉色稍變,東陵燁收起玉簫,緩緩詢問著他。
“如果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他來了。”夜無塵並不想多說那個他是誰,而是闊步踏出清逸閣,甩給東陵燁一道冷硬且孤傲的背影。
話說,那些等在逸王府外的及茾女子們,個個像蔫巴的蘿卜一樣,遲遲等不到逸王的一聲召見。
鳳夕陽與秋月喬裝混在湊熱鬧的觀眾裏,苦等了若幹個時辰,都未果,於是,某女見風使舵瞎起哄。
“逸王是個信口雌黃的偽君子,說什麽親自選妾,卻讓姑娘們白等了那麽長時間,還是不是個男人啊?”鳳夕陽伶牙俐齒的,扯著尖銳的嗓子在人群中叫囂起來。
瞧她一臉的麻子黑痣的,眾人注意到她,頓時惡寒的遠離她幾尺遠。
“說得沒錯,逸王根本就不是個男人。”旁邊的秋月一臉碳灰,別人不知道,以為她是在廚房剛燒完飯跑出來的。
逸王就像一尊人人供奉的金佛,量誰都不敢這般囂張的詆毀他,可是,看到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罵得起勁,眾人也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是啊,都等了一個晌午了,逸王怎還不出來?”
“就是就是,幸虧我家閨女沒來,不然可白折騰了。”
“逸王不喜女色,進了王府也是獨守空閨,多受罪啊。”
“我得去勸我閨女回家。”
……
不一會,逸王府外像炸開鍋了一樣,老百姓們七嘴八舌的絮叨著,連那些等著入府候選的女子們也開始哭啼起來……
“是誰膽敢在逸王府喧嘩?”
府邸大門敞開,一道危險性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從府中冷冷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