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愛是心口一道傷
“亞靜,有人找,還是個帥氣的男人哦!”我在房間裏看電影,正看到淚點處哭得稀裏嘩啦的,昱西一進來就喜氣洋洋告訴我這個消息,我的悲傷情緒還沒紓解,頂著一張淚臉出了房間,見到客廳沙發上的男人嚇了一跳,哪有這麽漂亮的男人,那雙眼睛簡直絕了,狐狸,我想到這個詞,他有一雙勾魂奪魄的狐狸眼,整個人散發著邪魅的氣息,他一看向我我就躲了。
“嚇到你了?”他好笑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膽小。”他無奈地笑笑說。
“你認識我?”我詫異,難道是我的某個追求者。
他嗤笑了一聲,看穿了我的心思,毫不留情道:“就你這二缺的模樣我會看得上?”
我頓時被他鄙視的目光打擊了,對他的好感直線下降。
“那這位大哥,你來找我做什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生氣了,還就不怕他和他杠上了。
“你,你居然說髒話??”他臉噌的一下綠了,五官扭曲十分的難看。
“沒有大哥文雅,我就是這樣的,你有什麽事就快說,我電影還沒看完呢?”我在他驚異的目光中,擦了擦滿臉的淚水。
“你哭是因為看電影?不是因為別的?”他的臉黑了,胸膛起伏的厲害。我看電影哭了他幹嘛這麽生氣?激動個什麽?
我不想浪費時間和他閑扯,抬腳就要進房間,還沒來得及落下腳步,那個男人就我把我拽到了沙發上。
“我們談談。”他一臉嚴肅,一雙眼睛銳利地盯著我。瞧這模樣我真害怕,不知道他要和我說些什麽。我無語,淚水直流,為什麽最近老有人找我說我們聊聊或者更嚴肅一點的我們談談。
“說吧!”我認命了,我就是逃脫不了過往。昨日的因是今日的果,我就算忘了它還是在的。
“去看看我弟弟,他為了你要死不活的,你卻好把他忘得一幹二淨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有這閑心看電影?”他咬牙切齒地說,眼裏燃起熊熊怒火。
原來是他的弟弟,要是他我可真應付不來。他的弟弟和我有什麽關係?為了我要死不活?難道他說的弟弟是沈逸澤。
“大哥你叫什麽名字?”我歪頭疑惑地問。
“你還有閑情問我叫什麽名字?”他更加生氣了,滿腔的怒火幾乎要噴射出來。
“我失憶了,你忘了嗎?”我有憂傷的回答,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他愣了一下,怒火明顯熄滅不少,他皺了皺眉說:“我叫沈景源,足字旁的跳。”
原來是親哥,沈景源和沈逸澤,我腦袋疼了一下,想起來模模糊糊的一些畫麵,在花園,秋千,大大的禮品盒,手工製作的鋼琴,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是家宣嗎?不,不是,是沈逸澤,對沈逸澤,我想起來了,我的男朋友是沈逸澤,我在雪裏等了一夜的沈逸澤。
“你怎麽了?”沈景源關心的問。
“沒什麽,二哥,我想起來了,你帶我去見沈逸澤吧?”我開心地抓住他的胳膊。
他的狐狸眼瞬間發出萬道精光,欣喜若狂地拉著我狂奔,奔到樓下被他塞進一輛小轎車裏,發動車子飛速地把我載到他家。
到了他家門口他就把我扔下去,留下幾句話:“你快點進去,我這幾天被老媽念叨的煩死了,可算把你找來了,小天那要死不活的模樣我見了就心煩,交給你了,我散心去了,拜拜!”
他開著車一陣風似的走了。
我站在他家門口撓門,怎麽樣都按不下門鈴,壞了嗎?我改為拍門,砰砰砰……我一陣拍打,“有人嗎?沈媽媽在嗎 ?沈珺育?沈逸澤?……”
半天也每個人應聲,我苦惱,怨恨,狐狸二哥你就不能先給我開了門在走嗎?萬一要家裏沒人,我這一趟不就白來了嗎?這可怎麽辦好?等嗎?好吧我就等著。
等得累了,我在他家門口的小階上坐下來,有點冷,現在是冬天了,呼出的熱氣變成白煙散去。想起聖誕節的那天我在聖誕樹下等他,滿心期待著我把手中的禮物遞給他時他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可惜那條我親手織的圍巾掉在了地上髒了,後來我去原地找過沒找到。
“亞靜,你總算來了,沈景源那小子辦事還挺有效率,他呢?他沒和你一起來嗎?”沈媽媽提著菜籃子從外麵回來,一見到我立馬高興地眉飛色舞,轉而又四下看了看,疑惑地問道。
我尷尬地笑笑說:“二哥說他心煩要去散散心。”
“什麽?這混小子,等他回來老娘我非得讓他好好心煩心煩不可。”沈媽媽露出一個凶狠的表情,很是強悍的說。
“恩恩。”我呐呐點點頭。沈逸澤他們的老媽果然非比尋常。
“嗬嗬,亞靜,老娘,不,我沒嚇到你吧?”沈媽媽似乎察覺到自己在我麵前這樣說話有些不妥,收斂了起來,和顏悅色模樣和剛剛判若兩人。
他們家的人果然各個不普通。
“沈媽媽,我來找沈逸澤的,他在家嗎?”我很疑惑,沈媽媽似乎沒有什麽憂慮之色,反而滿麵笑容。二哥不是說沈逸澤要死不活的麽?
“你自己去看看他吧!他在自己房間裏,每天喝酒喝得醉生夢死的,我們勸都沒有用,既然你來了那就好辦了,我也就不擔心了,我給你們準備吃的去,亞靜不要讓我失望哦!”沈媽媽拋給我一個鼓勵的眼神,輕快的語氣卻讓我覺得壓力巨大,原來是她這樣想的,所有的重擔都壓在我身上了,沈媽媽她未免也太信任我了。
上了二樓,一股子酒氣彌漫在空氣裏,沈逸澤,臥房的門開著。推開門,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有些難受,我連連打了幾個噴嚏,“誰?滾出去。”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繼而是酒瓶子倒地,相互碰撞聲音。
我踏進房間,隻見一地的狼藉,數不清的酒瓶亂七八糟的倒在地上,大多是空的,有些是半空的,沈逸澤頹坐在這些酒瓶子中間,抓著一瓶酒就咕嚕咕嚕地灌下喉去,喝完就砰的一聲把空酒瓶扔地上,酒瓶子和其它酒瓶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又要抓起身邊的另外一個酒瓶。
我看不過去了,越過滾了一地狼藉,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酒瓶,猛的灌了自己一口,放下酒瓶就打了他一巴掌,他驚詫地捂著被我打的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剛剛失控了,看見他那樣糟蹋自己我生氣了。此刻我手上還留著他的溫度,因為用了力而微微發麻,我居然打了沈逸澤,怎麽會這樣?
“對不起,沈逸澤,剛剛我太生氣了,看到你這樣糟蹋自己,疼不疼?”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撫上他臉上的一片紅腫。
“不疼,亞靜,你居然打我,那是不是說明你記起我了,你依舊在乎我?”他的手覆我的的手上,臉親呢的蹭著我的手背,先前的驚詫沒了,反而是滿目的驚喜。
“嗯。我都記起來了,我還記起來某個人我想見一麵都難,讓我在樹下等了一夜。”我不樂意地撅嘴,我們還有一筆帳要算呢!他沉默了,我就討厭他這個樣子,什麽都不和我說,自己一個人默默承擔,他當自己是超人嗎?
“你不說嗎?不說我走了,等你想好了要告訴我真相地的時候再來找我。”他真的惹我生氣了,我一恢複記憶就來找他了,他卻還不願意向我坦白一切,太叫我失望了,不如離開,讓他自己想明白。
“別走,亞靜,我告訴你。”他拉住我的手,不讓我有離開的機會。我回到他身邊,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我是有苦衷的。”他的聲音悶悶的,手緊緊抓著我的手,似乎害怕一不小心我就會消失在他麵前。
“你就不願意相信我嗎?我是你的女朋友,最最親近的人,有什麽苦衷是不可以告訴我的,就算有什麽為什麽我們不可以一起商量?”我痛心疾首地質問他,美玲早已經告訴了我一切。
“我,亞靜,你願意原諒我嗎?”他吸了一口氣,頓時目光如炬,像是下定了決心。
“亞靜,我對不起你,美玲懷了我的孩子。那天我喝醉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醒了就發現我和她赤裸裸的躺在一起。她威脅我讓我陪她三個月,否則就把我做的錯事告訴你,所以我才騙了你,其實我不忙,隻是她纏著我,我脫不開身,既然我說出來了,也就不害怕了,亞靜,要打要罵隨你,隻要你能出氣。”他沉痛的目光像燒紅的碳炙烤著我。
我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麽好,受折磨不僅僅是我還有他,當他沒有辦法告訴我真相,看著我忘記他,轉而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他內心的煎熬和痛苦一定不比在聖誕樹下等了一夜的我少。
我眼圈泛紅,哽咽著想要說我不怪他,但是始終沒能說出口。我能告訴他是美玲騙了他嗎?那個可憐的女人,愛他愛的入骨,因為愛他不擇手段,又因為愛他學會放手。在他頹廢絕望的時候,她為了他來找失憶的我,為了他在情敵麵前血淋淋地剖開自己的傷口,為了他哭的花了精致的妝容,狼狽不堪地拉著我的手乞求我的原諒,隻為了讓我原諒他,回來他的身邊,好讓他恢複到從前那個驕傲的沈逸澤。我自認為我對他的愛遠遠比不上美玲,我做不到為愛放手,我的愛是自私的,希望他的眼裏心裏隻有我,永遠不會背叛我。低頭去求自己的情敵這樣的事情我可能是做不到的。可是這樣的我配擁有一份真摯的感情嗎?
“沈逸澤,美玲是個好女人,你不要因為我而看不到她的好。”我的眼淚在在眼眶裏打轉,這樣輕輕地對他說著,心卻不受控製地顫抖。
“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我嗎?你要把我推給別的女人?”沈逸澤悲傷地看著我,說不出的落寞。
“不,不是的,你要記得以後不要隨便對其它女人好,你要知道你是我的,隻能對我好。”我淚眼婆娑,看不真切眼前的沈逸澤是什麽表情,我的內心有個聲音在呼喊著,叫囂著,沈逸澤隻能是我的。我怎麽會把他推給別人?
“亞靜。”他低低地喊。
“嗯,我在。”我鼻音濃重的應道。“亞靜。”他又喊了一聲,語調往上高了不少,像是在確定。
“嗯,怎麽了?”我疑惑地睜著朦朧的雙眼看他,他好像笑了,嘴角往上勾起一個美好的弧度,眉眼彎彎含笑,真好看。
“亞靜,亞靜…”他似乎叫上癮了,像隻小狗在撒歡。
“嗯,嗯,哎,我在呢!我在呢!”我無可奈何,要是美玲看到她的酷酷的小傲嬌初戀情人在我麵前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該作何感想,是不是會想要找一塊豆腐一頭撞死。
“哈哈……亞靜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一物降一物,我這不省事的兒子就交給你了,你給我好好管教管教。”沈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房裏,爽朗的笑聲和不合時宜的話語著實讓我一頭黑線,我要的是男朋友,可不是個欠管教的兒子。
“亞靜,我願意被你管教。”沈逸澤樂嗬嗬地湊過來。我怒瞪他一眼,他回我一個諂媚的笑容,轉而睜著無辜的大眼看著我,指了指自己的臉蛋,一副我是乖寶寶,媽媽要親親我的模樣。我翻了一個白眼,我的天啊!真多了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