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誤會是顆酸檸檬
腳扭傷了以後,範昱西得知幫我了假,這幾天多虧了她和小芝的照顧。沈逸澤偶爾來看我,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我知道他最近較忙,隻是不知道他忙什麽,我沒問,他也沒說,似乎已是一種默契。
“小亞靜,你家小王子都在忙些什麽,這兩天都沒見他來看你。”範昱西一邊替我剝桔子,一邊若有所思地問。
我不禁笑了,她倒比我還關心。
“她家小王子大慨去了別的星球旅行了,顧不上咱們帶刺的玫瑰咯!”小芝從範昱西手裏搶了剝好的桔子肉就往觜裏塞,還不忘接過話茬。
“喂,你還我,這是我剝給小亞靜的,你愛吃自己剝去。”範昱西氣憤地搶回僅剩一半的桔子。
“來小亞靜我喂你。”範昱西笑咪咪地送了一瓣桔子到我嘴邊。“嗚嗚嗚嗚……不公平,隻給亞靜,不給我……”小芝呼天搶地的模樣,不過她眼角的笑意出賣了她。
“昱西,我隻是腳受傷了,手又沒事,幹嘛還喂我。”我接過她手中的桔子,放了一瓣進嘴裏,味道還不錯。
“小亞靜你好沒良心,這不是關心你嗎?怕你累著,我這幾天可像老媽媽一樣照顧你,昱西撅著嘴不高興了。
“哈哈,原來昱西還有做老媽子的潛質,不錯不錯。”我腦
海裏浮現出昱西圍著固裙,不知所措地在廚房和鍋瓦瓢盆大戰的畫麵。
“哈哈……”小芝抱著肚子,笑得在床上直打滾。
“喂,你們,好啊!氣死本小姐了,哼哼,看我的無敵鹹豬手。”
“呀啊,哈哈……不要”
“好癢,受不了了,啊哈哈……救命。”
“哼哼,看你們還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範昱西大小姐,啊,哈哈……受不了了。”
“這兒怎麽這麽熱鬧?”
聞聲,我們三人停下吵鬧。
沈逸澤從門外走來,帶進一股子陽光的香氣,他戴了頂藏青的鴨舌帽,遮得低低的,他走近我身邊,取下帽子,我看見了他原本掩蓋在帽簷下光潔的額頭和含著笑意的明亮眸子。
“你來了。”我奪過他手中的帽子,把玩著,“你什麽時候喜歡戴帽子了。”
“上了大學以後,以前也不討厭,隻是談不上喜歡。”他把我的手從它的帽子上移開,然後拉著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
大學,他上大學的第一年的時光確實沒有我的存在,不知道原來從不戴帽子的他會喜歡上帽子,安靜呆在他手心裏的我的手指,輕輕地撓他的手心,惹得他收緊了手,不讓我動。
“那小王子你好好照顧小亞靜哦!我和小芝就先走了。”範昱西拉著仍在吃桔子的小芝就要走人,很是懂味。
“你又偷吃,我說了是給亞靜吃的。”昱西氣呼呼地搶過她手中的桔子肉。
“亞靜,那你們慢慢聊,我也回去補眠去了。”小芝似乎有些不情願地放下手中的桔子,打著哈欠還是走了,臨走時眼神仍舊死盯著她吃了一大半的桔子肉。
“好,我會的,這幾天謝謝你們照顧她了。”沈逸澤朝她們溫和的笑笑,視線又投回我身上。他倒是把我當成他的所有物了,這個認知讓我忍不住勾起嘴角。
“你不喜歡我戴帽子?”他盯著會我把玩帽子手,幾乎是肯定的說。
“那我以後不戴了,我扔了它。”他見我不僅不回答臉上反而露出難過的神色,我還不及阻擋他已經把那頂藏藍的鴨舌帽扔進了垃圾桶。
“你幹什麽扔了它?我可沒說不喜歡你戴帽子,再說了,就算我不喜歡你也沒必要扔了它,它是無辜的。”我隻能惋惜,那頂做工精良,款式新潮的鴨舌帽就這麽躺在了垃圾桶裏,與發臭的湯湯水水為伍,前一刻它還好好地呆在它主人的 頭上,給主人增添無限的風采。
“沒關係,這樣的帽子扔了不可惜,我還有很多。”沈逸澤毫不在意的聳聳肩。
“我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也許他根本不在意,他以為隻是一頂帽子而已,但不是這樣的。他望著糾結中的我,微微地皺起好看的額頭,心疼地攬我入懷。
“你不需要向我隱藏什麽,做你自己就好了,不用在意我。”他在我的耳旁輕聲呢喃,有些無奈又有幾分傷感。
“其實,不是不喜歡你戴帽子。而是,它讓我想起我和你錯過的那一年的時光。那一年,我不在你身邊 ,不能了解你的快樂和悲傷,關於你的改變我也一無所知。雖然過去我也不曾了解,那是因為我以為我們隻是當作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就好,這樣的話離開就不會有太多的牽掛和不舍。但現在不同了,我多麽希望我們沒有錯過那一年,這樣的話我就能多了解你一點,我們也能多一點時光相處,我可以把我一切告訴你,像我想要了解你一樣讓你也了解我。不知怎麽的,我總覺得我們的時間不夠,真的遠遠不夠。”我很不安,這種情緒在他離開了幾天沒有音訊之後愈加明顯,此刻麵對他更是爆發了,積壓已久的情緒。
“對不起,這幾天我沒有聯係你,是因為我很忙,讓你多想了。”他眼睛有些迷蒙,我從他的眼裏看不見我自己。
“不是的,你沒有錯,是我愛多想,原本我們也才剛在一起,許多事情我還無法確定,愛情裏女人總是患得患失的吧!”我閉眼不去看他,隻是把他抱得緊緊的。
“嗯,還可能會忙一陣子,這一陣子過後我就可以一直陪你,不要想多了,對我有信心一點好嗎?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去了解對方,陪伴對方。”他把我拉到他的麵前,替淚眼朦朧的我擦幹眼淚,“傻瓜,怎麽還哭了?亞靜,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你哭我會心疼,你不要哭了好嗎?”
“嗯,好。”我委委屈屈地抽著鼻子回答道。
“哈哈哈,愛哭鬼,亞靜這下你可不能不承認了。”他刮刮我的鼻子,樂嗬嗬的逗我。
不負所望,我被逗樂了,眼淚鼻涕仍舊掛在臉上,悲傷的情緒還沒褪盡,卻笑得倒西歪 。因為沈逸澤,居然放棄了他在我心裏完美的形象,扮起小醜來,我還真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小醜,偏偏那動作又搞笑到讓我吐血。
情緒宣泄過後我心裏舒坦了許多,也許更多的是因為沈逸澤的承諾,我的不安源於他,也隻有他能夠安撫我顫栗的靈魂。
一個星期的時間足夠我把腳傷養好,這幾天基本就待床上,享受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腳想要不好得快都不行。昱西和小芝讓我打破以往的看法,真正的朋友還是有的,顯然我很幸運遇到了她們。
下完課,小芝追上來,昱西也走了過來。
“一起去吃飯吧?聽說校外有家麻辣香鍋不錯。”昱西笑吟吟地挽住我胳臂,建議道。
“好呀!我同意。”小芝立即舉雙手讚成。
“我也同意。”我挽起小芝的手,三姐妹親親熱熱地歡快地走出校門。
麻辣香鍋的味道真不錯,店裏的裝潢也十分精美,我們三人坐在落地窗前,各自品嚐不同口味的麻辣香鍋。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窗外閃過,走得遠了,有些看不真切,好像是家宣,又有些像是沈逸澤,他們的身影有著一定的相似度,走得很匆忙,走到一個拐角一個卷發女人出現了,他們似乎在交談,肩並肩地走在一起,有些親密的模樣,我很疑惑,沈逸澤嗎?應該不是,他說他這陣子忙,怎麽會出現在我學校的外麵,也不來找我,家宣嗎?那個女人又是誰?
“亞靜,你在看什麽?那麽入神,飯都要涼了。”小芝疑惑地朝我的視線所在處望了望,一臉疑惑。
“哦!沒什麽?我好像看見熟人了。”我低頭吃飯,再看時,拐角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哪兒啊?我怎麽沒看見。”昱西也疑惑地四處望了望。
“沒事,吃飯吧?你們不認識。”我敷衍道,直覺不想讓她們知道。
吃完飯,她們倆精神抖擻地要去逛街,我推脫說不舒服就不去了。
心中有疑惑,走在路上撞了人也不知道。
“你怎麽走路的?長沒長眼?我怎麽這麽倒黴。”被撞的女生罵罵咧咧。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回過神來道歉。抬頭一看,眼前麵色不善、一頭風情的栗色卷發的女生,不就是我之前看見的那個女人麽?我正想問她,她已經蹬著一雙高跟鞋,扭著小蠻腰,從容優雅地走遠了。
這倒是個奇怪的女人,前一刻暴躁粗俗,下一刻就可以從容優雅。
“亞靜。”家宣迎麵走來。
“家宣,你怎麽在這?”我不禁聯想到剛剛走的那個卷發女人。
“哦,沒什麽,和朋友在外麵吃飯,你怎麽也在這裏?”他摸摸後腦勺似乎有些不好回答,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我和你一樣。”我猜他大概就是和剛剛那個女人在一起,也就沒在意了。
“走,我請你喝飲料。”我拍拍他的肩膀,看起來就像我是他的哥們。
“好啊!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他笑得陽光燦爛,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眼,自從他向我表白一來似乎很少再見到這樣璀璨的笑容了,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吧?剛剛那個女生是他的女朋友吧!
“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們坐在一家雅致的咖啡店裏,我看著他的笑容,心疼了一下,不過沒什麽,還是要祝福他。
“嗬嗬。”他唇邊的笑容僵了一下,瞬間變得苦澀,“哪能呢 ?你知道的,我隻是喜歡某個人而已。”
“嗯,我知道對不起。”我黯然,我知道他還喜歡我,可惜我不能回應他,如果他沒有女朋友,那麽那個女生是誰呢?
“沒關係,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暗戀原本就不期待會有怎樣完美的結局,也是我不夠好吧?”他抿了一口苦澀的咖啡,久久地沒有咽下,隻是品嚐唇齒裏縈繞的苦澀滋味。
“不管怎麽樣?我喜歡你這個朋友,你和沈逸澤很像,但你不是他,你比他更加純粹,而他有時候我覺得是個謎,明明看起來很簡單,很獨特,仿佛一猜就中,可惜謎底卻不止一個,我猜不透他。”我淡笑著,掩飾不住心底的苦澀。
“我卻覺得他和我本質上是一樣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我也承認我和他是有不同的,你說的純粹是對的 ,我和他同樣喜歡彈鋼琴,我喜歡古典樂就隻會專注於古典樂,絕不會去接觸其它風格,然而沈逸澤雖然不喜歡古典樂依舊能夠完美地演繹它,甚至成為我的小老師。”他不緊不慢地分析著他和沈逸澤的不同,仿佛他說的隻是兩個路人無關緊要事情,這樣沉靜的家宣無疑是我不熟悉的,他還是陽光下抱著籃球追逐著的少年嗎?
我學他抿了一口咖啡,唇齒間的苦澀讓我動容,一口咽下,口中的苦味仍舊不減,回味中卻帶著點香醇。
“怎麽樣?”他麵上的苦澀不見了,又像是初見時的模樣。
“什麽怎麽樣?”我疑惑不解的問,難道是問我過得怎麽樣?
“咖啡。”他簡略的吐出兩個字。
“很不錯,雖然苦,但回味無窮。”對於咖啡我沒有更多的愛好,偶爾嚐嚐倒也沒有壞處,況且這咖啡的味道確實還不錯。
“你喜歡就好,這種咖啡是苦而不澀,有回味不止的香醇。就像愛情吧!心甘情願的苦,即使苦回味也是香醇的,你說呢?”他執起銀勺,婉婉道來。
“沒錯,家宣,你對咖啡很有研究。”我讚賞他對咖啡的品評,也對他在愛情裏的感受感同身受。
“士博要走了。”他話鋒一轉,放下手中的勺子,平淡地對我說出這個爆炸性的消息。
“去哪?”我手一抖,咖啡差點倒出來。
“小心。”家宣眼疾手快地替我接住咖啡。
“他要去法國留學,他爸媽都在法國定居了,也許這一次,他也不會再回來了吧!”他歎了口氣,“他是我在這所學校交的第一個朋友。”
“他什麽時候走?”我沒有知覺的地隨意灌下一口咖啡,咖啡的苦澀直讓我皺眉。
“明天早上九點。”
我腦袋轟地一下炸開了,沒想過他竟然要去法國了。
“是我的原因嗎?”我木木地問,不知道要作何反應好。
“不知道,也許吧!我先走了,下次見。”家宣搖搖頭,招呼服務員付了錢,留下傻愣著的我。
我是不是該給士博打個電話,朋友之間告個別總是不為過吧!他連要走都沒向我打聲招呼,我可真失敗,為數不多的男性朋友要走卻沒有告訴我。也許在他心裏我並不是他的朋友,不能做男女朋友便也不肯將就成為朋友,多麽明確而決絕。家宣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呢?
朋友,原來男女之間真的很難有不變質的友情。
電話還是打了,可是電話的那一天卻是一個冰冷的女生,她告訴我你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前一秒因擔心聽到他聲音之後不知道說什麽好,還懸著的心在這一刻徹底跌落。大概永遠不會再有開通的時候了。
一晚上都睡得不安寧,翻來覆去,好不容易在淩晨睡去,又在噩夢中醒來。翻開手機裏它的號碼,狠狠心刪了,繼續睡覺。
“主人快接短信,主人快接短信。”
打開一看是沈逸澤發來的短信,短信內容就兩個字“早安!”我同樣回複了一條,兩條短信的內容一模一樣,這是我們交往一來每天清晨的必修課,我知道他是希望我清晨醒來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他。
八點鬧鍾響了,周末不可避免的要睡懶覺,可今天無論如何還是做不到,也許今天不和士博說清楚,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這一輩子我都會良心不安。
我匆匆下床,稍微打理一下就下了樓,攔下一輛出租車就直奔機場。
“師傅快點,就快要來不及了。”我著急地催促司機,還有一個小時,就隻有一個小時了,他登了機我就別想能和他說清楚了。
到了機場,我到處尋找他,可人海茫茫,找他就像海裏撈針,忽然想起他是要去法國,找到了,遠遠的他拖著行李正要過機檢查。
“士博,士博。”我不顧丟臉大聲的呼喊。
他回過頭來,一臉疑惑地張望,對上我的揮舞的雙手時頓時眼前一亮。
他拖了行禮快步走過來,十分驚喜地說:“你怎麽來了?”
“我……”我囁嚅著,話到嘴巴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好。
“你來不是要挽留我吧?想好了,你要是挽留了,我可就不走了。”他揉了揉我柔軟黑亮的發絲。
“我是想說保重,到了法國可不要忘記了我這個朋友。”我還是說出了口,雖然有些傷人,但這對我和他都是最好的做法。
他眼神黯了黯,隨即又恢複了明亮,“就知道是這樣,那你還來做什麽?告別,我不喜歡,讓我默默的離開就好,對誰都沒有傷害。”
“可我傷害了你,對不起,你真的是個好男人,溫柔、體貼、細心,是我沒有福氣,我的心裏若沒有先入住那麽一個人,我想我會選擇你的 。”我對他感到很抱歉,不希望他因為我的原因黯然離開,若離開是他的選擇,我希望他可以把以往的一切都放下重新開始,他是一個好男人。
“可惜你心裏已經有一個人了,就裝不下我了。”他苦澀的笑笑,有些自我嘲諷的意味。
“別這樣,你這麽優秀的人肯定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是嗎?那借你吉言了。謝謝你來看我,原本我打算就孤孤單單地走掉的,不過既然你來了,我就要做點什麽了。”他說著露出一個詭異笑容朝我走近。
我一愣,他已經把我圈在懷裏,我要掙脫,一個溫熱的物體已經蓋在了我的唇上,蒙了,他居然吻了我,瘋了,我是給他送別的,是想向他解釋清楚。
“亞靜,一直以來我對你的喜歡太小心翼翼了,原本愛情應該是霸道了,但是我不想給你壓力,不願意勉強你,同時我也怕嚇走你。可是你不喜歡我我也沒有辦法,我太膽小了,沒有足夠的勇氣再堅持下去,原本想著你要是來送我我就留下來,你既然不讓我留下來,就讓我偷你一枚香吻留作念想吧!再見。”他瀟灑地招手,朝我身後瞥了一眼,笑了。
我莫名其妙地擦嘴,這可是我二十年來的初吻就這麽沒了,對象還是個男性朋友而已。
“亞靜。”一道熟悉地聲音自我身後響起,我反應過來,是沈逸澤,他不會剛剛都看到了吧?
“小,沈逸澤你怎麽在這?”
“你手機呢?為什麽打你電話不接?你知道我多擔心你。”他一張臉繃著緊緊的,連語氣都很生硬,明顯是壓抑了怒氣之後的結果。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摸口袋才發現早上出來的匆忙,忘記了帶手機,不知道沈逸澤打了多少電話,讓他擔心了。
“我忘記帶手機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解釋道,隻是剛剛那一幕他明明看到了卻什麽都沒說讓我很 不安。
“剛剛你看到了?”我問得小心翼翼。
“你一大早匆匆忙忙地出門就是為了他?”他臉色比剛剛更難看,攥緊的拳頭幾乎讓我以為他要打我。
“是。”我點頭隨即搖頭,“但我是來送他的,家宣他是我的朋友,他要去法國了,以後可能都不會再回來了。”
“朋友會吻你嗎?亞靜,你在騙我,你以前不會騙我的。”他抖著肩脆弱痛苦的模樣幾乎讓我窒息。
他轉身就走,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好嗎?他就要去法國了,我們是朋友而已,那個吻是個意外。”無論我如何解釋他都不願意停下來,我追著他,一直到他上了一輛出租車,把我擋在車外。
我癱坐在地上,鞋子壞了,頭發淩亂不堪,下雨了,豆大的雨點讓我的狼狽更加徹底。淚水和雨水交織著,我渾身發抖,我大概是要失去沈逸澤了,我的世界好空,我好害怕,好害怕,害怕到沒有足夠的力氣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