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步射
聞人喬嘲諷的笑了笑,她還有什麽可以後悔麽?她現在可是砧板上的魚肉,有什麽能夠叫她運籌帷幄的麽?不管怎麽樣都沒有撞上桌角的那一刻更絕望的了吧? 傅沅陵並沒有帶她去別的什麽地方,而是命人挑了兩匹馬,隨即轉頭看向著聞人喬。 “聞人喬,朕記得你是會步射的吧?”傅沅陵把玩著玉扳指,卻不帶,轉手交由身邊的宮人,雖說仍是平日裏懶意十足的模樣,卻又有些心不在焉。 聞人喬抿緊了唇,傅沅陵這是要她,步射?隻怕沒這麽簡單才是,怎麽?怒了?想要殺了她,哧——可真是傅沅陵的做法。 隨即眉目微動,勾唇笑了笑,“卻是,臣妾年幼時同爹爹學過,皇上,臣妾以為,您是記得的。” 若有若無的撩撥之意,緩緩的敲著傅沅陵的心口。 傅沅陵的眸子沒有動靜,該說是藏的好還是藏的太深? 傅沅陵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那匹棗紅色的馬,“聞人喬,這樣吧,你選一匹馬,朕要你挑剩下的馬,我們兩個,來一個生死賭,如何?” 傅沅陵一抬眼,戲謔到,他迫切渴望從聞人喬麵上看到一絲的害怕,他要看到她的慌張,他要她,痛哭流涕,然後乖乖的回到他身邊,就像很久以前,乖巧的什麽都以他為主,隻聽他的。 聞人喬是他的,哪怕他棄之如履,哪怕他惡心不已,都是他的,誰也——碰不得。 可是聞人喬隻是微微上前一步,伸手摸上了另一匹馬的馬背,“皇上,那臣妾就要這匹黑馬。” 聞人喬到底讓傅沅陵失望了。 為什麽?為什麽?傅沅陵的整個腦子都在久久回蕩著,他想不明白。 “既然你已經選好了,就拿一把弓吧。”傅沅陵壓下心頭的異樣,微微屈指,宮人就奉上了兩把弓。 聞人喬不經意間掃到了宮人胳膊上搭著的黑綾條,嘖,真不簡單啊-- 聞人喬和傅沅陵一人各接一把弓,箭婁裏隻有一支箭,傅沅陵的意思就是一支箭,定生死,射偏了,是死,射中了,是死。 聞人喬眯著眸子看著傅沅陵身後的箭靶,還真是找準了要她死的理由啊,怎麽?舍不得封搖箏?也對,她死了封搖箏才能安然無恙。 這一局,由聞人喬先開,傅沅陵站在箭靶前,宮裏步射場這裏的箭靶不是尋常高度,是傅沅陵身邊的暗衛用來訓練的,高度要有一個大半的箭靶,比一個九尺男兒還要高上不少,且不說拉弓的力度要費上許多,就憑這高度弓箭都容易拿不穩。 聞人喬一個翻身就上了黑馬,黑馬有些烈,嘶了幾聲,聞人喬拍了拍馬背,馬居然聽話了起來。 她捏著手中的弓箭,說不慌是假的,將手中的弓陡然對準傅沅陵,眼中泛起了不易察覺的殺意。 她從來沒有這麽一刻心裏慌張又陰暗。 她的腦海中一直循環著,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你就不用心驚膽戰的活著了,你就可以報仇了,為了死去的孩兒,你也不用再擔夢裏的那一日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