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安城。
一個月前,安城發生了兩件重大的事。
一是:安城的司徒集團的總裁司徒耀天因破產而入院變植物人。
二是:司徒耀天的小女司徒小小離婚,而女婿搖身一變成了安城人人羨慕的爵家太子爵言希。
爵家、花家、穆家可是安城三大家族,勢力相當,任何一個家族都是不可得罪的,而得罪的後果隻有一個‘死’。
司徒小小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她雙手抱著自己的手臂,無力的嘲笑著自己的愚蠢,白癡。
就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葬送了司徒家,爸爸變成了植物人,妹妹下落不明,還有小離還在自己居住的地方裏,等著她回家做飯。
三年前就因為一場所謂的美麗邂逅,她對爵言希一見鍾情,一心要嫁給他,瘋狂的愛了他三年。
她以為他也是愛她的,雖然結婚兩年裏他很少回家。
他怎麽這麽殘忍,她又哪裏做錯了?
堂堂一個爵家太子隱姓埋名屈身娶她,兩年後又給她當頭一棒,讓她生不如死!
春末初夏的夜晚有點涼,司徒小小蹲在公園的角落裏,爸爸的醫藥費她要想辦法,而爵言希又在安城下了死令,隻要是司徒家的人根本沒辦法應聘找工作。
不過一夜之間,全都變了,天堂到地獄的差別。
想起那個有多俊美就有多冷酷無情的前夫,司徒小小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巴掌,肉體上多大的疼痛對於她來說都抵不過心痛。
良久後,她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裏她哀求了好久,那個人才答應她去‘牡丹城’上班。
而所謂的‘牡丹城’是安城最大最豪華的酒吧,出入那裏的都是名門公子哥、名媛。
‘牡丹城’酒吧。
搖曳的燈光,撩亂旋轉,動感的旋律,在火熱的音節裏肆意撩情。
第五杯白蘭地下肚時,司徒小小頭腦已經昏沉的厲害,肚子火辣辣的抽搐著,而在她身邊的老男人卻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小七,吃完飯陪哥去桑拿,哥帶你去好多好玩得地方,包你滿意,嗯?”
趙總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端著酒又送過來。
“不了,趙總,我今晚還要去醫院照顧病人。”
司徒小小身子往旁邊偏了偏,又挪開了與他的距離,不動聲色的想躲開摟在她腰上的鹹豬手。
在這酒吧裏,小七是司徒小小為自己取的假名字,司徒小小這個名字在安城太響亮,根本就找不到工作。
“照顧病人哪用的著你這樣的美人親力親為?”
趙總大手一撈,又將她攬回身邊,手還不忘在她的腰上小力的掐了掐。
“小七,隻要你今晚把我伺候好了,醫院的病人,我叫十個八個傭人幫你照顧,怎樣?這樣是不是更劃算。”
趙總說完一口喝完了手上拿的酒。
伺候?
她堂堂司徒家的大小姐,什麽時候淪落到要靠躺在男人身下,伺候男人才能生存下去?
可如今,或許這一天遲早會到來吧。
她不想讓自己這麽下賤,卻終究沒有辦法去改變現狀。
心似刀絞,惡心欲嘔,終於繃不住,她將男人攬在腰上的手拿開,起身:“趙總,不好意思,我去躺衛生間。”
不等趙總阻攔,她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她蹲在馬桶前,使勁兒幹嘔,捂住胸口,卻什麽都吐不出來。
淚水模糊了雙眼,心那塊地方還隱隱作痛,爵言希這一刀捅在她心上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每晚都要化妝,在不同的酒吧裏不要命的陪吃陪喝陪樂就差陪睡了。
多麽諷刺,一個月前還是揮金如土的司徒大小姐,現如今卻要在這種地方才能生存下去。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不要那一場有預謀的邂逅,她也不要愛上那個男人,那個讓她一無所有的男人,她好恨自己!
神智恍惚中,她推開洗手間的門,看到走廊裏那一抹高大的身影時,令她渾身一震。
走廊裏的水晶燈那麽明亮,映的他的臉龐愈加清俊,連著那一攏迫人的眉峰都似乎夾了些光芒,冰冷耀眼的讓人惶然敬畏,卻又挪不開眼睛。
年輕,矜貴,高雅,他絕對稱得上是俊美絕倫,獨一無二的男人。
他符合任何一個女人夢中情人的長相。
嗬!
就是這個眼前的男人將她從天堂推到地獄。
她看著男人信步走到她的前麵,微微垂眸看向她,徘紅的薄唇緩緩露出一抹淺笑,“小小,好久不見。”
他笑起來,堪稱溫柔又毒辣。
這樣一個男人,值得任何一個女人為之心動。
三年前,當初她就是被這張溫柔麵皮所迷惑,一頭紮進爵言希這道深淵裏,一門心思要嫁給他。
她還拋棄了從小就陪伴她長大的男人,遲瑾瑜。
而她選擇嫁給爵言希這個男人,付出的代價太慘了。
司徒小小的唇上,緩緩勾勒出一絲尖銳的諷刺。
她盯著麵前的男人,如墨一般的眸子裏凝聚一絲怨毒。
“是啊,爵家太子爺,好久不見。”
司徒小小靠在牆上,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爵言希站在燈光下,似笑非笑。
他麵容完美,笑容溫柔,實在是稱得上親近可人。
而司徒小小看著他,身上卻硬生生被他的笑逼出一股冷氣。
“怎麽?小小,你怕我?”
爵言希走上前去離她更近一些。
“我怕的是狗,不是人。”
司徒小小微微抬起頭,露出她小巧精致的下巴。
她也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在燈光下的溫柔笑容,在聽到她說的那句話後,一下子模糊了起來。
他那雙狹長的眸子裏有冰冷的暗芒微微閃爍著。
爵言希知道她說的那句話的意思,是在說他不仁不義。
他確實是不仁不義。
爵言希看著眼前的女人,晶瑩如雪的肌膚泛著微微紅暈,羽扇般卷翹的眼睫每眨一下,都像搔在人心底的羽毛。
還有那雙靈動中帶著氤氳水汽的桃花眼,透著一股撩人的嬌媚。
她總是這樣,明明長了張引人犯罪的嬌美容顏,但眸子裏卻偏偏透出一股無辜的單純。
這樣的純潔,隻想讓人將她破壞,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