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適合祭祀的血
“村長！不好了。”所有人的注意都轉移到孟博的這聲不好了。
“什麽事？”相較於孟博的緊張，索魯確實一臉的沉穩，隻是微咪起的雙眼透露出危險的氣息，難道這個女人是混血兒？這是索魯唯一能想到的。
孟博看了眼村長遲疑著沒有開口“村長跟我到外麵說.”說著便轉身離開了，留下一臉茫然的其它人。
走到外麵村長便迫不急待的想知道什麽事“說吧，孟博。”
“村長，是有關祭祀的事，那個被選中的女孩，她的奶奶因為傷心欲絕，昏了過去，剛剛找過醫生看過了，說老人因為急火攻心，血管受到堵塞，可能會永遠昏迷下去，很難再醒來了，而那個女孩一臉怨恨的說是我們害了她奶奶，說死也不要為了村民的生命而去祭祀台上。還，還說……”
索魯急了，一張布滿皺紋的臉格外嚴肅“不要吞吐，這不是你的個性，她還說什麽？”
孟博咬了咬牙說“她說大不了同歸於盡。”
聞言村長的聲音顫抖著，恐懼的瞠大眼“這真是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孩子說的？”
“是的”孟博沉重的點了點頭。
“看來我們真的是把她給逼急了，哎，可憐一個孩子卻要承受這樣的命運，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要先救醒她的奶奶，孟博去把我的那顆救命丹藥取回來，應該可以讓老人家醒過來。”
孟博一臉緊張“不行啊村長，那種神奇的藥是為了保住您的性命才會存在的，你現在給個那個老人，以後你萬一有什麽不測……”
索魯一臉嚴肅的看著孟博，受不了他的遲疑“快去！別那麽多廢話，現在救人要緊。”
說完不再理會孟博，村長直接朝著後山走去，想要親眼看看女孩和老人的情況。
走過山洞，還沒走進就看見被一群人團團圍住的圓圈，一個女孩沙啞的嘶喊聲從裏麵傳來“你們這群人，離我遠點，不要靠近我的奶奶，不要！嗚嗚嗚嗚……不要讓我的奶奶再受傷了。嗚嗚嗚嗚……”
有些想要上前關心的村民，卻被女孩狠狠的揮手推開，所以人都不再敢吱聲，隻見女孩淚眼汪汪的趴到老人平躺的身體上哭的傷心。抽泣著的小小身子瑟瑟發抖。
索魯走上前，眾人給索魯讓出了一條路。看著村長的目光則是充滿希望，他們認為村長會把這件事情解決的。
索魯感覺肩上的擔子更重了，隻是他的眼眶同樣含著淚水，聲音再次哽咽“孩子，你放心爺爺會把你奶奶救醒的。”
聞言，女孩猛地抬起頭，雙眼帶著不屬於同齡女孩所有的憎恨“救醒？你怎麽救？你怎麽救？大夫都說我奶奶會永遠昏迷，永遠不會醒了，你要怎麽救？拿你的命來換嗎？拿你的命來換我奶奶的命嗎？”女孩大聲的咆哮著，步步逼近著村長年老的身軀，那一刻的村長看起來就像一個無助年老的老人，十分的脆弱，臉上帶著自責和悔恨。
好半餉，索魯才回過神來，勇敢的直視這女孩憎恨的目光“村長爺爺有救命的丹藥，你忘了嗎？爺爺願意用救命的那顆丹藥換回你奶奶的命。”
聞言女孩怔住了，就在這時身後的孟博騎著馬匹急匆匆的趕來，在馬還沒有停穩前就急著下馬。“村長！藥拿來了。”孟博跑著過來，將一個精致的紅盒子交到索魯手中。
索魯沒有任何遲疑的，就將盒子裏的一顆紅色的小藥丸放進了老人的嘴裏。
“誰有水？”村長著急的看了眼人群，完全呆住了的人滿緊忙慌張的取下身上的水罐子交給村長，村長又在女孩慌忙的攙扶下給老奶奶喝下了水。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大喘一聲氣，隻是直勾勾的盯著老人滾動的頸部，有人興奮的驚呼“咽下去了，真的咽下去了。”
而有人也似乎為此而捏了把冷汗，要知道這老人如果吃了村長的救命藥還不醒的話，他們整個村長的村名都會因為女孩不去祭祀而受到牽連，血族會因此報複他們這些村民。
時間仿佛過得很漫長，而眼看，天上的圓月色澤一點點變深，周圍的景色也幾乎漸漸籠罩在黑暗中，所有人的情緒都緊繃著，仿佛熱鍋上的螞蟻，無助的想要逃跑。
“村長，血月將要開始了，這可怎麽辦？如果耽誤了祭祀時間的話……”孟博的話被村長抬手製止，他看向將要成為祭祀品的女孩，十二歲的小女孩此時目光專注，既恐懼又害怕的盯著睡著的奶奶，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小臉搓揉著奶奶的手心，嘴裏則焦急的呢喃著“奶奶！奶奶！奶奶！奶奶！快醒醒，快醒醒啊！快起來看看孫女啊……我是你的孫女啊，奶奶。”
說著說著女孩的眼眶落下一顆顆小小的淚珠落在老人的臉上，老人仿佛受到了感應，起先是眼角的同樣落下淚來，然後是微微抖動的睫毛。
起初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膛大眼睛，恐怕是自己看錯了，女孩則驚愕的停止了哭泣，盯著奶奶的目光異常認真，不敢眨動一下眼睛。“奶奶……奶奶？”女孩試探性的輕喚著。
下一秒，老人的眼睛動了動接著沉重的眼皮張開了，在望著麵前是女孩時，激動地將孫女抱在了懷裏。兩個人激動的哭著，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生離死別一樣淒苦。
所有的村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對村長的敬重更多，沒有想到村長會舍得自己的救命丹藥去救一個昏迷不醒的花甲老人，這一切也都是為了村民們。
看到老人蘇醒，村長也笑了。隻是他的笑卻沒有鬆一口氣，望著剛剛經曆生離死別的兩個人，接下來迫在眉睫的血祭，他又該如何再次狠心的拆散那兩個人。
此時身邊的孟博在送一口氣的同時，也不得不麵色凝重的提醒村長“村長時間不多了，眼看這血祭就要開始了，我們不能在耽誤了。”
索魯怔怔的望向天空，憤恨的對上天空怒吼“上帝呀……我們都是你的子民，難道你真的忍心拋棄我們嗎？真的舍棄我們了嗎？真的忍心看到這樣生死離別的場麵嗎？”說完村長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那樣殘忍的事他再也不想做了，和親人離別痛苦他深有體會，那種痛鑽心刺骨，一瞬間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拋奪了，幾乎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又怎麽願意再去做這殘忍的劊子手，又怎麽忍心去拆散兩個相依為命的人。
“村長……”此時的孟博真的很想把村長搖醒，為了村民的存活索魯寧願犧牲自己的女兒他最愛的女人當祭品，現在是怎麽樣?拿到要因為一時的心軟而放棄嗎？放棄就這些無辜的生命嗎？
此時天上閃過一道紫色的閃電，仿佛是將要下雨的前兆，也仿佛是上帝的回應。所有的村民議論紛紛，議論村長的失態，也緊張的議論著即將要降臨的祭祀。
“村，村長……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一個婦人穿過人群，走到村長麵前，而她身邊的婦女則用力的扯著她，阻止她，不想讓她說出去的樣子。
索魯立刻就認出了那兩個婦女，就是曾聽自己命令將帶有溫蘭血的紗布，放在生水中檢驗。
“好啦！你別拉著我了，我不說的話，死的就會是那麽小的孩子。”想要上前講話的婦女還在和旁邊的婦女嘀咕著。
“可是你這樣做不是等於害了人家一個好好地姑娘嘛。”旁邊的婦女一個勁的用力扯著走出去的婦女，就是不讓她說的樣子。
“什麽事，姐姐們快說吧，祭祀馬上就要開始了。”孟博出麵開口，也用話提醒著村長自己該做的。
那婦女猛地點點頭，一把甩開身旁拉著自己的婦女“|我們將那個女孩的血放進聖水中，那聖水竟然沒有變色。而且少女的血還漸漸變成了透明的顏色。”
“什麽？！”眾人一片驚訝，連原本一臉悲切的索魯也愣住了，接著人群中有人驚呼“上帝沒有拋棄我們，上帝給我們送來了聖女，她就是上帝派來救我們的天使。”
所有人聽到這話一片附和“是啊是啊，有了她的血，我們的村民就不用被祭祀了，隻要用她代替。”
而為了生存，村民是可以變成比魔鬼還要可怕的怪物，他們不惜想用一個無辜的女孩的血，嘴裏卻說著理所當然的話。
“沒想到，那個不知來曆的女孩竟然是很罕見的純陰之血的少女。”孟博同樣的驚呼。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起的哄“那個少女是上帝賜給我們祭祀的，我們就用她祭祀吧。”
“用她祭祀！用她祭祀！用她祭祀。”而這猛烈的情勢仿佛已經無法阻擋了，村長卻還愣愣的站在那裏，心裏浮現出那張透著純真氣息的臉孔，他們真的可以殘忍的這樣做嗎？那個叫溫蘭的女孩，是救了村民們命的人啊，可是現在竟然沒有村民念這女孩的功勞，反而為了活命而要犧牲她，村長難過的閉上眼，即使再善良的人，為了生存也要犧牲別人不是嗎？人性如此，怪隻怪他們誕生的這個世界太殘酷了。
對不起了，小姑娘，我無法看著自己的村民受苦，隻能背信棄義，犧牲你了。村長滿懷歉意的在心裏默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