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你瘋了
慕容戾天被五花大綁著,後麵站的是右丞相蕭乘茂,在後麵是大隊的禦林軍。
“蕭乘茂,你瘋了麽?”鳳棲梧憤恨道。
“大膽鳳棲梧,欺君罔上,謀朝篡位,還不趕快束手就擒!”蕭乘茂大聲嗬斥。
鳳棲梧這輩子犯的最大的一個錯便是輕信了蕭乘茂,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原本,蕭乘茂是和鳳棲梧一夥兒的,但是他已經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慕容跋扈,於情於理,都應該跟自己的女婿更親一些,如果自己的女婿做了皇帝,那麽他就是國丈,但是如慕容戾天做了皇帝,自己恐怕不身首異處都難。
但凡有三分腦子,也不會做這麽傻的事情。
他太了解慕容戾天的性格了,他喜歡冰凝兒,大家都看的出來,所以料定了慕容戾天會去天牢救她,便命人事先在附近做好了埋伏。不過他也不傻,差點蒙騙了他,要不是那人輕功遠遠超過他,他差點真的就一直追了過去。跟著馬車走,追上的時候,慕容戾天已經換好了衣服。他有一身好武藝,不宜拚殺。
便利用了他對自己的信任,稍稍用計,便將他擒拿了下來。
如今兩軍對峙,各有一個人質。
“母後,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不是父皇的親身骨肉?”慕容戾天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自幼便為自己的身份自豪,很難接受這個事實,滿眼淒楚,這眼神讓鳳棲梧心疼極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到:“皇兒,你聽我解釋……”
“夠了,我想聽!”慕容戾天暴戾道。
這個時候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鳳棲梧極力的忍著眼淚指著蕭乘茂的鼻子罵道:“無恥之徒,居然中途倒戈,今天我就殺了你!”
蕭乘茂淡淡一笑,提起刀便架在了慕容戾天的脖子上:“好啊,我看是你的箭快,還是我的刀快。”
“你敢,他是你的兒子?”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蕭乘茂也被這句話嚇倒了,為什麽以前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個兒子:“你定是為了救他,才這麽說的!”
“還記不記得十九年前的元宵節?”鳳棲梧問道。
十九年前的元宵節?蕭乘茂仔細想了想,好像是和宮中的一個嬪妃發生過什麽,當時他喝多了,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到心上,這麽多年過去,突然多出了一個皇兒,他還有些驚魂未定,手中的刀也不知不覺的滑落在地。
現在如何是好,一個是他的女婿,一個是他的兒子,兩者必有一死,但是殺哪天他都不忍心,這麽多年來他之後蕭冪一個女兒,他對她疼愛有加,嗬護備至,這個兒子雖然沒有情分可言,但是他的身體裏淌著他的血脈。
這可如何是好?
見他下了兵器,鳳棲梧的心也定了下來,如今慕容跋扈大勢已去。
“慕容跋扈,最終你還是敗給了我……哈哈哈哈”她衝他得意的笑道。
慕容戾天看著幾近瘋狂的鳳棲梧心痛不已,他不是真正的皇子,他是個雜種,這樣以來他還有什麽資格去爭這個皇位?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傲已經帶領著天狼侍衛闖了進來,宮外的那些倒戈的倒戈,沒有倒戈的全部都被殺掉了。
看著聲勢浩大的天狼侍衛,鳳棲梧一下子慌張了起來,她沒想到他們會來這麽早,如果不是蕭乘茂剛剛出這樣的意外,自己早就一火燒掉了曦龍宮,也不至於鬧成現在的局麵,無端生出諸多是非。
隻要慕容跋扈一死,他們趕來也沒有用。
想到這裏,鳳棲梧大喝一聲:“放箭!”
慕容跋扈早就料到了她會有這一手,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把劍,這柄劍是在慕容思民的床頭拿的。第一次見到這把劍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看著漂亮,就想跟慕容思民討了過來,他記得特別清楚,慕容思民當時滿臉的笑意,慈祥的跟他說:“扈兒還小,等扈兒長大了,練成了一手好劍法,父皇就將它賜給你!”
後來,他長大了,也練就了一手好劍法,慕容思民卻一直都沒喲機會將它賜給他。
現在再次握住這把劍,不知心中是何滋味,物是人非,讓人扼腕。
當初就是為了得到這把劍,他才練就了曠世絕學,滴水劍法。
看他們蓄勢待發,慕容跋扈暗中運功,真氣慢慢的凝結起來,劍身也慢慢的聚攏寒光,在這空曠的曦龍宮內散發出幽然的光芒。
別說是區區幾百個弓弩手,就算此刻是萬箭齊發,也不可能破的了他的劍法。
羽箭在他身外三尺之處無聲而落,他手下留情,知道自己的救兵已經到了,也不願傷害這些士兵的性命,隻用了三成的功力,所以,羽箭根根折斷卻不反射。鳳棲梧站在宮外,看著這些不由的焦急萬分。時間一點點流逝,她勝算的機會也在一點點流逝,想到這裏,鳳棲梧便狠心奪過身旁侍衛手中的火把,走進殿內燒了起來,箭射不死他,就不信燒也燒不死他。
那些弓弩手本就不願意對慕容跋扈下手,他怎麽說也算是名正言順的大魏皇子,更何況還是魏國的功臣,是魏國的英雄,被逼無奈才做了叛國之人,如今她卻置他們的生命而不顧,身為軍人,身體裏都是淌著正義的熱血,此刻看到這番情景,不由的憤怒不已,知道慕容跋扈手下留情,也不再射擊蜂擁而出。
慕容跋扈也趁此機會飛身出了曦龍宮,站到了天狼侍衛大軍之前。
鳳棲梧舉著火把披頭散發的從裏麵跑了出來,神智不清,哈哈大笑著說:“我兒子是皇上,我是皇太後,哈哈哈哈,我是皇太後……”
此刻大局已定,慕容跋扈扯著南宮傲焦急的問道:“見到冰凝兒了麽?知道她在什麽地方麽?”
“已經接回來了慕王府,身體無大礙,隻是剛剛沒了孩子,處於昏迷之中!”南宮傲實話實說。
“沒了孩子?這話是什麽意思?”慕容跋扈表情暴戾的問。
“就是……就是流產了……孩子沒了!”
“孩子沒了……孩子沒了……”慕容跋扈雙眼血紅,充滿了嗜血的欲望,她之前含糊其辭定是想要說這件事的,全部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才會讓他們的孩子沒有見到這個世界就沒了。
他好恨!
提起手中的劍就衝鳳棲梧劈了過去,全都是她害的,劍指著她的眉心,隻聽慕容戾天大吼一聲不要。劍走偏鋒,便從她的臉上劃了過去,一縷青絲飄然而下。
慕容跋扈手下留情,不願多看她一眼。將慕容思民的後事等等一切事宜都交給了慕容思安,便策馬離去。
飛奔回到慕王府的時候,冰凝兒還在睡覺,換了幹淨的衣服,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像個易碎的娃娃,一股心酸之情湧上心頭,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情不自禁的走過去將她抱進了懷裏。
許是力道大了,冰凝兒被他吵醒,問道這個令人心安的味道,抬手便摟住了他的腰,大顆大顆的眼淚沒入他的衣襟。冰凝兒吸吸鼻子說道:“帶我走吧,我們再也不要回來了……”
“好!”慕容跋扈吻了吻她的發髻,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皇帝誰愛當誰當去吧,這個讓他厭惡的東西。他要和他心愛的人雲遊四海,做對兒輕鬆的神仙眷侶。
翌日清晨,兩個時辰後,慕容思安和南宮傲趕到慕王府的時候,早已經人去樓空,隻見到一封書信,上麵寫了一句話:“既離樊籠,一去不返,勿尋!”
七天過後,慕容思安登基,自此國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