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不離婚,你也不能談戀愛
車一載上她,他就能夠找到回家的路了。
一路上她沒同他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句為什麽都沒問,就任他把車開回他們曾經住過的那套別墅。
他打開車門下車,她也打開車門向著馬路的跑。
他三兩步追上前來抓著她的胳膊往回逮,隻要一鬆手她就又往馬路邊跑,想去攔車。
他拉了她幾次她都不老實,他索性一個彎腰將她扛在肩頭,然後打開別墅的大門再把她扔在沙發上。
顏小朵掙紮著從沙發爬起來,惡狠狠地看著他。
看著他從一進門就開始忙碌,先是關門再反鎖,然後上上下下滿屋子的到處檢查防盜係統和網絡。
他上樓去關窗戶與門時,顏小朵正從沙發上彈起來,迅速衝向通往後花園的小門。
花園那裏有一處待修正的籬笆正好可以方便她竄到外麵,她剛衝到跟前隻覺腰身一輕,是陳禮衡,已經不由分說從身後攬抱住她先是進屋,然後一把將鑰匙丟出去掉在草坪上,緊接著直接將小門反鎖。
顏小朵落了地就開始吼。
“你幹什麽?還想殺人滅口?”
他掌著她的臉往後推,撞得她的後腦勺“咚”的一聲。
顏小朵還來不及頭暈眼花,已經聽陳禮衡用危險又低沉的聲音道。
“殺人如果不用坐牢,你放心,我現在一定捅你一刀。”
顏小朵倒抽一口涼氣,看著自己麵前簡直危險到家的男人。
陳禮衡湊近了她。
“可惜我這人從來就沒什麽雅量,但凡我陳禮衡看上的,除非我不要,不然誰有資格來同我搶!”
她抬腳去踢他。
“你混蛋!”
卻沒想到他一抬手就把她給打暈了。
顏小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暈了多久,隻是耳邊嗡嗡嗡的,好像一直有什麽人在她旁邊說話,她努力想要聽清楚對方都說了些什麽,可是一睜開眼睛,周圍卻一個人都沒有了。
她的臉上擦著藥膏,有什麽刺鼻又詭異的味道真是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摩挲著向後退去,她才發現自己是在床上,而且先前身上疼的那些地方也已經被包紮好了。
大腦隻是短暫的空白,很快想起發生了什麽事情以後,她迅速翻身而起,打開門就往外跑。
出來了,才發現這裏早就不是陳禮衡的那間別墅,而是她的。
她驚愕地環顧過四周,這裏是她親生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她住過的地方,她跟她的爸爸還有媽媽,他們一起住過的地方。
隻是後來她的親生母親過世,顏父又娶了顏豫北的母親,為了不要睹物思人,他們才從這裏搬走的。
顏小朵怎麽也想不通自己怎麽會莫名其妙地到了這裏,樓下久未被人使用的廚房甚至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
她慌忙順著那聲音的源頭追下樓去,正好看見陳禮衡的背影立在那裏。
他似乎換過衣衫,早就不是先前那件,可是優雅和沉穩簡直是他與生俱來的東西,即便是站在那做飯,也完美得不可挑剔。
顏小朵衝下來就對他吼。
“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混蛋!你把我打暈了!”
陳禮衡慢條斯理地放下手裏的東西,關火,然後才轉身看著她的眼睛。
“你不是想跑嗎?你不是喜歡跑嗎?現在大門就在那裏,請!”
顏小朵又不是傻瓜,她現在想跑沒錯,可這是她的房子,是她母親的房子,她怎麽能跑了卻把他留在這裏?
陳禮衡彎唇一笑,有些鄙視地眯了她一眼。
“這的環境還挺好的,我已經參觀過了,就是你的安保係統實在是不怎麽樣,就跟你的手機密碼一樣,蠢。”
顏小朵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從來他與她的相處,一定有一方會是壓倒性的勝利,另外一方,不過空掙紮。
陳禮衡沒再搭理她,隻是自顧自回身,將先前沒做完的事全部都做好,然後一道道造型精美又香氣四溢的菜被端上了桌。
顏小朵還是保持著先前的姿勢,站在原地連動都沒有動一下,陳禮衡卻自顧自地摘掉身上的圍腰,再取過碗碟與她麵對而坐,哪怕此刻他的盤中是一隻最難對付的龍蝦,他也能輕鬆自如地用刀叉優雅地將它剝離,然後一片一片,切好再推到她跟前。
“不來試試嗎?”
他抬起頭去看她。
顏小朵卻根本不想看到他,隻是轉頭望著窗外,這時候外麵的天都是黑的。
陳禮衡見她還是不動也沒有生氣,自顧自又往自己的盤子裏盛了些東西,極認真地吃著。
直到他把麵前的食物都吃得差不多了,顏小朵也沒有動一下。
他擦了下嘴從餐椅裏起身,將麵前的碗碟拿起後丟進身後的水槽裏,再轉身時背靠在水池邊靜靜地望著她。
“我跟你說過我不會離婚。”
顏小朵終於才正眼看他。
“我知道,這話你已經說過了。”
她聽都要聽煩,他其實真的不用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麵前強調這件事情,她已經知道了,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陳禮衡一步步逼近,直到近到她的跟前。
“就算我不會離婚,你也不可以有別的男人。”
她嗤笑一聲,仰起頭去看他,他還真是高啊!她這樣費勁地仰頭,也不過隻到他的下巴而已。
她看著他的下巴就想起他的唇。
那兩片唇瓣吻她的時候,不管是落於她的唇上還是肌膚上,總是帶著熱熱的蠱惑的氣息,輕易就能令她沉醉。
可他還是不要她了,身體上雖契合,可心靈上他早就拋棄她了。
顏小朵一言不發地望著他的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模樣,好不容易找回些頭緒深吸了口氣,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竟是這樣想他。
她一呼吸困難就開始逼自己冷靜。
與他在別府的那些日子,還有他為了留下來陪她吃一餐飯而改了航班,這些都不是這個人會做的事情,可他還是做了,為了她。
她緊緊攛住自己的手心,狠狠的,緊握成拳到指甲都陷進肉裏。
她想,隻有手心的疼,才能製止住她上前撲進他的懷裏,或是像那天抱住顏豫北一樣抱住他。
是啊!他是陳禮衡。
除了床上的那些事情,她其實對他一點都不了解,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抱住顏豫北時顏豫北將她推開,她覺得難受得要死,可是如果她抱住了陳禮衡再被他推開……她想她或許真的會死。
所以顏小朵在極力的克製後對他笑。
“陳禮衡,你是我的誰?”
陳禮衡沒有立刻接話,而是望著她的模樣目色又沉了沉。
這周圍的氣氛不算太好,她甚至猜不透,他是不是又會因為氣極而呼她一巴掌,她的臉頰真是疼,那天在酒吧裏被人掌摑以後的疼,還有昨夜裏的疼,她全都難受得很。
可是,驕傲的姑娘還是挺直了背脊繼續道。
“禮衡,別裝得你好像有多緊張多在意我似的,其實我跟你壓根兒就不是那種關係,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我們……我們隻是在有一天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你撿了我回家,然後現在我沒事了,我自己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所以我離開了,就這樣而已。”
陳禮衡的手卡上她的脖子往後推了一分。
“男朋友是誰?”
她跟他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從頭到尾他關心的根本就隻有一件事情。
“他……打你了?”
“啊?”
他撫在她脖頸上的大手慢慢上移,輕輕貼在她的臉頰旁邊,若不是他昨晚無意補的那一巴掌,其實她的臉頰已經好很多了,不會再像現在這樣,隻要一碰就疼。
顏小朵疼得微眯了下眼睛,她剛想向後退開陳禮衡的大手已經繞到她的腦後扣住她的後腦勺把她壓進懷裏。
他不由分說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他把她送進先前的那間臥室以後才轉身打開床頭櫃,從裏麵摸出藥膏,然後抬手去掀她身上的衣服。
“你幹什麽?”
顏小朵一聲輕叫,在經過這些折騰,她已經沒有太多心力再同他鬥了,她隻覺得累,還有渾身都疼。
陳禮衡一聲不吭,看了看她的眼睛,又強硬地低頭把她壓著衣角的小手拿開。
他解開了她身上的睡衣,令她雪白滑膩的肌膚一點點暴露在空氣裏,她正覺得尷尬無比,他卻已經用手沾了藥膏一點一點地抹在她身上那些淤青上。
顏小朵靜靜躺在床上,房間裏隻留了一盞暈黃的小燈,而他就坐在床邊,低頭擦藥的模樣其實極其認真。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誤會了什麽,以為她身上的這些傷是那個所謂的“男朋友”弄的。
可是他聰明的沒有再繼續追問,他一直都很聰明,聰明到令她覺得自己永遠不會是他的對手,所以必須在沉淪以前趕快抽離。
陳禮衡擦完了藥後把手裏的藥膏往床頭櫃上一丟,沉默了一下才轉頭看她。
“你愛他?那個會動手打你的男人?”
顏小朵難得這樣平靜地與他對視,她跟他其實沒有深仇大恨,可是如果不狠心對他,她永遠沒有辦法保護她的驕傲和自尊。
她掙紮了一下,還是點了下頭。
“是的,我愛他!不管他愛不愛我,也不管他有沒有別的女人,我隻知道,每次當我跌倒或是受傷,隻要能看見他,我就會特別開心,就算前一刻我曾被人拋棄,隻要他一出現,我就覺得好像連陽光都照耀了我的心。”
“別人從來不看好我們,甚至我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這樣一個男人,可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教會了我過去從來不會甚至根本就不會去嚐試的很多很多東西,也是他讓我明白了,我的快樂應該靠我自己。”
“所以,是的,我愛他,我愛他讓我覺得自己的人生還有很多種可能,我愛他讓我覺得每一天都活得新鮮而刺激,我愛他,永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在我的身邊,讓我從來不知道寂寞是什麽東西,我愛他,讓我重新認識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