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心如針紮

  看著遠方的眸子,蓧地收斂了幾許光芒,隨即眼底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他的心裏不再掙紮愛著誰的問題,卻不得不承受更大的失落。


  安靜的空間裏,突然不和諧的響起了一連串鏘鏘的高跟鞋踩地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有那麽一絲的熟悉,淩澈的眉頭不由的微微皺起。


  聽這鏘鏘的聲音,是衝著他的辦公室來的,果然沒有多久,這鏘鏘踩地的高跟鞋聲音,真的在他的辦公室門前停了下來。


  鏘鏘的聲音隱去,隨之而來的是手指輕輕叩擊門板的聲音,淩澈收回遠眺的眼神“進來。”這聲音冷淡的如同他那種麵癱的冷臉一樣的冷漠。


  聲音落下,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白依依嬌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的臉上掛著清純的笑,乍一看,倒是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偌大,冷清,奢華的辦公室裏,因為突然增添的這末清純的淡笑,而起了一絲的變化,房間似乎沒有之前那般的冷清。


  白依依臉上帶笑,腳下依然踩著鏘鏘的高跟鞋,她一步一步的走進立於窗前的淩澈,眉目含情的眸子,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緊緊的盯在淩澈的身上,絲毫不曾轉移過。


  白依依走進淩澈,雙手很自然的環住淩澈的手臂,小臉維揚,眼睛含情脈脈的注視著淩澈那張似乎永遠都是冷漠的臉。


  “澈,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回家,人家好擔心你呢?”嬌嗔的聲音自白依依的紅唇裏輕輕吐出,眼神閃過的則是無數的幽怨。


  淩澈自那一夜跟自己溫存之後,已經躲避她很久了,這一點讓白依依的心裏感到無比的憂傷,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跟她上床之後,對她如此的棄之如敝屣。


  這讓白依依心裏那顆驕傲的心髒,受到了無盡的摧殘,那一夜的溫存,徹底的打破了兩個人表麵上一直維持的謙和。


  淩澈對白依依的印象自然也是大打折扣,以至於寧願躲在辦公室裏發呆,也不想回去麵對現在的白依依。


  淩澈不著痕跡的掰開了白依依摟著他手臂的雙手,輕描淡寫的說道:“我最近工作比較忙,你來這裏找我有事情嗎?”


  他的聲音透著無比的淡漠,這淡漠裏已經尋不到一絲的情誼,這聲音,依然猶如是麵對陌生人時的用語。


  白依依低頭,心中閃過無數的感慨,難道淩澈的心裏真的已經沒有她的一席之地嗎?這讓白依依感到難過。


  抬頭的瞬間,白依依的眸子裏已經盈盈的灌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薄霧下的眸子裏透著無盡的幽怨。


  “澈,人家好想你,你都幾天沒有回家了,隻留我一個人住在那麽大的家裏,我感到好孤獨。”白依依說著整個人身子,猶如無骨的藤蔓,生生的朝著淩澈的身上攀附著,她想要緊緊的把淩澈權衡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下,想要永遠這般的依存在淩澈的身邊。


  兩人身子貼的很近,近的淩澈可以看清楚白依依翹起的睫毛上刷了幾層黑色的睫毛膏,近的淩澈可以清楚的看到白依依的額頭剛剛冒起的一個泛著紅點的痘痘。


  她的氣息,她的嬌媚,她的味道,瞬間充斥在鼻端,淩澈的心裏卻不在有一絲的漣漪,他心裏無比期待的,反倒是安七七身上那抹自然的清幽。


  淩澈伸手不假思索的推開了半掛在自己身上的白依依,臉上的神情自白依依進門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改變過。


  冷漠的猶如寒冬臘月天裏,剛剛結了厚厚一層冰的湖麵,任由你敲砸捶打,硬是一點也砸不開這厚厚的冰麵。


  淩澈身上的這末寒意,讓白依依似乎從腳底板都感覺到寒冷,她的心裏機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淩澈這是在故意的排斥她嗎?


  “依依,你來有事情嗎?若是沒有的話,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一些工作沒有處理好,今天估計要加班了。”


  淩澈扯著生硬的借口,他的工作早在沒有下班之前就已經處理好了,現在他隻是隨便才扯個借口,不想回去,確切的說是不想跟白依依一起回去,不想跟她一個人獨處。


  現在看著白依依,淩澈的心裏想起的是安七七,那個堅強,樂觀,一臉單純笑意的安七七。


  說道來意,白依依幽怨的眸子裏滲出一絲的皎潔,她低頭打開斜掛在肩膀上的香奈兒包包,伸手掏出一張大紅的請帖遞到淩澈的眼前。


  “這是七七發來的請帖,邀請我們一起參加她的婚禮,其實我今天來,是想你陪我一起去挑選結婚禮物的,妹妹要結婚了,我這個做姐姐一定要送些合適的禮物才行吧!”


  白依依說話的聲音裏透著絲絲的歡愉,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不過,眼角的那層得意的光彩,依然把她給出賣了。


  安七七要結婚了,等她後天嫁給了齊少天之後,淩澈的心就會跟著死了,那麽她的幸福之路再沒有人打擾了,她跟安七七之間的恩怨,或許可以因此告一段落了。


  淩澈的瞳孔無限的放大,眼底露出驚詫的神色,心髒正在瘋狂的跳動著,淩澈伸手一把奪過白依依手裏的大紅喜帖。


  迫不及待的打開,淩澈一眼就看到了齊少天摟著安七七腰身的結婚照,照片上他們兩個人笑的是那麽的甜蜜,安七七臉上的依然是淩澈熟悉的笑容,這笑容是最初她一直對著自己展露的。


  可是如今,她這美麗的笑容,是在對著另個男人,淩澈的劍眉緊皺,額頭爆出無數的青筋,看著安七七對別的男人笑得如此的燦爛,他的心像是被針紮一樣疼著。


  從來都沒有感受到的疼痛,即便是當年失去白依依的時候,似乎也麽有這麽疼過,淩澈手裏緊緊的捏著這張請帖。


  他冷漠的眸子裏泛著無比複雜的光芒,有怒火,有沉悶,有悔恨,有……


  白依依不著痕跡的把淩澈的反應看在眼裏,他的手已經把喜帖捏的都已經出現了難看的紋理,白依依心裏頓覺不爽。


  “澈,你看他們兩個人的樣子多麽的幸福,多麽的般配啊,妹妹能嫁給齊少天這麽優秀的男人,我跟媽媽都著實的為她感到高興呢?”白依依故作一臉羨慕的說著。


  “澈,你看妹妹都結婚了,我這個做姐姐的都還沒有嫁的出去,會被人家笑話的,澈,我們時候結婚啊!”


  白依依嘟著嘴,有些委屈的說著,彎曲的翹睫毛也委屈的朝著一臉冷若冰霜的淩澈不停的眨著。


  粘人的小手又不著痕跡的纏上了淩澈的手臂上,這次她纏繞的更加緊迫,淩澈一味的沉浸在大紅請帖的衝擊力,居然也忘記了拒絕,就這麽任由白依依猶如藤蔓一樣的纏繞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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