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你到底是怎樣的人
“你夠了！”毛曉彤已經開始動搖，她的眼眶有些濕潤，激動的聲音逐漸提高，沒有下班的設計部員工都聽到她在喊：“我不聽！你妖言惑眾！我才不要聽！”
陶曉瑤倚靠在辦公桌前，不慌不忙的看著毛曉彤已經慌亂的神色，已經十拿九穩：“我是不是妖言惑眾，你不妨用一個成年人的思維去判斷。布柯維甚至是你，來到這家公司始作俑者是誰，之後誰被坑的最多，那麽坑人事情，誰是受益人。”
“這麽說吧，我和布柯維一開始並無瓜葛。但是有一個交友的亙古定理，相似的人會成為朋友。”陶曉瑤湊到毛曉彤的耳邊輕聲解釋：“我和布柯維的相似點就是——都被姚申樰暗地裏坑過。”
毛曉彤突然腦子有點癱瘓，陶曉瑤說的話並不是麽有道理，可是無利不起早，陶曉瑤為什麽要過來專門說些話。
“別發呆了小妹妹，我可不是日行一善的活菩薩，我根本不是為了普度你才跟你說這些話。”陶曉瑤拍了拍毛曉彤的肩膀，叮嚀囑咐著：“你我不是朋友，我敢冒著你跟我鬧騰的風險告訴你這些話，隻是愛屋及烏，具體屋指的是誰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鬼才信你說的那些話！毛曉彤氣不打一處來：“你說的話簡直是無稽之談，什麽受益人，什麽始作俑者。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麽。你既然知道我的想法，就不要過度解讀別人的想法。我是不會聽的，也不會相信。”
“信不信有你，布柯維跟我說的話，我還是要跟你說一遍——姚申樰不是省油的燈。”陶曉瑤自信滿滿：“她隻是為了鞏固自己設計部副藝術總監的地位，才會給自己假裝立一個‘重感情’，‘惜才’的頭銜。還要樹立鐵麵無私，故意陷害布柯維，讓他鋃鐺入獄，最後把責任甩給設計部部長，讓他背了黑鍋。”
一石多少的鳥，毛曉彤數都數不清。
被陶曉瑤這麽一說，毛曉彤真的開始覺得姚申樰似乎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隱藏屬性和性格。
不行不行！陶曉瑤是出了名的長袖善舞，不能被她隻言片語蒙蔽！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毛曉彤捂著耳朵搖了搖頭，然後氣憤的瞪著陶曉瑤：“我才不要聽你說的這些話，姚申樰是什麽樣的人，不用你說。我還有事，先下班了。”
毛曉彤背上挎包，頭也不回的轉身打卡下班。
你已經開始猶豫了嗎？毛曉彤。
陶曉瑤雙手抱臂，靠在辦公桌前露出滿意的笑容：“姚申樰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能力，怎麽交的朋友一個一個，耳根子都這麽軟。”
沿途路上，毛曉彤腦子裏不斷出現的都是陶曉瑤言之鑿鑿的嘴臉，心中難免胡思亂想：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第二天剛上班，姚申樰剛到設計部，就看到毛曉彤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黑著眼圈，疲憊不堪。
一看就知道是徹夜未眠。
不由得，姚申樰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呆萌可愛的毛曉彤徹夜未眠：“大早晨的，是給我帶早餐了嗎？”
“我和布柯維，為什麽會來盛世集團。”毛曉彤歪著頭，眼神沒有色彩，隻剩下戾氣的質問。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姚申樰收起了輕鬆慵懶的笑容，腦子有一閃而過潘文玲曾經的模樣。
也是這樣突如其來的質問，也是這樣冷漠不摻雜感情的爭吵。
為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時隔這麽多年，姚申樰隱約還是感覺到毛曉彤現在看自己的眼神和潘文玲當年的那個眼神諜影在了一起。
太可怕了……
姚申樰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有什麽事情，我們辦公室裏說。”
毛曉彤冷冷的瞥了姚申樰一眼：“不用，我的話不是很多，說完我就去工作。”
“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毛曉彤神色冷漠，黑眼圈張狂的宣布著她苦思冥想一晚上總結出了很多事情。
姚申樰認真的看著毛曉彤，一股陌生的氣息襲來：“有人跟你說過什麽話嗎？”
“你自己的人設要崩了吧。”毛曉彤冷冰冰的笑著，雙手抱臂；“你說別人做什麽我問的是你自己，你自己捫心自問，你到底是個什麽人！我和布柯維為什麽回來盛世，都是因為你吧。布柯維為什麽被誣陷，也是因為你對不對！你每天一副勤勤懇懇為了朋友赴湯蹈火，讓我差點就以為你從來都沒有變。”
姚申樰看者毛曉彤，心中生起一種恐懼，那種恐懼來自曾經潘文玲留下的巨大心理陰影：“你真的誤會了一些事情，你為什麽一夜之間就……”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毛曉彤嗤之以鼻：“你逃避話題，那就是說，你認同我的疑惑對吧。”
隻要看姚申樰的猝不及防，毛曉彤已經可以想到。
毛曉彤看著姚申樰不說話，心中更是生氣：“你心虛了對嗎！”
沒有人敢大庭廣眾之下跟姚申樰爭執，畢竟姚申樰根本就是懟天懟地戰無不勝從不畏懼任何一個人跟她爭吵，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因素——姚申樰的頭銜是盛世集團總裁夫人。
可是姚申樰沒有任何反駁，看著毛曉彤咄咄逼人也沒有說出任何刻薄傷人的話，隻是怔怔的看著氣憤的毛曉彤。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沒有人說話，誰都不知道平時麵善又溫和的毛曉彤會突然這麽生氣，無關的員工低著頭跟其他的朋友瞧瞧調侃，有的人還專門加了一個群。
安靜的氣氛下，隻有毛曉彤盯著姚申樰目不轉睛。
布柯維的腳步聲打斷了設計部的安靜，他身邊的陶曉瑤看著毛曉彤跟姚申樰龍虎鬥，不經意的露出計劃得逞的笑容。
雖然陶曉瑤那笑顏隻是短短一瞬，但是毛曉彤的餘光還是盡收其中。
驚！毛曉彤目光再次看向姚申樰，愣了幾秒，心中突然產生一種極大的後怕的情緒。
不對，一定有什麽地方出錯了，陶曉瑤的那個笑容是在炫耀什麽？麵前沒有回答自己的姚申樰會不會語出驚人。